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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鸡­飞狗跳!

《嗨,检察官夫人》

第72章

“是不是雏儿,当妈的肯定不知道吧!只有她的第一个男人能够辩别,养儿养女,能养身难养心,你说,姚太太,你不可能整天都跟在她ρi股后面跑吧?”

“你……”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杯冒着热气的荼泼洒在她那张白皙的美人皮上……

想到撕破脸不划算,她好不容易逼迫姚君辰娶静芸,这女人才会找上门来,如果与她吵起来,静芸的终身大事也就黄了,她暗暗咬了一下黄牙,强忍住心头突然窜起的怒气!

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轻缓道:“姚太太,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知女莫如母,我自个儿养的女儿自个儿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我不可能跟在她ρi股后面跑,不过,她每一天的所有行踪我都了若指掌,如果连自己生养的女儿思想心态都不能撑握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这话反将了姚太太一军,姚太太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明白黄佩珊的弦外之音,人家言下之意是说,她不教育好姚君辰,连儿子的思想都不能控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姚太太几时受过这样的窝曩气,吞了一口口水,白皙的面皮拉散开,要比道行,还不一定谁的高呢?

“林太太,现在的自由恋受了,不比我们小时候,父母一句包办婚姻,子女喜欢谁,爱上谁,我们是不可能驾奴的了,如果你真能控制得住你女儿的思想,就不会让她与我儿子上床发生关系,更不会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那种称为什么,即便是生下来,也就做野种吧!”

天,这女人皮笑­肉­不笑,说出来的话真是象一根根细针,字字句句直刺她心窝!

“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不叫野种,即便是野种也是你的亲孙子吧!姚太太,看你全身着装打扮,是京都的一品贵­妇­吧!说话咋还比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啊!”

姚太太气晕了,这个女人居然间接说她没素质,没教养,没文化!

“随你怎么说,告诉你,林太太,君辰绝不可能娶你女儿,他已经有很好的婚配了。”

语毕,姚太太涂着丹寇的手指从红­色­亮皮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纸片,身后的司机小傅即时递上了圆子笔,笔尖在金额一栏刷刷划下几行数字。

然后,食指与拇指夹住那张微薄的纸,递到黄佩珊眼前,黄佩珊斜着眼瞳,看到金额栏下面的数据,心都快跳出来了,五百万,妈呀!出手真够阔绰的。可是,现在,即便是五百万,她也不能要,因为,如果姚家真这么有钱,静芸嫁过去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静知又嫁给了江萧,这辈子,她们林家发达了,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黄佩珊抬起头,佯装冷笑一声,接过姚太太手中的支票,一把撕得粉碎,末了,还将手中的支票捏成了碎渣,撒到了姚太太的玉容上。

“哼!姚太太,太瞧不起人了,告诉你,咋人穷志不短。”

笑话,五百万能收买她,如果静芸嫁进姚家,嫁给姚君辰,不知道有多少个五百万呢!姚太太立在原地没有动,凝望了黄佩珊半晌,嘴角微勾,鄙夷的笑容中啐着无数块冰,抬手,拍掉肩膀上一块纸片,长睫微扬,嘴角的讥诮更深。

“五百万啊!就这样撕碎了?它可是会买很多东西的,买的物品,恐怕你这屋子里都装不下。”说着,双手一扬,还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动作。“有脾气,不要是吧!林太太,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意思?”黄佩珊定定的眸光落在姚太太嘴角的笑纹上。背心冒起一股冷寒,这阔太太什么意思?莫不是不赞成姚君辰与静芸的婚事不成?

“姚君辰与静芸孩子都有过了,虽然那个孩子不存了,可是,你们姚家必须得对静芸负责。”

也许是后怕那样的结果,黄佩珊想用这话堵住姚太太的嘴,可是,姚太太那张利嘴是京都出了名,不好堵,也堵不住啊!

“负责?”姚太太冷冷地笑说,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咬得极其地重。

“笑话,如果我儿子上过的女人姚家都要负责的话,那么,我姚家岂不成了收留所,是女人都得收留啊!”

“林太太,你女儿是什么货自个儿清楚?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是绝不会轻率给男人上床,所以,给你一点儿钱,不过是看在林静知是江家媳­妇­的份儿上,当然,也不是看在你女儿面子上,是江家的面子。如果你不要,那,林太太,姚家就只好对不起了,你要怎么样,请随便吧!”

见姚太太提步想走,黄佩珊急忙两步绕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想走没门儿,告诉你,姓姚的,如果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黄佩珊看了看四周,心一横,牙一咬,冷狠道:“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好啊!那你撞啊!”姚太太嘴角的笑意勾深,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等待黄佩珊撞墙的样子。

“你以为我撞死了,你们姚家能脱得了­干­系?”黄佩珊见这个贵­妇­不痛不痒,软硬不吃,心中这才慌了神!

“为什么脱不了­干­系?是你自己要死的。”姚太太的理直气壮让黄佩珊恨得牙痒痒,她拿起墙角的一个空酒瓶子,紧紧握住了瓶口,狠狠地往墙壁上一打,酒瓶子口参差不齐的边缘,尖尖的玻璃口散发着冷咧的寒光,寒气逼人,姚太太被剧烈的‘哐当’声吓倒了,身子往后一退,司机小傅见情况不对,连忙奔上前将主子护在了身后。

“林太太,你要­干­什么?把酒瓶子放下。”

司机小傅也没见过这样泼辣的女人,毕竟是男人,胆子要比女人要大一些,不似姚太太那样吓得嘴­唇­发青,面­色­泛白。

他不想惹事,所以,吞咽了一口口水试着劝说黄佩珊。

“姓姚的,告诉你,如果你儿子不娶我女儿,我就今天绝对会给你拼过你死我活,我会闹到中南海去,让你老公连官儿也做不成。”

女人厉声冷喝,作势要将手中的瓶子往司机小傅身上捅去,小傅吓得退后一步,双手反伸手向推拒着身后的姚太太,示意她赶紧离开,姚太太刚迈出一步,就被黄佩珊发现了,她挥动着手臂,手中的酒瓶子寒光闪闪,小傅见她虽面露狰狞,可是,手中的酒瓶子摇晃了几下,根本不敢下手,暗忖着她是想恐吓他们,抓住了一个机会,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死紧地握着,丝毫都不发松,然后,使了一股子蛮劲,只听黄佩珊‘啊’的一声传来,手中的酒瓶子落到地面摔得粉碎。

手中没有了任何嚣皿的女人,对姚太太忆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姚太太瞟了哀声大叫,捏着手腕,看着手腕处紫­色­的於痕呼痛的女人,抬腿踢了一脚,一地玻璃碎渣飞溅肆起,将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全发泄在这一踢腿当中。

“黄佩珊,别得寸进尺,中南海,你以为自己进得去?即便是你进去了,你认为国家领导人能够管这档子男欢女爱的事情,小傅,咱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姚太太不敢再与这个疯女人久呆,她命贱无所谓,可她不同,金枝玉叶之身,伤了分毫都是不划算的。

“是,太太。”司机小傅挡在黄佩珊面前,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望着黄佩珊,深怕她再也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举动,然而,黄佩珊只是站在原地,嘴里仍然呼着痛,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个贵­妇­有一个保镖男人在身边,她占不到半丝便宜,所以,决定让他们离开再从长计议。

姚太太率先离去,小傅回首见太太已经走出了林家的门槛,保证了主人的绝对安全,他这才缓缓转过身子,离行前对黄佩珊说了一句:“林太太,何必呢?”

眸光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白­色­纸片,眼里有婉惜,当然,黄佩珊没能看懂,她只能把那种怜惜的目光简单理解成这名机下人对这么多钱的婉惜,其实,不然,小傅在姚家呆了差不多七年了,姚君辰烂荡无情,玩了多少的女人,他心里相当清楚,然而,这种成人暖昧游戏,即便是告上中南海也没人会管吧!到时候,亏也吃了,钱也没得到,岂不亏大了。

摇了摇头,小傅追了出去,当他刚追到巷子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姚太太一阵滔天的谩骂声飘来。

“那个杀千刀,给我滚出来。”她声斯力歇地吼,眼睛象一柄利箭在周围空荡荡深巷里收寻,可是,看不到一个人影,而他停靠巷子口的黑­色­路虎引挚盖有了几道新鲜的刮痕,还有一些黄­色­的油漆,到底是做的?连一向好脾气的小傅都皱起了眉头,这辆路虎可是大少爷姚庭轩的坐骑,要不是夫人的车送去候了,也不会开这辆过来。

这路虎可是庭轩少爷才换不久的车啊!

“嘻嘻。”在姚太太的怒声吼天中,有一记声音从宽荡荡的巷子里传来,眼睛刷地瞟过去,就看到了某个转角处有小孩探出头来,她疯了似地跑过去,可是,小孩腿虽然短,见她跑过去,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一大群小孩子就没影儿了。

“夫人,算了。”跟这一帮子小屁孩一般见识,那是自找罪受。小傅劝解着夫人,望了眼头顶的烈日,这么热的天,等会到中午可就更热了。

“我呸!”不知道是被气到的关系,还是太阳很烈的关系,总之,姚太太的面孔一片潮红,一向养尊处忧的她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呸了一声儿,拉开了车门,气呼呼地钻进了车厢,摇开车窗,泛毒的眸光扫­射­向那条空荡荡的幽深巷子,这地儿,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市井小民自是教育不出素质高的孩子,白生养了,他们一辈子就知道吃喝,上厕所,长大了只配去做挑媒炭,清洗厕所,倒垃圾的工作,要她的儿子娶这种地方的女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愿意。

黄佩珊捏着疼痛的手腕追出门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路虎扬长而去,车身后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得想想办法,治治这个姚太太,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走回到自家的小院子里,向静芸要了姚君辰的电话,拔通了,不疾不徐地问道:“君辰啊!在­干­啥啊?”

“呃!”姚君辰的声音含­精­不清,声音有着未睡醒的暗哑。“请问你是?”

“我是你伯母,静芸的妈呀!”“噢!伯母啊!有……有事?”姚君辰的声音多了一份戒备,也许上次领教了黄佩珊的厉害,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最在乎的女人静知的母亲。他不敢得罪啊!

“没什么大事,不过,想问一下,你与江萧以前认识吗?”

姚君辰不知道黄佩珊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捏握着电话,咬了一下­唇­,搔了搔头。“认识啊!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呢!”

他觉着无关紧要,所以,选择说了实话。世交?世交的意思就是姚江两家关系很密切,黄佩珊听了心里一阵激动。“那么,你爸的官大,还是江萧爸的官大?”

姚君辰听了这种很幼稚的问题,憋着想笑的动作,明白黄佩珊是想拿他们两家的家世做比较,难怪许多官太太会瞧不起伯母这样的女人,唉!了清嗓子回答:“江伯伯吧!他现在混得如鱼得水,我爸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

“真的吗?”这个消息太令黄佩珊兴奋了。“你能不能把江萧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想去看一看亲家。”

“可以,要我送你过去吗?”姚君辰彬彬有礼地询问。“不用了,不用了,你只要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谢谢,君辰!”说着就挂了电话,等了三分钟,果然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太好了,她得收拾收拾到京都拜访亲家公,亲家母去。

有些想法一旦付诸于行动,那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而已,黄佩珊拎着简单的行李箱,还有袋子里的两大只母­鸡­敲响京都一幢豪宅的大门时,这才举起手机给E市的女儿打电话。

“什么?”静知得知母亲已到达江萧家门口消息,吓得心都几乎快跳出喉咙口了。“妈,你听我说……他们家,他们家……最好,最好不要去,妈,马上回来,立刻回来啊!”

静知正在翻看手上的报表,研究数据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冰谷,这老妈真是的,上次,她与江萧的妈在‘希尔顿’大饭店吵得那么厉害,她婆婆很记仇的,而且,江宅一般情况下,只有她婆婆与柳恕在家,她这次是想去碰一鼻子灰啊!

真是焦急,暗忖着老妈真是疯了,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女儿啊!瞧你吓的,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亲家母,这也不成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与她吵的,绝对不会。好了,不给你说了,有人来开门了。”

语毕,已经利速地挂断了电话,静知在另一头急得要死,单手食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茓­,即时拿手机拔了江萧的号码,本来她怀着孩子不宜打手机的,可是,这两天上班有业务联系也出一丝差错,没办法,她只得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可是,却接到了老妈的来电,这个电话让吓得六神无主啊!

眼前浮现了上次两个老太太见面吵架时的凶悍场面,头都大了,真是无语了。

“喂!老婆,有事?”江萧的语气很正经,好像正在忙,连与她打情骂俏的时间都没有。“江萧,我妈去你家了,已经到达你家门口了。”

“噢!”江萧淡淡的应着,与她焦急的心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喂!你为什么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老婆,你妈到我家去,这很正常啊!再过几个月,我们孩子都生下来了,总得要让我妈与你妈联络一下感情不是?”

“可是,可是,我妈是一个人去的啊!”听出了老婆大人的弦外之音,江萧坏坏地轻笑了两声。“我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妈的,我妈再怎么混也知道来者是客啊!了,我马上给我妈去一个电话,你安心上班吧!”

简洁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静知不知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想起自己在江家受到的刁难,真是为老妈捏一把汗,如果老妈受不得江夫人的气,回来要让她与江萧离婚可咋办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马上就奔去京都把老妈接回来。

“夫人,夫人,亲家……­奶­­奶­来了。”前来开门的是裴姨,裴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刻,一脸惊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林静知的老妈居然敢踏入这座豪华的府宅。

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门儿呼唤客厅的主人,这林老太太,身上衣服虽然比上次去穿得要­干­净,颜­色­也比较鲜艳,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散发出蓝幽幽光芒的翡翠玉躅子,裴姨的眼睛一抹讥诮悄无声息浮现,这老太太比柳恕的妈还厉害,柳恕的妈吧!虽耍­阴­谋手段,可是,­性­子急,说话直,不会弯弯拐拐,可是,这老太太可是绵里藏着针,非一般人物呢!

黄佩珊刚走到玄关处,弯下腰身,麻利地自个儿换了拖鞋,大致浏览了一圈客厅里的摆设,这风格她没看过,可是,每一样饰品感觉都很高档,布置的格调也很优雅,不亏是首长居住的地方啊!

见客厅左边的橘红­色­沙发椅子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绿­色­军装,浓眉大眼,军装的肩上挂着许多的黄线线,那黄线线以及红杠杠好像是代表着级别吧!真多表示这位首长的身份地位越高。

女的她见过,一身枣红­色­斜格子旗袍,没有披披肩,也许是夏天,还是无袖的旗袍,两条白皙的莲臂­祼­露在外,很纤细,腰肢也不盈一握,男的低着头正在看报纸,女的正在坐在那里嗑着香瓜子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也许是怕吵到了看报纸的男人。

“哎哟!亲家母,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了。”黄佩珊拎着行李箱走过去,热络地与江夫人打招呼,江夫人缓缓转过脸,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瞬间,一张脸掠过千万种表情,眼睛瞠得出奇地大,也许,她根本都没有想过,这个没素质的女人居然敢独自闯进她的家门,连正咀嚼香瓜子的动作也停止了。

“亲家母,我给你带了家乡的特产过来。”说着,黄佩珊便自顾将手上的皮箱放平到江家华丽的地板砖上,从皮箱里拿出一小袋子特产。“香香核桃,很好吃的。”她边说边从里面摸出几个攥在手里,拿着其中一个一口咬了下去,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响彻在偌大的空间里,整个小黑核破壳,露出饱满而圆润的果粒,然后,如此三翻,把手中的好几个核桃毕恭毕敬地呈递到江夫人面前。

“亲家母,你尝一口,很好吃的。”

“哼!”江夫人对她早就怀恨在心,上次的事情气得胃疼了好几天,今天,这丧门星又找上门来,她将脸别开,扯­唇­吐出:“谁是你家母?你走错门了吧?”

“这话就说错了,静知都快替你生下孙子了,我是静知的妈,我不称呼你亲家母,怎么称呼?总不能嗯,喂,哟,这样多不礼貌,还以为我是多没素质的人。”

“这是亲家公吧!”见江夫人不理自己,黄佩珊小心冀冀地将手上的黑核扶着走向了那个看报纸的男人,男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眼看向了黄佩珊,当然,也把她与苏利的对话听入耳里。

“亲家公,我是静知的妈,你不认识我的,很冒昧前来打扰,来,尝一粒核桃,E市乡下特产,很好吃的。”

弯着腰身,把手中的核桃粒放到了光可鉴人的玻璃荼几上。

“你是静知的母亲?”江政勋也很讶异儿媳的母亲会这样子找上门来,和蔼地淡淡出声。

“嗯,嗯,我是静知的妈,早就听说亲家公的大名了,我们小地方的人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来,只带了这点儿核桃,怕你们吃不惯,也没多带,噢!对了,还有……”

忽然间,黄佩珊才有一种失落感,她还带了什么呢?对了。想起来了,转身疯了似地向门口跑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拎着两只肥大的母­鸡­奔进了客厅。

“亲家公,来你这儿之前,我想了半天,不知道给您还什么好,您什么没吃过啊!最后,我去乡下买了两只­肉­肥­嫩­的母­鸡­,这­鸡­是吃玉米长大的,身上的­肉­香着呢!生的蛋也很香,我去把它们宰了,下厨去,给您们两位亲家做一锅鲜汤,很养颜,也很养身的,我们那里的人可喜欢吃了,平时城里买不到呢!”

“不……不用了。”江政勋嘴角浸着笑意,觉得这个亲家母真是有趣,大老远跑过来,居然就是为了做一锅汤给他们吃。

“没事,很快的,厨房在哪里?”语毕,黄佩珊想挽袖子走向厨房,没想到,手一松,母­鸡­便得到了自由,扑着翅膀跳开了,在地板上不停地扑腾,然后,象发了疯一样在客厅里乱窜。黄佩珊见这个阵势,也急傻了,想去帮忙捉那只­鸡­,另一只手一松,另外一只­鸡­又从她手中滑落到地,然后,两只­鸡­在客厅里与大家玩起了捉迷藏。

“裴姨……裴姨。”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几时见过这种牲畜,她的客厅这么高档豪华,静知的妈居然给她带这种东西过来。“给我丢出去。”

“好。”裴姨虽是乡下人,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即便是将­鸡­买回来,也是拿到后院去砍杀,生怕惊扰了参谋长与夫人,这个老太太到好,整两只­鸡­来也就算了,还让­鸡­在客厅里乱窜。

裴姨与好几个下人开始在客厅里牛­鸡­,那只­鸡­也厉害,象是脱了僵绳的野马,也许是被黄佩珊捆得太久了,一旦得到自由就拼命地在客厅里乱窜。“咯咯咯。”它不停地扑煽动着翅膀,还将屎拉到了荼几上,空气里飘弥着一股儿新鲜的­鸡­屎味儿,江夫人气得只差没有吐血,用手死死地捂住鼻子。

“黄佩珊,你是不是疯了?你整这么两只母­鸡­来是何居心?”江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放肆,暗自埋怨江萧娶的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儿媳­妇­。

这在市井小民也敢娶,咆呼哀哉!

“对不起,对不起。”黄佩珊其实不是怕江夫人,她是怕那个一直坐在沙发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不愧是军人出身啊!丝毫都没有被这两只母­鸡­所吓倒,也不在乎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睁着一对幽深似海的眼睛,饶富有兴味地观看着这一幕。

终于,在两只­鸡­玩累了以后,某佣人终于在玻璃柜上将那两只母­鸡­抓了出来。“快给我拿出去。”江夫人几乎是用吼的,烦死了,这老女人存心想来气她的吧!

“是,快。”裴姨向两名下人挥着手,回首望了一眼江夫人,眼睛在瞟过参谋长那长冷峻阳刚的容颜上眨着笑意时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裴姨带着几名下人奔去了后院,估计是去处理这两可可恶的母­鸡­去了。

“不好意思,亲家母,亲家公,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黄佩珊也恨自己,明明是好心,想了好久才买的见面礼,居然成了这番局面,多狼狈啊!

一名下人拿着抹布悄悄窜进厅堂,畏手畏脚走过来抹去了荼几上的那坨­鸡­屎,将黄­色­的­鸡­屎擦­干­净了,连抹皮也丢掉了,还拿了好多抽纸过来,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擦。

“去,把我房里法国进口中的那瓶香水拿来。”得到夫人指令,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折回来,江夫人夺过她手中的香水,食指狠狠地按压着喷雾器,香水喷了好多,香味终于盖过了空气里那股­鸡­屎味儿,然后,她指着黄佩珊破口大骂,脾气再也收不住。

“你跟我滚出去,滚出去啊!”江夫人抓起荼几上的一杯青荼就砸了出去,这一砸很用力,居然将地板砖砸破了一条缝。

“黄佩珊,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亲家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嘛!”黄佩珊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待责罚的孩子样,眼尾还不时地瞟向一直不曾啃声儿的江政勋,凭她的直觉,这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应该是一个讲理的主儿,她进来的时候,江政勋的眼睛里并没有露出讥诮或者鄙夷。

“苏利,来者是客,人家也是一片心意。”淡斥了老婆两句,江政勋这才轻柔地对黄佩珊道:“亲家母,坐,大老远过了,辛苦了,江萧也不说一声儿,早知道你要来,就该去接你的,你看,静知都快替我们生孙子了,我们都不认识。”

江政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面容和蔼,象是真的把黄佩珊当成了亲家母,丝毫不介意她们是这个社会最低下的阶层,生活在最底下的小老百姓,这一点让黄佩珊好感动。

“不用了,不用了,亲家很忙的,日理万机,有你这样的好领导是大家的福气。”

“见笑了。”客套了两句,江政勋就把裴姨唤来,嘱咐她去收拾收拾,为亲家母准备一间房,来者是客,可不能在怠慢了,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与了解,他觉得静知这个儿媳品­性­端庄,­性­格沉静,识大体,知方寸,现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想要找到这么一心为家着想的媳­妇­可难了。

“什么?你让她住在我们这里?”江夫人听了老公吩咐裴姨的话,肺都快气炸了。

她才受不了与这个乡巴佬女人同桌而食,同一个地方住,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那会让她恶心死的。

“苏利,她毕竟是静知的妈妈,不管你如何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她已经怀上了我们江家的骨­肉­了。”

江政勋的言下之意是要让老婆认清事实,别让两亲家搞得下不了台。

“不……用了。”黄佩珊当然明白江夫人不欢迎自己,她也没想在这儿住,因为,家里还有一个病老公需要她侍候,她这次来,一是想看一看江家真正的背景,她看到了,这府宅与厅里的摆设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而且,房子也够大,整整一幢楼啊!她们那条小巷子里,谁有这么阔气可以住这么宽敞明亮,装饰豪华的地方,还是在京都在这种房价高得令人咋舌的地方。

二是想……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佯装咳嗽了两声。“你嗓子痛啊?”江夫人询问的声音充满了讥讽。

“呃。”黄佩珊心里揣摸着要如何将那话说出口。

“亲家母,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我帮得到会尽量帮忙。”在京都政界混了这么多年,江政贺早是人­精­,他当然明白黄佩珊独自前来拜访,一点是有目而来。

“亲家,你看多不好意思,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帮忙。”“你说?”江政勋端起荼几上的一杯茉莉花荼,轻呷了一口,优攸地吐出两字。

“是这样的,我小女儿,也就是静知的妹妹啊!与姚君辰相爱了,还怀上了人家的孩子,可是,两个老的硬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我都头发都愁白了啊!”

“姚君辰可是姚利宣的二小子?”这话江政勋是对着苏利问的。“嗯!”江夫人拿开了捂住鼻子的手,听了黄佩珊的话呆了半天,慢慢地思路清晰起来。

“喂,你家小女儿真怀上了姚君辰的孩子?”“是……是啊!”黄佩珊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实话,如果说孩子已经打掉了,那么,江萧的父母完全可以一口推托。

“多大了?”江夫人喜孜孜地再次问出。“差不多三个月了,都成形了,小手小脚都长全了,不难拿掉了。”黄佩珊一脸苦瓜相,眼尾却不断地瞟向了江政勋,丝毫都没有遗漏掉江政勋脸上一丁点儿的表情。

“喂,老政,给姚家二小子当证婚人去。”江夫人这下可乐坏了,以前吧!姚太太在牌桌子不止一次讥讽她找了一个贫民媳­妇­儿,如今到好,她一定得想办法成就这段姻缘,气得姚太太吐血她才高兴呢!

“我一个大老爷门儿,不管这种事,亲家,我帮不了你。”江政勋想了想,还是拒绝做这种事情。

“另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亲家,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来找你们的。”

黄佩珊的眸光中隐隐带着泪光。“我让静芸去把孩子拿掉,可是,那傻姑娘死活不肯,而且,姚君辰也爱我姑娘啊!他向父母报备婚事,却遭到了姚家二老的反对,你说,我家姑娘等不得,那肚子可是一天一天地现形,邻居们都快看出端倪了,亲家公,行行好,帮帮我家姑娘吧!没有父亲,孩子生下来是私生子啊!你让她,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那静芸真是糊涂,婚都没结就怀了人家的孩子。”江夫人假装谩骂着林静芸,上次姚君辰在新闻上说静知怀上他孩子的事,从此后,那口气就一直都哽在了喉咙,咽不下去,这一次,她决定把这个仇一次报个够,林静知勾走了江萧的心,让她控制不住儿子的婚姻,眼前的这个老太婆大老远,带着两只母­鸡­与黑核过来,无非是想利用她老公的职权撮合成就女儿嫁入豪门的美梦。

让林静芸嫁入姚家,即可以气死姚太太,有了黄佩珊这样的亲家,姚家照样­鸡­飞狗跳,而且,姚君辰生­性­风流倜傥,曾坦言不会被某个女人拴住一颗浪荡的心,那就是一匹野马,谁都拴不住?

即便是结了婚也一定会出轨,到时候,林静芸准哭死在姚君辰的手里,这样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嗯,让林静芸嫁进姚家,她苏利举双手赞成呢!

“是啊!我也在骂静芸,可是,亲家母,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就是将她打死也于事无补啊!呜呜呜!”说着,黄佩珊硬是挤出两滴老泪,想博得亲家的同情。

“亲家母,你先不要急,只是,这种事儿,我是的确帮不上忙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是江家的祖训,也是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他江政勋如果去当媒人岂不笑掉属下们的大牙,他江政勋威信何在?

“好了,老政,有我呢!你只需要陪着吃一顿饭就好。”

“谢谢亲家母了,亲家母,你太好了。”黄佩珊停止了哭泣,虽然不明白江夫人为什么转变了态度?但是,只要她能帮助自己,她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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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锋芒:第73章 危险蚀骨!

初露锋芒:第73章

江家府第,金碧辉煌,豪华瑰丽,处处都显示出高贵与尊荣。

江夫人苏利问亲家母黄佩珊会不会打麻将,黄佩珊面有难­色­,她兜里布料薄,咋能与这些阔太太们玩,苏利凑上前在她耳边悄语一阵,黄佩珊眼睛泛着金光,欣然应允,只要能够让静芸嫁进姚家,让她当牛做马都可以,更别说陪有钱的官太太们玩儿一把。

江夫人给姚太太打了电话,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姚太太不敢拒绝,便邀了两个牌友。

随着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两位以姚太太为首的高贵太太们已经穿越刻画有齐白石山水鱼鸟画的古韵屏风,踩着莲步盈盈走进江家厅堂。

“哎哟!江太太,得到你的召唤,我迫不急待就把袁太太叫来了,袁太太到江南走亲戚去了,不在家,幸好你这儿有一位牌友,要不然,我都找不到牌搭子了。”姚太太上前拉着苏利的手,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别提了。

“你不是说还有一位牌友吗?在哪儿?”眼睛迅速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没有看到预期中陌生的脸孔,姚太太嘻笑着轻问。

“已经在牌室了,对了,你家老姚今晚没应酬吧?”苏利轻轻握住了姚太太的玉手,笑里藏刀地反问。

“他啊!今天好像没事儿吧!”

“那好,正好老江也没事儿,让老姚过来玩一玩,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不了,他有事。”姚太太才不想让老公过来,现在,江政勋正在势头上,很多时候,

即便是在单位里遇到了,老姚都避着江政勋过,让他不过来不是受气吗?

“一会有事,一会儿没事,骗人吧!”苏利红­唇­嘟了起来。“他……唉!好吧!”姚太太别无他法,目前,她与老姚都注定要看江家的脸­色­行事,谁叫老姚在政界混得不如老江,而且,君辰又做出那种损人家江家颜面的事儿,江家不追究,他们姚家已经感恩戴德了。

姚太太给老公打电话去了,苏利热络把袁太太推进了牌室。

“袁太太,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江夫人,托你的福啊!以后,我们家老袁还要仰仗江参谋的照顾呢!”袁太太的老公是军区排长,很年轻,据说还是当初老江一手带出来的人物。

“好说,好说。”苏利眼睛都笑得弯成了天边的月亮,老公有出息,她这个老婆也跟着沾光,古语说得好,夫贵妻荣,如今,江政勋在政坛上官运享通,而最近一段时间都成了这些阔太太眼中的大红人了。

“这是我亲家林太太。”苏利把已经坐在牌桌上的黄佩珊介绍给袁太太。

“噢!辛会,辛会。”袁太太瞟了一眼黄佩珊的着装,妈呀!这江夫人的亲家母咋一身地摊货,面­色­蜡黄,眼角的皱纹数也数不清楚,一脸的饱经风霜,哪象她们一个二个肌肤水­嫩­的很,吹弹可破,脸­色­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浑身都流露出那种低俗的气息。

“你好,袁太太。”黄佩珊看着一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年轻漂亮的袁太太,心里足实羡慕,也有点儿局促难安,毕竟,她一辈子真正见过几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贵­妇­,如今都聚在了一块儿,以不令她紧张吗?

“别吓着我亲家母了,小地方来的,呵呵!”江夫人苏利把嘴凑到了袁太太耳根处,悄然说了一句,意思是让袁太太看在她的面子上,陪这个市井亲家母玩一玩。

“我就这福气。”语毕,还­阴­阳怪气地一笑。

“江夫人,老姚说他晚上过来,你找的新牌友在哪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都说从人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判断主人的身份,这脚步声沉稳有力,底气儿十足啊!

“我认识不?”话音刚落,姚太太已经踱进了牌室,双眼在扫过牌桌两张熟悉的脸孔落到一张陌生面容上时,笑容即时僵在了­唇­畔,连脚步也顿在了那儿,红­唇­微张,仿若可以塞进去半个­鸡­蛋,那个新牌友居然是林静芸的妈,E市出了名的泼­妇­,昨天她才去与她会了一面,吵了一架,凶悍的女人撕了她送过去的五百万支票,今天,象变了一张嘴脸,坐在牌桌上望着盈盈轻笑,露出的一口青黄不黑的牙齿,看着就令她失去了食欲!

“咋了?我亲家母吓倒你了。”江夫人的视线在姚太太与黄佩珊之间来回兜转,把‘亲家母’三个字咬得极其地重。

“噢!不是,江萧的丈母娘吧!幸会,幸会。”姚太太回过神来,装着若无其事地上前热情握住了黄佩珊的手,只是眉峰皱得很紧。

“你好,姚太太。”黄佩珊抽回被姚太太紧紧握住的手,张开了五指,掌心的粗茧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亲家母,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皮粗­肉­厚,瞧把你贵客都刺痛了,不好意思啊!”

姚太太听了这话知道黄佩珊话中带刺,是故意想羞侮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干­­干­地笑了两声儿。

“怎么会呢?亲家母,打牌,打牌。”苏利双手按压在姚太太的双肩上,然后,自己在姚太太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的美腿重叠,食指在自己面前的麻将桌上按下了一颗键纽。

麻将桌四面开了一条小小的长口,少顷,四排整整齐齐翡翠绿的麻将钻了出来,摆在了四个太太的面前,然后,就听到牌桌子里一阵又一阵刷刷刷地洗牌的声音飘上来。

丢了两颗骰子,顺了方向,姚太太一边取着牌,一边乐呵呵地笑语。“亲家母,自然一点,我们都是玩乐,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儿,追根朔源,谁不是从小地方来的啊?我当年跟着老江走南闯北,那时候,条件差得真想一头撞死,特殊时期嘛!老江被关在监狱里,我带着三个孩子只差没去要饭。”

“人啊!不可能富贵一生,也不可能穷困潦倒一辈子,风水还流转呢!”黄佩珊取着牌讥诮地笑语,大有走了很多路自有一番感悟。

“是啊!亲家母,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苏利拍了一下大腿,把手中的一张牌扔了出去。

“碰,七筒。”

姚太太只是听着,抿着红­唇­不语,袁太太的眸光却在她们三个人之间来回兜转,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姚太太,你那时候家境也不好吧!好象老姚的家也在湖北乡下?”

苏利的意思是想说姚太太也是从小地方来的,何必自作清高瞧不起人?江夫人苏利这话有帮腔着黄佩珊的意思,当然,她与黄佩珊之间只有一些小的利益触碰,毕竟也是静知的妈,算得上是一家人,而姚太太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城俯很深,比她要­精­明得多,而且,她们两家的恩怨不仅是怨于姚君辰那个新闻发布会,早在一两年前,江政勋与姚政委之间就有许多的政坛斗争,矛盾层出不穷,就在去年,江政勋还差一点儿把姚政委送进了监狱,幸好姚太太反应快,与老公商量了一个对策,连夜去找了老姚的恩师,开国元勋霍正东,可是,就在今年,霍正东逝世了,姚利宣的后台彻底垮了,没办法只能哭脸当做笑脸迎,希望能在江政勋怜悯中存活下来,政治斗争往往是十分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我们姚家的根是在湖北乡下,江太太,湖北盛产杨桃,很好吃的,改天,我让人给你运几筐过来。”姚太太只能吞下苦水阿谀奉承。

“好,好。”“江太太,我老家也是东北乡下的,哎呀!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啊!”袁太太见疑Сhā针,已经看到了妙头不对,及时表明自己的立场。

“哈哈哈!吃过苦的人就是亲。”苏利乐得眉开眼笑,瞧吧!老公在政界的地位能够呼风唤雨,这些昔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阔太太们,如今就象一只哈巴狗,一个两个都在舔她的ρi股呢!

“吃,东风。”“我胡了。”苏利一把推掉了面前的绿­色­麻将,笑得嘴都合不拢。

“一人两千,拿来。”她就象一个土匪一样,居然到袁太太手里去抢,姚太太毫不犹豫就甩了十张红­色­人头大钞过来。

什么一人两千?黄佩珊傻了眼,妈呀!她一个月只能存三百块,这两千,她要存多久啊!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吧!

一张老脸倏地就拉长了,如霜打的茄子,白得有些难看。

苏利抬起眼,瞧出她的不对劲,伸脚在桌底下踢了她一下,暗自向她使了一个脸­色­,这破地方来的人就是小气。

尽管得到了亲家母的暗示,可是,黄佩珊还是心疼啊!再说,她兜里只揣了三千块,这一局就输掉了两千,还怎么玩?更何况,牌打大了,心理素质肯定就不好,输得令她心疼啊!她一直攥着心,无法放松心情,恐怕局局都会输?算了,还是不玩儿了,好吧!她咬紧牙关,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了半天才弄出来二十张,捻着手里薄薄的十来张人头大钞,心头的失落感无限扩大,刚才还这么厚厚的一沓,现在,变得这么薄,心里真恨啊!早知道就不来了,再这么陪下去,她输得倾家荡产,恐怕这几位富婆还赢不高兴。

“来。给你。”苏利见黄佩珊如此小气,这戏是没法儿唱下去,只得阔绰地甩了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在她的面前,看得她心花怒放!

“这……亲家母……我。”黄佩珊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再怎么脸皮厚,也是有尊严的,当着袁太太与姚太太的面儿,她也感到不好意思啊!

“出门的急,我带的现金不多,又忘记带卡了。”她灿笑着解释,满脸的不自然,姚太太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吱声儿,心里明白这女人即便是带了卡,卡里的数字不会超过四位数字,那还是高估她了。

“等江萧回来,我问他还。”苏利其实也心疼自个儿这一万块,不过,算命先生说她今年走红运,这一万块借给黄佩珊,今晚,她肯定会赢回来,等儿子回来再问他要,也比较划算,这样想着,又一轮牌局开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黄佩珊面前的钞票一张又一张地见少了,她手心背心甚至于脚板心都冒出一层又一层密密的冷汗,一万块啊!用眼睛瞟了瞟估计最多不超过十来张了,再输下去,苏利给她的一万块合上自己的老底三千块,一万三千块就快见底了,她的心开始扑扑地跳,越看越心慌,越慌就越要输钱,因为,注意力不在牌局上面,袁太太起初也乐呵呵地跟着江夫人笑,后来也笑不出来了,她也输得不少,再怎么拍马屁,那毕竟是钱啊!姚太太一直都闷不作声,现在,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输的最多,江夫人苏利一个人赢了三家,赢得她开怀大笑,完全不遮扬自己的情绪。

真正庆殓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黄佩珊的钱就快在彻底见底的时候,裴姨走了牌室,向江夫人请示了一句:“夫人,快开饭了,姚政委也过来了。”

裴姨的话解救了黄佩珊,她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钞票,还剩九张,还好,足够回E市的路费了,她真怕自己输得连路费都没有了。

“江太太,你手气真好。”袁太太虽奉承着,但是,眼角已经没有了笑意。

姚太太到没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反正,输出去的钱都进了江夫人鼓鼓的腰包,死硬了,今天是别指望捞回来了。

一行人挪移了阵地,走出牌室进入客厅,客厅里,两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在佩佩交谈,笑声爽朗,只是,这爽朗的笑声背后的端倪与暗藏的汹涌波涛只有他们的两个枕边人才能清晰听得出来。

“姚政委,请上桌,今天,咱哥儿俩喝两杯,好久没这样开心聊天了。”江政勋请姚利宣移步,姚利宣哪敢不从,大伙儿围上了桌子,桌上的菜­色­很多,全是三珍海味,甲鱼汤,麻蛇丝什么之类的,总之,那些菜是黄佩珊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有森山老林里的飞禽走兽,也有河里宝贝海鲜,所谓三珍海味就是如此吧!

“亲家母,别客气,都是自己人,也不要拘束。”苏利假意冲着大家乐呵呵地一笑,眼睛瞟了客厅隔壁的卧室。

“裴姨,去把老夫人请出来用餐,长期呆在卧室里不好,光钱都不充足呢!”

得到江夫人的指令,裴姨顺从地应着声儿,疾步奔进了卧室,片刻后,老夫人就被她抚着走出来。“妈。”江政勋见母亲大人走出卧室,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手臂来搀抚老人。

“政勋啊!今天家里真热闹!”江老夫人仍然化着妆,看不出一丝的病态,只是脚步有点儿蹒跚,涂着口红嘴­唇­很薄,不过很有形,整个轮廓虽布满了皱纹,可是,可以隐约看得出来年轻时的容颜属于是小家碧玉型的姑娘,据说还是江南一带的官家小姐,小时候上过高等的私孰,还是坐着轿子去上学,她爸的资产能买半个中国,可惜,后来局势变了,江老夫人娘家的资产被全部没收,她嫁了一个特派员老公,在那特殊时期里,如果不是改朝换代,江政勋的父亲不会暴尸荒野,为了避嫌,江老夫人可是连丈夫的尸首都不敢去相认,朝霞代换了,呼风唤雨的娘家卫家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要不是仗着有一层老关系,新政策来临,江政勋是不会登上政治舞台的,所以,江老夫人身上布满了太多人世的沧桑与风霜。

她几乎快要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

“他­奶­­奶­,这是静知的母亲,这是姚政委夫妻,这是袁太太。”苏利亲自为婆婆端来了一把椅子,搀抚着婆婆落座。

并为老人介绍了席桌上的客人。“老夫人好。”大家不约而同地齐声向这个历经了一个世纪沧桑的老人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江老夫人咧嘴一笑,雪白一口牙齿露出来,刹是好看,裴姨为她剥了一只虾,在咀嚼着虾­肉­的同时,她也招呼着大家用餐。“随便用,别客气,我们江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静知妈,来,我敬你一杯,静知很孝顺,你把她教育的很好,我孙儿江萧能娶到知知,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江老夫人青筋贲起的手掌端起一杯红酒,向黄佩珊说着敬语。

“老夫人,老­奶­­奶­,该是我敬你才对,谢谢你这么夸奖知知。”

得到老夫人的赞赏,说明她家静知真的不错呢!

“你们吃菜啊!袁太太,姚太太,利宣,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江老夫人的眼睛凝望向姚利宣,姚利宣标准的五官即时拉开。“当然不介意,老夫人。”

大家说着话儿,气氛很是热闹,黄佩珊、姚太太夫­妇­、袁太太分别敬了老夫人,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江老夫人本就有病,今天是破列给大家喝了几杯,都是酒­精­度数不高的红酒,香甜可口,她早已吃好了,坐在席位上看着大家吃喝,与大家一起聊天取乐,感染着大伙儿高兴的那份儿心情。

“江老夫人,我一直都嘱咐知知要孝顺你,你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大了这么多外,现在江家飞黄腾达了,你功不可没。”黄佩珊打着酒嗝儿,在苏利有意识碰了她一下胳脯后,她连忙与江老夫人闲话家常。

“唉!一言难尽啊!”回忆自己的一生,江老夫人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都过去了,不说了。”她摆了摆手,表示往事不堪回首。又将话题绕到了孙媳女静知身上。

“静知你教得很好,很懂礼貌,也很孝顺我,她在这儿住了那两个星期,经常陪我聊天,不厌烦我这老婆子话多,柳恕也不错,噢!”江老夫人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见孙媳,这才记起裴姨昨天就告诉过她,柳恕带着玉儿回娘家小住两天,这屋子没孩子怪冷清的。

“柳恕虽乖,噢!林太太,你还不认识柳恕吧!”见黄佩珊一头雾水,江老夫人缓慢地又道:“就是老大江漠那口子,我大孙媳­妇­,也十分乖巧,就是太逆来顺受了些,几乎都不敢惹江漠,江萧到怕静知的很,静知怀的孩子三个月了吧?”

“嗯,老夫人,差不多三个月了。”黄佩珊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含糊地回应。

“好像听说是儿子,江家终于有后了,静知真能­干­,居然能当选‘亚视’香港小姐,而且,据拍片,对,我们江家的女人是不做影视明星的。”

听着老夫人如此称赞静知,黄佩珊心里简直乐歪了。“哪里,哪里,老夫人,静知什么都不懂,还望你多多指点,做错事了也不要包庇,得给她使脸子,我那女儿啊!最怕我给她使脸子。”

“因为,她孝顺嘛!”

见黄佩珊与江老夫人佩佩而谈,姚太太听了两句她们所聊的内容,及时将脸别开,假意去听江政勋与姚利宣的无关紧要的对话。

“对了,佩珊,知知好像有一个妹妹叫静芸吧?”江夫人苏利有意一问。“是啊!她也当选过香港小姐,江老夫人,你都不知道,我的静芸与静知同样出­色­,在‘亚视’香港小姐总决赛的前一天被人甩了,她气得弃权了,提到她啊!气得我心肚疼。”黄佩珊说着,像一把刀子的视线落在了姚太太身上,姚太太当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是,她选择漠视,甚至连脸都不想转过去看黄佩珊愤世嫉俗的表情。

“有这回事儿?”江老夫人有些吃惊。“是啊!如今,还怀上了人家的孩子,我让她打了,她死活不同意,就快将那个野种生下来了。”

“这是谁家养的娃啊?这么没教养,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太不象话了。”江老夫人那知是计,只是处于同情怜悯,骂着那个不负责的家伙。

“这个得问姚太太了。”黄佩珊顺利地将矛头指向了姚太太。“是么?姚太太。”

大家的目光刷刷地凝向了姚太太刘素云,刘素的视线一一扫过大家的面容,看着一脸愤然的黄佩珊,在瞟了洋洋得意的苏利一眼,这才如梦初醒,今晚的宴席根本是场鸿门宴,江家是有意把她与老姚叫过来开刀吧!

“问我?关我什么事?”刘素云想装蒜到底,打赖牌,她姚家娶儿子难道江家也想管?不过是官比她老公大嘛!如果连别人家的婚姻也要管,这江政勋是不是太霸道一点。

“江老夫人。”黄佩珊明是喊着老太太,其实,话是说给刘素云听的。“静芸怀的孩子就是姚太太的二少爷姚君辰的种。”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当然,只有袁太太最感惊讶,她才慢慢领悟,今天的牌局并非单纯,过一会儿,她得起身告别了,可不想惹祸上身,她老公才三十五岁还要在部队里混呢!她可不能拖了后腿。

“林太太,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也要管,不觉得自己太专制太霸道吗?”

“证据,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证据。”黄佩珊缓缓从椅子站了起来,激动地冲着姚利宣高声呼喊:“姚政委,你们姚家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拿着钞票到处砸人吗?你虽然位高权重,可也是人民的官,你们高喊着为人民服务,实则上,背地里,你们把人民,把我们老百姓质于何地?姚君辰让我家姑娘怀了孕,不该负责么?你们二老居然阻挠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共结连理,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是,我是穷一点,可是,我活得很坚强,我是靠着一间小书店每个月微薄的盈利将三个子女拉扯大的,我的女儿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就该拿给人民用血汗钱,用奉禄供养出来的你们这样来作贱。”

“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我黄佩珊人穷志不短,姚政委,今天,当着江参谋长与江夫人还有老夫人的面儿,你们夫妻俩得给我一个说法儿。”

黄佩珊把这一席思量了好久的话非常流利地说了出来。

姚利宣没想到黄佩珊会说这一席话,他掀了掀眉,垂下眼睑,面对黄佩珊的咄咄逼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素云一双单凤眼不时地在众人的面孔上瞟来瞟去,她哑着声儿吐出一句:“你不是说已经把孩子拿掉了吗?”

到底这市井女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如果那孩子真的没拿掉,这事儿可麻烦了,所以,她也没有昨天的底气儿了。

“笑话,我想让她拿掉,可是,我女儿死活不肯,她怀的也是你们的孙子吧!就算是我教女无方,让林静芸未婚先孕,可是,你们呢?你姚太太知书达理,姚政委更是不用说了,然而,教育出来的儿子是什么?娱乐圈绯闻满天飞,今天与这个女星在一块儿,明天又带着名门淑女去开房。”

姚君辰的风流历史众人皆知,姚利宣感觉自己无地自容,头刹那间就垂落下去,每当提起这个忠言逆耳的姚君辰,他就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林太太,说话留些口德吧!现在的时代变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了,男欢女爱很正常,玩不起不要玩啊!”

刘素云肯定是不想让姚君辰娶林静芸,打心眼儿里,压根瞧不上这种女人生养的孩子。

“姚君辰收心了啊!他爱上我们家静芸了,他想负起做为男人应付的责任,是你们不同意他结婚。”

听到这里,江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开启了­干­枯的红­唇­:“姚太太,这就不好了,我们江家的祖训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呢!”

“不……是,江老夫人,不是我们不同意,唉,怎么说呢?”见江夫人帮腔着黄佩珊,姚太太急了起来。

“那小子做下糊涂事是他不对,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太仓促了,这不,老姚是不知情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这档子事。”她是女人脸皮厚,无所谓,她老公可是要在军区里头混的,所以,一切的过错就让她一个人来揽吧!

“那就好,姚太太,林家的孩子不错的,我虽然没有见过静芸,但是,从静知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她妹妹也不错,生活在最底层的姑娘更能懂得惜福感恩,比现今许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名媛淑女要好多了,所以,让君辰那孩子娶静芸吧!君辰差不多也快三十了,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要不然一直随他­性­子野下去,恐怕以后收心也就难了,你们俩老管不了,就交给他媳­妇­儿管,这对于你们来说,又可以抱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见婆婆话说到这份儿上,苏利也过来帮腔。“素云啊!我也觉得可以让君辰娶静芸,主要是人家孩子都怀上了,三个多月了,去拿掉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而且,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舍得?庭轩的老婆一直没能为你们姚家继承香火,你们不急啊?”

姚庭轩的老婆一直不孕,姚家的香火得不到传承,这一直都是姚利宣夫妻心头一块病,如今,被苏利一语道破,感觉像是有无数针尖扎向了心窝!

刘素云的脸­色­刹那间青黄交替,说不出个中滋味!

袁太太是一个明眼人,这局势帮谁已有了主意,在旁边跟着附和。“姚太太,是啊!让二少爷结婚就能抱孙子,应允了吧!”

“利宣,林家的孩子真不错,我从来不理这种事情,不过,君辰这孩子比庭轩可差得远啊!他­性­子野,正好让媳­妇­儿收一收。”江政勋适时笑说了两句,正是这云淡风清的一句话让姚利宣不得不点头同意儿子的婚事,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摆明了与江家对着­干­,大家恐怕要撕破脸了。

“江兄,你看,这不,我还不知道嘛!如果知道静芸怀了那臭小子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轻饶那小子的。”

“姚政委,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她们的婚事了?”黄佩珊听了姚利宣的话,一颗心雀跃不已,这么说来,她的两个儿全都鱼跃龙门了,以后,她林家可是风光无限了,她与静虎的下辈子有着落了,当然,自从林郁之生病后,她就一直都不把希望寄托在病鬼身上,反正,不知道哪一天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就与她生死两茫茫了。

“那么,结婚的日子选在什么时候?”

“急什么?”刘素云最看不得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声音拔高,这市井女人居然暗算他们,等着吧!今日的逼婚,他日后,她不全数回报江家与黄佩珊,她就不是刘素云。

“我可以等,只是,你孙儿等不急啊!”才不管刘素云红得似­鸡­血的脸呢!反正,只要姚君辰能够娶静芸,那她一颗心就可以足地了,以后,即便是有人问起这件事情,至少,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人家,未婚先孕怎么了?怀得还不是姚家的种。又不是野种。亲家朋友们也没得话说。

“还是先让她们去公证结婚吧!至于婚礼嘛!慢慢­操­办啊!或者不办也行。”苏利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提出建议。

“嗯!对,公证结婚。”先去公证了,这事儿也敲定了,刘素云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好当着这群人发作,只得将苦水往肚子咽。

“什么?”黄佩珊把姚家同意姚君辰娶静芸好消息即时告诉了静知,静知简直都不敢相信,她能如此顺利。

“妈,你真行。”只是老妈用得什么手段啊?静知还是有一些担心,毕竟,这两个年轻彼此并不相爱,君辰说爱静芸,不过是骗着老妈,是迫于她与老妈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同意娶静芸啊!

“呃!这个,你先不要管,总之,让你妹妹准备当新娘子就是。”语毕,黄佩珊还哼了一句曲儿,最后挂断电话之际,还对静知嘱咐了一句:“去看看你老爸,我明天回来,你老­奶­­奶­留我多住一天。”

电话挂断了,老妈的声音充满了愉悦,说明心情非常不错呢!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数据,感觉有点儿头疼,从椅子上撑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走到窗前,俯首望着楼下的万里苍穹,楼下是一条车水马如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更为这一带商业街凭添了繁荣。

轻尝了一口白开水,淡而无味,就如她现在的人生,回首,眸光穿过稀薄的空气落到了办公桌上那块三角体形的台子上,里面夹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体。“销售部主任林静知。”

销售部主任,这职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是她心高气傲吗?她甚至连见荣氏总裁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月销售业绩明显上升,可是,功劳全记到了她的上司销售部经理余子丹的头上,那个女人是­阴­险的小人,职场的险恶她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房产地界并不见得比娱乐圈好混啊!

子旋在这间公司­干­了大半年了,时间比她要久,私下偷偷告诉她,说唯有挤进高层行政管理才会摸得到一些关于房地产界的一线资料,是的,她进入这间公司,看中的并非只是这个小小主任的位置,而是,在房地产界龙头老大经营的内幕。

然而,成为高级管理人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她没有接近荣子禄的机会,步伐轻踱了回来,放下杯子,将桌面上摆放的那本杂志摊开,首页就有一个西装革覆的男人,五官不算十分突出,可是,眉、眼、­唇­,长得非常特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看气质是隽永文质彬彬的气息,荣子禄,三十九岁,成功的企业家,房地产界新崛的商业锯子。如今算得上是E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左侧的小字全是对他荣子禄一生的简析,简析他如何从两手空空苦熬了八年,成功跃身上流社会不凡的经历!

这个男人并没有结婚,当然,她不可能用美­色­去诱惑他……如果真是那样,江萧不打死她才怪,下班时间到了,静知关掉了杂志,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走出了办公室,她本来要进工人电梯的,怎奈何电梯坏掉了,她按了几下都没有反应,伸过头往前面那道电梯看了看,好像听说那里是总裁的专属电梯,不过,据子旋说,这几天总裁出国了,不在公司里,那么,借用一下电梯没关系吧!

按下总裁专用电梯,里头果然如她所料空空如也,电梯很快将她送到了底楼,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迈出电梯,恰在这个时候,一辆无比豪华的小轿车就嘎止一声停靠在了公司楼下,司机熄了火,打开车门绕过车身,打开了车门,然后,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进入她的视野,接着,男人的整个身形都入了她的眼帘,男人戴着荼­色­眼镜,抬头瞟了眼金碧辉煌的荣氏门口,正欲迈开步伐走入,恰在这时,右角落窜出来一条黑影,黑影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只能见着他那双目露凶光的眼睛,手上握着一柄大约五公分长寒气逼人的刀子。

天啊!有人要杀荣子禄,这个事实震惊了静知,她张开了红­唇­,想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荣子禄并没有发现面临自己的危险,正整得着自己衣袖上的纽扣往里走,说时迟,那时快,静知无法再思考,她像一支利箭一样冲了过去,就在紧要关头,一把推开了西装革覆的荣子禄,只是,那把刀子刺中了静知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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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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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锋芒:第74章 婚姻遇险

静知只感觉剧烈的痛楚从大腿部滑过,冲击着她的脑神经,低下头,眼帘里就看到了雪白的衣裙鲜红的血汁浸了出来,片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神经末梢疼痛到麻木,殷红的血汁从白­色­的裙裾边滑下,一滴一滴落到水泥地面,不一会儿汇成了一个又一个小血坑。

血涌得如此厉害,估计是伤到大动脉了,戴着面罩的男人也许并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血,吓傻之际,染血的尖刀从他大掌无力滑落,面罩露出的眼睛,瞳仁急剧地收缩,然后,静知只看到了他转过身象一阵旋风般卷走,静知想说什么,雪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意识渐渐模糊,阵阵眩晕袭向她,晕迷前,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看到了荣子禄那张不算太俊美的五官满是吃惊,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挺身而出替他挡了这么一刀。

“你是谁?为什么?”

他焦急地询问着她,可是,她已经回答不了他,双眼一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她是晕倒在荣子禄的怀抱里的。

她虽然双眼紧闭着,意识是清楚的,她能够清晰听到入耳的轻微脚步声,还有人掀开了她的双眼皮,用着手电筒观察她眼睛的瞳仁,那光线很强,所以,她看不清楚眼前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感觉他们一直就在为她奔波,还有护士把那仪器Сhā上在自己的手背上,有轻微的疼感慢慢袭来,还有心电图发出的‘嘟嘟嘟’声一直在自己耳边回绕,慢慢地,她渐渐沉睡了过去,等她稍微有一点儿意识,又感觉有人拿着棉花球涂抹着她的­唇­瓣,有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入浸檀香小口,她清楚,那是延续她生命力的生理盐水。

她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唇­瓣,翻转了过身体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度醒过来,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满眼的白是那穿梭在天空中飘渺的云烟,满世界的白告诉她,自己还躺在医院里,试着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剧烈的痛楚让她咧开了嘴,这疼痛撕心裂肺,她清楚自己伤在大腿上,应该伤到了大动脉,因为,晕迷前,她记得自己满身都染了血红,轻轻掀开了白­色­的被单,大腿处已经有一层又一层的白胶布包裹,雪白的胶布上,还有殷红的血丝渗出,看起来狰狞恐怖,她应该两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了吧!

猛地,有什么划过自己的脑海,纤纤玉指急切地抚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部,宝宝应该没事吧!应该没事才对,她下身没感到有任何异样?对了,她出了事了,江萧呢?视线在病房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预期中伟岸的身形,心头,有一缕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尖。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铿铿有力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子霸气与凌厉,少倾,高大健硕的身形步入病房,零乱的头发透露出一身的风尘仆仆,一把幽深炙热的视线定定攫住了她的俏丽的脸蛋,见她漂亮的容颜如染了梨花的蕊白,视线滑落到她那条包裹的大腿上时,尤其当眸光落定到那抹白中浸染的血红时,心,猛烈地一阵抽缩,再也没有先前淡定与纵容,几大步绕向前,迅速执起了她­祼­露在外纤白素手,不停地放在­唇­边亲吻,她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印度尼西亚出差,本来买了机票,终于等不及是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将他送了回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在医院门口,他看到了子旋,子旋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原委。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刀伤的不是她的大腿,是捅向了她的肚子,那么,他们的结晶肯定就会胎死腹中,他很气愤,真的好想打她一顿ρi股,可是,当他看到女人苍白的玉容,他舍不得了。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它还有机会发生!

“江萧,你不要急,孩子应该没事。”这女人开口居然是安慰他这个大男人,有没有搞错!是的,林静知一向很坚强,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他一直以为,他赶回来冲到她面前的这一刻,她一定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是,老天垂怜,他江萧三十有一了,膝下还无一儿半女,所以,才会这样让她或他死里逃生。

薄­唇­紧抿,他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她一双玉手,将俊朗的面容埋入其中,脸上的肌肤与她指尖的冰凉轻轻地摩娑,她也没有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将她的头揽入怀,动作十分小心冀冀,生怕弄到了她腿上的伤。

有多时候,这样静静的依偎胜过千言万语!

当他真真正正感觉她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这种真实的感觉不是假的,然后,他才松开她,仰起头,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林静知,我想听听解释?”眉心渐渐染上一缕­阴­戾,俊美的面孔也罩上了无数的寒霜!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前,他也喜欢叫她林静知,但,总是爱吊儿郎当的叫,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再也没这样叫过她,而这一次的‘林静知’三个字语调蕴含的怒意傻子也能听出来。

“没什么好解释!不过是一场意外。”

静知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误会越多,其实,当时,她心里只是想着要如何接近荣子禄,这一切不会白挨的,至少,她已经使用苦­肉­计接近了荣子禄。

“意外?你与人家有仇啊?”“是他捅错了,江萧,这只是一场意外啊!孩子没事,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这男人真要刨根问底吗?

“林静知,你不要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清楚的很,值得吗?”

“什么?”静知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想要装蒜。“那个伤你的男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他什么也招了,要伤的对象并非是你,而是荣氏集团的总裁荣子禄,荣氏集团在市中心违章建筑那一块拿下了一块地,让那一带的居民强行搬迁,部份居民因觉得赔偿不合理,所以,即便是政府下了搬迁令也不愿意搬走,伤你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其中的赔偿较少的一户,据他交待,他拔刀准备刺向荣子禄的时候,是你不从哪儿冲了过来,然后,那刀就硬生生刺进了她的大腿。”漆黑的瞳仁浅眯,一副把什么都调查清楚的强势模样。

原来是这样的,静知的确是没搞楚那个戴黑面旧的男人为什么要杀荣子禄?原来情节如此狗血,做房地产生意遇到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了。

由于江萧说得是事实,所以,静知找不到话来反驳,女人的沉默让江萧彻底恼了,他倏地站起身,不停地在病房来回踱着步子,这女人,他该说她什么好?嘴角不停地抽搐,面容有些铁青,他江萧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居然去为别的男人挡刀子,当然,他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升职,也或者还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他虽然爱自己的老婆,更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江萧好歹也是E市鼎鼎有名的检察官,也不好意思跑到荣子禄面前去质问人家,那可是他老婆自愿的啊!

“江萧,不要生气嘛!以后不会了。”

静知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江萧心里担心着什么,其实,她现在也后悔了,想到两个月内没有自由,心里就添堵。

“不可能。”还会有下次,这次已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过早地夭折,江萧几步绕了过来,大掌重重地落压在她削瘦的双肩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听着,把工作辞了。”

“江萧,不用辞,我现在也没可能去上班。”大腿处麻药的药­性­正在慢慢地散失,伤处犹如有细细的长针尖在捅,可是,即便是再痛,她也不能叫出声儿,因为,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辞了。”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再纵容她。他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霸道地命令。

“直至了你生完孩子,坐满月子为止。”

静知还想辩驳,生了孩子还会养孩子,那她岂不成了家庭主­妇­,整天像个怨­妇­似的倚在窗台边等着老公归来。

不,她林静知从没想过要那样的生活,即使是生完孩子,她也得出去工作,她不想做那种养尊处忧的阔太太,现在的这个社会太浮躁了,湖南台播过的《回家的诱惑》那个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林品如对她启发很深,把青春与­精­力,热血都奉献给了老公,到头来,婚姻遇险,老公如男主角一样来一句:“我与你结婚五年了,累了也倦了。”

腻味了,五年之痒过后,想尝试一下新鲜刺激的生活,所以,外面的野花朵朵香,家里的残花便无人问津,男人的心摸不透,她林静知也不想去摸得太透,因为,那太累了,有时候,人的生活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所以,她还是想自强自立,不想去太过于依靠男人,一理男人变心,她就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与世隔绝了几年,再想与这个社会接轨就难上加难了。

“江萧,我可以请假,不一定要辞去工作,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上班好吗?”当然,她现在是征求老公的意见,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与江萧闹别扭,孩子也需要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下出生。

江萧抿紧的薄­唇­迟迟未开启,门外已经传来了一片响亮的叩门声。“请进。”随着静知的话音刚落,雪白病房门被人推开了,门边有一抹高大峻硕的身形走入,男人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左右,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齐耳短发,看起来神清气爽,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手掌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是静知非常喜欢的鸢尾花,没有经过细致的包装,只有好几束,可是,每一束绽放的花朵都很漂亮,许是红过他细心的挑选吧!

后面跟着一位身着蓝­色­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穿戴的十分整齐,中规中矩,是他的司机或者是秘书吧!静知在心里暗自猜想。

“林小姐,呃!”男人看到了坐在床沿边的江萧,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存在,毕竟也是人生阅历丰富的男人,走神了半秒就回过了神。“江检察官,你也在?”

江萧缓缓从床沿上起身,冲着他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吧!然后,别开脸,因为,尽管是自己的老婆自愿的,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一口气堵着不很爽快,荣子禄聪明绝顶,视线扫了江萧一眼就兜转到了静知的脸孔上。

“林小姐,今天荣某是前来道谢的,你这样对我做出的牺牲,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对。”

荣子禄也是一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如果是其他财大气粗的老板,一名小职员替他挡了刀子,肯定会派过人来问候一下,再提人家一把,小职员这样做目的不是想借此机会平步青云嘛!可是,荣子禄不这样想,即便是这名林静知小姐真怀揣这样的目的,但是,人家毕竟是血­肉­之躯,更何况人家还怀着孩子,如果那一刀偏了,人家可是一尸两命啊!思前想后,他还是让司机带着自己前来表示慰问。

“不客气,荣总。”

静知也不知道要怎么与这个商界房产地商业钜子交流,毕竟,她与这个男人也很陌生,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江检察官,对不住了,如果知道是你爱人替我挡这一刀,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受这个伤的。”

江萧缓缓转过脸,如果不说上两句,未免觉得自己度量太小。“意外嘛!不过,荣总,我老婆可还怀着身孕呢!”

这是最不满意的地方,他荣子禄的公司很多时候还有仰仗政坛上混的他呢!然而,林静知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想要升职,大可以让他去给荣子禄说一声,根本没必要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还连带着他的孩子一起。

“嗯,我也听医生说了,我真的太感动了,江夫人,你说,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荣子禄见江萧把话说出来了,更有些感觉无地自容,他亲自将手中的鸢尾Сhā在了花瓶里,还拿起了花壶浇了一下水,然后,走到床边对江检察官夫­妇­道:“江夫人,如果我知道是您进入荣氏集团工作,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做一名碌碌无为的销售部主任。”

“荣总,这是一个讲实力的社会。”嘴­唇­边荡漾起一朵浅浅的笑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想依靠江萧的身份与地位在E市混。

“我也一向不喜欢去攀裙带关系,不过,据我了解,你上任这大半月以来,销售业绩徐徐上升,你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这是我支付的医药费,还有补偿费。”

荣子禄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江萧没有看,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去了别处。

“荣总,不用了,以后,我老婆在你公司上班,还望你多多照顾才是。”

江萧的回绝让荣子禄迫不得已收回了递出去的手。“一定,一定,我公司的职务等尊夫人出院后,任她挑,真是对不住了。”

“那江夫人好好养伤,医院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随你住多久。我就不打扰了,江检察官,江夫人,有时间再聚。”

荣子禄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江萧的声音飘了过来。“荣总,那拆迁的事儿急不得,不过是一户区区数十万,不要去在乎那么一点钱,再抠会出大事的。”

算是忠告吧!当然,江萧也有私心,就是怕他老婆在荣氏会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儿。

“当然,当然,江检察官,请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荣子禄清楚江萧介意什么,他在E市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回过头笑着回答完,便带着司机退出了静知的病房,这个男人的城俯很深,根本探不出他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萧看了躺在病床上一脸无奈的老婆一眼,掏出手机给江家的勤务员吕辰打了一个电话。

“吕辰,给我过来一趟,把少­奶­­奶­接回去。”

“马上过来。”

在得到吕辰的应声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要让我回北京去?”静知听了他对吕辰下的命令,心里很慌,对,她才不要回他家去,在那里养胎,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他妈的苦,不去,坚决不去。

“你回家里去,有我妈与裴姨的照顾,我才能安心工作。”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照顾。”静知赌气地别开脸,她不会到北京去,打死也不去,想到上次去他家,他家里的一团乱,还有他妈苏利的嘴脸,她哪是去养伤或者养胎,根本是活受罪,这次,她为了别的男人受伤,他妈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儿了?

“你能吗?”他咬重了这几个字音,都不能下床了还逞强会自己照顾自己,痴人说梦话,江萧冷嗤!

“我是不能动了,可是,我还有我妈,我妈可以照顾我。”

“你妈要照你爸,不要给你妈添乱了,她也累了一辈子了,静知,我家有现在的佣人,我知道,你对我妈有偏见,现在,你怀着我们江家的骨­肉­,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萧试着劝说,实在不行,他也只得强行把她送回北京。这段时间,他在京都办一起案子,应该也会在那边呆上两三个月,顺便也可以照顾一下她。

提到生病到连生活也不能自理的老爸,静知的话语软了,是呵!她不能再给老妈添乱,妈妈照顾父亲已经够累的了,唉!受气就受气吧!没事儿,她只能咬牙承受着,如果想让老妈轻松一点儿。

见老婆低着头不再啃声儿,江萧眼尾掠过一抹狡猾的笑意,就知道他老婆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提到老父老母就没了底气儿。

静知坐在轮椅里,双手滑动着滚子,将轮椅滑向了窗台,窗台上摆放着几束鸢尾,是她让下人清晨Сhā上去的,很漂亮的,几朵花骨朵夹杂在白花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伸手打开了一扇窗户,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闭上眼睛,仰起头,她嗅闻到了独属于阳光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还蕴含着泥土的气息,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大风刮掉了园子里些许新绽放的娇蕾,雨水浇过的世界总是­干­净透明的,天空里的云朵白净仿若不含一丝人世的尘埃,一眨眼,她已经住进江宅差不多快有十天了,江夫人苏利见她受了腿伤,又怀着江家的骨­肉­,到是没有多为难她,还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帮衬她老妈黄佩珊一起说服姚家,让姚家二老同意静芸与姚君辰婚事的话儿。

柳恕昨天就带着玉儿从娘家回来了,此刻,俩母女正在院子里穿花,笑闹声一片,这份天伦之乐她也快要尝到了吧!这两天,她的腿伤恢复的比较快,医生让她试着长起来,可是,每一次,她都站了一半又跌回了轮椅上,裴姨与几个下人整日轮流推着她到院子里兜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昨天晚上,江萧回来了,好象是大半夜回来的,感觉他工作挺忙,人也很累,洗了一个澡就倒到床上呼呼大睡,由于白天睡醒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睡不着,很想翻转身与他说说话儿,看到他那么累,也就只好作罢。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变得昏黄,如血的残阳一点点地幻化成美丽的朵朵霞儿,然后,是一名下人上楼来询问:“二少­奶­­奶­,要下楼吃吗?”

“端上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不想下楼去吃饭,因为,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江漠的声音,那个对柳恕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是江萧的大哥,按理说,她应该尊敬他才对,可是,自从看到他对柳恕拳打脚踢后,她就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

“好的。”佣人退下,不多时,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来,托盘里放着一大碗­鸡­汤,还有一小碟紫­色­的菜,在家乡叫什么­鸡­血菜吧!中医说这菜­色­据有补脑补血的功能!

佣人退下后,她端起碗筷也没有吃多少,大约半个小时后,那名下人又上来将托盘与碗筷到楼下去洗了。

窗外的朵朵红霞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已经来临了,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句:“紫菊,进来一下。”

“嗯,来了,二少­奶­­奶­。”紫菊是专门负责侍候她的年轻姑娘,一直都活动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到她的召唤,急忙窜进了她的卧室。“二少­奶­­奶­,有事?”

“来,帮我一下,我想洗个澡。”“好。”紫菊走过来双手抚上了轮椅两边的把柄,把她推进了浴室,还细心地为她解开了衣裙后背上的拉链,并将她从椅子上抚起,再小心警慎地把她抚进了已放好温水的浴缸。

“紫菊,你先出去。”顺利地躺在了浴缸里,尽管身上的衣裙全部被水浸湿,身体的曲线全部­祼­露,甚至裙子后背的拉链已经敞开了,她还是不想让紫菊看到她整个一丝不挂的身体。

“好。”紫菊是一个有灵­性­的姑娘,知道主人在乎什么,所以,低垂着头,双手下指交叉搁置于腹部处,中规中矩地退出了浴室。

紫菊出去了,并体贴地掩上了门板,静知这才敢大胆地脱掉了身上的衣裙,受伤的大腿白­色­胶布已经拆除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伤口呈一个粉­色­的十字叉,四面有一个淡淡的痕迹,那是胶布贴上去又拆掉的痕迹,伤口在慢慢愈合,可是,还不能沾水,沾水恐怕会再出问题,她小心冀冀地将腿移到了浴缸的边缘,然后,再拿起浴缸边上的沐浴花挤了两滴沐浴露在掌心,浴花浇上了沐浴露沾了水,泡沫就在清澈的水面上荡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清香味充斥在空气里,她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洗净了身子,浴缸里的水很温热,漫过她的肩胛骨,很舒服,她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这份儿难得的舒服与惬意,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用­干­毛由擦拭自己的身体,缓缓睁开眼帘,就看到了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阳刚轮廓。

“你回来了?”“嗯!”男人的话不多,帮她擦­干­了身体,就转身走入了浴室,不多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净了身体,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几颗水珠不断滑落,身体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向她走了过来。

“今天都­干­了什么?”

擦­干­了自己的头发,他找出吹风为她吹头发,然后,体贴入微为她穿上了睡衣,粗厚的指腹从她胸前的丰盈掠过,带给她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战粟,末了,钻进了被窝,将她长长的秀发拔到一边,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颈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绮绻的热吻,渐渐地,暖昧的气息在空气里横升,彼此的身体……

“不,不能。”猛地,忽然有什么钻进了静知的脑海,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与平时不一样,身怀有孕的她是再也不能做这种刺激­性­的动作了。

江萧哀叹了一声,大掌轻抚向她的小腹,停留片刻,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嗯!”“睡吧!”关灯,睡觉,大掌伸过来揽住了她因怀孕而丰满的身体,无欲无求,相互依偎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那天晚上,静知睡得很沉,也许是江萧睡在她的身边吧!第二天,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已经不再身边了,伸手摸着枕头,枕头面料上冰凉的温度蔓过指尖,说明男人早已离去多时,她试着独自从床上起身,单脚跳向了轮椅,紫菊这时开门走了进来,推着她进浴室洗漱,当她洗完牙,把牙刷拿到水笼头下去冲刷,准备把­干­净的牙刷拿去Сhā在那个杯里时,眼尾无意间扫到了架子上的那件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昨天晚上江萧换下来的。

“紫菊,将二少爷这件衬衫拿出去洗了。”

“是。”紫菊回答着连忙伸手取下衬衫,低头看了看,发出一句惊讶声:“呀!二少­奶­­奶­,这是什么呀?”紫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白净的衬衫上有一朵红印子,急忙拿到了静知的眼前。

“是血吗?二少爷受伤了?”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慢慢地失去……

初露锋芒:第75章 小三华丽归来

初露锋芒:第75章小三华丽归来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地失去……

“二少­奶­­奶­,你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好,神­色­怔然,不过是看到了一团血,二少­奶­­奶­的脸­色­就如此之差,紫菊毕竟年纪小,心很纯朴,好奇当然就问了。

“没事,紫菊,你拿去替二少爷洗了吧!”不想让紫菊小丫头有任何猜想的机会,静知嘱咐着她。

“好,二少­奶­­奶­。”紫菊拎着手中的白衬衫往外走。“那红印子的地方用肥皂多搓几遍,别落下痕迹。”

“好的。”

紫菊拿着衣服出去了,静知坐在轮椅上,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静知,别乱想,江萧是不会背叛你的,他对你那么好,但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你与他的婚姻本就建立在一纸契约上,他并不见得有多爱你,他有了其他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不行,现在,他是自己的老公,她不可能让其它的女人把他夺走,让宝宝生下来就没有了爸爸,现在,静知真是后悔极了,为什么要这么草率地怀上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她的顾虑就不会这么多。

一整天,她就沉浸在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态中,想打电话问江萧,搞清楚衣服领子上有红­唇­印这件事情,又怕是一件误会,那样一来,让他感觉自己岂不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现在,她是孕­妇­,看到那种暖昧的红­唇­印,不可能还能阻此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且,她心里也极怕,很恐惧,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呢?

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无法不去正事这件事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朵鲜艳的玫瑰­唇­印,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她会潇洒地对他说:“没关系,送给你。”

她做不到,毕竟,现在,他是她老公,不管她与他之间的这段姻缘是如何开始的?静知一颗心乱极了,她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那儿做的不够好,蓦地,昨天晚上纠葛缠绵的画面让她倏然惊醒,莫非,因为自己怀孕了不能让他尽兴,所以,他才到外面打野食,是这样吗?

这房间里闷死了,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玉指握住了轮椅柄,用力一滚,轮椅缓缓滚动出卧室,然后,楼下就传来了柳恕甜甜的问候声。

“漠,我给你泡一杯荼去?”

紫菊见二少­奶­­奶­自己滚着轮椅走出房间,正躲在转角处偷看的紫菊疾步绕了过来。

“二少­奶­­奶­,要下楼吗?”

静知凝神听了一会儿,听到了楼下有摔碗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柳恕打玉儿的清脆巴掌声入耳,再来是她严厉的责怒声:“死丫头,早知道就不将你生下来了,连个碗都拿不住。”

“柳恕,你什么意思?”江漠冷厉的声音飘来,江家客厅一场剑拔弩张的家庭战争即将要爆发。

静知知道柳恕要吃亏,连忙让紫菊抚着她下楼,她的脚可以使一点儿力气,受伤的是左脚,右脚可以做支撑,紫菊搀抚着她下楼。

客厅里,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瓷碗摔破了,遍地都是碎渣,玉儿一脸委屈地站在柳恕面前,用牙齿咬着­唇­­肉­,一脸战战兢兢,柳恕骂完女儿一句,见江漠发火,再也不敢作声,其实,她也不过是把江漠给她的气撒到女儿身上,明知道不应该,可是,她按压不住自己奔腾的情绪,昨天晚上江漠又出去与凌宵宵那个女人鬼混了,今天早晨拿他衣服去洗的时候,明显嗅到了强烈的香水药味儿,可是,即便是江漠把那个女人带回家来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们已经离婚了,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承受的。

只有把这份落败的情绪藏在心里,越压抑脾气就越怪,甚至于,刚才,她还当着江漠的面怒骂了玉儿,明知道江漠会不高兴,会责怪她,但是,她还是要骂自己的疼入心肝的宝贝,因为,她想引起江漠对自己的注视,就好象受了委屈没大人理的小孩,越哭得大声,越能引起大人的重视。

“你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一个佣人而已,无论我做了什么,请不要忘记你的职责所在。”

江漠的声音很冷,冷得似雪山上的冰块,冰得让柳恕一颗火热的心渐渐没有了温度。

语毕,他斜睁了柳恕一眼,转过身欲伸手去牵女儿的手,想把她带开,没想到,玉儿却一把甩开了父亲的大掌,哇哇大哭着说:“我不要你,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妈妈,我不喜欢你。”

“你……?”江漠听了女儿的话,额头青筋贲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柳恕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不争气,又深怕江漠说是自己教唆女儿这样疏远他,所以,急忙捂住了玉儿的嘴。“玉儿,乖,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这是爸爸啊!玉儿,他不是坏蛋,是你爸爸啊!”

“唔。”玉儿一口咬在了柳恕的手背上,然后,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上楼去了,柳恕站在原地,顾不上自己手背处传来的疼痛,意欲迈开步子想追,江漠一把狠狠地箍住了她的手臂。

一双利眸凝扫向她。“柳恕,再次警告你,别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你不过是玉儿的保姆,有什么资格打她?”

语毕,不待柳恕回答,就甩开了柳恕的手臂,瞪了她一眼,带着滔天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拂袖离开,柳恕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冷峻的身形消失在玄关处,一颗心莫名地坠入了深渊寒潭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柳恕。”静知站在白­色­的楼梯口,将柳恕打女儿,江漠发怒的整个事情尽收眼底,试着向她走了过去,这个女人很苦,不知道为什么?静知看着一脸落寞,眉心纠结的柳恕,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别难过,勇敢一点,有时候,退一步会海阔天空。”

抬起头,柳恕看向她,怔忡了片刻,失神的眸光又越过静知的肩头,退一步海阔天空,谁都会说这样的句子,只是,她的心空了,枯了,也死了,还能拥有那一片海阔天空么?

静知的视线从柳恕忧郁的脸蛋滑落到布着血浸浸牙齿印的雪­嫩­肌肤上,那清晰的牙纹让柳恕感觉不到丁点儿疼痛,因为她的心恐怕更痛。

“紫菊,去把医药箱拿来。”紫菊丫头得到了静知的吩咐转上楼去拿医药箱,不一会儿,医药箱就拿了下来,静知打开医药箱,亲自取出消毒水为柳恕治伤。

玉指轻颤,药水浸进伤口处,椎心噬骨的疼痛让柳恕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彻底崩溃。

“静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不顾有下人在场,柳恕哭倒在静知的怀里。

静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恕?她虽然快到三十了,可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老公出轨了,或者说老公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这种伤疼。

想到今晨紫菊给她看了那朵玫瑰­唇­印,静知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抚了抚柳恕的脊背。“柳恕,忘了吧!也许你可以重新开始。”

这是她给柳恕最好的建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闻言,柳恕停止了抽泣,撑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眼角边不断有冰晶坠落。

忘记?能忘么?她也很想忘记,这句话她已经不止对自己说过千百遍,可是,她早发过誓,这辈子,只做江漠的女人,江漠,那个让她爱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爱到这种地步其实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沉重的枷锁。

“我们都是平凡的女人,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这句话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声,对,别人不爱我们不要紧,关键是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把柳恕抚进屋休息,静知整个情绪就十分低落,晚饭吃得很少,这两天,江政勋又住到单位里去,江夫人苏利赢钱赢疯了,听说近段时间手气不错,所以,整天不是去美容院,就是去了麻将厅,反正除了早上与晚上,是很难在家看到她的身影。

那天晚上,江萧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席梦思深深一陷,然后,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儿夹杂着淡淡酒­精­的气息缭绕在鼻冀间,静知缓缓张开了眼帘,窗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但是,他的面容是逆着光的,她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

“还没睡?”薄­唇­轻掀,吐出的气息酒­精­味更浓。“嗯!”静知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挪移着身体,偎进了他的怀抱,俯下头,衣领间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呛得她睁不开眼,太刺鼻了。

心,猛地象断裂的山崖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你喝酒了、”“喝了一点。”薄­唇­正寻觅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白净的玉容上。

身上有呛人的女人香水味儿,又喝了酒,昨天早晨的玫瑰­色­­唇­印等等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他出轨了,他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契约婚姻。

刺鼻的香水味,浓烈的酒味儿都象一根刺毫无预警就刺向了她脆弱的心房,疼得她几分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开脸,让他灼热的­唇­只能吻到她冰凉的肌肤。

“脏死了,去洗澡。”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与她的身体之间,有意识拉开她们之间的亲密距离。

“唔。”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男人果真听话地撑起了身,轿键的身躯迈步走向了浴室。

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在空气里肆意响彻在空气里,听着格外的突兀与刺耳,片刻后,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倒向了宽大的席梦思,静知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没有动,可是,她的眼睛是大睁着的,她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她在等待,等待着他能重新将手伸过来抚摸她的身体,诱惑她象以往一样带领着她攀向情yu的神圣天堂,那份激动与悸动是她今生难忘的。

刚才,她拒绝他,不过是不想让他身上带着某些气息触碰自己的身体罢了,那样,会让她有一种失败与侮辱感,如果真出了轨,身体已经脏了,那么,心还属于她吗?也或者说,他的心属于过她吗?

只是等了半天没动静,静知再也不能压抑,她伸出左手,纤纤玉指摸索着他的­唇­瓣,在他­性­感的­唇­上描绘着,轻轻地磨娑着,他的­唇­不如刚才的灼热,有了淡淡的冰凉。

蓦地,紧阖上的双睫倏地张开,长而纤卷的眼睫毛下,黑­色­的瞳仁雪亮依旧如往昔,幽深似两口枯井,似想要吸走她的魂魄。

他怔怔地凝望着她,似乎是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也许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主动的诱惑吧?

“江萧,今天有应酬吧?”

“没有。”应得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那你一脸疲倦?”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一入空气就破,她在询问着他的行踪,而也不会老实告诉她吧!

“带着宋助理跑了半个北京城,腿都跑软了,你老公我又不是铁做的,怎么?担心我去沾腥啊?”

捏握住在他­唇­上乱动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一记,最后,­干­脆送进­唇­里啃咬,狠不能一口吞入肚腹中。

“有句话,听过没有?”

“什么?”“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闻言,江萧整个人浑身僵硬,而身体与他几乎相贴的静知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这份变化。

“你是E市出了名的检察官,也许有时候是有工作需要,会与那些比你位置高的人应酬,其实是可以理解。”

她尽量放平心态,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不出一丝的酸味儿,不要怪她太小气,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林静知,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眼里容不进半粒沙子。

“你在怀疑什么?”男人的气息屏住了,他有些担心,也有一点儿紧张,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给你提一下醒罢了,你现在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得对我与孩子负责啊!”

“老婆,都说怀孕的女人烦恼多,看来是真的了,家中有漂亮检察官夫人,灯红酒绿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我江检察官大人的眼,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都跑了一个马,因为想到了这小张嘴儿。”

坏坏地笑着,男人的大掌已经众她的底裤边缘穿了进去……

“是吗?”女人圈住了他的脖子,并没半点儿拒绝的意思,甚至还翻过了身体,来了一个骑马的姿势,单手撑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如水的清眸让他心口一悸,喉结滑动,她今晚的表现令他心潮澎拜啊!

可是,就在他按压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把她一口吞入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蓦然间,如梦初醒,轻轻地推开了她。

“太晚了,睡吧!”

他傻哑的嗓子,徐缓出声,不理面­色­僵凝的静知,翻过身体,用背向着她,然后,闭上了双眼,静知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拒绝自己的求欢,黑夜中,她静静地躺在大床上,内心的失望却在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空荡而失落。

果然在外吃了野食,对自己现在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翌日,红日冲破薄云,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熙和的晨曦穿过小窗户。为整个房间增添恬静与安宁。

静知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房间了,偌大宽敞的卧室,就又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象一朵浮莲安静地躺在床上,昨晚胡思乱想了一夜,再加上自己怀着孕嗜睡,所以,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根本不知道,昨晚拒欢的场面又在脑子里浮现,不行,她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她得站起来了,紫菊将她推进了浴室,她把自己清理­干­净,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并没有叫外面的紫菊,而是自己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双手搭落在两边的椅柄上,拿着全身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然后,小手掌小心地移向了旁边的墙壁,一向是用左腿支撑着整个身体,现在,她是渐渐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移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右腿处椎心的疼痛袭来,她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行,举步维艰,艰难似蜗牛的速度般前行,过了十来分钟,她成功走成了浴室,内心狂涨满了喜悦,激荡一片,此刻的静知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能自己正常行走了,心情如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般兴奋,走到了梳妆台前,她喘了一口粗气,‘当当当’的清脆声响划过静寂的空间,提示着她有短消息来了,手机有辐­射­,她几乎都没怎么用,只是常把它摆放在能够看到的位置,怕自己错过了许多与自己亲人的联系,以往的时候,她看到消息提示或者亲人朋友来电,都会转到隔壁去用座机回电话。

晶莹指尖点了一下收件箱,一则消息弹了出来:“林静知,你老公在我这儿呢!他浑身冒着热汗,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啊!你说,为什么你都不把他喂饱?现在,他可把我折腾的够呛,我都快断气了,你说,是一种幸福呢!还是一种折磨?”右上角标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而这个手机号码是陌生的,静知没有看到过,这则短息,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挑畔的味道,昨天晚上,无论她如何勾引他,他都不似以往般热情,甚至还将自己推离了身体,现在却是的女人寻欢作乐,当然,静知不是傻子,也不排除是这女人的恶作剧,只是,都说无风不起浪,受浪必有风,她绝不相信这则挑畔短信是某人神经大条发错信息了,而她,现在怀着孩子,真的不敢去赌,她终于能够体验到,深爱老公的女人,在老公夜夜晚归,面对黑暗,心中的那种孤寂与忐忑,还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与苦痛。

静知洗了一个澡,换掉了自己身上这身紫­色­的短裙,挑选了一袭白­色­的吊带长裙穿上,秀发垂肩的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倒映的身影,她的身材一向很­棒­,如今,除了肚子微微凸起以外,与以前并无两样,整理完自己,她踩着蹒跚的步伐下楼,紫菊首先看到她,惊叫一声迎了过来。“二少­奶­­奶­,你自己能走了?”

紫菊的惊叫声引来了裴姨还有几个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下人,她们见主人能走路了,都十分的高兴。

“静知,想吃什么?裴姨给你做去。”

自从静知怀了孕之后,裴姨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静知心里清楚,豪门富贵之家一向都是母凭子贵,裴姨与江夫人一样,都是看在她怀有江家骨­肉­的份儿上。

“裴姨,麻烦给我煎三个荷包蛋吧!”静知盈盈地笑说,语气轻缓。“好。”裴姨兴高彩烈地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坐到了饭厅的椅子上,在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端上桌的时候,她也饿极了,拿着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很饿,也许是孩子饿了吧!

“少­奶­­奶­,夫人临走时交待过,等会儿倪医生会上门来给她做产检。”紫菊进入饭厅向她报备。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医院,等会儿你陪我去吧!”“好吧!”

吃完了早餐,紫菊陪着静知出了门,在江宅附近的站牌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车子驶向了本市最豪华,设备技术一流的高­干­医院,倪医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产科医生,另外,她也是江老夫人的­干­女儿,见静知来了热络地道:“进来吧!静知。”

“倪阿姨,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亲自上门了,我现在可以走路了。”静知对这个倪医生印象极好,每次她去江家为她做产检,都会给她家长里短一会儿。

“嗯!躺着吧!我听听孩子的胎心。”倪医生拿起了听诊器,圆圆的金属东西盖到了静知的胎子上,沿着她的肚子来回绕了一圈,其实,她听不到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看着倪医生神情专注地倾听。

“胎心很正常,五个多月了,静知,给我来。”倪医生示意站在边上的紫菊为主子整理衣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静知从手术台上撑起身,紫菊抚着她走向了彩超室。

她躺在那儿,看到倪医生眼角的舒纹慢慢舒展,倪医生指着屏幕里的那个小小的婴孩,他很小,双手抱住了自己头,身体蜷曲,呈侧躺。

“看吧!静知,这是你与江萧的孩子。”

当静知的视线从倪医生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时,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她的孩子吗?五个月了,小手小脚,小鼻,小眼都长全了,他此刻正呆在自己的肚子里,看起来是那么乖巧温顺,小眼睛紧紧地闭着,正在静静地等待自己再长大些,然后,好走出妈妈的肚子,降临这个人间。

静知的心里象一锅热水在沸腾,她与江萧的孩子,是的,她爱这个孩子,当然,也爱江萧,虽然,现在,她多想把自己心灵的这份儿悸动告诉江萧啊!

“少­奶­­奶­,这孩子好漂亮啊!”其实紫菊说了谎,她看到孩子躺在子­宮­里,身体侧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孔,只是为了讨少­奶­­奶­欢心,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静知没有回答紫菊,因为,她还处在能看到自己孩子的震惊里,孩子是联系老公与妻子之间情感的纽带,是的,为了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能让江萧对她渐行渐远。

“静知,这种彩超只能打一次,多了不好。”

“呃!紫菊,把这画面拍下来,快啊!”静知吩咐紫菊将这画面拍下来,她想要把看到宝宝的第一眼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记忆中。

“好。”紫菊拿出她的手机,连续拍了好多张照片。

然后,静知带着紫菊向倪医生告别后,便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又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在经过一段商业街时,前面路标闪烁着红灯,司机只得抬腿踩了刹车,绿­色­的计程车车身缓缓地停下,紫菊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不住惊叹这一带不愧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真是人山人海啊!

静知则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不停地翻看着手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里面的宝宝由于是侧卧,其实,也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轮廓,不过,她已经很知足了,倪医生说了孩子的­性­别,是一个男孩,如江萧如愿,她怀的果然是一个男孩,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真是有百看不厌的感觉。心里的激动与兴奋真的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真的明白,为何世上有一种母爱,宁愿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孩子。

记得几天前有一则这样的新闻,新闻里播的是一个母亲带着两孩子过马路,手里推着婴孩车,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大儿子,可是,在小轿车闯过来,车祸发生的最后一刻,她是拼了命把婴孩车推开,结果,小儿子活了下来,而她与大儿子却遇难了。

她现在真的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唯有母爱最伟大,因为,妈妈与宝宝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呣子连心的灵犀应该是从此刻开始吧!

“呀!二少­奶­­奶­,那是不是二少爷啊?”紫菊丫头一惊,说了这一句,猛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出口的话已成了覆水难收,即便是她慌乱地捂住了嘴想要遮掩也已经来不及了。

静知闻言抬起头,眸光透过了车窗玻璃,视线掠过络绎不绝的人影,落在了那一抹高大挺拔男人身姿上,男人是背对着她的,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是江萧,熟悉的背影不会错,他的车停靠在了斜对面的马路边,身体倚靠在车身上,不知道是在等着谁?

她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就拔通了他的电话。“喂!”随着他掏手机的动作,电话里传来了他­性­感迷人的嗓音。

“你在哪儿?”“有一点事,给宋助理回E市了。”男人答得很流畅,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是说谎不打草稿了吗?

“几时回来?”明明很想把心中的这份悸动告诉他,然而,现在,她再也没有了那份同他分享孩子成长的心情。

“应该晚上会回来吧!说不准。”“好。”静知缓缓掐下了通话键,然后,她的眼睛死死地凝望着他,她相信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而且,宋助理也没有与他在一起,果然,片刻后,有一抹高挑的女人身影向他走了过来,女人身高很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一身火红­色­的裹身及膝短裙,一双黑­色­镶了晶亮钻钻的女人高跟鞋,戴着大大的弧形耳环,一头如瀑布卷曲秀发披散在脑后,戴着荼­色­墨镜,整个人时髦,气质高雅,却又有一股明星的风范。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陌生,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只见她的步伐停驻在了他的面前,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将他紧紧地抱着,江萧没有动,任由她这样抱着,江萧的反应让静知失望透顶,手机从她的指尖滑落,那女人是谁?是今晨发信息给她的女人吗?江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深深爱着我们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你却要背叛这段契约婚姻?

红灯停止绿灯闪烁,司机拉开引挚,车身缓缓前行,而那两抹身影从她眼前迅速滑过,当缩成圆点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女人抬头亲上了他脸颊,那­唇­瓣的颜­色­是玫瑰­色­,江萧衬衫领口处的红印子是她留下的。

再也不想看下去,静知迅速转过头,金菊见主子脸­色­苍白的紧,急忙说了一句:“二少­奶­­奶­,那不是二少爷,看错了,不是他,他都说了嘛!回E市了啊!怎么可能嘛?”

是不是江萧,静知再清楚不过,如果说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她的心犹如滚烫一百度的开水,而看到刚才的一幕,那沸腾的开水已经倏然冷却,如一汪温水,她有一种预感,她与江萧的婚姻从此会走在冰上,而这块冰不知哪一天就会碎裂了。

难怪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呢?她一直都相信这个男人是忙于工作,原来,江检察官也不过是凡人,最终也象其它男人一样,迈不过小三的这道门槛,可是,别的女人的婚姻,都说什么七年之痒,她与他相处不过才短短大半年,他就要对她唱这出戏,是呵!她们之间也不过是契约婚姻,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她,即便是在情浓绮绻的时候,为了捞王毅将出狱,她答应了江萧荒唐的提议,签下了那一纸婚约,为了能够忘记莫川,她同样答应了他的提议,为他孕育一个孩子,可是,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这男人就变了心啊!静知心里挣扎的厉害,现在孩子在她肚子里已经五个多月了,她虽然很后悔怀上他,可是,她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她得为自己,为孩子争取一下,而挽回这段婚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那天晚上,江萧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梳头发的时候,他回来了,仍然是一脸的疲惫,脱掉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装,解开了脖子上那条蓝白相间的领带。

“老婆,倪阿姨说你去做了产检?”语气仍是十分亲昵,只是,静知再也不会沉溺在这种亲昵的语调中不能自拔,因为,她懂得了,甜言蜜语是穿肠的毒药,这个男人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相信。

“嗯!”她一边梳着头一边轻轻地应着,眸光扫落到镜子里那张拉开的阳刚笑脸上。“倪阿姨说你还为宝宝拍了照片?手机呢?”

“坏了,送去修了。”静知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江萧,手机屏幕拍摄效果不好,很模糊呢!”

“我也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啊!看他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些。”

江萧有些失落,他接到倪阿姨的电话,就马不停蹄从E市回来了,居然把拍摄的照片丢了,真是让他难过。

“那么小,怎么看得到?”静知放下了梳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江萧伸臂扣住她的双手,薄­唇­即将要落下来,然而,静知头一偏,让他的薄­唇­只能吻到凉嗖嗖的空气。

“脏死了,去洗澡。”当然,这话是一语双关,但是,江萧怎么能听得懂呢?

“好吧!”见老婆拒绝自己的亲吻,他面­色­一沉,恶恨恨地说了一句:“你等着,洗完澡看我不弄死你。”

然后,男人当着静知的面儿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仅穿了一条裤叉走进了浴室。浴室的门刚刚合上又打开了,男人探出头来,冲着她喊了一句:“以后别用手机了,那个东西辐­射­大。”

看着浴室的门再次合上,静知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弧度。真的关心她吗?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可能会背叛她,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去做产检?

隔日

静知正在花园里修剪着玫瑰花枝儿,楼上传来了紫菊的喊声:“少­奶­­奶­,你有电话。”

“好,我马上来。”放下手中的剪子,静知离开了花园,越过厅堂拐上了三楼,电话筒搁置在柜台上,她拿着电话说了一个‘喂’字,可是,对方却半天不吱声儿,但是又没有挂断,莫非是打错了,沉默了片刻,静知正欲想挂断电话,然后,一记女人的声音飘入耳膜。

“你是林静知?”

声音很妩媚很­性­感,静知莫名一颤,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我是香雪欣,我们见过面吧!”女人只报了自己姓名,但是,其它的并没有说太多。

“我为什么要见你?”这个女人居然找上门来了,她心口如堵在了千万斤钢铁,她凭什么要与这个女人见面。

“白衬衫的玫瑰­唇­印,你应该看到了吧?”女人的声音如女鬼般令人魅惑,勾引了别人的老公,还如此理直气壮寻上门找上她这个原配,难道她林静知就是这么一个软弱可欺的女人吗?

“地点。”­唇­瓣吐出两个似冰讥似的字词。“紫苑阁荼楼。”语毕,‘啪’的一声,女人不待静知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因为,在那句‘白衬衫’上的红­唇­印丢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江萧的原配一定会去紫苑阁荼楼见她。

静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香雪欣,原来,那个在江萧白衬衫领子处留­唇­印的女人芳名叫香雪欣,雪欣,多好听的名字啊!

初露锋芒:第76章 你该退位了!

初露锋芒:第76章

静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香雪欣,原来,那个在江萧白衬衫领子处留­唇­印的女人芳名叫香雪欣,姓香,名雪欣,多好听的名字啊!连姓氏都这么美,长得也很漂亮,脸部轮廓很­精­美,皮肤雪­嫩­白皙,挺直的鼻梁,秀气的眉、大大的眼、抹了­唇­彩散发出亮晶晶光芒的­唇­瓣,仿若都象是出自于艺术家的手,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一件艺术品,没有一点儿瑕疵。

在她审视这个名叫香雪欣女人的时刻,对方也在审视着她,嘴角勾出一抹饶富有兴味的笑影,玉指握着一把银­色­汤匙,在白­色­的碟子里搅动了一下,然后,轻呷了一口,伸手撩开了挡住自己视线一缕秀发。

“林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请叫我江夫人,或者江太太。”静知凝视了她半晌,垂下了眼帘,目光望着眼前的已快冷却的咖啡,并没有喝一口,她刻意强调着这个称谓的,是的,这个香雪欣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这样称呼自己。

“江夫人?江太太?”仰头,一口喝尽了白碟杯中的咖啡,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员再来一杯,不加糖的。

“我听说你与江萧的婚姻不过一纸契约而已,他并不爱你。”盯望住静知的面无表情的容颜,香雪欣的话多了一份挑战的意味。

“不爱,怎么会有孩子呢?香小姐,男女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唯一当事人最清楚了,你一个局外人说这些有用吗?”

香雪欣浸着笑意的视线从静知的脸蛋上滑到了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上!

“江萧给我说,这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林小姐,也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江萧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我,那是他不忍心伤害你,你想知道我是谁吗?”香雪欣­唇­边的笑意扩深,恰在这时,服务员小姐端来了一杯咖啡,刻意给香雪欣说了一句:“小姐,未加糖,希望你用得愉快。”

静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那条短息是你发的?还有那个­唇­印?”见这女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她突然就笑了,格格的笑声让香雪欣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你都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江萧会一直瞒着你?你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多久了?”香雪欣扔出了手榴弹,想把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轰炸的一片都不剩。

片刻后,静知收住笑,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凝望着她。“香雪欣,你耍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想让我自动离开江萧而已,告诉你,我没那么傻,不管我们是基于什么原因结婚的,总之,现在,我与江萧都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再过三个多月孩子就出世了,你以为用这些小把戏就能把我们分开?简直是做梦。”

“是吗?分不开?林静知,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多吗?离婚男人女人最多,你与江萧之间才相处了多久,就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算是孩子生了也可以离婚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孩,他能改变什么?用孩子拴住江萧,你不觉得自己太鄙卑了吗?”

“我有用孩子拴住他吗?如果他的心真的在你身上,他就会与我离婚,你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儿出来。”静知才不怕这个摇武扬威的女人,现在,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小三的气扬总是高于原配。

‘啪’女人一巴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子上,面前的咖啡移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滑到了桌子边缘,差一点儿就会直接滑下桌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林静知,最好搞清楚,我到底是谁?告诉你,不要这么底气十足,你与江萧不过短短七八个月的感情能抵得过我与他数十年来的爱恋,如果不是当初我执意去了美国,他也不可能娶你,你们更不会有孩子?”香雪欣黑亮的瞳仁收缩,她就是看不惯,明明这个女人强占了独属于她的位置,还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是吗?即然都已经分开了,他已经与我结婚了,那么,你再Сhā足进来,不觉得自己太不道德了一点?破坏别人的幸福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江萧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应该算是初恋情人吧!她从没问过江萧关于他曾经的过去,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大家年纪都一大把了,在这个社会里,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大龄青年,她的过去是莫川,她等了莫川五年,爱了莫川十年,然而,江萧能够容忍她的过去,他以前三十的人生也不会象一片纸张一样雪白,即然大家都有过去,那就象河沙坝里写字一样,全把它抹了,然后,一切从零开始,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培养,她希望自己与江萧能够相濡以沫,同心协力将孩子养大成人,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到老,到死,然而,天不遂愿,半路杀回了一个程咬金,她真的很不明白,即然都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而且,还是她与江萧过着幸福美满婚姻生活的时候。

“江萧的心不在你身上,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即便是你生下这个孩子照常如此,林静知,我劝你最好将孩子打掉,免得将来多一个拖油瓶陪着你痛苦。”

算是善意的忠告吧!“今后,每当江萧不回来的时候,他都会住在我那里,梅花巷18幢5楼4号,他昔日的爱人回来了,你这个只是他利用婚姻当幌子,供他泄欲的工具,是不是该华丽丽退场了。”

“功成身退,谢谢你在他最寂寞的时候陪伴着他。”红­唇­幽幽吐出的话语很嚣张,想是巴不得给静知致命的一击,语毕,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拿着亮皮包包意欲提步离开,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噢!对了,不介意你晚上过来观看活瑃宮表演,绝对­精­彩绝伦,也许你可以拜我为师,如果你给我下跪,我可以教你如何勾住一颗男人的心?你知道不?江萧告诉我,说你象一根木头,每当那个时候都不解风情的很,每次都要他主动,哈哈哈!”

讥笑完毕,香雪欣头也不回,摇着丰臀踩着五寸高跟鞋离开,静知坐在原地,虽然,她知道,这个女人说的一切并非是真的,但是,她就是止不住地会胡思乱想,江萧的确有几个晚上不在家,而这几个晚上,他真的就与她住在一起,而且,还与那个胺脏的女人翻云覆雨吗?还说她象一根木头,他真的是这样说她的?

付了账,走出紫苑阁荼楼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不多时下起了霏霏细雨,静知拼命自己不要去在乎香雪欣那女人的话,可是,那些话,一遍又一遍象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甩了甩头,在心中悄悄告诉自己:“林静知,争气一点,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吓唬你,江萧不是那种的男人。”是的,在她的印象里,江萧是有担当,很顾家的模范丈夫型的男人,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出来。

她是一个人走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紫菊见了吓住了,赶忙把她拉上楼,替她换下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问她去了哪里,可是,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床沿边沉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呆滞的视线投­射­到窗外的那几株高大的老槐树上,晚饭没下楼去吃,紫菊端上来也没有吃几口,然后,紫菊又端下去了,空气里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大约七点左右,空气里缭绕着一阵‘当当当’的手机信息声,失神的眸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飘向了发出声响的手机,她以为是江萧打回来的,急忙从床上起身,拿起手机,火速地翻看着信息,弹出的信息很模糊,起初她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会发这样的一段视频给她,然后,渐渐地,她发现是一段暖昧的ji情视频,里面的男人脸看不真切,可是,她并不陌生,而且还非常熟悉,男人健硕的腰肢款摆,撑在女人身上,女人秀发垂肩,眼睛蒙住了一块蓝紫­色­的布条,红­唇­微微张开,小嘴儿里正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

手机从她手中无力滑落,她的一颗心正在慢慢地覆裹住千万层寒冷的冰霜,江萧,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深深地爱上我们孩子的时候,不,不能,她不能让香雪欣抢走宝宝的爹地,宝宝那么乖,她必须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这样想着,她便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拔了江萧的电话

“喂!”

“在哪里?”这对话是如此熟悉,以前,几乎第一次,她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盼着他能早点结束工作归来陪她,陪宝宝,现在,她询问他,除了追查他的行踪外,再无其他。

“我与宋助理在邻市出差。”

又是出差,能不能换一点新鲜的借口。见她久久未吱声儿,江萧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如果他告诉你在出差,那么,他就是与我在一起了,哈哈哈!”香雪欣的话又在她耳边回荡,然后,她的脑子里是一段江萧与香雪欣欢爱的视频,江萧壮硕的身子压在香雪欣雪白温柔­嫩­的身子上,尽情地……然后,他低下头,将­唇­凑到香雪欣女人耳边。ji情的汗水沿着眉骨淌落到她的脖子上。“知道吗?你真是太­棒­了,我老婆比不上你呢,她就象一根木头,不解风情的很。”

‘崩’的一声,静知几乎听到了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是的,她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而香雪欣,床上功夫一流,能勾住男人一颗如野马般的心,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江萧与香雪欣恩爱缠绵的画面,她想控制自己,可是控制不了,十指狠狠地收握成拳,她随手捞起了旁边的一件器皿毫不犹豫就将它摔的粉碎,然后,象疯一股奔出了卧室,笔直地穿越过了客厅,外面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可是,她无法去顾忌,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被老公与人偷欢的画面勒得令她窒息了。

她跑到大街上时候,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个,都是行­色­匆匆,然后,渐渐地,连车辆也慢慢少了,脑子里飘荡着一句:“梅花巷18幢5楼4号。”对,就是这个地址,她一定要找去这个地址,她在街道上胡乱地奔跑着,随手招了一辆车,车子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与着急,象风儿一样呼呼从她眼前划过。

江萧,希望你不是在骗我?要不然,我绝不会这样放过你,如果你一旦伤害了我,我会千成倍地还给你,你让我痛一分,我会让你痛十分。

在心里,隐隐有一种期盼,又有一种担心,最终,她没有招到车子,只得步行,在雨中蹒跚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腿都走麻了,还是没有找到梅花巷,一辆黑­色­迈巴赫车轮徐徐翻滚,嘎止一声停在了眼前,车身下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

车门打开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出了车厢,抬起雾蒙蒙的眼帘,失神的双眸中,是一张熟悉阳刚的俊颜,很熟悉,又已经很陌生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儿遇到她,而且,是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楼幽魂般的她。

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她的心在滴血,因为,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出轨了,背叛了她,她心中那份苦楚没地方诉说,整个情绪就快要濒临崩溃。

“你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飘飘犹如鬼魂,眼神也有些涣散而呆滞。

“你说什么?”男人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一把将她拉进了车厢,自己绕过了车头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从­操­作台上拿起一张­干­净的毛巾,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为什么?”她定定地凝视着他,固执地轻问,象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她问他男人是不是都是花心的动物,可是,即便他是男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没有回来找她,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他变了心,或者花心,所以,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是江萧那混蛋出轨了,背叛她了吗?想到这个可能,莫川心疼极了,他一向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他一向都把她视作是一生唯一的挚爱,然而,他与江萧都伤害了她。

莫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没有任何经验安慰这种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定不会轻饶了江萧,静知的面­色­白得几经透明,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幽伤,这种幽伤的眼神让莫川深深地自责与后悔,只是,如果时间退回到五年,他的选择是她,还是哥哥呢?还是大哥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贱婆婆走了,他的哥哥还在牢里,他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静知望着莫川半晌,然后,一把抱住了莫川,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从素白容颜上不断滑落,滴贱到了他的衬衫领子口。“莫川,你说,你后悔了吗?”

是的,他后悔了,可是,他不能这样说,至少,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丝的理智存在,最近,他与裴书颖的关系不太好,又到了改选E市新一任领导班子的时候了,裴局长活动的很勤,送了许多的礼品给上级官员,现在的莫川不能预测到裴局长将会坐在E市哪一把官员的交椅,所以,他现在是按兵不动,自然是不能留有把柄让裴书颖抓住,反正,他与裴书颖的婚约也只有一年,一年过后,他就可以与她脱离一切的关系,他的公司需要裴书颖父亲权利的帮衬,江萧与那个姓宋的自从高剑飞事件后,就一直紧揪住他不放,枉想以高剑飞为突破口,要不是他使计让高剑飞结束了自己的全命,恐怕他也已经被江萧送进局子里。

“莫川,你说,你为什么要忘掉我们之间的誓言?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将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统统都抛弃?”

这是一句迟来的质问,虽然,静知一直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其实,在心底里,她已经问了千百遍了。

终于听到了知知的质问,不是怒声震天,而是象春燕一样轻声呢喃,比起温柔细语,他更喜欢她能愤怒不止地质问,那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他一席之位。

“如果江萧对你不好,我可以带你走。”莫川试探­性­地轻问。“走,去哪儿?”静知的视线越他的肩头穿向了车窗外淋淋沥沥的雨幕。

“天崖海角。”答得很­干­脆,只是,静知低低地笑了,笑容很美,如山花一样浪漫。

“莫川,太迟了,如果是一年前,你这样说,或许我会不顾一切地跟随着你去天崖海角,只是,现在,太迟了。”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莫川气贲地指责着江萧,即然能够得到静知,得到她的爱,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

“你与他还不是一样。”“不……是,知知。我。”莫川还想再辩解,静知已经收起了笑容。

“我早不怪你了,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走什么样路的权利,莫川,这辈子,我们做朋友吧!”

有谁说过,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因为,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所以,他只能与心爱的女人朋友式的相处。

“好。”尽管百般不情愿,但,莫川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薄­唇­吐出一个单音节。

自从那天将事情谈开后,静知心中有苦水就喜欢向莫川倾吐。

她趴在阳台上,单手掌心撑着冰凉的大理石磁砖,手里握着手机,医生告诉过她,让她少打一点手机,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有江萧一出差,她心里就忐忑难安,她感觉自己与江萧之间正在越走越远。

“喂,莫川,查到没有?”

“查到了,香雪欣是江萧五年前的初恋情人,五年前,江萧很爱那个女人,还曾经与父母大吵大闹,发誓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可是,江政勋夫妻瞧不起香雪欣的出身,所以,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知知,还有一些要紧的事儿,是关于江萧,你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

见静知沉默没有回答,莫川又报上了地址:“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来。”江萧曾经的过去很想让静知去了解,尤其是与香雪欣的过去,古语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挂了电话,静知向紫菊撒了一个小谎,说是妹妹E市过来了,她要出去一趟,紫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主子要去见亲妹子,她又敢说什么话呢?

十五分钟后,静知准确地找到了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莫川开门笑脸把她迎进了房间。

“要不要喝杯水?”“不用了,江萧的资料呢?”

她是迫不切待想要了解老公的过去。莫川见她如此迫切,随手扔给了她一沓资料,她抽出面上的一页,视线凝向了白­色­的纸张,江萧,三十一岁,曾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二十岁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二十一岁归国当了两年兵,二十三岁误入岐途混入了香港黑帮,爱上了一名­性­格豪放的流浪女,为争夺这名流浪女,与香港忠青社老大火拼,杀了那名老大险些被送进监狱,江政勋夫妻找一名替死鬼,江萧顺利出狱,流浪女香雪欣收了苏利一笔钱财后远走他乡,爱人的背叛让江萧心灰意冷,决定受父之命到基层历练,25岁从E市检察院一名小人物开始,五年来,屡历奇功,协助E市公安局破了不少的奇案,渐渐混成了如今E市公检法单位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小段文字让静知心中掀起了滔天海浪,想不到,她自认为熟悉的江萧还有这种惊心动魄的历史,还曾经混入了香港黑帮,为了一个女人,险些断送了自己的整个前程,难道他真如此爱香雪欣?香雪欣之所以没能嫁给江萧,不是因为江萧不爱她了,而是因为,江夫人苏利用钱来打发她离开,在江夫人的眼里,流浪女香雪欣与她一样,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她不配嫁与江萧为妻,也许,这也正是江萧为什么硬要与她签下一纸婚姻的原因?以前,她只觉得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调剂一下生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不过在她灰姑娘的身份上看到了香雪欣的影子罢了。

这样的事实象一把寒针一样毫无预警撒进了心窝子里,刺得整片心脏都疼,正是因为如此,香雪欣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对她说那种话。

她不过是江萧利用婚姻当幌子,泄欲的工具,慰寂品,把她说得象是一个下流的应召女郎,她握着白­色­资料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江萧很了解,觉得他的事业如此春风得意,必然是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单位里,并仰仗了江政勋的威名,倏不知,光鲜亮丽的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一段令人震惊的历史,对了,江老夫人曾经告诉过她,说江萧有一段非常荒唐的历史,就是指的他那一段叛逆硬要与香雪欣结婚的历史吧!

还为那个女人杀死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与黑帮老大火拼,这样的事实令她深深震憾,原来,她的老公是一个杀人犯呢!要不是仗着江政勋位高权重,恐怕早已不存在如今在E市权利滔天的江萧了。

“知知,这不是捏造的。”莫川怕她有所怀疑,向她诉说着这资料的真实­性­,眸光凝向了静知手中的资料页面,视线落到了那一段文字上:“杀死了黑帮老大,江政勋夫妻弄了一个替死鬼。”

哼!要不是有这个替死鬼,他江萧能够拥有顺风顺水的今天。

知道了江萧的过往,知道了江萧与香雪欣真正的关系,她的心情一落千丈,香雪欣当年离开,并非是不爱江萧了,不过是被江夫人苏利逼走了而已,如今,她回来了,势必要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而她这个正牌的妻子,位置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有时候,总是造化弄人,如果这些事实早几个月摆在她的眼前,也不至于让她犯下这种过错,与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并怀上了他的孩子,现在,真的是奇虎难下。

静知在莫川的住处呆的时间有一点长,另一头,江萧回到卧室没有看到静知的身影,就走下楼问紫菊,紫菊告诉他,说少­奶­­奶­出去见她妹妹了,江萧给静芸打了一个电话,静芸却说她在E市并没来北京,静知的谎言不攻自破。

这死人去了哪里?回想起上一次静知被绑架的事情,江萧心有余悸,然后,他径自驱车出了江宅。

有电话来了,他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耳脉塞到耳朵里。“喂!”

“你老婆在老情人的房间里,地址是希尔梵大酒店VIP334号5楼4号。”

这个号码很陌生,也不想去追究给他打电话的谁,总之,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象是有千万匹战马在斯杀,抬腿踩下了油门,油表的指针迅速飙向了180码,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在‘希尔梵大酒店’门口停下,来不及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江萧已经冲向了楼梯。

静知与莫川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外面好象有服务生送荼水之类的东西上来了,她感觉有一些头疼,他说让她去休息一下,一会儿送她回去,而他则去应门,她走在黑暗的空间里,想起这两天的经历,脚步悬虚,犹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她听了几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让她十分熟悉,陡地,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

这脚步声分明是江萧的,他每次生气,都会把足音踩得很重,如一匹部了缰绳的野马,以前,她就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曾经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

“莫总裁,还是好闲情。”声音极度地­阴­冷。

莫川一边将白­色­衬衫的外摆揣在裤子里,一边坐向了黑­色­的真皮沙发里。“江检察官这么急,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江萧冷冷笑了声,黑目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的,而是如利刃般­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

“她人呢?”

很好,这只披着人皮的狼,想拐他老婆的心不是一朝一日了,而他刚才看着他将衬衫塞进裤子里的动作,真的很想冲过去拿把刀把他砍成两截,因为,这个可恶的男人想让他三八。

“你是谁啊?”莫川故意装蒜,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片薄­唇­娇傲地噙着。

江萧眯了眯眼,沉吟了片刻,在室内走动了几步,­阴­鸷笑道:“莫总裁,多亏你放手,要不然,我不会娶到静知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我们在床上相配的很消魂,她就象是一朵罂粟,让我渐渐吸上了瘾,想要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了。”

第一次,宣告了自己的心声,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呢?”莫川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江萧的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如利刃般交接。

江萧没有回答,只是不怒反笑了。

“江萧,香雪欣回来了,你的旧情人回来了,如果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双栖双飞,你何不放了她?”

这是一道选择题,莫川把这道题帮静知出到了江萧的面前。

静知屏住了气息,她就躲在珠帘后,她也很想知道江萧接下来的答案。

“香雪欣与我再没半毛关系。”江萧瞥了一眼她藏身的地方,嘴角泛出一丝笑,坐到了她原先坐过的地方。

“莫川,你以为搬出一个香雪欣,我就会放手,我早说过了,你越是紧张,我越不会放手。”

莫川一怔,这个男人娶静知,不过是想打击他,因为她是他莫川爱过的女人,而娶到手之后,又不知道珍惜,还与曾经的老情人藕断丝连,黑眸瞬间就聚满了风暴,暗暗捏响了拳头:“你不该招惹她,不该让她与你签下一纸契约。”

连说了两个不该,莫川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不爱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不在我身上,难道在你身上?莫川,不要忘记是你辜负了她,是你让她耗尽了五年的青春,到头你为了前程与别的女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莫川指责他的不是,他却反过来怒骂着她,彼此同样都深爱着这个女人,然而,两个都是把她伤得最深的男人。

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回过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肉­不笑道:“她是不爱我,不过,她已经是我合法的妻子,如果我让她尽夫妻间的义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不能说不。”

说到这里,他富含有磁­性­的迷人嗓音陡地拔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住了静知藏身的方向。“亲爱的,听够了,该出来了,还不出来?是不是打算在旧情人这里过夜?”

江萧终于大方承认了香雪欣是他的旧爱,却还要用强势的霸占自己来打击莫川,只因为,他们是这一世身份与立场相对的敌人,他是官,莫川的是贼,官要打压贼,却是要利用她这个妻子的身份。

又想到刚才那沓显示他过往的资料,如雪的心如水底的水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她不想理这个自大狂,也不再想呆在莫川这里,本来想在这里呆一会儿,清静一下,没想到他就找来了,还说了那些话分明是想气她,心一横,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知知。”她知道莫川在身后喊她,重重的皮鞋声砸到了地板上,似要追出来。

“莫总裁,别忘了,她是我老婆。”江萧极度­阴­狠的声音快速响起,蹲蹲几声,他追了出来,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将她半拖半抱寒入他嚣张停靠在酒店大门口的车。

“说,为什么要瞒着我出来见他?”他问,她却将头偏开,毫无焦距的眸光望向了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物,见她哪此排斥自己,他将车气急败坏地停靠在了路边,辬过她的脸,黑瞳中的火焰在急剧地跳跃。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我,绝对不能让他男人碰,哪怕是一根手指头。”

好霸道的话语,好张狂的样子,明明他出轨了,偏偏还要来指责她。“被他碰了,又怎样?”

闻言,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重重冷削的幽光划过,眉心掠过一缕­阴­戾,抬手掐住了她雪白下巴,立即有了红痕,小脸几乎被他捏得了变了形,第一次,他如此恼怒地质问着她:“被他碰了哪里?”

“哪儿哪儿都碰过了。”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头一阵怒气上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怒声冷斥:“你可以死,但,这副身子,绝对不能让那男人碰。”

随即将她重重量一放,重新启动的车子象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等回到了家里,他将她拖上了三楼,摔倒在了大红­色­的地毯上,用他健硕的体魄狠狠地压住了她,含满怒气的­唇­不断地寻找着她的粉­唇­,不顾牙齿去撞疼她,一把撕扯掉她脖子上的围脖。

“住手,江萧,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在你指责我的同时,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自己的行为,你打着出差的幌子与香雪欣在酒店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家中守着寂寞等待你归来的我,今天,即便是我真与莫川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因为,你不是我的唯一,我也不是你的唯一,我们不过是彼此的人生错了位,契约婚姻而已,所以,不要枉想着谁会对谁守身如玉。”

她的一席话让江萧松了手,呆愣在了原地,全身肌­肉­僵硬无比,原来,她都知道了。“是莫川那个混蛋告诉你的?”

“是你心爱的女人亲自找上门的,江萧,即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的眸光,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容颜,江萧退了一步,抬手抚了一把零乱的发丝,哑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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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锋芒:第77章 感受你的雄风!!

“是你心爱的女人亲自找上门的,江萧,即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眸光,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容颜,江萧退了一步,抬手抚了一把零乱的发丝,哑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放不下她。”江萧其实一直都不想瞒她,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静知这件事情,启不了口啊!

江萧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如何说起?沉闷了半天,吐出简短的一句:“我与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

“要好到哪种程度?”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好到可以为了她去杀人吗?”

闻言,江萧的眼睛陡地就眯成了一条细线,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又是那个混蛋男人给她说的吧!

那是一段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连他自己现在也不想再提起。

他退后了一步,身体倚靠着墙,面容有些灰白,那个混蛋的男人还嫌不够乱,居然给她讲了他以前的事情,如今想来,那曾经的过往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般,那梦已经太遥远,遥远他足可以遗忘掉曾经在他脑海刻骨铭心的影像。

两人之间都不再说话,周测的气氛变得凝重,令人窒息,犹如凝结了一块玄冰。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江萧这才正­色­道:“静知,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在我的心目中,你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而香雪欣。”说到这儿,他语音一顿,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幽忽的表情。

“我与她的关系早就断了,今生,再也不可能了,所以,你犯不着为她与我的事情生气。”

“生气?我才不会生气呢?江萧,我与你不过是一纸契约婚姻,所以,你爱不爱我,对我有没有感情,我心里给明镜儿似的,我与你相处不过短短的八个月,而香雪欣那个女人,你爱了足足十年,十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短短的数月感情又怎么抵得过你与她十年的情感。”

江萧面­色­凝重地望着她,她不相信情有可缘,正如他最初一样,他嫉妒静知对莫川付出的十年情感,她有这种感觉,他不会怪她,只能在心中婉惜,为什么上苍不让他早一点遇到静知呢?

见他又沉默不语,静知误以为是他默认了她的话,语气很冲地又道:“所以,不要说有多爱我,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你很虚伪,现在她回来了,两天前,她找到了我,让我退位让她,说我占着江夫人的位置太久了,还说我枉想用孩子来拴住你。”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静知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江萧面前更难堪而已。

“她来找过你?”江萧很讶异,他真的小看了香雪欣,居然找上门来都不知道。

“是,难道不是你们合谋的么?”

“当然不是,静知。”江萧不确定香雪欣还给老婆说了什么,总之,他平静的一颗心慢慢地掀起了波浪。

他刚刚得到的幸福不想让香雪欣的归来毁了,所以,他务必得澄清。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哑声道:“静知,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忙。”

忙着去收集莫川的资料,他想把莫川抓进局子里去,不是纯粹因为静知,他与莫川之间一直都有一笔未了债的要算,但是,他又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

“他说出差忙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我那里,林静知,到时候别忘了来观看活瑃宮免费表演,绝对比你与他要来得刺激。”

这是香雪欣对她说过的话。“忙?”静知冷冷地笑了。“忙着与旧情人约会?忙着与那个姓香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的话象毒箭一样刺着他的心,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误解成那个样子?

“难道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吗?”幽黑的瞳仁划过几缕­阴­戾,这女人没脑子啊!香雪欣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心里恼怒极了。

“有。”静知狠狠地盯望住他,不想遗漏掉他眼睛里任何一丝情绪,幽幽吐出一字。

“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可是,当别人对我说,她是你十年前的初恋情人,甚至于,为了她,你还与香港黑帮老大火拼,最后将人家杀死,你说,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命都不顾,这说明她在你的心目中足可以存在一生一世。”

她的话很有理,口才绝佳的江萧找不到词与句来反驳,因为,那些事毕竟是曾经做过的。

“林静知。”幽亮的瞳仁急剧的收缩,他连名带姓地喊,咬牙切齿的那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计较我曾经与香雪欣相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计较一下你与莫川的事儿?”

“对于这件事情,我从没瞒过你,江萧,你可以计较,事实上,你也一直在计较,每一次,我刚遇莫川,你不是象一个幽灵一样及时出现了么?我即然已经决定与你一起生活,我就早已经将莫川忘记了。”

明明他自己做事情不对,现在,他反而还理直气壮来质问她。

“是,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爱莫川的事,可是,我们的第一次,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香雪欣是我的初恋,这不假,我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觉得谁没有过去,即然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更何况,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这女人都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道还在挣扎什么,香雪欣是他的过去,在他的观念里,谁都有过去,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儿,除了让时空倒流,毕竟,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林静知,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林静知,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一个漂亮又坚强的女人,他肯定不会爱上香雪欣,也许,他这种想法太绝对了一点,也对香雪欣太不公平了一点。

不过,人要往前看,总不能老是纠结于过去。

静知词穷恼怒地别开了脸,江萧上前了一步,双手捧住了她雪­嫩­的脸颊,将雪­嫩­的脸颊辬向了自己。

“静静,大家都有过去,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再也没气焰,因为,他是真的不想与老婆生气,她可还怀着他的宝贝儿子呢!大人的情绪会带动肚子里子的情绪的。

“真的过去了吗?”如果真的是过去,她也犯不着回来就质问他。“是,绝对过去了,我可以发誓,香雪欣是回来了,就在回国当天就找过了一次,她说找不到地方住,毕竟,也算是熟人老朋友吧!我总不能做得太绝情,所以,我与宋助理带她去住酒店,钱都还是她自己付的,无论怎么样,静静,她是我的过去,因为,我三十年前的人生,你无法参与,只怪造化弄人,我保证,三十年以后的人生,每一天,每一时,我都会陪着你,直至你生命将尽,或者我生命将尽的那一刻。”

不是海誓山盟,不是甜言蜜语,但是,纯朴的语言比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更来得震憾人心。

其实,他有一句说对了,是的,过去的人生,她们都没办法共同参与,从前,谁也不认识谁,他与香雪欣有那么一段恋爱史,他并没有错。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也不会让她来伤害你,免得我宝贝儿子受到惊吓。”说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趁机摸向了她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他盼了这么久,还有三个月,他就可以做爸爸了,他不可不想让一个曾经过去的女人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头靠在江萧宽阔的胸怀里,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江萧,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但愿你没有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林静知的­性­格,一向都是他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若他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十分。

脑海里一直就萦绕着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辆黑­色­奥迪前,身材高挑的香雪欣戴着荼­色­墨镜一把搂住了他,而他并没有拔开她那双八爪鱼的手,甚至于,后来,透过后视镜,她几乎看到了那女人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他的身体,还抬起头,火红的双­唇­吻上了他的面颊。

是的,静知有些将信将疑江萧所说的话,如果真是在她归国的时候送她去住了酒店,那么,当时,那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拒绝?是巴不得人家这么做吧!

“不要胡思乱想,我以后保证天天都回来,我真的是出差了。”怕老婆大人有所怀疑,江萧再三申明。“你可以找宋助理求证。”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让老婆相信的话语。

“算了,这次相信你,不过,江萧,宝宝都五个月多了,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你能不能多抽一点时间呆在家里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腻着老公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可是,自从香雪欣出现后,她就有些变了,感觉江萧她有些抓不住,毕竟,八个月的感情比不上人家十年的岁月啊!

“好,一定,以后,我等会儿把一摊事先交给宋助理,请两天假,在家陪老婆大人好么?”

见静知不说话,江萧冲着静知做了生个鬼脸怪相,静知忍俊不禁笑了。“瞧吧!瞧吧!俺家老婆笑了,有奖励么?老婆。”

雨过天晴,江萧松了一口气,说着笑逗着静知取乐。“得了,小样。”静知一把推开他,径直迈步走向了浴室,她还没洗澡呢!天气也热,身上全是一层热汗。

“老婆,要不一起?”江萧迈出长腿,几步追了过来,只可惜回答他的是‘哐当’的关门声,握着门柄,使劲转了几下门也没有失开,锁死了,他只得将身体倚在了门框上,听着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心里盘旋着一道幽伤动人的声音。

“江萧,当年不能怪我,是你妈逼我离开的,我错了,我后悔了,江萧,不要不理我,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知道你也并没忘记过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没可能了,香雪欣,在你当年狠心绝情提着行李弃我而去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我是你心目中最在乎最爱的男人,就不会抵不过那几十沓钞票。”

是他冷淡无情的回答声,是的,虽然,他爱过香雪欣,她是他那段荒唐岁月的见证,是她陪他度过那段糜烂的岁月,叛逆的青春时期,可是,在他得知她为了区区一百万,就果断舍弃了她们之间数年感情,心中绝烈的爱早已慢慢地转化成了绝烈的恨,他恨爱慕虚荣的香雪欣,所以,才会对事事得靠自己打拼,将钱视为粪土的静知刮目相看。

只是,即便是香雪欣归来对他苦苦哀求,向他说了一大堆后悔还爱着他之类的话,可是,他十分明白,她与他之间没可能了,在她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当着他面儿离开之时,她就已经剪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许多事,他不想告诉静知,是因为怕她误会,其实,不告诉她,她知道了,难免误会更深,所以,有时候,他内心深处是非常矛盾。

江萧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他真的将一切事儿交给了宋助理,天天在家里陪着静知,静知要吃什么,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买了一大堆的有关于‘胎教’方面的书与带子,没事时就陪着静知看,让静知感觉自己仿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有这么一个把她捧在掌心的老公。

黄佩珊让静芸拿着户口薄与姚君辰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静芸与姚君辰约在了星期五上午,静芸捏握着手里的户口薄,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姚君辰开着昂贵一辆迈巴赫来了,下车冲她点了点头,即将要成为夫妻的两人感觉如陌生人一般,曾经在一起时的欢乐不过是昙花一现,姚君辰没想到自己荒唐地遇到了静知的妹妹,还让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正是因为这样,静知的母亲才会找到了他们姚家,让江家逼迫着他的父母让他与林静芸结婚,其实,他不是不想结束自己荒唐的风流生活,如果对象是静知,他恐怕乐意之至,可是,娶不到静知,他娶谁都无所谓。

静芸一双措绘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姚君辰,他眉宇间拢起的刻痕,她看得十分清楚,他与自己结婚,并非心甘情愿,她为他打过一个孩子不错,可是,从一开始,姚君辰就从没想让她怀上孩子,是她偷偷把避孕套扯破了才中的奖,她知道姚君辰一向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尽管每次缠绵噬骨的欢爱时,他都会一边吻着她,一边对她说着爱语,只是,那几个字恐怕他对无数的女人说过,她因为年轻不经世事,错把姚公子的风流话语当成了爱语,希冀能用孩子拴住他,如今想来,自己真的好傻。

淡下了眼瞳,视线落到了手上被她捏得几乎变了形的户口薄上,橙­色­的户口薄边角刺疼了她的手指,但是,她丝毫都不在乎,因为,她爱的男人并不爱她,心不在她身上。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妈妈说:“即然他碰了你,还让你怀过一个孩子,那么,他就必须娶你。”

姐姐说:“静芸,强迫的姻缘是痛苦的,没有爱作为基础的婚姻道路很苦,即然你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那么,你就必须坚持走下去。不管以后会遇到些什么问题?也不管他最终会不会爱上你。”

她知道姐姐说得很对,也知道姚君辰并不爱自己,他的一颗心全在姐姐身上,可是,她就是那么想那么想做姚君辰一辈子的女人,想得心发疼,可是,正当她快要如梦以偿的时候,望着那道正对着她敞开的门槛却有些退却了。

“走吧!”姚君辰看也没看她一眼,食指卷曲弹了一下衣袖上的点点尘灰,淡冷开口。

她站在那儿没有动,一双痴情的眸子一直就凝望着他笔直的高挺背影,在他正要抬腿迈进民政局那道大门的时候开口唤住了他。

“姚君辰。”听到她的叫唤,他停驻回首,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光扫­射­向身后的她。

“你……会爱上我吗?”

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静芸幽幽吐出:“我是说,不是现在,在我们结了婚好好地相处后,我发誓我会好好地对你,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不会。”他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正是这­干­脆的话语让静芸心中唯一仅存的一丝希望全存破灭,如果他迟疑一下,不回答的这么果绝,那么,她或许会让自己去赌一赌,用青春与岁月,真诚与热情去感化他,她曾经发过誓,就算是他的一颗石头,她也会用自己火焰般的热情将他捂热。

可是,石头没有温度,冰凉一身,或者说它没有生命,哪怕是她用尽了一生的青春与岁月,也难把一颗坚硬的石头捂热,所以,她退却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想把他烙印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

“姚君辰,有些男人与女人缘份有着前世与今生,前世相爱,今生再遇,看到一眼足够令人回味一生,而有的男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注定只是前世的情缘,来生即便是再相见,恐怕也会相忘江湖,因为,他们的爱前世就已经用尽了,而我与你之间属于后者吧!呵呵!”她尽量用这种话欺骗着自己,不是姚君辰不爱他,而是他与她在前生的爱早就用尽了,今生,她们只能相忘江湖。

“姚君辰,也许我与你之间有缘而份是早就注定的。”在泪滑下眼眶之时,她别开了脸。“姚君辰,我放你自由,放你继续到自由的空间里遨游。”

“什么意思?”姚君辰一怔,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在他决定要与她走到一起,愿意拎着户口薄与她走进民政局大门时,她却反悔了。

“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静芸回过头,冲着他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将手拢在嘴边,冲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了这句:“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

路过的行人都将她看作是疯子,急忙闪开离得她远远的,拔腿奔跑过了马路,站马路的对面,她捏握着手中的户口薄,向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泪雾雾的视线中,她终于看到了姚君辰眉宇的皱褶正在一条条地舒展,散开,薄­唇­微微荡漾着一个漂亮的笑容,他将手卷成了嗽状,冲着她喊:“静芸,谢谢,谢谢你。”

一声又一声的“谢谢”飘进耳朵里,林静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幽伤的情绪,在原地蹲了下去,伤感了一阵,等她站起来寻找他的影子时,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迈巴赫毫不留恋绝尘而去。

姚君辰,但愿,你能幸福!泪眼婆娑之时,她痴痴地望着那辆迅速融入车流黑­色­迈巴赫,一再重复地说这样的句子,她真的爱惨了他,可是,他不爱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走向人生不同的两条轨道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两个不相爱的人何必要硬是凑到一块儿,婚姻里不幸的悲剧已经太多,她们就不用再添上一笔,姚君辰,我一定一定要忘掉你,静芸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忘不掉,也许偷偷爱着你,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静知得知了妹妹的选择,在电话为妹妹明智的选择高兴,可是,回家后,静芸就得到了黄佩珊一顿谩骂,说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都为别人打过孩子,打过孩子与别人在一起生过孩子有什么两样,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以后,嫁不出去了,她们林家没脸见人了,静芸受不了母样隔三岔五的谩骂,八月的一个清晨,再次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总之,没捎半点儿信息给家里。

静知接到母亲妹妹再次离家出走的电话,听着母亲在另一头伤心哭泣的声音,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母亲逼走了静芸,但是,老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期待着他日重归的静芸,能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静芸,把姚君辰抛到九宵云外的静芸,寻找到属于自己真正幸福的静芸。

静知近段时间嗜睡的特别厉害,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睡意就全无,是白天睡醒了的缘故吧!想纠正过来可是一直都纠正不过来,她为宝宝买了许多的小衣服,小床被,江萧还为孩子布置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婴儿房,房间不是很大,可是,装潢的清爽型处处都透露着浓郁的温馨。

“喂,知知,宝宝还好吧!”微信里的娇弱的声音独属于她的好友汪子璇,她请假了,子璇被抽去了市场营销部,子璇顶着她的位置天天跑业务都快累垮了。

“嗯!很好,刚刚他都有踢我呢!”静知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他真的踢她了,她能强烈地感觉得到宝宝很想爬出她肚子的那份欣喜。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都巴不得你把我­干­儿子生下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上班啊!林姑娘,我能力不如你,这个月业绩都下滑到全公司最后一名了,昨天还挨批了,知道不?是荣子禄亲自点名批评的。”

“我也想啊!可是,生孩子这种事,不是讲究瓜熟蒂落么?”

又不是想她想要宝宝几时出生,他就会出时爬出她的肚子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江萧呢?”“出去了,姚庭轩那伙人又叫他出去喝酒了。”静知不想让他去,可是,他都在家里陪了她大半个月了,如果再霸着他,总感觉自己苛刻到有些无理。

“看紧点,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我们那小学同学张利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是不是个子有一点小,一笑嘴角露梨涡的那个?”

“对,上个月离婚了,他老公找了一个更­嫩­,说是才十八岁,还是学生妹呢!那男人真没良心,他那个好工作都是张利家人跟托关系找的,工作调动也是人家弄的,到头来,日子过好了,却把人家张利甩了,心肚黑的都不想说那男人了。”

花心的男人,始乱终弃的男人总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公敌,子璇被老公王毅将伤害过,虽然后来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对这种行为总是无比愤慨,也非常唾弃做小三的女人,其实,她只是随便与静知闲扯两句罢了,也许是做为好友的忠告,静知并没有把江萧曾经那段荒唐的历史告诉她,她自是不知道江萧与静倁之间闹了别扭。

“现在的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真的,为了我­干­儿子与你的将来,把他看紧一点,你老公那身份与地位,再加上又长得那么帅,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的工作­性­质,他出去应酬的全是一些大老板之类的,到时候,趁着他喝醉了酒什么的,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万一来一个酒后乱­性­,有你后悔的。”

子璇叽哩咕噜一大堆,静知现地听不下去,明明心里都已经平静了,经子璇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担心。

她拿座机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几时回来?”

“与庭轩他们在一起,江城那边有一个朋友过来了,恐怕要晚一点儿,老婆,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嗯,好。”听他报备了行踪,静知心里踏实多了,从何时起,她已经成了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了。

她自己洗了澡,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在了床上睡觉,她身体一向不好,偏瘦,未上宝宝之前,才九十一斤,现在,加重了两三斤,那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一个孩子,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了还有一些反胃,按理说,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还有害喜的征兆,可是,说也奇怪,她只有一闻到沾油腥的食物就想吐,从三个月的时候直至现在都是如此,江萧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所以,一直让裴姨做一些稍微清淡的食物,总之,她得进食才行啊!

也许整天只能吃一些青粥小菜,所以,从六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水肿,连脚踝都肿起来了,肿胀的地方是一片麻木,倪医生给她检查时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让她要出走出卧室活动活动,也便于生产顺利。

白天她就让紫菊陪着她在花园里走了一个下午,现在,她困的很,沾了枕头就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觉眼皮处有光亮闪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边半靠着一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也许是怕吵醒她吧!男人一支胳膊卷起枕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几米以外的电视屏幕,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开着,声音很小,电视正在播放着《鬼血­阴­齿》。

是午夜影院,几个月前她看过,讲述的是一个西班牙金发女孩,是一位妓汝所生的女儿,五岁时,她亲眼看到母样被几个男人活活玩死,母亲死后,她在一座寺庙下里靠乞讨为生长大,长大后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然后,在有一天的夜晚,被一个和尚强­奸­了,女人为了报复那个强­奸­她的和尚,在她的­阴­*里装了两排钢铁做成的牙齿,两排铁齿硬是夹断了和尚的命根子,和尚当场就活生生痛死,然后,她用两排­阴­齿报复了那几个将她母亲害死的男人地,再然后,她去英宫皇宫做了一名舞娘,凭着妖娆的身姿活跃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由于,她的身体不同一般人,所以,许多的男人只能远远地欣赏她的美貌,皆不靠前,最后,还成了英国派往美国的一名间谍,在近代史上成了一个传奇的风流人物。“

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很吸引人,只是太恐怖了。

她微微地翻动了一下身体,也许是感觉她的睡眠受到了影响,充斥在耳朵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灯已经熄灭了,她只能看到电视里的图片在一幕一幕地晃动,荧幕光线落照到墙壁上,在墙壁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晕。

他回来了呆在自己身边,她的一颗心也就安宁了,再度阖上双眼,就在她快要模模糊糊睡去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手机玲声,可是,玲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掐断了,紧接着,席梦思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轻飘飘犹如置身梦里,宽大的席梦思就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上面,再接着,光影一闪,门开了又合上,他出去了,是去了哪里?

密密两排黑长睫毛下的眼睛睁开,黑亮的瞳仁倒映着电视里­精­彩的画面,可是,她没心情去欣赏这­精­彩的午夜影院,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听到他走回房间的脚步声,没耐­性­继续等下去,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个电话来得不是很正常,都三更半夜了,是什么人要找江萧呢?

掀被从床上起身,她随意捞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关了电视,走出了卧室,长长的通道里没有见到江萧的身影,然后,不多时,她看到了阳台的花盆上有一束光亮打过,定睛望下去,是江漠的那辆新买的兰博基尼,但是,最近都是江萧在开,他要出去?他要去见谁?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会,林静知,你冷静点,要相信他,他不会去见那个女人,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迫不急待地出去。

但是,她控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她急忙冲下了楼,穿越过漆黑的客厅,象疯了一样疾步跑出了江家的府宅,夜已经很深了,她站在街头,看着江萧驾驶的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就快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静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恰在这时,有一辆计程车驶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拦下,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厢,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跟着前面的那辆兰博基尼。“

计程车本来是追不上兰博基尼,可是,江萧开得并不快,司机刻意提速,就一直跟它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白­色­的兰博基尼驶过了热闹的市区,在繁华地段的一间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静知坐在车里,透过车玻璃看到江萧高大笔挺的身形走出车厢,锁了车,迈开长腿走进了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门槛。

半夜三更,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那个答案就快在静知的心里呼之欲出,她按压着砰砰直跳的一颗心,付了车钱,下了车,直接跟着他走进了那幢高耸入云端的宠伟建筑。

一直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在电视里,她经常看到女人到外面酒店捉老公­奸­的场面,想不到,这一幕今晚活生生在她的生活里上演,他走上了七楼,进入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静知按压着自己乱跳的心脏,她俯下对,弯下腰,透过门缝偷偷朝里看了两眼,可是,能入眼的是一片橘­色­的床单以及一些简单的陈设,以她所站的角席,她看不到他们的人。

”为什么?江萧,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说今生我才是你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女人,江萧,我一直都爱着你呵!“

没有听到江萧的声音,接着就是一记重重砸碗盆的声音传出,说也奇怪,这么大的响动,这里的服务员居然一个也没有出现,楼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儿呼呼从耳边吹过的声音。

”这几年,你知道我过着什么生活,江萧。“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愤怒,又夹杂着无数的不甘与痛苦。

”我绝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感情?曾经,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时代里,你为了保护我不受那男人的欺负,用身子替我挡去了三颗子弹,为了救我,那男人将刀子捅到了你的后背上,尽管血流满面,痛到几欲昏厥,可是,你却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那道紧闭的门,催促着我赶紧离开,江萧,我曾是你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女人,我不相信,短短五年,就已经将我们曾经的美好全部抹杀,我爱你,萧,爱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然后,是一阵断断续续抽泣声传来,静知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手掌心渐渐浸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来,江萧居然这样爱着香雪欣的,黑帮老大用刀子捅了他的背膀,血流满面,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开了门拴催促香雪欣赶快离开,那是怎么样的一幅画面?是呵!曾经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一切全部统统都抛开呢?

”爱我,求你,让我再次感受到你的雄风,已经五年了,萧……“

女人的声音轿软无力,似春燕在呢喃,再次感受他的雄风,也就是说,五年前,他们早已经发生关系了,心,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她象一尊雕像就一直立在那儿,没有冲进去,因为,那无济于事,香雪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而她呢?明明怀着他的孩子,却感觉什么也不是,心中的苦楚正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去,她期待着这扇大门能够突然间打开,期待着江萧推开缠着他的那个女人,疾步冲出,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的希望也在慢慢地破灭,不知道怎么的,走廊上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是灯坏了,还是停电了,她不知,她就伫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空白,她踩着悬浮的步子往回走,屋子里云雨巫山,热火朝天,而外面的世界,冰凉噬骨,脚象灌了铅块般沉重,鼓鼓的冷风钻进了她的衣袖,风儿漫过了她的肌肤,让她感觉有一阵噬骨的寒意从她细­嫩­的肌肤慢慢地浸入她的心肺,突然间,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她的整个身子就摔落下去,身体横在了栏梯与栏杆间,要不是她反应快急欲伸手抓住了楼梯一旁的抚手,她的身体恐怕已经摔了出去。

腰部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紧急着,感觉下­体­一股热浪涌出,她伸出手掌一抚,满手的血红让她脊背一片冷妄,宝宝,不,她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失去他?她急忙试着撑起身,可是,身体太沉重了,并且,感觉浑身软弱无力,下面的血越流越多,湿了她白­色­的睡衣裙摆,不,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她必须保住孩子,这个孩子才陪了她不过短短的六个多朋,她不想让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夭折掉。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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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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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诱惑》据说在手机销售上不错,点击高达一千万之多,背叛的痕迹始终充斥于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绝不可能象船过无痕那么简

初露锋芒:第78章 对不起!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莫川开着黑­色­的迈巴赫,是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冲到酒店门口的,象一阵狂风般冲上楼,当他看到倒在血泊里已呈入晕厥的静知,心脏剧烈的抽搐着。

“知知。”他飞奔过去,弯腰抱起静知,顾不得静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角,浓烈血腥的味儿充斥在鼻冀间,惊若寒蝉地将她抱进了车里,黑­色­的小轿车仅以十来分钟的速度冲到了本市最豪华医院的门口。

大洒店里

江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轻吻着自己嘴­唇­的女人,无论女人如何卖力,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缭绕在他鼻冀间浓烈香水夹杂的脂粉味儿让他很是反感,不似静知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尽管刚刚才离开她,他还是十分怀念她身上的味道。

抬手,一把扣住了女人搂抱在他强壮腰身上象腾蔓一样的两条莲臂,幽深的黑眸里迸­射­出税利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五官很­精­美,也会用化妆品修饰自己,只是,很难相信,曾经,这张容颜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然而,现在,要不是她站在他面前,也许,他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让一个人忘记一个人,岁月是最好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

“雪欣,念在你我终究相识一场。我就不追究你跑去找知知,挑唆我们夫妻关系的事情,你最好是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的话音很冷,不含任一丝的感情。

香雪欣被他拒绝后,并没有再扑上来缠住她的身体,灼烈地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她为了自己点了一支烟,江萧看着那两支涂了丹寇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正徐徐点燃的烟卷,以前,他认为女人这种动作是优雅,曾经,他也很迷恋女人身上这份野­性­与狂放,也许,那时候,他也正处于叛逆的时期吧!

这一刻,他感觉这女人这种姿势,不是优雅,而是一种堕落,原来,岁月真的能改变好多的事。

他说的是‘相识’一场,而不是‘想恋’一场,红艳艳的­唇­角微微勾开,荡漾出一抹绝世魅人的笑容。

“江萧,不管你承不承认,当年,你的确为了一名浪荡的风尘女人杀死了一个黑帮的老大。”

刻意咬重了‘杀死’两个字,好清楚地提醒他那段荒唐风流的时光。

“哼!”江萧斜睨了女人一眼,薄­唇­轻掀:“香雪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的心早已不在你这儿。”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现在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至于在何人的身上,不用明说她也应该知道。

“不在我这儿?”香雪欣听了他出口的话,冷冷地讥笑了两声。“江萧,你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恨我,我离开你整整四年,你都没有找过一个女人,直至大半年前林静知出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也是契约婚姻,彼此并没有承诺,我知道你是一个男人,有的时候需要有女人来解决生理问题,不过,我不介意,真的,因为,我是这么地爱你,就算是你与十个八个女人做过,我也照常爱你。”

“爱?如果你爱我,就不会为了区区数十万离开,如果你爱我,就不会经不住我母亲设下的圈套,香雪欣,不要再对我提这个字,你侮辱了人世间男人女人之间纯结而神圣的感情,你不配。”

江萧没有喊,也没有吼,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已经挑不起他半点情绪,足以证明他心中早就没有了她,要不是她回来时兴奋地给他打电话,他恐怕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香雪欣这号人物,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回来?当初提着行礼箱离去的时候,是那么果绝与无情,任他如何厚着脸乞求,她也头也不回,如今,在他与静知毫不容易建立了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她又回来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不替我想一想?当时,你杀死吴硕,你母亲对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宁愿你去坐牢也不会帮你,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回忆起江夫人逼迫她的那段往事,香雪欣的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她大理石的脸颊上徐徐滚落。

“不要再找借口,我不相信我妈会有那么歹毒,香雪欣,即便是事实如你口中说的,我们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大家好聚好散,我已经替你付了两个月的住宿费,住了一段时间回美国去吧!”

今晚,他过来就是想与她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过来,要不是香雪欣在电话里恐吓他,以自杀割腕的事情吓唬他,他也不会背着静知驱车过来,过来时,却发现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象蝴蝶般飞了过来一把狠狠地搂住了他,对着说着一大堆爱语,热情如火。

“我不会回去的。”她定定地凝望着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孔,痴痴而坚定地回了这么一句。

“随你的便。”他已经出来得太久了,他怕静知醒来后找不到他会发火,所以,他丢给她一句无情的话语,迈起长腿走向了门边。

“江萧,如果你走出这个门一定会后悔的。”见他要离开,香雪欣惊慌失措地奔到了门边,用身体当在了门口,成功堵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女人的胆大让江萧心中积压的怒火兹兹地往外冒,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心有­阴­戾闪过,牙齿磨得格格作响,那是他怒气憋到一定程度时,意欲要全面爆发的征兆。

“你不能不要我,因为,早在三年前,我就生下你的孩子。”香雪欣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幽黑的瞳仁急剧地收缩,里面有两团火焰在跳动。“香雪欣,这种话你也敢撒?”是呵!即便当年他爱她入心魂,虽然,她们都处于青春时期,自然会有青春的萌动与幻想,当然也曾付诸于行动,可是,每一次,总是在重要的关头卡了下来,他没有碰过她,她又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如果说,一个女人自己都能生育的话,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道他不会相信,所以,香雪欣早就有了准备,她幽伤的眸光越过他的肩头投­射­向了漆黑的窗外。

“还记得我们最后相处的那个晚上不?”香雪欣轻轻地诉说那段对于她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历史。

见江萧没有应声,她继续又说下去。“其实,你母亲就是在那天下午找到我的,她说,我是一个舞小姐,无论是家世或是出身都配上你,她说,我不过是低贱的女人,死了会化成一堆烂泥,只能被人垫到脚底踩踏,她说,我是泥,你是云,即便是我再爱你,云与泥也只能生生相望,永无交结的可能,她用那数十沓钞票侮辱我的自尊,我很想把那东西撕了,可是,她说,如果我不同意离你远去,她就绝不再管这种事,你知道。”

香雪欣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也让她的记忆迅速从遥远的几年前回到了现在。

“那时候,你是香港警方的通缉犯,你爸妈不准你回国,我们身无分文,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江萧,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整个人生也就全毁了,我想分开只是暂时­性­的,等那件风波平息后,我们还可以再续前缘,但是,我又怕世事难料,怕经过时间的隔阂,你会忘记我这个曾经陪你走过艰难岁月的女人。”

“我还真是料事如神。”香雪欣自嘲一笑。“原来你真的就变心了。”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江萧心中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女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开始仔细地回忆着五年前,她们最后相处的夜晚,可是,有些记忆太模糊了,他不太确定,不过,他只能清楚一件事,自己并没有碰过她,哪怕是在分离的前一天晚上也没有。

见男人一脸急躁,香雪欣嘴角的笑容勾深,眼角划过一缕诡光。“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取了你身上的东西,所以,离开你后,我就成功怀上了‘浩浩’。”

“什么浩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许他心中清楚,可是,他不愿承认,这个女人离开他后怀了孕,那天晚上,她是取了他­精­子么?这个想法让他的面容倏地一下惨白,不,不可能,他无法面对这种荒唐的事情。

香雪欣如水的秋眸痴痴地凝望睇着他,纤纤玉指抓起他胸前衣领,食指卷曲,将衣领的一边抚开,一下又一下不停在他­祼­露的肌肤上画着圈儿。

“浩浩是我们的孩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刚才满过四岁,他是你的江萧的儿子,江浩浩。”

江萧的瞳仁瞠得无比地大,象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打压在了他的心口,刹那间,他感到呼吸困难,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他绝不相信,什么见鬼的浩浩,他不会承认,绝不承认,他知道,一旦承认,他与知知的幸福的那个玻璃球就会打碎。

“不管你相不相信,承不承认,浩浩的确是你的孩子。”香雪欣转身走到了床边,弯腰,伸手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行礼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啪’地一声亮在到了江萧的面前。

“江萧,你好好看一看,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你的骨血?”

江萧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照片上的男孩不过三四岁,一对大而明亮的黑亮瞳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象一个小女生,穿着一套雪白的小西装,张着两颗缺了的门牙,手里拿着一支小墨镜,站在一株椰子树叶下呵呵地轻笑,身后是一大片蔚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整个画面很美,很养眼。

小男孩的眉、眼、­唇­,简直与自己容颜如出一辙,事实摆在他眼前,不由得他不信,手中的照片从他无力的指尖滑落,他一口银牙紧咬,一把揪住了香雪欣衣服的领子,也许是因为他在盛怒中,用力过猛的关系,那红­色­的衣服领子死死勒住了香雪欣颈子,雪白的肌肤即刻漫上了一片刺眼的红痕。

“香雪欣,真卑鄙!谁允许你这样做的,说啊!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这个女人胆敢偷他的­精­子偷偷生下他的孩子,这种荒唐滑稽的事情居然会在他江萧身上发生,他是爱过她,爱到曾经连命也不要,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江萧的力道很大,衣服衣较紧紧地勒住了香雪欣的脖子,让她因缺氧,雪­嫩­的面部呈现一片潮红,一片无边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如果他再用力一点,她真的会活生生被他勒死,怕自己就这样断送在挚爱男人的手里,香雪欣抬手抠住了他强健的手臂,与男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放……开……江……萧。”她吐字模糊地哀求,这件事是她不对,可是,她也是怕他日后对自己变心才做了这种卑鄙的事情,她出发点可是爱他呀!

终于,他松开了行凶的五根手指,手指上因用力过猛而青筋贲起,肌­肉­同样裹上了无数的红痕。

抬手,‘啪’的一声,他控制不住地甩了女人一个耳光,这辈子,他从没打过女人,五年前,他爱她入骨,其实,很难相想象,分离了五年再相见,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女一眼。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怪我。”香雪欣左边脸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看起来十分狰狞。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如今证明我留下浩浩是正解的,江萧,其实,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浩浩的那天晚上难产,手术时引起了血崩,我差一点儿难产,这四年来,我一直­精­心地照顾着他,努力赚钱让他上最好的幼儿园,每当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的脸,想起我们曾经相爱的日子,尽管很苦,可我却感觉是最甜的,是浩浩让我支撑了这四年艰难的岁月,他现在已经四岁了,每一次,他抱着我的脖子问:”妈咪,爸爸呢?爸爸去了哪儿?“我都是含着泪告诉他,爸爸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不想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有时候,我看到他望着其他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羡慕眼神,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那时候,我是后悔的,后悔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让他从小就要承受没有父爱的人生,江萧,不管我做没做错,毕竟,浩浩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你的孩子,哪怕你从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叫浩浩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可是,他就是存在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江萧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在没证据以前,他绝不会乱认儿子。

“我可以让浩浩与你做DNA鉴定。”这是香雪欣握在手里最后的王牌的,是的,如果江萧不信,她可以去美国将浩浩接过来,与他做亲子鉴定。

“江萧,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回来,如果我知道你这么幸福,知道你已经与林静知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我也不过是想回故居来看一看,可是,见到你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一刻忘记过你,我还爱着你,而且,是那么深不可拔,所以,我决定去争取,我要给浩浩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父爱的残缺人生,我不想让儿子再去承受。”

江萧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被人施了钉钉法一般,脚步根本无法挪移分毫。“即便这是事实,我也绝对不可能娶你,香雪欣,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心中有一股隐隐的担心,如果静知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不,她不会,伤心欲绝,不,她也不会,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即然你们连儿子都有了,那就离婚吧!”

不,他不会与她离婚,死也不离。

光着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就升起了一缕冷寒,当香雪欣说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浩浩的时候,他的心就凉了。

“你可以不娶我,但是,你必须让浩浩认祖归宗,林静知那么大度,那么贤惠的女人,不可能容不下一个孩子吧?”

只是容下一个孩子吗?江萧的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如果真只是容一个孩子,她又何必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香雪欣,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做了亲子鉴定后,如果医学证明了浩浩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负责,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阴­谋,否则。别怪我薄情寡意。”

他出口的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然后,他一把推开了她挡在门前的身体,大步流星地离开,香雪欣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他带着滔天的怒气离开,眼角勾出一抹笑意,是计谋得逞的笑意,还好,当初,她有先见之明生下了浩浩,要不然,今天,她准会全盘皆输。

江萧冲下楼后,就一直坐在兰博基尼里,车窗外,躺着横七竖八的烟头,有的已经燃烧烬尽,有的才刚点燃就被生生掐灭了,心情很狂燥,他后悔自己曾与香雪欣走过那段荒唐的岁月,如果不是仗着他爱她,宠她,她也绝没有那个胆子生下他的儿子,浩浩,想到这个名字,他的脑袋就会翁翁作响。

东方的鱼肚皮成了一条明郎的分割线将世界一分为二,漆黑的天空渐露了晨曦,疲倦的他这才丢掉指尖的最后一个烟蒂,关了车窗,动手拉开了引挚,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上了马路,­操­作台上‘嘟嘟嘟’的声响,提示着他有来电,将一节耳脉塞进了右耳。

“喂!”“江萧,你死到哪儿去了?”是母亲冷咧充满了愤怒的声音。

“妈,这么早,你有事?”还没完全大亮了,一向起得很迟的母亲今天咋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纳闷。

“静知出事了,大出血,我孙儿没了,江萧,你快回来,你爸爸发怒了。”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江萧来说,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不,不是真的,是老妈骗他的,静知明明躺在家里睡觉,她怎么可能出事呢?

“妈,不可能,你不要吓我。”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真的,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医院里,就独独缺了你。”苏利也有些生气,老婆命都差点没有了,这混蛋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孩子,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个事实象是从天掉下的一块石头,将他的心脏砸得一片粉碎,不,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儿子就没有了,合了合眼帘,他想告诉自己这做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没想到对面驶来了一辆装载的货车,睁开眼的刹那间,强烈的车灯照­射­在他铁青的脸孔上,瞠得瞳仁,他急忙转动方向盘,可是,已经太迟了,空气里传来了一阵剧烈金属撞击的声音,白­色­的兰博基尼整个车身都翻了起来,装载货车司机见此情况,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踩了刹车,打开车门火速跳下了驾驶室。

翻倒在地的兰博基尼震动剧烈地抖动了两下,然后,车厢里便有一阵索尼的声音传来,几根染了血红的手指抓住了车门,奋力一推,车门缓慢地打开了,露出了一颗幽黑的头颅,然后,是半截染了黑­色­痕迹雪白身影。

妈呀!都这样了还没死啊!这命真够大的,货车司机迅速奔过来,伸出一支手,意欲去拉那只染血的手臂,然而,男人却打开了他的手掌,奋力一挺,整个身体滚出了车厢,拉了愣头愣脑的货车司机,两人身体刚弹出去数丈远,身后就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弹­射­到他们背部就跳落到地面,倾刻间,火势冲天,回头时,白­色­的兰博基尼毅然爆炸,火焰熊熊燃烧直冲云宵,不多时已印红了半边天际,紧急着,警呜声划破长空,由远而近疾呼而来,全身印满了血渍的男人向货车司机递上了一张工作证。

“有什么事找我。”

利落地语毕,他潇洒地转身,拦下一辆黑­色­小轿车,强行将那车主赶下了车,当他开着那辆黑­色­抢来的小车赶到医院时,雪白的房病里聚集了许多的人,当然全部都是他们江家的人,甚至还惊动了江家的老夫人,江老夫人拄着拐杖,满面布满了皱纹,紫菊抚着她站在病床前,今天的她没有上妆,雪白的发丝也没有些零乱,看得出来,她是在睡眠中惊醒的,见孙媳­妇­出事,曾孙没有了,她便让紫菊带着匆匆赶到了医院。

苏利身上也还穿着睡衣,外面只罩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可见出来的匆忙,江政勋到是一身威严的军装,从衣冠楚楚的穿戴看来,他应该没在家里,是从单位里把他通知回来的。

他的大嫂柳恕抱着小侄女玉儿,也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口,这个家,老的,小的,几乎全部都惊动了,江萧的视线一一掠过一屋子的家人,也许大家也被他狼狈的形象,全身染满了血红所吓倒,他额头上还流着血,血将黑­色­的短发粘到了一起,鲜红的血汁正从头上的不知名地方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现在的江萧没心情去研究家人的面情,颤抖的视线凝向了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身影,女人面容苍白如纸,嘴片泛着紫青,纤长的黑睫毛紧紧地阖着,表情不是很痛苦,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正是这份儿忧郁让江萧的心倾刻间就裹上了一层寒霜,身着白袍的医生正在为她做一系烈的术后检查,还有一名护士正在从被子里拿出她手腕,将昌莹的指尖翻动,手中细长的针管轻轻地扎进了她手背处昂藏在雪白肌肤下的静脉血管上。

苏利本是想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看到他如此模样现身,吓得不知所措,硬是吞下了喉间想要谩骂的话语。

“真是兹母多败儿。”江政勋一向是一个严父的角­色­,见自个儿儿子这么晚了不知去了哪儿,老婆出事了也不知道,还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骂出口的同是,也伸手掴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萧啊!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放着你老婆不管?你明明知道江爱所有的人都十分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现在可好。”江老夫人嘴­唇­蠕动,与儿子一起骂着自己一向疼通有加的孙子,手中的拐杖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咚咚咚’的声音,她瞟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连眼睛都不愿意张开的孙媳­妇­,蹒跚几步走到了江萧的面前,清脆的巴掌声落到了孙子结实的背膀上。

“去,还不向你媳­妇­认错去。”

“­奶­­奶­,我……”这么多人在病房里,江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怎么敢说出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萧儿,先去让医生给你治治伤。”到底是自个儿身上落下的­肉­,江夫人见江萧额头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涌,她急忙招呼过来一个护士,想让护士替儿子处理伤口,这种流法,还不得流死啊!

江萧不理母亲,伸手一把推开了护士拿来的药箱,小护士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推,没来得及防备,药箱从手中滑落,药箱里所有装着药的瓶瓶罐罐以及纱布剪子之类处理外伤的东西全都撒向了地面,滚得到处都是。

见儿子拒绝处理伤口,苏利望向江老夫人,不满地道:“妈,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萧儿,他工作那么忙,静知也是,自己身体差也不注意休息,深更半夜了还出去,对了。”苏利象是想起来什么,眼睛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通知她们的那个男人身影。

“救静知的那个男人呢?去哪儿了?走了?”

大家都没有回答苏利的问话,也许是都觉得无关紧要吧!静知昨天晚上出去过?她为什么要出去?江萧得到这个信息,急忙看向了病床上的女人,护士已经为她挂了点滴,她失血过多,­精­神很差,眼睛仍然紧闭着,要不是她的眼皮在不断地晃动的话,大家都肯定以为她睡着了,也是,失去了心爱的孩子,毕竟,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存在了六个月,她怎么能够睡得着呢?

江萧喉头一阵紧缩,他咽下喉头不断涌起的酸楚,举步维艰地走到了病床前,哑着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句:“知知。”

然而,静知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翻转了一下身体,把脸调向面对墙臂,拿着一个冷背面对着一屋子的江家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低沉幽伤的气氛,大家就这样一直僵站着,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站久了身体吃不消,紫菊抚着她离开了医院,苏利走上前拉着儿子的手,想让他去处理伤口,没想到,江萧用力一甩,苏利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动作,身子一个趄趔险些摔倒在地,江政勋急忙走过来抚起她,用着凌厉的眼神示意她噤声,失去孩子,这对夫妻心里谁都不好过,就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吧!

他强行扯着苏利的胳膊,把她拖离了雪白的病房,大家都走了,屋子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一个眼睛紧紧地闭着,一个张着一对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躺着她,苍天真是给他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他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是,转眼间,孩子就没了,夭折的孩子不过才六个多月,他们与他们的儿子没有缘份,他很想执起她的小手,微笑着潇洒地对她说:“知知,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喉咙象是被一把利刃割破,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再生出来的孩子也毕竟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低下头,慢慢地蹲下了身体,粗厚的指腹在她Сhā满了针管的手背边缘摩娑,感觉到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然后,她不着痕迹地挪移开了被他触碰的玉手,江萧看着那只离他只有数寸远距离的素手,他很想紧紧地握住她,给她温暖与安慰,向她道歉,乞求她的原谅,至少她发生这么大事情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知道现在的静知是没心情去听他的诉说与忏悔,嘴角漫出一抹苦笑,然后,他慢慢地撑起了身体,慢慢地挪着步伐,走出病房的高大的背影再也没有以往的笔直与挺拔。

在病房门阖上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眼角悄无声息滑下了两行晶莹透明的泪水。

江萧,是你谋杀了我们的孩子……

长长的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影渐渐多了,江萧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星眸半闭,尽管一夜未睡,脑子思路清晰一片,脚下的烟头已经堆积如山,­唇­间麻木一片,一个晚上,他抽掉了整整两包中华,心与肺都是满满的伤痛,一晚上,不过短短的数个小时,却让他仿若经历了一生一样漫长,香雪欣说,五年前,她偷走了他的­精­子,为他孕育了一个名叫浩浩的孩子,静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出去,居然发生了意外,六个月大的胎儿就这样流掉了,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他真的好憎恨这个晚上,头上的伤口很疼,可是,不及他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没有经过处理,头上的伤处莫名就停止了血流,额角的血经风一吹早已凝固,雪白的西装外套不是痕迹,就是血渍,从医院走道经过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都会禁不住对他多看上两眼。

天亮了,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他的眼睛酸涩地疼痛着,他吸完最后一支烟,正欲要扔掉最后一支烟蒂,一名穿着粉红­色­职业服装的护士走了过来。“先生,看看这里。”江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白­色­的墙壁上贴着几个大红­色­的字体:“禁止吸烟。”

削薄的­唇­抿得越发地冷直,将烟蒂扔到了地面,还抬脚拧了几下,将烟头拧灭,离开时,瞪了年轻护士一眼,冷咧凛寒的眸光让护士打了一个寒蝉。

再度提步跨入病房,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药水味儿,应该是护士刚换了药出去了,走到了病床前,缓缓坐到了床沿上。

“知知,对不起。”他暗哑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空气里蔓延着沉默与压抑的气氛,失去亲生骨­肉­的这一份沉重与痛苦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悄然流窜。

他守在静知的病床前,两天以来,除了最起码生理需要,比方说,上洗手间那种必须的事静知会对他说话以外,其余几乎都是闭上眼睛,权把他当做是空气。

一个星期后,静知出了医院住回了江家,苍白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身体也慢慢胖了起来,可是,脸上始终没有笑容,话也明显比原来少了。

那个流失的孩子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痛,自从出院后,她就搬进了隔壁的书房住,江萧试着阻此,试着与她交流,可是,她就是不予理睬他,根本将他视作空气,天气越来越冷了,心疼单薄身子的老婆睡书房,江萧把她的床单与枕头抱回了卧室,自己拎着一床被单与枕褥返回了书房,从此,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一个睡在里面,一个睡在外面,薄薄的一道门隔绝了两颗火热的心。

黑夜又来临了,静知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倪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屏幕,她的宝宝小小身子蜷曲,侧躺在她的子­宮­里,与她共用着一个身体,与她共同使用着一根营养血管,而他,就这样活生生没了,她翻看着手机里宝宝的照片,虽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有着江萧一样俊美轮廓的五官,她曾经希冀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共享天伦之乐,就这样一辈子幸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题外话------

亲们,往往一个人写文是无法满足大多数读者的愿望,因为,众口难调嘛!关于孩子的离开,是大纲早就注定的,但是,请相信,江萧并没有出轨。他很爱知知,只是,还不清楚知知到底爱不爱他,而香雪欣的来临的确是他与知知之间最大的障碍,前文就暗示过,江萧与知知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沈雨蓉,而是香雪欣,这个女人不止是小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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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锋芒:第79章 带回家

黑夜又来临了,静知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倪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屏幕,她的宝宝小小身子蜷曲,侧躺在她的子­宮­里,与她共用着一个身体,与她共同使用着一根营养血管,而他,就这样活生生没了,她翻看着手机里宝宝的照片,虽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有着江萧一样俊美轮廓的五官,她曾经希冀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共享天伦之乐,就这样一辈子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手机,翻看着宝宝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这是她的第一孩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爱我吧!”那个幽黑的夜晚,她站在漆黑的世界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之际,她清楚地听到了香雪欣是这样对江萧说的,而江萧并没有拒绝,在她承受着流产噬骨的疼痛时,在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心如死木槁灰时,江萧却与另一个女人在那间高档的酒店里恩爱缠绵,她一直认为江萧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错了,也许,她与江萧之间的情感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而她怀上他的孩子,同意试着与他一起交往是冒了太大的险,现在,她真的彻底明白了,看透了,缓缓地滑下了手机的盖子。

清晨,阳光从窗外轻泄进卧室,将卧室照­射­的通亮,光线太过于强烈,静知晃动了一下眼皮,其实,这段时间,她经常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看着是睡着了,其实大脑的意识是清醒的,孩子流掉后,她就一直成了这个样子,想睡又不能睡,总是浅眠,身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她知道自己是想念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虽然,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已经在电脑屏幕里看到了他的样子,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与自己也共用了整整六个月的身体,她对他是有一定感情的,六个月大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当医生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是睁着一双亮丽的大眼,抿着紫青的­唇­瓣,任由一滴又一滴晶莹透明的泪珠滑出眼眶,手术台很凉,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的心比手术台更凉?

倏地,有一记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袭入耳膜,感觉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面前停驻,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缭绕在自己的耳冀间,还有夹杂着独属于某男人独特的麝香,那香味她很熟悉,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不想看到那张让她痛彻心肺的面孔,也许她是在逃避吧!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体的影子印在了她雪白的小脸蛋上,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在晃动,知道她已经醒来,强忍住自己想执起她­祼­露在被外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吻的冲动,俊颜划过一缕怪异表情是内疚吧!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只能化成了一声绵长而幽远的叹息。

纤长的眼睫毛张开,眸光凝望向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地望着他俊美的身形消失在卧房门口,静知说不出来心底的感受,回忆起,她与江萧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们之间的感情象织毛衣,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毁于一旦。

尽管她已经决心忘掉莫川,可是,当他在日渐进驻她心灵的时候,他与她之间却产生了这样的隔阂!她许,她们,正如与那个孩子一样有缘而无份吧!

踩着沉重的步伐下楼,苏利见儿子没­精­打彩,这段时间,阳刚的轮廓几乎没有什么笑容,望着儿子脸颊渐露的颧骨,江夫人心疼极了,真是,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却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苏利在心里暗自骂了静知一句,见儿子迈步往门外走,急忙迎了过来,拦住他:“萧儿,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裴姨做的瘦­肉­皮蛋粥,你最喜欢吃的。”

“不吃了,妈。”江萧回头,眸光并没有看母亲,而是不自禁地往楼上瞟了一眼。

“你让裴姨去买一只乌­鸡­吧!静知的身体露要补。”

见儿子如此偏袒林静知,苏利不满地冷哼一声。“儿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出去吗?”

的确,江萧不清楚静知为什么跑出去?这也是他心中一直的疑问,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处在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中,静知痛苦,所以,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

毕竟,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孩子也不会掉,儿子啊!你被人家戴了顶绿帽,却还象一个傻子一样死心塌地对她。”

倾刻间,江萧眉宇间染上一缕浓重的­阴­戾,眸光里也要寒光在闪烁。“尽管你是我妈,但,这话可乱说不得。”

是的,他相信知知不是那种女人,她即然决定与他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在怀着他孩子的时候还深更半夜与莫川去约会。

“我可没枉冤她,是姓莫的男人通知我们的。”苏利也是后来派人去查,才醒出来静知居然有一个旧情人,还是相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女人说不定早就是一只破鞋了,还将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想到这些,苏利心里憋着那股气感觉没地方可散。

“那又怎么样?并这不代表静知与姓莫就有关系,妈。”江萧的声音冷了下来,面容划过数朵乌云。

“你可是堂堂军区参谋长夫人,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儿子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光彩吗?更何况还是子虚乌有的。”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语毕,江萧不想再与母亲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厅,驱车离去。

苏利奔至了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滑出江家庭院往外面滑去,愤怒地大骂了几句:“真是白养你了,那女人趁你不在家,深更半夜跑出去与男人约会,连孩子也流掉了,你不怪她,反而骂起你老娘来了。”

儿大不由娘,真是气死了,苏利这翻发泄的话并没有人听见,听到的唯有冰冷的空气,视线落到了荼几上那杯摆放的冷荼上,看着真是碍眼,立刻就扯着大嗓门冲着里面直喊:“裴姨,瞧你,这杯荼都过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收拾,死哪儿去了。”

“嗯,夫人,来了。”裴姨急急忙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端起荼几上的那杯对江夫人解释了一句。

“不好意思,夫人,昨晚是小菊收拾的,这杯荼是参谋长凌晨回来泡的。”说着迈步急返回了厨房。

江萧­操­纵着方向盘,脑子里回想着母亲的话:“儿子,你不知道,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那孩子也不会掉。”

原来,那天晚上,她是与莫川去约会,深更半夜去与旧情人约会,想到这儿,江萧抬脚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飞快地向前驰去,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静知是这样流掉他们孩子的,林静知,你不爱我,不要我的孩子可以给我明说,犯不着这样折磨我。

车子驶向了城市中心的一间拳击馆,停了车,走出车厢,连车门也没来得及关,他就冲上了楼,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掌尖,大拇指将领带边缘狠狠地勒紧,走进了一间空房,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房间中央摆了两个大大的钢铁架,架子上吊了四五个百来斤重的大沙包,拳头猛烈地击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一拳下去,沙包的中间部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凶猛地拳击着,发泄着他心底潜藏已久的怒气,如此三番,他累得气喘如牛,再凶狠地拳击了百来下,汗水从他剑眉上徐徐滚落,白­色­的衫衫汗显一片,将他整个背部浸湿,衬衫紧紧与他的肌­肉­贴在了一起,能够清晰地看到那贲起的肌­肉­。

莫川,你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如果有一天,我与静知的婚姻破裂,我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

苏夫人用了早餐就去了美容院,美容师为她洗了一个脸,还向她推荐了一套护肤美容产品,说是很适合她水­嫩­的肌肤,她听了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掏了七千元买下了新上市护肤美容产品,提着产品盒子,刚步出美容院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走路都不长眼睛?”明明是她低头去翻看盒子里的产品,没注意前方来了人,是她撞上了人,偏偏还这样的不可理喻去骂人家瞎了眼才会撞上她。

“伯母,近来可好?”这声音她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苏利抬眼,站在她眼前的女人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感觉她们应该认识。

“你是?”“噢!伯母忘记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才短短五年,这个一手斩断她与江萧情缘的罪亏祸首却不记得她这张曾经被她骂成狐狸­精­的脸孔了。

“我是香雪欣啊!伯母。”女人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好心地提查着她。“伯母,五年了,你过得可好?”

苏利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修饰完美的容颜,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眉、眼、­唇­,整个五官都不如以前那么艳丽,

要不是她自己报了姓名,苏利还真想不起这女人到底是谁?香雪欣,这名字她记得,就是这个名字差一点让江萧儿郎当入狱,要不是她与江政勋急奔去香港将他救出来,她的儿子前途恐怕就毁了这个女人手里了。

“记得,当然记得。”苏利倏地收起笑容,这个女人,她一直都不喜欢,别说喜欢,甚至连印象好都谈不上,她是一名舞女,为了医治她病入膏欢的父亲,她把自己卖给了一间夜总会,她儿子江萧就是在那里与这个女人相识相遇的,当时,她与江政勋百般反对,可是,江萧就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这个女人不娶,所以,她拿了五十万逼这个女人离开萧儿,本想儿子会有一个大好前途,其实,当时,她是中意沈家那丫头,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如果儿子娶了沈雨蓉当老婆,财富享用不尽,再说,沈雨蓉的父亲沈世雄还与中国某此高政官员关系密切,在事业上,他也可以帮助她老公江政勋,所以,她使了计谋让香雪欣离开江萧,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总之,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儿而已,天下那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铜锣湾夜总会的台柱子嘛!”话里的讥诮与鄙夷毫不掩饰。香雪欣并没有生气,因为,早就儿犯不着为这样的女人生气,这么多年来,她恨过这个老女人,她生浩浩躺在冰凉手术台上,椎心刺骨时,她就发誓要把那种痛苦全部奉还给这个老女人,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不能,因为,她是她最爱男人的母亲,江萧的母亲。

“是,伯母,你没有记错。”香雪欣嫣然一笑,扯­唇­幽幽又道:“伯母,当初你千方百计让我离开江萧,其目的是让江萧能有一个大好的前程,能娶到你心目中理想的媳­妇­,然而,今天,你的愿望实现了么?”

她的笑棉里藏针,狭长的水眸荡漾起敛艳的波光。

这话踩到了江夫人苏利的痛处,是的,当初,她耍尽了­阴­谋,让江萧与香雪欣迫不得已分离,然而,她并没有能如愿以偿,她的儿子江萧死也不娶沈雨蓉,现在,居然娶了一个地位低下,从贫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啥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处处为她添麻烦。

见苏利沉默不语,垂下眼帘,香雪欣继而又补了一句:“伯母,我知道江萧现在的妻子叫林静倁吧!听说,她前段时间深更半夜与旧情人约会,还让你失去了宝贝的孙子?”

家丑不可外扬,苏利是上流社会的贵­妇­,平常虽然脾气怪了一点,­性­格扭曲了一点,可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再说,不管静知有没有偷人,但,她毕竟是江萧明媒正娶的妻子,目前是她的儿媳­妇­,江萧的那句说得很对,如果静知出了轨,她们江家脸上也无光,她不可能允许别人拿着这种事情出来乱说,那是打她江家,打她苏利的脸。

“没有的事儿,香雪欣,静知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这不错,可是,她为人处事很好,很坚强,很孝顺,最重要的是江萧爱她,我们江家所有的人也就爱屋及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掉了,那又怎么样?她们夫妻那么恩爱,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江萧就会让她再给我怀一个孙儿的。”

“怎么?嫉妒了。”苏利说完这番话,斜着眼睛看向这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当初勾引了江萧叛逆父母,如今,还要破坏江萧的家庭不成?

“嫉妒?用得着吗?”香雪欣怪笑了两声,眼角划过一缕诡光。“伯母,不,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妈。”

“喂。”苏利见这个姓香的女人越说越不象话,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叫谁妈?我可当不起你这种舞小姐的妈。”

“你是我儿子的­奶­­奶­,难道我不应该叫你妈吗?”香雪欣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什么?江夫人一惊,她是香雪欣儿子的­奶­­奶­,也就是说,她为江萧生了一下孩子吗?不可能,她在心中断然肯定,因为,据她知晓,江萧与这个女人分开的时候,这个女人并没有怀孕。

香雪欣见这个老女人一脸惊诧,似乎被自己搞得一头雾水,冷笑两声后,她为老女人解了谜团。

“也许,江萧还没告诉你,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香雪欣,即使是你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我也不会相信是萧儿的,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恐怕是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种都不知道吧!”

江夫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这种烟花之地出身的女人,总觉得她满身的污秽,瞧了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她对于江萧来说,就是一团烂泥,而她儿子可是尊贵的王子。

香雪欣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听了江夫人这几句讥诮的谩骂,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当年,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就是这样骂她的,说她就连是死了成了一堆烂泥,也只配供她高贵的儿子踩在脚底,老女人不仅贱踏了她的尊严,还贱踏了她的人生,要不然,她与江萧也不可能分开这么多年。

“我尊敬你是江萧的母亲,所以,唤你一声伯母,也许你更不相信,当年红遍了香港铜锣湾的舞女会是地地道道的处汝一枚,江伯母,我父亲得了肝癌,当年的我不过十八岁,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死,为了父亲的命,我把自己卖进了夜总会,尽管如此,可我并不觉得比别人矮了一截,甚至于,我还觉得自己比谁都高贵,因为,我靠我自己救活了父亲的命,在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儿子不止一次挽救了我的初次,最后杀死了那个吴硕的青帮老大,也许,在你看来,他是年少轻狂执迷不悟,可是,爱上一个舞女,他并没有错,不遵从你们长辈了的决定娶妻,他也没有错,在指责我的同时,你为什么没有仔细地想一想?或许,你们绑在他身上的枷锁才导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奔向了我,其实,是你们把他推向我怀抱的,我接受你五十万的当天,就已经怀上了江萧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了,都已经四岁了,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我觉得‘浩浩’真的很可爱,他整天嚷着要爸爸,我无法狠心将他一直捆帮在自己身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把他回来交给你们抚养,他毕竟是江家的骨­肉­。”

江夫人听了香雪欣一席话,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她深思着香雪欣这番话的可信度,她说在香港夜总会做了舞女,做了三年的舞女居然还是处汝,而且,是江萧一直在保护着她,她还说,她逼迫她离开的那天,她就已经怀了江萧的孩子。

这些话可都是真的?她没有问出口,只是张着一对难以质信的大眼睛,香雪欣也是人­精­,几乎能揣摸江夫人此时的心里,忽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个孙子,是人都接受不了,几天前,她告诉江萧的时候,那男人狠不得将她剁了,因为,浩浩的存在直接危胁到了他与林静知的婚姻,其实,她很想知道,如果林静知那个女人知道了江萧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与感觉呢?震惊,痛苦,心碎,这些应该都有吧!

“别怀疑,伯母,我很爱江萧,所以,我的身子只给了江萧,而且,至始至终,江萧也是我生命里唯一存在的男人。”

江夫人半信半疑,面情僵凝了半晌,这才幽幽询问出:“那孩子在哪里?”

“在美国,四岁了。”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江夫人,江夫人接过照片,视线落到照片上那张小男孩脸蛋上的时候,心脏猛烈地急剧收缩,照片上的男孩几乎与江萧小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天啊!原来,不用做什么DNA鉴定,她几乎就能肯定这个小子是江萧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原来,江家早已有了嫡孙,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界的西方,另一片天空里默默地成长了四个年头,四年了,香雪欣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儿子,一个私生子过了漫长的四个年头,是个女人都不到。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江萧三十一岁了,她早就期盼着他能够成家立业,都说皇旁爱长子,百姓爱幼儿,相比较江漠而言,她给江萧的爱的确要多一些。她一直都希望江萧能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江萧一直都不肯结婚,她都怕自己进了黄土也还看不到自己的孙儿,没想到,呵呵!是上苍垂怜她的盼孙心切吧!五年前,是她摇舞扬威赶走了香雪欣,这个女人不记她仇,反而为江萧生了这么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她真的要好好地感谢她。

“去把他接过来。”江夫人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简直是爱不释手,看着照片上这个粉­嫩­的娃儿,她仿若就看到了当年的江萧,当年,江家落难之时,她把江萧寄养在了乡下一个穷亲戚家,两个月后,她骑着自行车去接孩子,刚走到门口,江萧就迎了出来,那时候的江萧不过才三岁,圆圆的小脸,白皙的小脸蛋全是尘灰,他与农村的小伙伴们儿玩捏泥娃娃,听到有人给他说妈妈来接他了,他拿着一个泥娃娃就奔了出来,张着粉­嫩­的小嘴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泥娃娃从手中滑落,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儿,就是那个滚儿让苏利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来,她抱住了儿子沾满泥灰的小身子,喉头象堵了一千吨棉花,一句话也说不来。

这张照片上的孩子就如当年的江萧,看到这张照片,让她回忆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她真的迫不急待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伯母,如果你想见浩浩,我可以马上让人把他送过来。”

香雪欣见不费吹之力就收服了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心中一阵暗喜,即刻掏出手机拔了一个越洋长途。

第二天下午,江夫人见到了长得与江萧阔似的小男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惊诧地瞠大了双眼,天啊!真是太像了,她不会再怀疑了,这孩子绝对是她江家的种,她抱着孩子,亲昵地唤了无数声,那感觉就象是抱着当年孩童时代的江萧。

“浩浩,叫­奶­­奶­。”香雪欣教儿子要有礼貌,江浩浩很听话,乌黑的眼睛凝望着抱着自己猛亲的老太太,脆生生唤了一声:“­奶­­奶­。”

“嗯,嗯。”江夫人连连应着,兴高彩烈将江浩浩带回了家,她们回去的时候,静知正坐在客厅里摆乱着一瓶花,是紫菊刚才去院子剪回来的腊梅,大清晨,她还没起床,紫菊就如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告诉她,院子里的腊梅花盛开了,十分娇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想与她一起去采摘几束回来,放到瓶子里,让花香四溢在房间里,因为,花期只有一季,据说,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腊梅花盛开之际,她都会去院子亲手摘几束回来点缀卧室,这两年病了,那份儿附庸风雅的心情没了,静知想讨­奶­­奶­欢心,所以,就让紫菊去摘回来,亲手Сhā到青花瓷瓶里,预备给­奶­­奶­送去房里,恰在这时,江夫人就带着香雪欣两呣子回来了。

看到香雪欣那张­精­心描绘的容颜,静知先是一怔,然后,当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牵着的小男孩时,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摆弄着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腊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着她的晶莹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浸入心里,让她的心口一片冰凉。

因为,那孩子的五官与某个人太相似了,静知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崩得死紧。

“静知,这是雪欣为江萧生的儿子,叫江浩浩,都四岁了。”江夫人心情愉悦,也没管这件事媳­妇­能不能接受,总之,她是乐坏了,她的孙儿都四岁了,她真的太高兴了。

骤然间,身体里崩起的无数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断,她似乎听到了弦崩断的悲惨声音。

墙推挖倾也难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觉,江萧不仅背叛了她,原来,她与这个香雪欣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更不想面对江萧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可是,脚下象灌了铅,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离开。

“浩浩,快过去叫妈妈。”香雪欣也许是故意的,摸着江浩浩的头,压低嗓子嘱咐着儿子。

江浩浩看着站在沙发椅子前,一脸苍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她才不是我妈妈,你才是我妈妈。”

这高亢脆生生的声音让静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你­干­什么?”江夫人见好好后个青花瓷瓶就这样断送在媳­妇­儿的手里,出口厉声指责。“这么大个人,连一个花瓶都拿不稳,裴姨,来,马上给我打扫­干­净。”

“好。”裴姨与好几个下人都缩躲在屋子角落里,她们也听闻到了客厅里的尴尬的一幕,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二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而且,都四岁了,江夫人居然还把他们带回了家。

她们不过是一个月拿两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过问,裴姨拿了一把扫帚,三两下扫净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处理完后又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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