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简直跟若尘肚子里的虫子一样晓得她的心思。若尘才一拨通潇潇的电话,还没开口,潇潇就说了,“来吧,我正在家等你呢。”若尘想这就是知己吧。
潇潇的家袖珍却精致,将近六十平米的单身公寓,每一寸空间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基本只有黑白二色。白底黑边的墙面,白底间或少量黑色花纹的窗帘,白底黑色小图案的床单和靠垫,白底黑格子的长沙发,以及富有光泽的|乳白色配以黑色点缀的家具,简洁清爽而优雅。
潇潇站在自己的黑白王国中间,长发高高束成了马尾,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上穿白色的无袖真丝衫,下穿黑色的真丝长裙,越发显得修长窈窕。
潇潇的五官不算漂亮,却生就一种别样的和谐秀美,如空谷幽兰般开放得清新脱俗纤尘不染。上中学时,若尘曾不只一次的对她说,“我不生为男人真是太遗憾了,否则,我就一定非你不娶。”惹得她笑骂若尘色鬼。如今,历经了沧海桑田,这张脸,竟还是保持了这种美,只是,眼角多了几丝若隐若现的忧伤的细纹。
餐桌上,摆放着两杯红酒,晶莹夺目。红酒,是她俩的最爱。当年,读李白的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就开始沉醉于这摄人魂魄的红。
潇潇把红酒递给若尘,笑说,“来,先来一口。”
若尘抿一口,看着她。今天的潇潇有些特别,清秀的脸,犹如春风拂过,眉梢眼角都沾着缕缕春意。
“说,有啥喜事?”她俩之间说话向来单刀直入。
潇潇看了若尘一眼,竟低了眉,有些羞怯的说,“他……升职了……主管经济的副市长。”
若尘都看呆了。潇潇,何曾有过这样娇羞的小女儿态。而今日,因为他的升职,因为他的欢欣,她就象一朵晨露中的睡莲怯怯开放,开放出这般令人心疼的美丽。想来她在那个男人面前的美丽何止这些。而那个自私的男人,却从未曾珍惜。
若尘真不忍打破她兀自的沉醉,可她还是要说,“这样,你们的距离就更远了。”
说罢,若尘就调转脸去看窗外。实在不忍见潇潇被这句话击中后辛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