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兔子一样从曹正清书房逃了出来,直奔自己的别院。
“累死我了~~小春子~~!”我叫嚷着。前脚刚跨进大门,蓦地发现,敬事房的老太监竟然正在客厅悠闲地品着香茗。桌上放着东厂副总管的衣服和牌子。
曹正清的效率会不会太高了点!!!
这样的场面更让我严重质疑那货的动机。
不管我愿不愿意,东厂从此多了一个女版的太监,我也正式开始了博士的太监生涯。
成为曹正清的手下后,我和许许多多和我一样的我们,围绕着东厂展开了生活。我们中有的是被逼无奈加入东厂,但更多的人到最后都甘愿为曹正清卖命。
惯例是把我这样不服管教的人交给地牢,惯例又是地牢把我这样不服管教的人交给老天爷。但是,我是东厂地牢里死剩下的,我活着出来了,于是,我求衣求食时也只能巴巴地望穿我的老天爷——曹正清。
我任由曹正清给我的一切安排,好的坏的,生的死的。总结一句:那货没安好心。
小春子边给我更衣边在那里啧啧称赞,“一等管事的衣服就是不一样啊,余副总管,你看,这衣服料子多好!又轻又软又有光泽~~”
我不觉得一个一等太监的头衔有什么值得人高兴的,就如同我不觉得一件太监制/服穿在一个女人身上会有多好看一样,于是我带着无奈又无辜的表情看着小春子道,“不要叫余副总管,听着别扭!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小哲子!”没等小春子反应过来,我又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是,余副总管,哦不,是,小哲子!”小春子很机灵,在这样的世界里他的机灵不愧为一种聪明的自保,他最大的特点是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反驳任何人的任何事——错与对,是与非。
而我远远没有他那种被生存磨练出来的聪明,因为我有大部分时间在愤怒,在反驳,在咬牙切齿。
“小哲子,你看,你这牌子多精致。上好的和田玉雕刻成展翅的雄鹰,又将一个哲字巧妙的融合进去,下面还吊着红色的穗子,多气派。这整个东厂啊,算上你这块总共才四块一等太监的牌子。”小春子不无得意的说道,“能伺候小哲子你,也是我小春子的福分!”
当他乐呵呵地拿起代表我身份的名牌欣喜地叫唤时,我又开始两眼漠然而茫然,我总是用自己的死气活样给别人制造麻烦。“这雄鹰那里看出来气派?充其量也就是个鹰犬的意思。再怎么风光还不是东厂的走狗!”
我在给别人制造麻烦的同时又会产生一种自以为是的聪明,这是从古到今所有知识分子都避免不了的魔障——小聪明。当想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时,我又继续说道,“你说一共有四块一等太监的牌子,那另外三位一等太监都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