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曹正清正站在东厂大门口。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微微一怔,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悄然流过。待我再细看,他又恢复了寒气逼人的冷酷模样,紧紧抿着双唇。
难道又是我眼花……
话说那个无良,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都是这个女人犯贱……她出言不逊……侮辱厂公……奴才看不下去……所以就……”
我嘴角抽搐,有这么血口喷人的吗?
曹正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是这样吗?
我冲着那货又是瞪眼又是摇头,那意思便是:我没有!
曹正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子,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拖下去,斩了!”
“是!厂公!”左右两个太监高声喝道,手脚麻利地拖着那小子往后面走。
无良五官扭曲,已经嚎不出来了,眀黄黄的尿就顺着那裤裆“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身子像烂泥一样任凭两个太监往后拖,嗓子眼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哽咽,“厂公饶命啊!”
没想过会这样,没想过会要了那个小子的命,原以为最多罚他一个月俸禄或者打他个几十大板子。他虽然嬉皮笑脸,可是罪不当株。
我总是不要命地试图看清曹正清的底线,最终却发现那底线深不可测,我只是徒劳而返。
某人长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这烂摊子到最后还得我自己收拾!
“——慢着!”
我听到一个不要命的大喝,然后发现那个不要命竟是自己。
那两个太监停了下来,齐齐转头看着曹正清,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我直直地看向曹正清,很想义愤填膺地痛骂,“曹正清,杀人不眨眼,你他妈也太狠了吧!”但是,我没有。
某人缩了缩脖子,一阵小跑来到那货身边。
曹正清眼光光地看着一个挤眉弄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