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的心,看客的心,各个官员的心,包括曹正清的心,会不会有强烈的震动,会不会跳动得不均匀,会不会有人心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感。
但是,我知道,我的心,正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致远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一入佛门,四大皆空,误入歧途让他从此万劫不复。
也许,王老四见惯了那些得势时耀武扬威的大人们在刑场上的窝囊样子,像致远这样,能把内心深处对酷刑的恐惧掩饰得基本上难以察觉的好汉子,实在是百个里也难挑出一个。
于是他充满敬意地向致远点了点头!
随即,他将手腕一抖,小刀子银光闪烁,那片扎在刀尖上的肉,便如一粒弹丸,“嗖”地飞起,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如一粒沉重的鸟屎,“啪唧”一声,落在了一个灰头土脸的看客的头上。
那看客怪叫一声,脑袋上仿佛落上了一块砖头,身体摇晃不止。
王老四气吞山河地叫道,“谢天!”
原来按照行里的说法,这第一片肉是谢天。
一线鲜红的血,从致远胸脯上挖出的凹处,串珠般地跳出来。部分血珠溅落在地,部分血珠沿着刀口的边缘下流,濡红了致远的胸膛。
第二刀从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子干净利落,还是那样子准确无误,王老四一下子就旋掉了致远左边的|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