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凌迟,是流血很少的,开刀前,突然地一掌拍去,就封闭了犯人的大血脉。他的血此时都集中到腹部和腿肚子里。这样才能如切割萝卜一样,切够刀数,而犯人不死。否则血流如注,腥气逼人,血污肉体,影响观察,下刀无凭,势必搞得一塌糊涂。
王老四把第三片肉甩向空中,这一甩谓之谢鬼神。
然后一旁有人高喊,“第三刀!”甩完第三片,他回手就割了第四刀。
我听到旁边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评头论足。
“这肯定又是个好活,你看那小和尚的肉多脆,多好割。这是身体健康、肌肉发达的人才会有的好肉。”一个满脸麻子的说道,
另一个秃头接茬道,“就是就是,如果凌迟一个胖如猪或是瘦如猴的犯人,刽子手就会很累。累是次要的,关键是干不出俊活。”
一个大妈模样的中年妇女接茬道,“什么俊活?这凌迟难道还挑人那?”
麻子脸得意的笑道,好像他就是那个正在行刑的刽子手。
“嘿嘿,这就不懂了吧,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如同厨房里的大师傅,如果没有一等的材料,纵有精湛的厨艺,也办不出精美的宴席。又像那雕花的木匠,如果没有软硬适中的木材,纵有鬼斧神工般的技巧,也雕不出传神的挂构。明白了吧!”
中年妇女依然还是一脸茫然。
麻子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耐心过,他耐着星子解释道,“半个月前,就在这个菜市场,做过一个伙同奸夫谋杀亲夫的女人。那女人一身肥肉,像一包凉粉,一戳颤颤巍巍,根本没法下刀。从她的身上切下来的,都是些泡沫鼻涕状的东西,连狗都不吃。更何况那个女人最能叫唤,鬼哭狼嚎,弄得那刽子手人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思精雕细琢。当然,女人中也有好样的,也有肌肤华泽如同凝脂的,切起来感觉美妙无比的。”
秃头一脸鄙夷道,“哼——你又没切过,哪里晓得切的感觉是怎么样?就会胡扯!”
麻子脸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似得,瞪大眼睛说道,“我没切过,我还不会看啊!”
“一年前,在长安街菜市口刑场,做过一个因为图财害了嫖客星命的ji女。那女子真是天香国色,娇柔温顺的模样人见人怜,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杀人犯。”
麻子脸一脸陶醉,继续回忆道,“你说刽子手对犯人最大的怜悯是什么,不就是把活儿做好,让她成为一个受刑的典范,这同名角演戏是一样的。”
“我还记得,凌迟美艳ji女的那天,长安城万人空巷,菜市口刑场那儿,被踩死、挤死的看客就有二十多个。刽子手如果面对着这样美好的肉体,不全心全意地认真工作的话,就是造孽,就是犯罪。那活儿要是干得不好,愤怒的看客准保把那刽子手活活咬死,咱们长安城的看客,那可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看客。嘿嘿……”
麻子脸得意的笑着,笑得我心里一阵发寒。
没等麻子脸说完,又从旁边伸过来一颗脑袋,接茬道,“你说的是艳翠楼的红牌小倩姑娘吧,那天我也来看了,还挤到了头一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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