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难以自抑地颤抖着,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在我转身看向菜市场上的众看客时,来的愈发浓烈。
“碍于东厂的淫威,我们才没敢提出疑问,大家说是不是啊?”虽然知道这些人胆小懦弱,我依然抱着一线希望,义正词严地询问道。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风吹过刑场两侧的旗帜发出的猎猎的声音……
“要砍和尚们的脑袋,就要拿出证据,大家说对不对啊?”再次不死心地问道。
冷漠,比寒冬更无情的冷漠。
偷偷抬眼看向刑场首座的那人,只见曹正清微微扬起嘴角,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鄙夷的笑,那样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我刹那间觉醒。
“居然寄希望于这些看客,余思哲,你当真是傻子吗?”我黯然苦笑,“难怪那个家伙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在可怜我,嘲笑我,讥讽我吧……”
而其他人的目光呢?
杜礼风,众官员,包括我面对着的黑压压的看客,无不是万分惊愕中透着万分的漠不关心……
看客终究只是看客,没有人会在意一条狗的死活,就像没有人会在意三十五个和尚的去留一样,在意的只是热闹与否,刺激与否,聊作消遣和饭后的谈资罢了。
眼下的场面完全出乎意料,我愣住了,摇头苦笑过后便是火一般燃烧的怒意。
“狗日的,你们倒是说话啊!你们他妈都哑巴了?舌头让狗给咬了?嘴巴让针缝上了?”我怒吼,血液在滚烫地沸腾着,“有点血星的就给老娘吼一嗓子……草!你们他妈都是软蛋么!”
“你想让我们……说什么?”终于有个怯怯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说我们是碍于东厂的淫威才……”我愤愤道。
还没等我说完,突然,ρi股上传来一个大力,有谁一脚重重地踹在那里。
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身体就这样不可抑止地扑上前去,下一秒竟滚上了肃杀的刑场。
身后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娘的,你去死吧,自己不要命,想拉我们垫背!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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