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吃饭时间还早,赵杰正和张月蓉兰韵有一搭没一搭的神聊,他是想走又不敢走,被张月蓉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在家里呆着,和以往每天电话不断不同,偏生今天整个下午一个找他的电话没有,他想走都没找不到借口,看到沈为进门,呵呵笑道:“兄弟,你可来了。”眼神瞟到沈为手上提的东西,伸手接过放在茶几上,边解开拴着的绳结边道:“自己家你提这么大红包干什么,真是客气。”
“张姨,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沈为对张月蓉笑着道。赵杰手快,没等张月蓉说话,已经解开了红布包裹,两个长方形的阴沉木枕展示在四人面前。“阴沉木?”张月蓉和兰韵都是识货的人,一看到纯手工打磨不带一丁点儿漆色,黑的发亮的木质,异口同声的轻声叫了出来。“哪儿来的?”张月蓉知道这是价值不菲,可以传家的东西,第一句就先问出处,不愧是久经考验的体制内精明人物。兰韵没说话,眼光却是仔细的看着木枕的雕工。“这是小为从岷江河里自己捞上来后再找人做的,太后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用吧。”赵杰给张月蓉把事情挑明。
意味深长(33)
“那个,小为,我能过手看看吗?”兰韵有些小心的对沈为问道,这种贵重的东西,兰韵知道有很多讲究。“兰姨,你随意,看不坏的。”沈为笑着对兰韵道。兰韵伸出羊脂白玉般的双手,指尖先从木枕上滑过,轻轻摩挲了一遍,然后捧起竹枕认真观赏起来.
“这是福建大师沙老亲手雕的?”兰韵看着木枕底部的朱红印章上大浪淘沙四字对沈为问道。“是的。你知道他?”沈为有些惊讶,兰韵竟然认得大浪淘沙的四字篆刻,还晓得沙老这个人。“嗯,我收藏的有他雕刻的一方兰花镇纸,不过是海南黄花梨的,比起你这个阴沉木的就是天壤之别了。”兰韵说完把手上的木枕轻轻放回茶几,对张月蓉道:“这个东西放在家里是驱邪辟祟的,张姐,你好福气呀,两个儿子送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张月蓉把一对木枕重新用红布包好,让候姐送进卧室,对沈为道:“小为,还是你有心,晓得干妈喜欢什么。”赵杰在一边嬉皮笑脸道:“太后,你不能厚此薄彼呀,我也有份,对吧,小为。”“是的,张姨。我们两兄弟商量着办的。”沈为配合着赵杰的说法。张月蓉正待要说赵杰,兰韵在边上对着沈为道:“小为,你刚才是怎么算的我的事?那几个数字是怎么来的?”张月蓉和赵杰一听,都不再继续说话,几道眼神同时注射在了沈为身上。
“关于解字的过程,我以前跟杰哥说过,报字的人能自己写出来是最好的,里面可能包含更多有用的信息。兰姨刚才说就用她的姓氏,兰花的兰字。兰字有简写和繁写两重写法。兰姨并没有提什么事情,也没具体写字出来,所以我就用简体和繁体相对应着来解字了。”沈为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兰字和繁体的蘭字。
“你们把兰字倒过来看,是六字上面一横,取两个六的意思,那就是二六十二,对应繁体的蘭字,柬字如東,东去入门,上海是我国的东方,所以我推断兰姨不是上海本地人,而是少年时搬迁过去居住的。”
“我们家搬到上海的第二天我过的十二岁生日。”兰韵轻声道。“第二个数字十六,这里不能再重复取两个六,而是把上面的那个一做十,这个年龄开始脱离长辈的保护,独立性开始显现,非常容易受到伤害,这里这个十六又是头下脚上的形态,所以我推断这一年兰姨摔过跤,伤过头部。”沈为接着说出第二个推断。“十六岁,初中毕业,我们一帮同学去杭州登山,我从山路上摔了下来,撞伤了头部。”兰韵看着沈为在纸上写着的数字,声音清妙。
“二十四是兰字分成三和八的乘积,三八是妇女节,倒着的三八,当然是指躺下身体的女人。”沈为看着兰韵轻声道:“所以兰姨在这一年步入婚姻殿堂。”
意味深长(34)
“二十四岁那年,我有了自己第一个男人。”兰韵直视沈为的眼光,眼神却在悄然间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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