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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个西琉的皇帝,曾有过波澜壮阔般辉煌的年代,高高在上享尽万民崇仰的岁月,可现在只是再脆弱平凡不过的“凡人”,等待着死神或奇迹的降临。而身为人子的自己,只能默默地目睹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静静地在他床畔跪下,飒亚合掌闭目为他无言地祝祷着。

喀达!

不知过了多久,飒亚听见身后的声响而猛然张开眼睛。“谁?出来!”

踏着静谧无音的步伐,从门扉外现身的人物,在背光的视野中有如一抹巨大的暗影袭来。

飒亚圆睁着灰眸,启开双­唇­说:“是、你……”

司珐尔低头行礼说:“臣见过殿下,也叩请皇帝陛下日安。”

“你来这里作什么!”尽力把音量降到最小,不愿惊动父皇地,飒亚从床畔跳起来,仿佛要保护自己父亲般的,挡住男人的去路。

“因为有事进宫,想顺道谒见一下陛下的状况,听太医说,似乎还是没什么起­色­。不料……会这么凑巧又遇上您,飒亚殿下。”

男人柔和的语气如丝,可是他不会轻易上当。

“没有允许,不得擅闯陛下寝宫,出去!”一指门扉,飒亚无比严厉地说。

司珐尔勾起­唇­角。“论及加害陛下与否的可能­性­,您不是比我更有理由吗?殿下。毕竟您也是皇子,有机会可以取而代——”

啪!飒亚的掌心热烫红肿起来,男人的脸颊也清楚地印着他的五指掌樱“你要是再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就命人割下你妄言的舌头,丢入鲤鱼池内当饲料。”

摸着脸颊,司珐尔不是不曾被人打过,但多半在身体上,而且是战斗当中被打中。还不曾有人能在平常状态下,对他的“脸”下这种毒手——飒亚是头一个。

不知怎地,他一点都不生气……这是真的,他一点都没有发怒的感觉,反倒是克制不住脸上抽动的笑。

今天小皇子可是打扮得美极了,完美无缺地衬托出他“皇族”的贵气、傲慢、不容人侵犯的凛然正气。那天在武斗场上的他,固然俊俏可爱,但今日的他则是令人感到连食指也要蠢蠢欲动的可口、美味。

谁看到了新鲜娇­嫩­且前所未见的果子,岂能不胃口大开?

灰蓝眸子加浓了一层水润的­色­泽,司珐尔确切地察觉到自己与飒亚间的“可能”­性­在增加中。

那日别后,他向宓勒抱怨自己是否踏入他安排好的陷阱,宓勒只是笑说:即便是陷阱,也是自愿跳下,而非被迫的吧!这,司珐尔无法否认。短短几句话,他已经对这小皇子有了高度的兴趣,这几日中也开始考虑在计划中添上一颗新棋子,又会对整盘游戏造成什么影响。

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判断“飒亚”的出现,只会增加更多游戏的乐趣。

“呵呵,原来被人打巴掌是这种滋味埃谢谢殿下的一掌,让臣体会到初次的经验。”

“我马上可以替你增加第二次、第三次!”从牙缝中逼出的话,可不是威胁,飒亚真是对他恼火到极点。尤其是被打了以后,脸­色­丝毫没变的这一点。

“臣有更有趣的提议,不如我也来给殿下一次全新的体验吧。”

“你有种敢打回来?”挑衅的,飒亚咧嘴露出底下尖锐的虎牙,耻笑着。

“臣的种,比你想的还多。”

飒亚不知他变的是什么妖术,只知须臾间自己眼前一黑,双­唇­便被某种柔软而又强硬的物体给占有,从腰以上则被巨大的力量包围,动弹不得,而能够移动的双腿也因为过度震惊而失去应有的功能。

这……是……活见鬼的……什么东西啊!

“唔……唔唔!”嘴巴被塞住,双手也被桎梏在男人坚硬胸膛与自己的身体间,接受着男人强制­性­的亲吻,飒亚几乎不得呼吸喘息。

男人不慌不忙的,相对于大脑一片空白、处于极度震惊状态而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飒亚,他的­唇­缓慢加深了力道,汲取着软绵­唇­瓣的气息,享受他柔­嫩­生涩的口腔的滋味,从­唇­缝中滴漏的喘息与白贝齿列里,夺取了他的初吻。

住手……恶心……死了!

啾地,发出小小水泽的声响,司珐尔故意咬了一下他的­唇­,才缓慢地抬起头。

灰眸里错愕征然,一目了然。

“你……以为这是哪里!”父皇还躺在床上呢,这大胆狂徒竟——再度扬起手,却轻松地就被男人闪过。

司珐尔握住他愤慨的拳头,一手仍牢牢锁住他的腰间,甚至更加缩短彼此的距离,直到他们的下半身都是贴合的状态,说:“凭这种粉拳、绣腿要跟我打?您还得再努力长高才行,多多锻链自己身体,等到手臂上多了点­肉­,再和我较量,也不会输得如此难看。啊,不过,要是长得太高就不像是您,那我收回这句话。”

混帐!畜生!紧密黏合的部位,清楚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力量,以及同为男儿身却明显不足与对方抗衡的屈辱感——逊毙了,活像只被老鹰逮住的小­鸡­。

但是——“你以什么口气,在跟什么人说话,司珐尔!别以为自己顶着将军的头衔就了不起了!”飒亚发狠咆哮道。

“喔,不然你想怎么样?”他扬起一眉,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这家伙!

“要去摇醒自己那病入膏肓的父亲,哭诉被我欺负了吗?再仔细地想想,殿下。你现在手中握有什么?你有什么力量与天下、与我抗衡?在外人的眼中你或许是皇子没有错,但现在依我来看你是这宫中最没有力量的人,除去空虚的头衔外,你一无所有。很可悲吧?不甘心吧?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司珐尔以魅惑的嗓音、柔和得不能再柔和、却饱含毒素的语气说。

飒亚宛如被人当头淋下了一盆寒冰冻雪。

耻辱、气愤、不甘——却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不是个因为怒火就会盲目得看不清楚事态的人,身在宫中的尴尬角­色­被鲜明地指摘出来,赤­祼­­祼­地在这男人面前被彻底缴械,一切都是自找的——就像以卵击石会有什么下场,他早该清楚!

“无话可说了吗?”

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司珐尔邪美地微笑着。“别这么一脸沮丧的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却没有人规定你不能改变现状。假使你想要扭转自己的处境,想要获得力量——我很乐意提供你一些方向。”

蹙起眉,飒亚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吻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连连忘记才是上策。不能不注意的,是司珐尔“故意”要在这个时机,对他挥舞着红布,意图煽动的目的。

“你以为我会像只没大脑的鱼,被你的花招弄得头昏脑胀、想也不想地吞下你放的饵,可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两位皇兄怎么说、怎么做,我西琉飒亚就是西琉飒亚,谁也别想支配、指使、­操­纵我!”飒亚无意也不要加入这场争夺皇位的丑陋戏码。

“即使作为伙伴?”司珐尔灰蓝的眼眸中瞬间闪过激赏。

飒亚错过了他的眼神,只是砰地以拳头隔开他的手,从他怀中脱身说:“我不需要什么伙伴,我也不相信什么伙伴,我只相信我自己。假如你想毛遂自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相信你司珐尔……你是一条花纹斑斓的毒蛇,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以为能够驾驭你。”

“呵!毒蛇是吗?这是第二次你这么称呼我了。”司珐尔也不否认,他点点头说:“我确实不能说自己是不存任何歹念,但再毒的蛇只要有了合适的饵,也是可以被‘利用’的,记住这一点吧!当你极度渴望自己手中握有力量的一天时,我的门随时为你而敞开。”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飒亚多希望将这句话连同顺带的一巴掌,­干­脆利落地扔到他自信满满的俊脸上。可是迟疑了会儿,他终究没有真正动手。

要是他现在动手打了司珐尔,反而欲盖弥彰,给司珐尔更多志得意满的材料,他才不会傻得去满足那家伙变态的自信。随便他的门为谁开启,总之要他与司珐尔这种人联手,除非是……他飒亚的脑袋坏去。

撇过头,飒亚握着愤慨的拳头,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父皇的寝宫。

***

东野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再三确认那跟随在飒亚身后的男子,他没有看错,是司珐尔。为什么!为什么司珐尔会跟他在一起?

啪擦,东野智不自觉地捏碎了手中那只瓷杯。

“唉啊,东野大人,您的杯子破了!我再为您换新的。”一旁的侍从大惊小怪地说道。

东野智一双眼只顾盯着那两个人的动向,司珐尔不知拉住飒亚说了什么,只见到飒亚一脸不高兴地回嘴,两人吵闹的模样,在这样的距离下,明眼人都可以知道他们绝非初次见面。

那不是初次相见的人会对待彼此的态度。尤其是飒亚,他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是冷淡得可以,只要是陌生人要想见到飒亚的笑脸或怒容,都难如登天,可是飒亚却轻易地就对司珐尔发怒了。

“东野大人,您的手也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必!”啪地甩开唆的随从,东野智忍无可忍地快步上前,丢下正在进行中的宴会,朝飒亚所在的地方走去。越走近,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越加清晰。

“……你这家伙,我不是说了,你走你的路,­干­么追在人家的ρi股后头跑!”飒亚火辣地叱道。

“这路是给人走的,为什么臣不能走您走的路?反正我们最后要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司珐尔笑笑地说。

“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

“飒亚殿下。”东野智适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司珐尔司大人。你们两人居然会连袂出席?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天上刮起什么飓风了?”

“谁和这家伙连袂了?我去探望父皇,这家伙也在。”一脸无趣地,飒亚撤头一指说。“别把我和他连在一起,智哥。”

“原来如此。”东野智谨慎探索的目光移到脸上始终不脱笑意,只是以纵容的目光任由飒亚发言的司珐尔。

今天又是一身黑,西琉皇朝的常胜将军偏好黑­色­服装的事,是谁都知道的,不管在战场上或是寻常家居服,神秘莫测的黑一如他给人高深难料的印象——明明有着十足的存在感,却又不希望引人注意的突兀对比。

只有这个男人,是他绝对不希望飒亚接近的。要不是此刻在大庭广众下,否则他已经把飒亚给隔绝在这男人的方圆五里外。

“东野大人,”以示招呼地,司珐尔微微颔首说。“听说过去你一直是飒亚殿下的保母,怎么没有好好教导我们亲爱的小皇子一点基本的礼仪呢?霸道地不让我与他同行,这刁蛮的举止,不太适合出现在皇族之子身上。”

“司大人,恕我直言,你这样批评殿下的言行,也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行径。”

“这只是一点小挟进谏’。”司珐尔耸耸肩。“忠言总是逆耳。恕我失陪了,我还得去跟琴妃殿下道贺。”

擦身而过的瞬间,东野清楚地看到司珐尔似笑非笑暗带冷讽的眼眸,刻意地对自己一盯,虽然不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动作,却已经够叫东野智的眼皮猛跳不已。等不及男人完全走出视线,他迅速捉住了飒亚的手臂,带他往一旁的花园小径走去。

“智哥,要­干­什么!你把我的手捉得好痛!”

“你什么时候和那男人见过面?说!”顾不得语气强硬,他焦急地劈头就道。

飒亚一愣,接着抿­唇­停顿了片刻后才回答:“就刚刚见了一面啊!我不是说了,在父皇那儿,凑巧。”

“不要跟我撒谎,飒亚!”东野智气急败坏地扣住他的肩膀。“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了?一辈子!从你还在襁褓时期,你的一点小动作就逃不过我的眼,你分明在隐瞒着什么!”

顽强地三缄其口,飒亚还是默默不语。

“殿下!你知道司珐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竟然——”

“智哥,”灰眸染上肃杀之气,飒亚声一沉脸一冷。“别再往下说了。我不想为这事和你起争端。司珐尔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不和他接触,我自有判断。你的­干­涉只会让我觉得不被重视,难道我让人决定我该穿什么还不够,连我身边虫子该飞几只也要列管吗?”

甩头而去的飒亚,轮廓分明的小脸上有着炽烈的怒­色­。他那个­性­刚烈的小皇子是真的发火了。

东野智咬着牙,强忍着一波波的心痛。

好重、好深、好无情的打击。

想不到、真想不到,飒亚竟会为了司珐尔,与他翻脸——这前所未有的打击,令他久久不能言语。

几乎同时,老天爷恶作剧地在天­色­渐沉的浊空里,僻哩啪啦地闪过一道道银芒。狂风暴雨即将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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