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西界咬着牙抚摸着脸颊上流下的鲜血,竟是一阵狂笑。
银铃般的笑声荡在耳畔,记忆中的笑语是那般的甜蜜,同样的一剑划在脸颊之上,惊愕与迷茫,此刻之前却是怀中伊人,就这样,一切结束了,那个女人露出了真面目,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从此,自己开始喜欢杀戮,那种感觉可以无限的冲击自己,让脑中的面容能够被鲜血所覆盖。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他们之间居然有个孽种,和她母亲一样,已是出落的美,但他本身的本领却是不容小视,自己尝尽了苦头,自己的部下全部战死在战场之上,最可恨的是自己却活了下来被俘虏了。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认了自己为她的父亲大人,对自己百般的尊敬,同时归还了自己的自由。帐篷之内,西界再次的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挣扎之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但一丝理性的意识在提醒他,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她们母女的一个陷进。
昏暗的灯光,白色的帐篷,桌上放着女儿纵横沙场的战弓“战鼓之歌”,一旁是女儿浅浅的微笑。
温酒入喉间,西界竟是有点糊涂了,自顾自的不停的喝着,不自觉见*大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儿就想到曾经的那个恶毒的女人,完全和那个女人一样,毁灭与仇恨,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欲望。
此刻在他眼中,眼前的就是一个卑贱的女人等着被人践踏,毫不犹豫,他如同野兽般扑了上去,最后手起刀落......
黑暗的声音在谄笑,西界痛不欲生,望着桌面上隐隐发红的战鼓之歌,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竟是被那张邪弓所蛊惑,连自己的女儿都......
一切都是个阴谋,黑暗之神,你这个混蛋,那她是否知道呢,她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肯放过吗?西界毫无抵抗的躺在了雷击之下,只是手中紧握着兽神赐予他的“重生十字章”。
看着面前这个人扭曲的面容,秋若寒手中的剑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后却传来轰然巨响,竟是西界双足跪地,额头重重撞击在一块巨石之上,顿时碎石纷崩,鲜血淋漓,也不知头骨碎了没。
秋若寒一如往常没有理会,但心竟是莫名的疼痛,几欲一份为二,这种感觉只有在无数个夜晚在梦中才会有,怎么会这样?
休罗见状,也不敢过于接近西界,毕竟他生性凶残,这几日虽有收敛,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又担心秋若寒会趁机逃走,只好让陆涛带领“银枪”去夺回“霜之哀伤”,而陆涛伤势很重,脸色苍白如纸,加上日间的二十多名骑士全都倒在了廖不凡的手下,此时的确无可用之才。
微弱的流光剑气封断了前进的道路,秋若寒心疼之感刹那间消失,重新被冷漠所替代,回头一眼望去,众人吓得一退,又相互鼓气涌了上去。
就在此刻,休罗第一次明白了霜之哀伤的强大。剑招所走过的痕迹,映着皎洁的月光,犹如流下一条银蛇突兀在黑夜的大地上。
越来越多的尸体,而眼前这女子似乎毫发无伤,休罗向来是一个综观大局的人,知道继续耗下去也没有胜算,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便准备下令撤退。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犹如霹雳直直震痛耳膜。放眼望去,只见西界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像是置身于一团火焰之中,面容也是狰狞的可怕。
秋若寒停下了手中的剑,看向了不远处的西界,面色甚是凝重,旁边的众人像是找到喘息的机会,纷纷后撤。
黑夜之下,也只有这团火焰在燃烧,像是无穷无尽的仇恨找到发泄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