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寒终於转身上了马,我乐呵呵的一脚跨上随行的马车。
“你干什麽?”杜子寒惊然下马,打起马车上的帘子问。
“上路啊,我和你一起走,”我兴奋的端坐在车里,理所当然的说。
“胡闹。你去做什麽?”杜子寒气呼呼的皱著眉说。
“你不是要去西北吗?正好我们要带一批丝过去。老黄已经先走一步了,反正我也没事,就也想跟著。唉,本来想跟著你能借官府的依仗给商队威风一下呢。不过……算了……”
“谁说我要去洛州来著?”杜子寒无奈的说,“我这次是要去苍州。”
“啊?”我大吃一惊,“苍州?那个鬼地方?钦差北上一般不是都要先行洛州吗?”
杜子寒说:“是没错,可是洛州地肥人富,往来的商官大多途径那里,也不多我一个钦差去凑热闹。而苍州荒凉地偏,天高皇远,本就小人盛行。苍州来报,今年事逢荒年……虽然朝廷拨款十余万两银子,各方捐款有逾数万……啊,对了,还有你捐的那三千两……唉~~别咬牙了~~都已经捐出去了还记恨著呢?……朝中也有人建议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可是却一直了无下文。我怀疑里面有人从中克扣钱粮,盘剥民脂……”
我一个无聊的哈欠打到了杜子寒的脸上。
杜子寒无奈,翻了下眼睛说:“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总之,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暗访苍州,反正圣旨上也没写究竟让我去哪。”
“这样啊,”我说,“你都不早和我说,现在我哪里还追得上老黄他们啊~~……”
“那就别去,”杜子寒冷冰冰的说,“回家去。”
“好,决定了……”我对著他笑了笑说,“反正商队那里有老黄在,不会出什麽事,我干脆就跟著你去苍州好了。顺便可以做个调查,没准能开发个什麽新的市场也说不定啊。”
杜子寒转身上马:“不行,路途遥远,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且还是苍州那种地方……怎麽能带你去?我要走了,你快下去吧。”
我挑起帘子对著他已经上马的背影说:“你以前不也是带著我四处乱走,也没见你说什麽路途遥远之类的。”
“此一时,彼一时……”杜子寒一字一句的提醒我。
“反正我一定要去,”我赖在车里不动,“哦,对了,那里比较穷,就做人口生意或者粮食生意吧……唔~~应该不错……”
粹袖见我缩在车里坚决不出去,咬了咬牙,也跨上马车:“不管,太爷若是要去的话,我也一定要跟著。”
见粹袖上了车,远酹也将身子探了进来:“你们都去了,剩我一个在家多没意思啊,我也要去。”
杜子寒身边已然上马的远歧见车上又多了两个人,也从马上骨碌下来,将壮硕的身体挤进车里,一边上车一边还念叨著:“远酹,你……休想独个和袖儿姐姐乘一辆车,我也要……”
眼见得不大的空间突然挤进四个大活人,小小的马车里更显狭小了。把外面架车的车夫弄的苦笑不得。
杜子寒冷眼看著车里的地盘之争,终於忍无可忍的狂声大喊:“你们……统统都给我出来~~~”
杜子寒喊归喊,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我发挥了最大程度的胡搅蛮缠功力──绝对不能失掉这开发新市场的好机会,而杜子寒大概也觉得与其把我放在家里不如带在身边比较好管理一些吧。反正最後,宰相府的大门落了锁,一家人无论是送行的还是被送的,统统被送上了西北之行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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