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终于明白为何仆人会说他们奇怪,俱是一身蓑衣,头面也被遮掩了大半,若不是露出一截深色下袍,倒真象个鱼翁似的。
为首之人解开蓑衣,凝视着叶长风,笑道:“长风,别来无恙?”
灯光下照得明白,这人面目儒雅,神色和蔼,却自有一股华贵气象,迥异常人。
叶长风呆了一呆,没想到会是他亲自前来,撩起衣角便要下跪:“见过太子殿下。”
“这里不是宫中,没有外人,长风不必多礼。”太子原名元侃后改恒者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叶长风,笑道,“倒是本宫来时淋着雨,身上颇感寒意,长风可有热酒来暖暖脏腑?”
叶长风素不沾酒,房内热茶不少,热酒却是半滴也无,闻言忙示意蓝珊去取。蓝珊微一犹豫,迅捷窜出。
“你这侍从,身手倒好。”太子不经意地道了一句。
叶长风心中一凛:“回殿下,这孩子原是……”
“我知道。”太子截断了叶长风的话,在椅上坐下,笑道,“原是端王府中的高手么。长得真俊,难怪你会为了他连自已性命也不顾,白白废掉一粒解药。”
叶长风与窗外檐下远远偷听的蓝珊同时心中一震。叶长风是心惊太子如何会知道这等细节,蓝珊却是第一次听说叶长风还不顾性命救过自已。
“这有什么奇怪的。”太子看出叶长风所疑,莞尔一笑,“老大他们能在你军中安下奸细,寻机射你,难道本宫便没有耳目么?除开醉飞花的解药,你身上还有何药能解那箭上剧毒?何况后来你即重病——实是毒发了罢?”
“臣以身献国,生死小事,早已不在心上。”叶长风定下神来,心道索性讲清了也好,难道我是贪生怕死才助你么,“这毒解不解,原也无关紧要。”
“你不关紧,端王他只怕舍不得。”太子一声轻笑,眼神甚是奇怪。
“端王他入宫……”叶长风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变。
“是啊,不错。你倒真很敏锐。”太子淡淡道,“他这个时辰去宫里,是我代下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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