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换做旁人来说,余诗仪肯定会以为是在刻意的挑拨,可从锦绣口中说出,她却不会多想,只会认为她还太鞋又太过善良,根本看不到旁人所言所行背后所代表的意味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部都是偏心眼儿的只不过有的偏得太过明显,叫人为之诟铂例如老太太偏心余定贺,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也是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和认同的而有的,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正如余诗仪对锦绣
余诗仪这个人的感情太过鲜明,且是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千般万般的还回去的人余家众男儿们都疼爱她,她对余家的男人们也都表现的很是亲密,对于兄长们的儿女,看似都一视同仁,因为她每一次赠送的礼物都价值相同,她的关爱和念叨都一般无二可只有锦绣,得着她全身心的信任,旁的侄儿侄女,全部要逊色一筹
可是这一点,忘尽了前尘往事而之后又与之毫无接触的锦绣却完全不知她一边说着含义深沉的话,还一边看着对方的脸色,生怕过了头,露了痕迹,弄巧成了拙
她这样小心翼翼,言语算计的涅,却叫躺在病床上的柳氏心中酸涩难忍绣儿这是被亲人们伤狠了艾连一向亲近的姑姑,她也要百般的试探,不敢深信了
余诗仪却没顾上去看她们的神情,光是脑海里幻想着这些日子母亲和侄女儿受的苦难和折磨,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往日和睦的家,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二叔对于这个家而言,就那般的重要?重要到即使他犯了应当获死的罪恶,也依然不肯放弃,甚至于将所有的罪,都全然转嫁到母亲和绣儿身上?而她们二人,就如此的认命,安然等死吗?
想到此,余诗仪满腔的酸涩和担忧都转作了愤怒,恨其不争的道:“昨儿个就封衙放假了,爹和哥哥还有什么好忙的?府中的年节一向有旧例可循,哪里需要嫂子事事亲力亲为,连侍奉婆母的时间都没有了?绣儿你良善,也不该替他们如此遮掩,他们明明就是对你和娘不管不顾了你到外间去瞧瞧,哪个院子不是洒扫一新,美轮美奂,喜气盈盈了?就只有和悦轩,一片苍凉荒废的样子,竟是连哥哥那个贱妾所居的潇湘馆都不如了娘,你就这么好性,任由他们磋磨?到这个 ... [,]
(境地了,你还坚持着什么三从四德,有什么用?爹和哥哥都是迂腐顽固不化的,明明是二叔那个畜生的错,可就因为他姓余,因为他是男人,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娘,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绣儿想想啊这满府中,老太太对她恨之入骨,嫂子根本无力也无心,而爹和哥哥,有老太太在,他们根本就不会Сhā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绣儿将来可怎么办?她翻了年可就十岁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要满了十八才能成亲,可十一二岁就定亲的也有的是更何况绣儿情况特殊,你就不怕她被老太太胡乱的打发了吗?”母亲这个人,什么都好,可就是为了与父亲的感情,为了孝道,百般容忍堂堂国公府出身的高门贵女,竟是被个乡下老婆子欺负,被出身低贱的弟媳压制,还默不作声的,实在叫她看不过眼如今不但她自己认命等死,还拖累着绣儿一起,叫她怎么能够不生气!
“你这个丫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总是个火爆脾气,说话前也不知道思虑清楚,就连绣儿都不如”听得她如此说,柳氏倒是习惯了一般,也不生气,只嗔怪着道语气里,倒满是欣慰和喜悦
“那娘如今怎么幽居和悦轩,还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可不就是被欺负得狠了么?”余诗仪翘起嘴唇,恨恨的反驳道,“早跟你说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总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好歹你也是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如今定国公的亲妹妹,就是爹不肯站在你这一边,你也可以回去找舅舅帮忙啊何至于……”
“不要跟我提你舅舅”余诗仪不提定国公倒还罢了,这一提及,柳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恨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娘?”难得见柳氏如此喜怒形于色,余诗仪颇有些惊讶母亲与娘家关系素来亲近,跟舅舅柳云翔更是兄妹情深,哪里有过这等一听见名字就愤怒的时候
她离开家的这两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翱怎么所有的人,都叫她感觉到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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