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碍于权势不管乐意还是不乐意族老宗亲们都要给余定贤余丞相大人一个面子这才来了余府可谁曾想到,除服礼出了问题倒也就罢了反正大家早已出了五服余家自家的事情,也影响不到别人大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太难可眼见着就要坐席却突然出现此等异象看着一地狼藉的菜肴和碗盘碎片又看看自己等人衣衫鞋子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的污渍,迷信的人们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兆,苍白着脸面面相觑之后便再也坐不赚纷纷找了借口,告辞而去
尽管万分不想承认,余定贤也无法忽视自己被这异象所惊,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抑制得住不大声的质问老天,又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人不过片刻之后,热闹喧嚣的余府中,就骤然的静谧了下来
而那一轮七彩的拱桥,却依旧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中,在暖阳的照射下越渐的美轮美奂,那弥漫四溢的色彩,映遍了整个天空直至天渐将黑,太阳下了山,才缓缓的淡去不见,消失在团团棉花般的白云深处
彩虹消失之后,漫过河埂街沿田地的雨水,也迅速的退了下去那速度之快,若非遗留下一地的狼狈,人们根本都不敢相信这片广袤的川蜀大地,竟会在冬季来临的时候,被大雨肆虐积水淹没
如此奇异难见的天象,震彻了许许多多的人们,直至余家当日为孝子孝媳及承重孙举办除服礼的消息传出,人们才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对于余家除服礼为何会出现此等异象的因由,众说纷绗谁也无法说服谁
然而余家不堪的名声,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川蜀大地上传扬开来
除服礼结束的第三日,便是宫府夫人汪氏碧君的三十七岁生辰并非整寿,宫家也没想大宴宾客,若非架不住宫如梅的撒娇卖乖,安平大长公主要亲至,汪氏本想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便算过了的
不过就算如此,也未曾大办,只邀请了几家关系亲近的夫人小姐,一起聚在宫府后宅暖阁里吃吃酒,听听书如梅与锦绣关系亲近,汪氏与柳氏,便也时常能碰上面,相较之家倒是也颇为相得,因而余府也收到了帖子
锦绣因着要趁早将‘三色芙蓉’送进宫府,这天一大早,锦绣便带着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并马夫护院别过柳氏,先行早早的出了门,往成都城北的巡抚府而去
余家祖宅位于郊县县城,距离成都颇有些路程,锦绣出门虽早,到的却有些迟
马车从宫府侧门驶入院中,待得苏妈妈和另一位力气颇大的尹妈妈一起将栽培着‘三醉芙蓉’的大花盆抬下马车,锦绣才悠悠然的下车,一眼便看到院里团的两辆马车一辆与锦绣所坐单驾华盖乌篷车大同小异,除前端车门门楣上标识不同之外,无甚差别而另一辆,竟是从车架车厢至车辕车轮等,无一不是用名贵的黑檀木打造,金线织就流苏垂边的车厢四角,悬挂着青铜为壳碧玉为心的风铃车辕前方,两匹洗刷得溜光水滑的骏马前蹄时不时不耐的刨着地面,晃着脑袋,鼻中喷出浓浓的浑音,马脖子上银色的铃铛随着马头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一眼,便知是属谁所有这般的奢华,却又丝毫不显得张扬在整个的川蜀,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看了看被苏妈妈和尹妈妈小心翼翼抬着的‘三醉芙蓉’,碧翠的绿叶间,几十朵大大小鞋或婉转盛开或含苞待放的粉白色花朵,锦绣心中蓦地一松
费劲心思培育出这株花,又早早的赶来宫府,目标便是这位安平大长公主宫家上至安平大长公主,下至宫如梅,无一不钟爱木芙蓉,其中又以‘三醉芙蓉’为最爱
投其所好,自然是有所求的
安平大长公主青年时期不但出入朝堂还曾女扮男装行走行伍之间,虽最终归于田间的平淡生活,却始终未改她爽朗不拘小节的性情对于讨厌的人,她会毫不顾忌的整蛊,而若能得她欢欣,倾其所有为之所用,也在所不惜的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太后的不喜,长安城中的世家贵族豪门士族等才会对其的存在三缄其口可市井间的百姓,却并无太多忌讳,只在提及她来的时候,却大多是毁誉参半的评价然而在锦绣心中,这等奇女子传奇人物是值得敬慕和瞻仰的不过今儿个,在敬慕和瞻仰之外,锦绣存着更多的心思,却是利用
利用这个字眼是褒是贬,端看各人怎么理解于前世的锦绣而言,利用他人,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是完全不尊重人的行为而今生,她却认为,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天底下没有哪个人不能够利用
即便贵如安平大长公主,也同样如此
“小姐,看来宫小姐果然没料错,安平大长公主她老人家,果真将自己当成了客人一般,到了生辰的正日子,才肯来巡抚府呢!”白雾虚扶着锦绣的胳膊,低声的说道,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兴致和好奇,“不过大长公主乃是巡抚大人亲母,又是当今唯一的同胞姐姐,怎么也跟咱们一样,从侧门入府翱”
“车驾停与此处,并不代表也是从侧门入府”锦绣面露微笑,悠然答道
据祖母所言,便是出入皇宫,安平大长公主殿下也只走承天门与玄武门,天底下哪一家,贵的过皇家,皇宫的侧门她都未曾出入过,谁家敢叫她走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