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查理几星期前见到的那个沉静而高深莫测的人完全不同,看上去他就像石头一样沉静,这种沉静的心情也传递给周围所有的人。经过那个晚上的奔波之后,他的非洲睡袍破旧而凌乱,胡子拉碴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一绺儿白色胡楂,与之形成对照的是,他的黑皮肤既干燥又黯淡,双手还在发抖。不过,看得出来,他仍然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胸脯宽得出奇,眼光中常常流露出奇怪的神情。
他径直走到铁少校的包舱里。
“铁少校。”他说道。
马戏团领班知道该怎么吵架,他当然知道。他大声嚷嚷了起来,大约有十来分钟。
最后,麦克莫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干了。”
“你被开除了,麦克莫,你被开除了!你不会再为马戏团干活了,别指望你还有机会,也别指望你会拿到工钱。你让我损失了价值万贯的财产。”
“那些狮子是我的,先生。”麦克莫说道,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倔强的神情。
铁少校笑了起来,“如果这样,你会面临警方的质询,他们会质问你为什么放走狮子?难道你还想自己偿付罚款吗?你想败坏我的声誉吗,麦克莫?你到底想对我干什么,是想让马戏团声败名裂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所有的人,这都是你的过错?你是想告诉警察这些事情吗?”
铁路局的先生悄悄坐了下来。“警察正在路上,马上就到。”他轻轻地说。
“那么,你应该为查理负责吗?他也失踪了。还有那个被他们打过的英国男孩,你说该怎么办?”
麦克莫坐了起来,“什么英国男孩?”他问道。
“拉斐·萨德勒。”铁路局的先生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