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听了双目大睁,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仿佛第一次认识安平似的盯着她看,眼神像要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这个不行吗?”安平状似惶恐,“那不然,赚光他的钱,让他穷的只能吃软饭?”
白静脸上抽动,张口想骂,却不知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这个也不满意吗?”安平很苦恼,“要不,赚光他的钱,让他去他那个情敌家里当长工,天天给他那个心上人当奴才使唤?”
白静眼睛都开始充血了。
“对了,娘你不喜欢他们见面的。”安平双手一拍,“那这个您一定喜欢啦,我去赚光他的钱,然后把他卖给南风馆,再每天雇上十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去照顾他生意好啦。”
白静被安平这一连串的排比句刺激的眼前一黑胸口一赌,一口血喷出来,本来就油尽灯枯的身体瞬间回天乏术,竟然就这么瞪着安平咽了气。
白静把安平叫到床头的时候是屏退了所有人的,因此胜邪毫无顾忌地现了型。
瞅瞅床上死的毫无美感的女人,胜邪撇嘴:“你把她给气死了,主人。”
“我看见了。”安平拍拍裙摆,站起来,合上了白静的眼睛。
“可你不是说要顺着这个身份行事直到缘分了结吗?那女人可是白飞飞的娘哦。”
“所以啊,我替白飞飞给她尽孝了十六年,如今也把她欠白飞飞的都讨回来了。两不相欠呢。”
安平表示对自己的言行不一毫无压力。
接下来她还要履行誓言替白静向柴玉关报仇呢,好忙哦。
白静死了,幽灵宫主换人。
处理白静留下来的顽固势力,吸收新人,培植心腹,重振幽灵宫的实力,安平忙的很有活力。
她来的时候,女婴已经出生数月,关于她到底是不是白静和柴玉关的女儿这个问题,她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
偶尔揽镜自照,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白飞飞”的面孔,想着曾在书中看过的有关柴玉关的外貌,怎么看也看不出个结果来。
事实上,诚然柴玉关堪称是个枭雄,但只要一想起那段他的外貌描写安平就忍不住歪掉。
据说柴玉关眉眼下垂,鹰钩鼻,安平不合时宜的想起某著名的教授。
据说柴玉关嘴唇肥厚多欲,安平脑中顿时出现了某以一双以性感丰厚嘴唇闻名的女星。
据说柴玉关嘴角两边各有一颗黑色小痣,安平马上想起唐朝著名的笑靥妆。
据说柴玉关眉心有一颗肉球,安平立刻想起了“三头蛟”侯通海。
再加上据说柴玉关喜欢修饰,爱穿能体现他修长美好身形的紧身衣,喜欢带首饰,热爱肢体动作,因为那能展现他一双美手……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安平捂脸。
感受到安平脑中所想的胜邪已经跑去吐了。
安平曾经一度很想要去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快活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不到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的计划。
安平的计划很简单,她也没骗白静,她的确是准备赚光柴玉关的钱。
对付有些人,阴谋诡计这类东西既繁琐又无用,所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阳谋。安平的计划是,和柴玉关抢生意,抢到柴玉关坐不住了,自然就会找上门来,那个时候当面锣对面鼓的来一场,比费尽千辛万苦去算计一个稳坐钓鱼台的人方便多了。
可这个方法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如今的局面是大势力割据,不说朝廷,就说江湖上,除了快活王柴玉关的快活城以外,还有活财神,仁义庄,更别说还有王云梦那个和白静疯的有一拼的女人。
要在这些势力的夹缝中崛起并壮大到让柴玉关都坐不住的地步谈何容易不说,一旦她的计划完成,那发展起来的势力要如何处理也是个问题。
安平想了想,决定找人合作,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王怜花。
和王云梦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那母老虎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但王怜花就不同了。
安平想起自己是林诗音时与王怜花斗智斗勇的那些日子,想起了他们那个“可爱”的儿子王重阳,仍然能会心一笑。
那个人看起来变化多端阴险狡猾深不可测,其实,安平倒觉得那人的心里住着一条永远也长不大的小狐狸。
故事里的白飞飞也许是白静怨恨的延伸,但安平了解的那个王怜花绝对没有人会把他当成王云梦的附庸。
当年人家都说他是因为被沈浪打动所以才跟着他们一起出海避世。照着安平看,那人根本就是因为寂寞了而已。因为能陪着他玩的人都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也没意思,这才跟着去了才对。
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光,不管是什么样的阴暗最终都无法改变他,只会让他变得更明亮。那是一个永远只听着自己的心行动的家伙。
可惜这次她成了王怜花的“妹妹”,他们注定没了可能,也不会再有一个像“王重阳”那么可爱得让王怜花都几乎被恶整的儿子了。
安平有些感叹,派人悄悄地去观察起了这个年轻时代的洛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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