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纪太虚说:“我生来孤苦,从小在宫中长大,也是跟周仁还有别的几个皇子念书伴读,许应枢虽不是在宫中长大,但也是跟着伴读的。至于这尚云鹏嘛!”纪太虚喝了口茶:“光禄寺卿尚大人是七年前进京的,那时候应枢我们三个也是无意间遇到了云鹏,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云鹏什么样?嘿嘿!”纪太虚突然停下不说了。
“什么样啊?”沈霓裳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哈!”纪太虚大笑道:“那时候云鹏才十一岁,就进了倚翠楼了!哈哈哈哈,那老鸨不知道是个官宦之后,就命龟公把他扔了出来,哈哈哈哈!那时候他鼻青脸肿的站在倚翠楼前叫骂,还说什么,等他长大了要买下整个倚翠楼!哈哈哈哈……”纪太虚笑的说不出话。
“然后呢?”沈霓裳也感到好笑,于是问道。
“然后?”纪太虚笑道:“然后,龟公把他的裤子给扒了挂在了门上!当时尚云鹏一下子就哭了,那时候我们也是调皮的不得了,于是上前去把他拉到了墙根出。一问才知道是新进的光禄寺行走的儿子,于是我们让身后跟着的几名大内侍卫偷偷潜到倚翠楼中,把倚翠楼中所有的肚兜内衣都偷了出来,让三个侍卫当街骑着马边跑边撒,还边叫‘倚翠楼的姑娘们发肚兜喽!’老鸨一看这,就连忙命人出来追赶,我们就跑到后房一把火将倚翠楼给烧了。呵呵呵呵……”
沈霓裳有些吃惊的看着纪太虚说道:“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定北侯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儿!”
“嘿嘿”纪太虚说道:“这事儿我能做吗?都是周仁他们商量着干的,哎~”纪太虚一脸悲痛的说道:“交友不慎啊!我堂堂定北侯就因为这几个倒霉朋友就此摆脱不了一个火烧青楼的罪名了!哎——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呵呵”沈霓裳捂着嘴笑道:“我才不信呢!这事儿你肯定有份儿!”
那边的妙云师太看见自己的徒弟在纪太虚身边如此姿态,心中又怒又恨,但是却无法走开,只是狠狠的瞪了沈霓裳一眼,不过此时的沈霓裳却根本没有看见。皇后看见妙云师太如此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此时兰陵王周仁忽然走了过来,先是给皇帝皇后见过礼然后又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周极听过微微一笑,然后对皇后低声说了两句,皇后点点头,朝纪太虚看了看,此时纪太虚正好望向那里,也对皇后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沈霓裳。沈霓裳被纪太虚突然拍了一下,吃惊的不得了,眼神复杂的看着纪太虚。
皇后笑了笑,对身旁的妙云师太说道:“师太,不知哪位黄衣女子是谁啊?”妙云师太顺着皇后的手一看正是自己的徒弟沈霓裳,心想:“皇后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说道:“那是小徒沈霓裳!”
“哦?”皇后说道:“昨日师太为何不把她带进宫啊?”
“这——”妙云师太说道:“贫尼是怕小丫头不懂事儿!”
“哀家看这姑娘甚是不错,不如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皇后说道:“将军,把哪位沈姑娘请过来!”
“是!”一个宦官应了一声朝纪太虚走去。
那边纪太虚一看那个宦官过来,连忙站起来说道:“小侯见过褚公公!”
“哟!”那宦官连忙说道:“侯爷多礼了!”这个宦官纪太虚可不敢怠慢,此人名叫褚寿,乃是黄门侍郎,皇帝周极身边的大红人。就连皇后太子都不敢得罪。皇帝皇后也从不叫褚寿名字什么的,而是叫褚寿“将军”。而太子跟诸位皇子们都叫其为“二哥”,别的驸马之类的更是连二哥都不敢叫,直接叫“爷爷”。
至于纪太虚周极他们却是个特例,因为这几人从小就在宫中长大,颇得褚寿照顾,故此随着朝中的诸位宰辅他们称之为“褚公公”。这个褚寿权力极大,又甚是得宠,十几年前有一位公主,招了个驸马,那个驸马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是皇帝的女婿,平时目中无人极为倨傲,甚至连各个部的尚书侍郎的账都不买。因为有一次进宫无意间撞见褚寿,言语上起了冲突,被褚寿当场活活杖毙在宫门中。
“皇后娘娘想见见这位姑娘!侯爷?”褚寿似笑非笑的看着纪太虚。
“我?”沈霓裳说道。
“没事,沈仙子,既然皇后要见你,你就去吧,娘娘极为和蔼,不必担心的!”纪太虚笑着说道。
“姑娘,跟着杂家走吧!”褚寿说道。
纪太虚对着沈霓裳点点头,沈霓裳无奈只好跟着褚寿朝皇后那里走去。二人到了龙椅之旁,沈霓裳连忙给皇帝皇后见礼。
“起来吧!”皇后拉起沈霓裳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天下还有这么标致的人物儿,哀家今天算是见识了,真是俊哪!怪不得定北侯会带你过来呢!”
“皇后谬奖了!”妙云师太说道。
“这哪里是谬见,哀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皇后说道。
纪太虚那里沈霓裳刚走,离丹陛最近的玉案那里李盈虚忽然站起身来,端着个鹦鹉杯漫步踱到纪太虚身旁。那边周仁正要过来,一看李盈虚去了纪太虚那里就连忙停住了,转身过去跟着几个皇室子弟扯皮,心中想到:“李大人怎么去找纪太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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