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虚刚坐下,便见一个青巾儒衫走路一步三摇,甚是符合规矩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纪太虚刚在洪州见过那个王门的大儒韩振,不敢怠慢,心想:“这人连走路都如此的符合礼仪,定是修养高到了极点!我都没看出这人身上有炼气的痕迹,肯定是位高手!”
纪太虚连忙站起身来执弟子礼!
“嘘!”这中年男子说道:“余,断门山薛泓,字明经,于路旁见汝眠于蒿中,汝醉欤?病欤?曷露宿乎?《诗》有之:伐木鸟鸣,求友声也。汝非妖魅,乃吾同类,予不汝留,则深山穷谷之中,必饱豺虎之腹矣,岂先王不忍之心也哉!”
纪太虚连忙悚然说道:“学生玉京纪太虚,在这断门山中迷路受伤,幸遇夫子,多谢夫子就命之恩!”
薛泓说道:“纪可是季孙氏之季?太可是太上不辱先之太?虚可是虚心之虚?”
“回夫子”纪太虚说道:“乃是丝己之纪!”
“噫!”薛泓说道:“吾误矣此丝己之纪,非季孙氏之季!”
薛泓说道:“吾有嘉宾,汝自玉京来,学诗乎?不学诗,无以言!学礼乎?不学礼,无以立!”
“学生惭愧,只是略略识得几个字,胡乱读些书罢!《诗经》《礼记》也都看过些个!”纪太虚小心的说道。
薛泓将纪太虚领到正厅说道:“君远来,久眠,必也饥,吾有馍馍,君啖否?”
纪太虚一愣,反问道:“馍馍?”
“然!”薛泓拿过来几个半尺大的形似蛤蟆的馒头说道:“此谷馍馍也。谷得天地中和之气而生,其叶离离,其实累累:弃其叶而存其实,磨其皮而碎其骨;手以团之,笼以蒸之,水火交济而馍道成焉。夫腥唇熊掌,虽列八珍,而烁脏壅肠,徒多房欲;此馍壮精补髓,不滞不停,真有过化存神之妙!”
纪太虚一看:“这不是老百姓吃的馒头吗?我确实没有吃过,平时都是吃些桂花莲子芙蓉糕什么的,不过这按照馒头来说也忒难看了些,难道是这位先生平日吃的?说不定是包含灵气,对自己的伤势有好处的,难看不要紧!”纪太虚拿起了一个想到:“也太大了,还是那桂花莲子芙蓉糕好,一口一个,不过治疗伤势嘛!难看不要紧!”
纪太虚接过一个说道:“小生寒士,今得食此佳品,叨光不尽。”
纪太虚轻轻咬了一口,入口感到这玩意儿十分的粗糙仿佛是砂子一般,纪太虚面色扭曲的嚼了嚼咽了下去,感觉到好像是塞了一团稻草到自己的嗓子里!
“我知道了!”纪太虚心中想到:“这是白面混合着糠做成的,我说怎么这么难吃!莫不是这薛泓在戏弄我?”纪太虚心中暗恨:“这玩意儿吃下去还得费工夫炼了去,都是些杂质渣滓!”这也怪不得纪太虚,纪太虚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做的饭菜都是厨子们耗费心机调出药膳,每一道饭菜都堪称是艺术!若将纪太虚每顿饭卖出去,都能卖到几百两银子!熬汤的都是选用的雪山锦鸡、长白黑熊右前掌、百年以上的老山参,灵芝、茯苓虫草之类的灵药!
纪太虚强忍着难受将这个馍馍吃了下去便不再吃了,心中暗恨:“这个匹夫竟敢戏弄我!”
“哦?”薛泓说道:“君饮食何廉耶?予每食必八,而犹以为未足!”
纪太虚没好气的说道:“厚承过爱,饱德之至!”心中想到:“这个饭桶,这玩意儿竟然吃八个还不够,他那喉咙是青砖砌成的吧!”
纪太虚歪了一下头,看到旁边一个书桌,书桌后是个书架,心想道:“听着他的谈吐,这个人儒功修养肯定是很高,刚才难道是在考验我?这人若是大儒写的东西肯定是不一般,定是字字珠玑,满篇锦绣!”
“不知那边可是先生读书之所?可容纪某一观?”纪太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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