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太阳照ρi股了。
李凡现在又累又饿,还躲在冷冰冰的河水之中。但是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饿,他忍着;累,他撑着。支持他的仅仅是李永昌走之前的一句话——“在这等到天亮,如果天亮我和永仓还没来找你,你就沿着河流走,一直到一个叫‘海’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坐船到夷洲。”
现在天亮了,李永昌还没来找他,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回家?家在扬州,而且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走,哪怕是最近的城池也到不了。去拜师?怎么去?两条腿?昌叔可是说了现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千多里两千里不到,这么长的路,怎么走?
李凡想着想着,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时候,跟姐姐们玩耍,小时候跟爷爷撒娇,大一点十来岁把爷爷气吐血。再大一点自己就出了门,现在一个人在野外,又累又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想着,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李凡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他现在一点主意儿都没,别看他平时顽劣不堪,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小孩,哪怕当时的孩子再怎么早熟,也是和现在的孩子一样,遇到大事就毫无主张,担心,害怕充斥在李凡的心头。
李凡就在担心和害怕中昏睡了过去。
再说昨晚李永昌和李永仓二人。
李凡跳下马后,他们便策马向城门跑去。尽管他们加足了力,胯下的马儿好像也知道情势不妙,很配合地加快了马步。
可惜的是,他们的马儿经过了一天的劳碌,至今都没得到休息,只见距离一点点在缩短。终于在子时的时候被追上了。
不过李永昌和李永仓毕竟是久经磨砺的李家亲卫。李永昌一见情势不妙被追上以后,也不继续逃了,再次掉转马头,回头冲马贼说道:“各位好汉,凡事留一线,日后好做人。你等今日若是杀光我们兄弟众人,我们扬州李家会记下这笔血债的!”
马贼头子见李永昌他们停下马来,听罢李永昌的话,呵呵一下,对李永昌说道:“我看你也是条汉子,如果你现在下马投降,从此加入我的麾下,好酒好肉好娘们儿等着兄弟们享受!”
李永昌尽管心里很不屑马贼头子的话,但是为了给李凡拖些时间,便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一边环顾周围地形,一边说道:“多谢好汉赏识,我等乃是李家亲卫,如若背弃主上,好汉又有什么方法使我等不被李家追杀。要知道在大家族中,忘恩负义可是以命赎罪!”
马贼头子听罢大声一笑,举起手中的斩马刀说道:“你等放心,他们来多少我砍多少,我还怕他作甚!”
李永昌突然心头一动,计上心来。于是他佯装投降,利落地下了马,对马贼头子说道:“好,那我便加入好汉麾下又如何,人人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今天就当那么一回俊杰。”说完便缓缓走向马贼头子的马下。
听完李永昌的话,马贼头子还没什么反映,李永仓倒是急了,他冲李永昌怒喝道:“永昌,你忘记家族对我们的好了么?现在少爷生死未卜,你倒是想去做马贼!”
李永昌头也不回,一句话不说地继续向马贼头子的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