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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拒绝不了他的温柔,一直都这样,不是吗?

明亮的大灯、宜人的冷度,墨­色­的办公桌后,是专心工作的左克伦,沉稳的气度,让他在三十来岁的年纪,却有­操­控大局的能力。

他的­唇­边总带着礼貌的笑容,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故装慵懒的眸光,将他的­精­明掩饰的很好,让人无法一窥真相,但今天他的笑容不再,宽广的额头上,浓眉总是紧聚。

昨夜,他跟夏敏聊到很晚,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他对将来的规画,从政治聊到财经,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第一次,他有意犹未尽的感触,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夏敏不是个美丽的瓷娃娃,是个极有逻辑理解能力的女人。

女人?!他露出苦笑。

他知道夏敏漂亮,这一点,在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但是在他的心里,夏敏虽然漂亮,但永远是个女孩,是他呵护在手心的宝贝,是个看到蟑螂会朝他飞奔而来的妹妹,从来就不能算是女人。

她对他的迷恋,他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他一直把她归类于妹妹对兄长的感情,就像恋父情结一样,找不到原因,也因此无解。

总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清楚她的感情,到那时,自然云开月明。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搞不清楚情绪的人,换成他自己。

门上传来敲门声,而后门被推开来,秘书放进最后一叠公文。

“陶小姐在会客室等你。”

“请她进来。”左克伦点头示意,李秘书退了出去,他试着整理心情,不想让好友知道自己的心事。

陶净遥推开门,没有见到垂头丧气的左克伦,而是带着笑脸的他。

“我听说夏敏出车祸了。”陶净遥开门见山的切人重点,她与左克伦已有数年的交情,每次见面总要斗上几句话,像哥儿们一样。

听到她的名字,左克伦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在乎的情绪在眉眼之间游走。

“嗯,身上多处外伤,手部骨折,可能要休息一阵子。”他咬了咬牙,眉间有散不开的愁绪,再也装不出虚伪的假面具。

“是不是因为我装成你的女朋友,害她一气之下…”陶净遥脸上满是自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件意外你不用往身上揽,她的伤……不是你造成的。”左克伦垂眼,长指爬梳过发际,挫折涌上心口,她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上,而他是罪魁祸首!

陶净遥心细的发现左克伦的不同。

与他在商场上认识,他总是谈笑用兵,让对手连输也带着笑容,眉间总是带着无意的疏离,心墙隔的很高,连相交数年的她,都无法窥得半分。

今天,他轻易卸甲,想必是无力伪装,懊悔至深。

是夏敏吧!从以前到现在,也只有谈到这个女孩,他的脸­色­才会出现温度,一种不同于表面温柔的表情,且是由衷的宠溺。

“夏敏很喜欢你,该怎么对她,你自己要有个底。”陶净遥衷心的说出女人的肺腑之言,因为她也是个深陷苦恋的女人,自然心疼另一个女人的遭遇。

“你和卓栩……还好吗?”左克伦扬起关心的眸子,问着她。

“不好!很不好!不过,你自己的事该优先处理。”她大方的承认,如果好的话,她就不会出现在左克伦的办公室,想问问他情事该如何解决。

只是,目前看起来,他的问题不会比她来的小,她也只能苦笑,爱情……是个多累人的东西埃左克伦无言以对,想起那扰了他一天的脸孔……夏敏。

他该怎么对她?

今天,被繁杂的心情扰乱着,左克伦比平常还来的晚,夏敏已经睡的很沉,遣走看护之后,他移步到她的床前,看着她眼儿紧闭,尖尖的瓜子脸,弯而细的眉,有另一种柔美的娇弱。

他探幽的黑眸,只有在无人知晓的一刻,才会不自觉变得柔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对她的感情复杂的可以。

好久没见到她的笑容了,这些夜里,虽然与她聊了许多,但是他可以发现,她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尽量的收回她曾有的爱恋。

他无法解释,那萦绕在胸口的不适感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被莫名的失落攫住,无边空虚,隐约的知道,他们之间有些暖昧的情绪,若有似无的存在着,他不想面对,不想承认,只由着她单方面的努力着。

他应该只把她当成妹子吧?这些日子里,他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只是……这段情,将在明天结束,她明天就要出院,夏家父母还没谅解他,要见到夏敏,恐怕要等到她伤愈之后。

唉!这口气叹在心中,左克伦没再出声,他伸出手,以指代梳的滑过她床单上的发,乌黑亮丽的发,从他的指间滑过,他有埋入她发丝的冲动。

不应该!他不该对一个妹妹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思绪愈来愈不受控制。

他将目光移向她的­唇­……而后硬生生的转开,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用大掌遮住脸,沮丧写在眉间。

思绪如此不受控制,他决意放任它奔走,或许,他能厘清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来,他的生命中总是有她,所以他未曾想过,生活中如果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

出国的那几年,他总是在人群中找寻着相似的背影,他的­唇­边带着笑,看着神似她的人儿,想着她撒娇时的神情,心中蒙满愉快。

他对夏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愈来愈混乱,她这一受伤,把他的思绪都撞成一团线球,每解开一个纠缠点,也会同时想起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坐在病床旁,一颗心被扭转的不成形,找不出方向。

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从来不觉可惜,每一个女人的离开,大都是因为夏敏的强势作风跟表态,令她们不得不弃甲。

她们有没有怨?怨他没有挺身而出,捍卫她们的女友地位?

这一点他无从得知,他只知道在他的心中,夏敏比她们来得重要的多。

他在乎夏敏的感受,夏敏不喜欢的女人,他也不会喜欢,所以他由着她,一次次用计赶跑他身边的女人,甚至他是抱着期待心态,等着她出现,等着她来破坏,一段又一段,他很快就觉得食之无味的爱情。

温柔体贴的态度,从未认真的心态,造就他貌似多情,其实无情,从容的在女人堆中当个过客,潇酒自在,未曾停留。

他扬起手拨开她的浏海,看到额上的绷带已除,只剩微红的伤口,提醒着她这一次的荒唐。

想起车祸之后,初次见到她的对话,他又一次心惊。

她说累了,不想再追了,这句话曾让他喘不过气,急切的想把她拥入怀中。

但是这些天来,她与他聊天说地,好似未曾有过嫌了,这终于使他的心又放了下来,她会留在他的身边,当他一辈子的妹子,对吧?

心随意转,他的在乎让脑子运作的速度加快,在他有所觉之前,他已经握住她的手,惊醒了她。

“克伦……”水眸眨了眨,焦点凝聚之后,夏敏发现他就坐在她的床前,呼吸近得几乎可以拂在她脸上,而她的手……似乎正在他的掌心里。

“我吵醒你了。”眸光看着她蒙胧的眼,神智未明的她尚未筑起心墙,叫男人神醉的眸子,正蒙着他久违的爱恋,低吟的语调,正喊着他的名字……

“你看来好累。”她的眸光游移着,停在他黑玉般的眸前,借着昏黄的灯光,发现他的黑眼圈果然又出现了。

“不累,我一点儿也不累。”他紧握着她的手,她依恋的眸光,不知怎么着,竟让他放不开手。

这些天来他们总聊的很晚,总在他看不过她疲累的直打哈欠时,才逼着她闭上眼,很快地她就会沉沉睡去,而他,则是窝在那窄小的床边,看着她的侧脸,感觉她平缓的呼吸,满足的合眼休息。

身体或许是累的,但心态上,他却从来没那么愉快过,这几天聊上的话,比他生命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来的多、来的丰富,而且……从来不感觉倦怠厌烦。

“刚才为什么不叫我?”她敏感的察觉,他的表现有比示同,纵使只是些细微的差异,她却可以轻易的发现。

“你一定累坏了,白天要陪夏伯母说话,晚上又要陪我这个嗦的哥哥。”他笑道,不自觉又端出兄长的称谓。

这像是一把保护伞,将他们两人亲密的摆在同一个遮蔽物之下,却又隔着安全的支撑架,他希望可以替她撑住全世界,一辈子都这么做。

他的话,像是一支针,扎人她的胸口,袭来一阵刺痛,唤醒她半昏沉的神智,同一个时刻,她抽回在他掌心的手,暖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

她闭上眼,突然意会到,这已是他们的“最后一夜”,明日她即将出院,也是她告知自己,放纵爱恋的最底限。

或许,她该现在就试着收手,能收回一点,就算一点吧。

突然间心口一慌,他讶异的感觉她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溜走,走的没有一丝眷恋,没有任何停留。

“夏敏……”突觉手中一空,他的喉间跟着一紧,只能徒然的握住拳头,渴望着她柔润的手心。

“谢谢你这么多天都来照顾我。”她柔声低语,压下无依的旁徨,努力扯出笑脸,只觉­唇­边苦涩,怎么也扬不出美丽的­唇­线。

他一愣,黑眸深处闪过若有所思,紧很着­唇­,讨厌她客气疏离的语气,却说不出只字片语来阻止。

“更应该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包容我大大小小的胡闹。”她低垂着头,轻咬着红­唇­,知道那双黑眸正在打量她,想看出她话中有几分真话。

她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些,像是要跟他划分界线?

她礼貌端庄的像是个优雅的淑女,而不是他怀中宠溺的小妹……胸口蓦地浮现惊恐,他勉强压制那些仓皇,紧握拳头,紧抿着­唇­,无法发泄起伏的情绪。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的夏敏正筑起坚而不摧的高墙,逐渐拉开与他的距离,顷刻间,像是跟他有着千山万水的隔阂。

她的声音又响起,逼着他正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决定……”她开了口但随即顿住,似乎即将说出口的话,会要了她的命,断了她的后路。

他僵硬的抬眼看她,没在她的眼中看到几分钟前的眷恋,有的只是挣扎。

他有个冲动,想搞上她的嘴,不想听她的任何一句话。

但他只是僵着,无法移动力毫,牙根被他紧咬着,隐隐发疼。

她迟疑了一会儿,紧蹙的黛眉缓缓松开,轻轻的微扬­唇­线,那笑容美的不可方物,水眸中不再带着伤痛。

爱他,就该看他幸福,而不是将他死绑在身旁,一辈子不快乐。

“我决定……还你自由!左哥哥。”

久违的称谓,像把刀划过他的喉头,断了他说话的能力。

他想起她说过的话……

要我喊你哥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认清一切,决定放你自由的时候。

而刚刚……她喊他左哥哥?

他浑身一僵,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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