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阵子之后,她不知道已经在谈话间喝了多少香槟,只觉得脸热热的、头晕晕的,有种快要飘起来的感觉。
她眨眨眼,努力地张大眼看着大家。
“怎么了!眼睛睁这么大。”
齐凯低头,发觉她的不对劲。
“我想睡耶……”她悄声说道。
齐凯瞧了她一眼,又说了几句话后便于众人告退,将金喜儿带到宴会一角,取走她手上的香槟杯,并顺手帮她张罗了一盘小点心,递给她。
“你酒量不好?”他问道。
“我很少喝酒……”
她低头看了看点心,用手指拿了一块带着薄荷香的小点心放进嘴里嚼,试图化解头重脚轻的感觉。
“好吧,那你别再喝酒了,站在这里就好,好好地看着纪依珊。”
他搭着她的肩,将她转了一个方向,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咦?为什么要看她?”
她皱起眉来,表情有一丝茫然。
“观摩呀,傻妞。她是个出色的经纪人,瞧瞧她在这样的场合里,如何经营人际关系,建立人脉。”他用指戳戳她的额头。
闻言,她乖乖地瞧着纪依珊,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齐凯为她找的地点很巧妙,稍稍远离了人群,如果不稍加注意的话没什么人会发现她站在这儿,但她对宴会中的众人却能一览无遗。
她一面含着薄荷小点心,一面认真地观察着纪依珊。
金喜儿发现,这女人的个性十分的积极、主动,带着她的模特儿在会场中走动、聊天的举动看似不经意,却很巧妙地让她的模特儿在一些身份重要的设计师、媒体、导演的面前亮了相。
她要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经纪人,帮爸爸重振“星采”呢?
齐凯这个男人,到目前为止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对她有帮助的,似乎真的不是怀有不良企图……
才想这,她睁大眼,竟然看见齐凯不知何时已从她身旁离开,正站在宴会的另一端。
纪依珊似乎也在同时发现了落单的齐凯,但见她跟身边的模特儿说了几句话后,便单独走向她。
齐凯脸上带着笑,看着纪依珊靠近。
纪依珊也笑得十分妩媚,抬起手,十分熟稔地搭上他的背、肩,然后不知怎么的,她的手竟然滑到了他的胸口……
见到齐凯闪也不闪,还对她不停地笑,好像很享受她的碰触似的,金喜儿的心口忽然有一股怒火冒了上来。
“齐凯……这家伙……不是已经和‘恒丽’没约了吗?为什么还跟纪依珊一副很亲密的模样?”
她忿忿不平地嚼着嘴里的点心,原先爽口清神的薄荷香现在已完全失了味道。
这是身旁有两名女子,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交谈着,话语间还提到了“齐凯”的名字,因此让她的注意力被拉了过去—
“……不是听说齐凯和纪依珊是一对吗?怎么齐凯会离开‘恒丽’?”
“现在齐凯跳槽到另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经纪公司,不知道为什么?会不会是分手闹翻脸了?”
“可是你看,她们两个人现在站在一起,完全不想分手的样子啊!”
“对啊,怪了……”
“齐凯那个新的经纪人,长的一副青春小妖精的模样,说不定她是靠床上攻读把齐凯迷了去呢!”
“可是杰夫是同性恋者,难道也被她迷住了?”
“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啊!唉呀,不管她用什么方式,总之她现在不是红了”现在有几个人没听过‘星采经纪公司’的?”
两个女人漫天乱谈着八卦,还不是暧昧地格格笑道。
金喜儿握紧双拳,瞪着齐凯和纪依珊亲吻了一下后,两人双双往会场外移动,她忽然转过头去,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宴会……
当齐凯踢开饭店房间的大门后,看见金喜儿居然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睡觉时,他几乎要抓狂了。
他几个大步跨刀床前,一把拉起她。
“做什么啦?吓我一跳!”
金喜儿抱怨地坐起来,缩回被他拉痛的手腕。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我在宴会中找不到你,差点掀翻了整个地方,就怕你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发生什么事!”
看到她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我人就没事嘛!不然还要怎么样?”
“你--”
他瞪着他,扒了一下垂到额前的头发。
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又瞪了她一眼后,才捞出手机接听。
“喂,不好意思,我找到她了。她在房间里休息,没事了,谢谢。”
他跟电话里的人说话,语气马上变得十分轻柔。
……说国语?难道对方是纪依珊?
她在心里猜测着,却是怎么样也问不出口,就怕自己猜对了……
又酸又涩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的胸口,她闷闷地翻身,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面。
“下回不能再这样不告而别,听到没有?”
他挂掉电话后,回头看她,又恢复到先前不悦的口吻
“这种话应该是身为经纪人的人我,要跟你叮咛的吧?我是管不到你的男女关系,但别让人落下话柄,负面的绯闻是会伤害形象的!”
他对她和对纪依珊说话的态度截然不同,让她气不过,忍不住回讽了几句。
“什么意思?”
他眯起眼,语调的温度骤降。
“就你跟纪依珊啊!”她冷哼了一句。
“我跟她能有什么事?”他迷惑地说道。
“我看到你跟她一起出去……”
“我只是出去跟她谈一谈,这个圈子非常小,毕竟她曾经是我的经纪人,就算没有合作关系了,还是得要适度地维持良好关系才行。”
“是吗?”
她的语调上扬,一点儿也不信。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这个圈子里的八卦消息真真假假,你干么跟着别人的流言起舞?”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拉开衣领深呼吸,免得被她番到气死。
“那……我也要摸……”她忽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什么?”他一愣。
“我看到她在摸你,我也想摸!”
她的双眸张得大大的,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袒露出来的胸口。
“你……你在想什么啊?”他不自在地“啧”了一声。
“为什么她能摸,我就不能摸?”
“你到底要摸什么啦?”
“你的六块肌!”
她的语气,活像在餐厅里点菜一样,理直气壮得不可思议,让他当场傻眼。
他沉默地瞪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浮起一层不自在的浅红色。
“你快睡,不要胡思乱想!”他用力将她压进床单里。
她不知吃了什么熊胆,还是喝了什么蛮牛,竟然挣开了他的手,一翻身,爬起来后,往他的身上扑去,接着便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放手。
“喂,你--”
忽地,他的鼻尖闻到她身上有股浓浓的酒味。
“……喜儿,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茶几上歪歪倒倒地摆了两大瓶大概是从宴会里摸出来的香槟空酒瓶。
她没说话,不知哪里借来的蛮力,趁他没防备时,竟然一把就将他成功的将他压在床上!
摔上床时,他微微闷哼一声,瞪着俯在他胸口傻笑的她,心里气恼不已。
这家伙……不会是在发酒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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