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凡笑了起来,他对那名东印度公司的代表说:“我不会和他们谈判,当然,如果是他们的投降,那么我可以考虑接受。”这时叶逸凡见到何传文激动地和几个老兵从舱里走出来,边说边比划着,于是叶逸凡对那位东印度公司的代表说:“对于中国人来就,和日本人根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可以问问我们的的基层官兵,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记得你能听懂中文?没错吧?”
当叶逸凡招手让何传文过来时,那名东印度公司的代表饶有兴趣地问何传文:“你,知道为什么要到日本去?”
“倭寇必须被教训!”何传文激动地说:“每一个中国人,都有权利向倭寇讨回血债!”
他语气中的坚决,在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心中,深深铭下了印记,好战的中国人,强硬的中国人。
①史实是:俄国1792 年派遣使节到日本,要求开港通商。1794—1854 年六十年间,俄、英、法、美等国与日本接触多达五十次。它们共同的目标是要求开港通商,但屡遭幕府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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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其一:我没说军政府不幼稚,我写不是伟人穿越时空,是一个普通军人穿越,我向来不认同,现代人回到古代,就一定个个成为伟人,圣人,但怎么说,军管,对于初期,总是必然的吧?其二:诸君知道大神们,主角就不能看网络小说?至于叫板什么的,呵呵,诸君见谅,在下虽已不复年少,一点点轻狂却还是有的,我至于吗?
后传:龙之威 第三章 唐炮奥义之战列线齐击
很快这第二批的船队就和缓行的第一舰队会合,有小船就来接参谋长叶逸凡到旗舰“胡仁”号,叶逸凡对何传文笑着招手道:“战斗英雄,介意伴我过去吗?”何传文开心的答道:“如您所愿,长官。”
毕竟不是每个下级军官都有机会到大明海军最高级的战舰上去的,“胡仁”号是一个传奇, “胡仁”号的前身,那艘相比现在的旗舰小得多的战舰,现在还停泊在纽约港。据说当时廉州海战以一当十,所向披縻。而现在的旗舰那三联装的十二寸的炮口,无疑是极具力量的粗犷美。在交通艇上,何传文望着“胡仁”号庞大的身躯,向叶逸凡请教道:“政委,这是我们北美自己造的吗?”
“我们以后一定可以自己造,我们在佛罗里达的船厂里,建造的战舰应该很快就下水了,同志,要相信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叶逸凡笑着对何传文说。
他当然不会告诉何传文,因为当时佛罗里达没有这么大的船坞,所以作为路易十六最好的朋友、被授权接收地中海舰队的胡仁,和砍了路易十六头颅的热月党人达成了协议,秘密在法国建造了船体。
所以何传文也更不可能知道,安装了动力机构之前,法国人曾笑话:一个浮动在海上的铁棺材。大明海军总监,也就是原来的法国海军德格拉塞上将对这种短视感受到愤怒,当佛罗里达建好了船坞以后,就把没有武装的“胡仁”号,开回佛罗里达舾装炮塔和甲板上层建筑。
而到目前为止,因为开支十分浩大,“胡仁”号完工之前,已几乎要动用到大明军队里认购的革命债券基金,才建造完毕。所以佛罗里达目前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计划再建造这么大型的战舰。当然,对于一位下层军官,叶逸凡的回答已经足够了。
他们很快就从舷梯上了胡仁号。何传文踏上甲板的第一眼,就见到了铭刻在内舷铁甲上的文字:我的离去若使中国再次沉沦,那么,我将绝不为此悲怆。何传文认得,这是领袖临终前的遗言,那位终生吃着士兵食堂,只要临战必在阵前冲锋的领袖。
秦剑和龚勇,高兴地拥抱着叶逸凡,龚勇笑道:“小叶,你动作太慢了!昨天我才和秦军长商量,你如果赶不上我们,我们准备后天按二号方案作战了。”
叶逸凡笑道:“司令,我出发前要布置琼州的海防,然后还要到上海运兵,这已是极限了。”秦剑望着叶逸凡身后的何传文,笑道:“龚勇,记不记得那个骑兵营小连长?就是想跟校长辩证主义问题,差点要把他弄去北美那个小子?就是他了!”
龚勇笑着对红着脸的何传文说:“别听秦军长的,没事!校长不说了?服从,是军人的全部;怀疑,是一切进步的动力。鼓励思想的辩证,保证步履的统一。走,一起吃饭去!”
何传文在晋升为军官以后,首次再吃上士兵的伙食。餐厅里水兵们从容的反应,让何传文知道,这些校官、将官们,平日就向来在这里用餐,当然作为龚勇秦剑他们,也不必在何传文面前表演。
饭后的会议,何传文自觉地在门外等待,在会议室里,叶逸凡说:“我的意见,不是捉回了几个打渔的日本人吗?我想让何营长带一支小分队潜入……”龚勇摇了摇头打断了叶逸凡的话:“没有必要,一号方案,炮击!”
“胡仁”号并没有参加炮击江户的行动,因为它的吨位面对纵火船并不太有利,所以六艘由风帆二级战列舰改装的机帆战舰作为主力,切入湾口,炮击浦贺港,尽管已没有资金把这六艘战列舰的数层炮甲板上,那三百门左右的前装火炮改为后装。但对于浦贺港,这已这足够了。①
桔黄的焰火不停的从那些密密麻麻的炮口迸发,浦贺港上那些茶饭室或行人,在毫无征尘的情况下,陷身于更甚当年振袖大火②的灾难,因为大火的漫延仍是有迹可寻,而舰炮的摧毁却是突然而集中的,岸上不时在爆炸声中,残肢断臂飞扬着,而织田信长九鬼水军年代留下并发展至今的所谓载炮铁甲舰,吨位上和火力上,相比起这些还没有加装蒸汽机之前,就四千吨上下的庞大机帆战舰,实在不足一提,并且,连驶出港口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们。
炮击由清晨开始,中午时,浦贺港已为大明海军东征舰队控制,德川家齐的老中③松平定信,于当日下午就来拜会东征军司令秦剑,接待他的是东征军独一旅七营营长何传文,东征军司令部的意见是:外交上,级别应该对等。
何传文成为这种大国沙文主义的替罪羊,但出于军人的天份,这位放牛娃出身的少校,还是勇敢地出席了这次会议。倡导宽政革新的松平定信,在手腕和谋略上,当然不是何传文可以相比较的,但实力永远是决定一切的依据。
当松平定信走进这次会谈的场地,他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因为对方的强硬已在场地上的布置暴露无二——帐蓬内只有一张椅子,何传文身着黑色军礼服,佩戴各种勋章和绶带,坐在这唯一的椅子上。他的帽檐拉得很低,以至松平定信几乎无次见到他的眼睛,何传文说:“坐。”
松平定信除了跪坐在地上,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尽管倭人以跪坐为习俗,但可以居上位,却绝对不会白痴到这种程度,于是他弯腰道:“秦将军,是否可以赐一张椅子给在下呢?”
“这里只有一张椅子,我不会让给你,并且,我只是少校。”何传文冷冷地说,他在心里默念着叶逸凡参谋长教他:你的任务,就是让谈判破裂,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如果达不到谈判破裂的目的,你也可以选择在他离开时打他一顿来达到目的。
松平定信的血一下子涌到头上,对方只安排了一个少校来谈判,很明显的羞辱让他抽动着脸上的肌肉。不过,身为幕府老中的他,绝对不是普通人,松平定信直起身时,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笑道:“少校,那么在下站着就好。我来的目的,是想请教贵军,为何无端侵略我国?”
“侵略?可笑,你们在沿海地区,不停地派倭寇去屠杀我们的平民算是什么?”何传文咬牙道:“血债要用血来还!”
松平定信心里知道,这次谈判大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对方显然就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低级军官,明显就不能胜任这种场合的工作。作为长袖善舞的老中,他实在对满身血腥气的何传文感到不屑。但为了此行的目的,他仍忍着怒气道:“那些浪人并不是将军的军队,也许是天皇的旨意吧。我们以后一定会严加看管海防。请明军,离去吧,拜托了!”
何传文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把将军的女儿,送过来。如果他有儿子,把长子也一并送过来。”
松平定信脸上阴睛不定地道:“少校是指,要迎娶姬君样④么?如要联姻,又何必要西丸样⑤为质?古未有之啊。”
“放屁!我好好的中国人,还能娶个倭婆子?”何传文一拍扶手怒道。
①1853 年7 月,美国海军准将柏利率领军舰四艘, 强行驶入东京湾的浦贺港,要求幕府接受美国总统的国书和缔结通商条约。在武力威胁面前,惊慌失措的幕府不得已放弃“锁国”的祖法,于次年3 月在神奈川签订《日美亲善条约》。
②1657年,江户发生一场“振袖大火”。这场大火烧毁了当时三分之二的江戶。
③老中,幕府里处理外交,内政以及重要的诉讼的重臣。
④江户年代,臣下称将军之女为“姬君样”。这个“姬君”的称呼,即便该女已由妙龄少女变为老太婆,也照样不变。
⑤江户年代,臣下称将军世子为“官位+殿”或“官位+样”(如右大将样),臣下间对话时提到世子,则称“西丸样”,因为世子居住在江户城的西之丸。
后传:龙之威 第四章 一骑讨之雪枫裂空斩
何传文站了起来,作战靴重重向踏出一步,指着松平定信道:“男的送过来,阉了!女的卖到欧洲的青楼去!”
松平定信一听,嘴角轻轻地牵动了一下,他眯起眼睛点点头道:“少校阁下,那么让日出之国与日落之国,用刀剑来继续谈判下去吧,告辞了!”但他仍保持了一个老中应有的礼仪,向何传文弯了弯腰,再出门而去。
“全营集合!”没有等幕府老中的身影离开视线,何传文就大吼一声对传令兵道:“开始构筑工事!”老中松平定信临走的那一眼,深深地刺痛了何传文,那是一种类似于士子对农人,官吏对庶民的眼光,充满了对无知者、低贱者的怜悯,而这种高贵让何传文揪心地痛,当年他姐姐被破落旗人抢去做妾时,那踢开他的破落旗人,就是用这种眼光打量他。
何传文把大檐帽狠狠一甩,从行军床头拎起钢盔扣上,快速的扒下军礼服,换上作战服,对勤务兵说:“命令一二四连,按计划行动!”七营的三连,到现在都不知在哪个角落或是哪艘船上。
舰炮随着战壕里何传文的信号弹升起,开始继续发言,大批绑着小旗的足轻,根本就没法进入步枪的射程.而因为港口地形的关系,也不可能多面进攻击,当不忍目睹这人类间单方面屠杀的残阳,黯然西下时,幕府方面停止了无所谓送死行为,他们派着一个人举着白旗过来。
何传文无奈地把书信递给一连的连长说:“这里面说什么?”曾中过秀才的一连长,不解地打开本不该他来读的信,因为何传文也进过黄埔军校速成班的人,怎么会连信都读不懂?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一点,因为信不单是用汉字写,还是文不加点,也就是没有标点符号的骈四骊六格式,读不出韵脚的话,根本就是抓瞎。
饶是一连长中过秀才,也从背包里搜出几本康熙字典一类的藏书,大半天才勉强明白对何传文说:“小鬼子学咱们写骈文呢,要一句句的译成白话怕有点难度啊,不过大意就是,说我们不过仗火器之利,他们的大将,是什么近藤的,想和营长单挑吧,叫什么见鬼的一骑讨!问我们敢不敢战?”
何传文伸手就把那送信的扯了过来,扯着胸前的衣服把他提得脚不着地,对他悍然地道:“叫那什么近藤,过来送死吧!”说了半天才发现这送信者根本听不懂中文,何传文气得不可开交骂道:“搞个不会说汉语来送信!这倭鬼总他娘的有阴招!”他用把那送信者按在地上,道:“一连长,你字好,来!就在他胸前给我写个大大的‘战’字!”
当日本人的使者带着一个大大的“战”字离开以后,营部指挥排的代理排长和一连长都劝何传文不要管日本人:“营长,没有必要吧?”“这没有什么不服的,我们用舰炮和火枪打到他服。”
何传文摇了摇头道:“不必说了,我当连长时,也质疑过这一点,但你们知道,为自宋起,我们汉人不是没有打过胜仗的,但游牧民族总是喘息以后,就敢再来打我们?我去了黄埔军校上了课,才明白这一点,这是和崇祯帝在生时,为什么有宁远大捷,鞑子还敢来打,袁督师始终只能守城战一样!也和满清为何会在大明陆军的攻势下,尽管也有局部胜利,但大的战略上,不堪一击的原因相同!”
“那是什么?”何传文身边几个班长也凑过来听。何传文傲然一笑道:“因为,失败者已经被胜利者,在还没全面胜利之时,就种上了恐惧的种子!
“我们必须从精神上,让敌人恐怖,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把恐怖的种子永远种在他们心里!他们那个什么一骑讨,想必就是他们最引以为豪的本领,只要击败他!他们就会和鞑子入关时,失去了火炮和城防优势的明军一样;和失去了骑射优势的满清一样……不堪一击!”
一连长苦笑道:“营长,但人家明明最拿手,你有把握……”
“大明陆军最讲究成本,我若失败,用舰炮和步枪,仍可征服他们,不过时间长点,这个成本花得起。”何传文说着,把马刀慢慢的抽出来,屈指一弹道:“放心,我以前可是骑兵连的连长!登州一役,我马上牵了五十六个蒙古骑兵的头颅,硬把战马累得跑不动了!小日本?我呸!”
在胡校长亲自作词的“富士山上飘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姬”的歌声里,熏黑了天空的硝烟中,何传文单人独骑从硝烟里驰骋而出,硝烟虽浓,却熏不黑他肩上扛着的大明陆军军旗,何传文在怒驰的战马上把战旗一抛Сhā在地上,烈风中红旗上金黄的五角星和八一标志分外醒目。
这时日本人也有一名将领穿戴着怪异的漆甲,骑着小矮马也出来①,他缓缓地在马上连鞘抽出长刀,对何传文点头,然后用汉语说:“我是天然理心流的近藤内藏助裕长②,师承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请教将军,师承中土哪个门派?”
何传文冷然笑道:“大明陆军!”雪枫刀锵铮出鞘,骏马不待驱遣,再已和骑者心意相连,斜指着的雪枫刀,映着从硝烟缝里挣出的天边最后一丝霞色,如焰流淌。连请指教也没有说就动手,这让近藤内藏助裕长措手不及,但作为天然理心流的创始人,他马上策马向前冲去,两马交错之际,借马力施展拔刀术,太刀高举过头!
两马交错而过,五步,马停。
近藤内藏助裕长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刀?”
“雪枫刀。”何传文咬牙道。他的钢盔裂开一道缝,眼角耳孔皆溢出血来。
近藤内藏助裕长从马上倒栽葱摔了下来,胸腹间从下至上一道可怕的裂口间,涌出的鲜血很快染黑了身下的土地。何传文缓缓策马来到那杆军旗边,用力把它拔了起来,高举向天。
①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东洋大马的概念,日本的马种非常低劣,只是在近代引进并繁育了大量盎格鲁―阿拉伯等马种 后才使我们看见了日本鬼子的东洋大马。
②远州(远江)人近藤内藏助长裕。据说近藤内藏助本是古流武术——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的传人,后来将此流派武术加以自己的理解,于宽政元年(1789年)创立了天然理心流。
后传:龙之威 第五章 富士山上飘汉旗
江户两日之后已全部归明军占据,仓皇而逃的幕府和残余的军队,在一个不名的町里,惊魂未定的停下流窜的步履。年方十一岁①的幕府将军德川家齐独立在小溪边上,明军的第一轮炮火就将前任将军德川家治轰死,而将军十五岁的嫡子在自己的居所内,被炮火涉及也暴卒②,当然,德川家齐很怀疑那位死无全尸的将军嫡子,到底是真的被炮火轰毙还是死后才被炮火炸得粉碎?
但他是个聪明人,绝不打算去深究这一点,松平定信说是明军的炮火,那么就是明军的炮火好了。否则的话,身为御三家一桥家的一桥治济长男的他,也不可能来继承将军的位子。
“上样③……”衣着有些狼狈不堪的松平定信,刚想说话就被家齐摆手止住,年方十一岁的家齐回过身,用稚嫩的语调说:“去见明军,求见。务必让战争停止,拜托了!”他深深的弯腰,对这个出了很大力气扶他坐上宝座的老中。松平定信还礼之后,深叹了一声,骑上马,唱着古老绯句向江户去了。
德川家齐却没有他的臣下那种忧虑,在聚集了大军战败以后,将军的幕僚终于想起幕府和天皇的实力已经由此发生了变化,所以他们决定放弃继续作战的念头,而希望和明军达成停战,而这一点,德川家齐却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他发现幕府在惨败以后,已经开始走向崩溃,很显的就是各地大名的援军到现在还没的赶来,这在以前是难以想像,如果不找到一个强大的后盾,也许家齐就是最后一任幕府将军。
而此时在江户城中,何传文正在指挥部队搜刮财富,他坐在原来幕府将军的官邸里,听着警卫员的汇报:“营长,海军要抽货物价值的四成,加上还要付给海军弟兄的三成,因为他们认为,舰炮对我们做战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如果我们自行运输……”
何传文摇了摇头道:“给他们三成,不过,我们不运回去,你下去问弟兄们,同不同意把钱财交给我投资,如果同意,我们都不运回去,就在江户投资。”
这时一名传令兵急驰而来,战马尚未完全停下步子,人却已踢蹬下马,向何传文敬礼道:“东征司令部急令,连以上军官,除值勤以外,速上胡仁号集合!”
何传文有些愕然,但还是马上服从了命令。
在胡仁号上,秦剑传达了故国送来的文件:“……在陈宣同志从佛罗里达带回来的日记里,我们可以发现,校长对于日本,早已有成熟的谋划……
“……只要天皇和幕府答应我们的要求,就停止战争……把日本划成五等姓,最高姓为汉姓,须由中国政府赐予,或是有中国人认为义子,出具证明才有效;天皇和幕府将军必须被赐汉姓,否则视为非法得位……东征军司令部要注意,高等姓和低等姓的划分,不同于元朝的人等,而是沿用天竺的高低姓,请参阅附件……划分附件中所列港口给予中国驻军……日本海关人员由中国东征军委任,海关收入作为中国驻军军费……”
何传文开完会后,站在甲板上傻乐,其他的东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仗不会再打下去,他很快就可以回家把老娘接到城里,娶上媳妇了。这在加入革命军以前,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对了,何传文想,媳妇得选个俊俏点的,不不,还是找个ρi股大的会生养才好传宗接代……
他信步下了船,走在江户的街头。江户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何传文不知不觉,走着远离了营区,突然他腿上一痛,一枝竹箭Сhā在他的大腿上,他那久经战阵的神经被抽动,没有去理会腿上的伤口,连忙滚到边上一个木屋,破空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几十枝竹箭就扎在他刚才立足的地方,远处有几十个日本人怪叫着冲这边奔来,何传文隐隐约约听得懂,他们在高喊什么侵略者,侵略者?我们是侵略者吗?
何传文的勤务员已吹响了哨子,营部指挥排迅速的赶到,几十把后装线膛枪的集中射击,让那些呐喊着的日本人,如秋风中的残叶一般无力,当那些日本人都倒下以后,街上并没有恢复平静,因为开始搜捕残余的恐怖分子。
但回到营区的何传文,心中却有点恍惚,腿上的伤并不中,竹箭透过迷彩服和腿上的枪袋之后,并不能扎得比蚊子的口器深多少。很快来谈判的松平定信,就顺路来探望了何传文,转达问候离开之后,跟他来的随从很快又折返,他婉转地代松平定信问何传文,能否收松平定信的儿子为义子赐以汉姓?
何传文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盯了他一会,突然何传文笑了,挥手示意那随从离开。独坐在帐逢里,何传文无端想起,他还是革命兵时,那时的老班长柳富春和他讲的历史:满清原来亦没有强行要汉人去发,主要是有一个前明的大臣无耻地提出这个主张,才推动了后来的留发不留头。
这时通讯员进来递给何传文一份文件,是大明陆军总部关于幕府已答应大明东征军全部条件,现在大明陆军总部在征集组建非洲远征军的志愿签名,通讯员问何传文是否参加?文件上提到:如果参加可以保证担任营以上主官,并且军衔最少有一级的晋升。何传文笑了笑,拿过笑签下自己的名字。
通讯员有点不解地问:“营长,你,你刚回来不是说,征服者其实就是侵略者吗?那你还去?”
“如果不侵略,就要等着被侵略;如果不征服,就要等着被征服。”何传文指了指脚下的土地,抬头笑到:“这里就是例证,我们的故国,也是例证。那么,还是去当征服者好一点吧。”
站在江户军营里的何传文,他久经战火的眼光很锐利,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他看的并不太远,如同他的许多同袍,甚至招娣和陈宣,并可以追朔到在大明军方天神一般的胡仁校长。
在姜子牙未得志时的商代,埃及已远征了西亚;在孔子刚刚写下论语时的春秋,波斯远征了巴比伦,又远征了埃及;到了屈原自沉,希腊的亚历山大还在远征埃及和巴比伦,而无论波斯还是希腊,都已抵达了天竺……④
而中华文明延续几千年没有灭亡,也许就是长城这条警戒线,它划下了一道准绳,用杜工部的话说:“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胡仁来到这时空,他又去了,他到底是把民族带向辉煌,从此傲踞于世界列强之中;或是胡仁是有害的化肥,把千古的松柏催生成一现的昙花?
没有人能回答。
江户大明陆军的营地里旗帜在风中嘹亮军号里,骄傲地招展,大明钢枪在手,雄师如龙。无论是谁,置身于此,也许都只能有一个答案:东方的巨龙已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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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历史上,家齐接位是十五岁。
②历史上,时间同上推后四年暴卒,不过也据传有毒杀之嫌。
③江户时代,在对话中,称将军为上样。
④本自然段摘自余秋雨的《远征和失序》,有增删,非原文。
后传:龙之威 第六章 胜利的背后
“小何,一起走。”秦剑对站在广州港港口边,向他行礼的何传文如是说。
征东舰队的归来让广州港沸腾起来,时兴的西式礼仪——无数的鲜花,被狂热的民众一次次送到战士们的手里,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军人激动得有些腼腆。行进的队伍里,能泰然处之的军人,便只有北美分校毕业的那些老资格军官和军士长。
因为军人在中国,自宋以降向来不是什么名誉的事,所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队伍中大部分的革命兵、解放兵,从来没有想到当兵,一个丘八会得到这样的褒奖,战争中可以刮些浮财,倒是这些士兵的共识。
这民众的狂欢,发自内心的欢呼,让他们激动,让他们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没有人是天生高尚,但人可以因为环境而高尚。
秦剑带着何传文,并没有随大部队一起走,他们坐在马车里,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港口。小巷很静,因为人们几乎全部去东征军行进的路上欢迎了。何传文坐在马车里望着空巷,有点激动地道:“我们汉人,的确太需要一次胜利了!只要有一个和胡校长这样的领头人,我们汉人也很强!”
他这话,倒把从上了马车就沉默不语的秦剑逗笑了:“小何啊,记不记得胡仁号舷边刻着的话?”何传文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位领袖的话:我的离去若使中国再次沉沦,那么,我将绝不为此悲怆。但何传文一时却没想到为什么秦剑会和他提起这个。
“你啊,有空还得多读读书。”秦剑笑着对何传文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又回复那沉默寡言的面无表情。
一个上位者,他的思维,自然不是何传文这种冲锋在前的战将那么简单。他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何传文作战实在勇敢,又在军中没有派系,属于可以培养的对象,秦剑可能连这两句短语都欠奉。
何传文听了以后,再也激动不起来,因为他见到街边墙上粉刷的标语“伟大的胡校长永远与我们同在!”、“胡仁同志不朽!永远不朽!”、“有的人将会因他的思想而永生,就如伟大领袖胡仁同志一样!”但这些标语分明呆在墙上已经有一些时间,随着风雨的变故,使得它们已有些斑驳陆离。
还有一些明显刚刚粉刷上去的:“坚决拥护领袖的忠实学生龙若兰同志!”、“祝龙若兰同志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反对龙若兰同志就是反对汉群!反对汉群就是汉奸!”
何传文的脑子并不笨,尽管他如秦剑所言并没有读过多太的书。但秦剑的话他稍一思索还是明白了,胡校长希望的是制度下的法治,而不是一个好皇帝;但现在,任一个头脑清晰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见解。
夜幕已降临,广州城里的欢呼仍在延续,满天是纷飞的焰火,通街的灯笼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元宵夜。珠江的歌舫也传来歌伎那酥麻入骨的唱腔,不过这夜却几乎所有歌舫都放下本来拿手的剧目,用那软绵绵的歌声唱着那远去英雄写下的歌曲:“……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梅花梅花满天下,愈冷她愈开花,梅花坚忍……”
汉族太需要这场胜利了。尽管它不能为萧条带来恢复,也不能给因为战火而欠收的农民生出粮食,但狂欢中每个人都在倾泄出数百年来的屈辱。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她曾被外族征服,如果仅仅是推翻外族的统治,那并不足够,尤其是在上层有意识的引导下,国民们还要封狼居胥!还要四夷来朝!
那些劝人们冷静些,说着“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老夫子,早被狂热的人们把口水吐到他们脸上,如果不是汉群的成员在维持秩序,这些夹杂不愿剪去辫子的老夫子,早就定为遗老遗少游街去了。
有青年学子在市中心搭起论战擂台,指名要这些老夫子来辩论“天下虽安,亡战必危”。有气不过的老先生上了台,不消一刻就给骂着耳赤脸红败下阵来。向来,胜利者总是难以被指责.
从东征军下船回驻地以后,请假出来的军人,去钱庄兑换银器开始,人们惊奇的发现,当兵不但光荣,而且这样的有钱。是的,以前的战事里,就算有所搜刮,落在士兵手中,也难有几个钱,现在可不同,一一登记造册,战利品中扣多少,为什么扣都一清二楚。兑换战利品的老兵说:“现这当官的真不同,就你不愿听,他都一定要和唐僧一样,说到你不得不听,不得不明白为止。”
而刚刚建立的市民意代表大会的代表,有听到老兵的言论的,也笑着点头,因为他们早在前几日听取报告时就知道,这次远征全没用国家一分钱。于是一种论调开始弥漫,在这个不夜天里,达到了顶点,那就是:用雷霆万钧的手段,去征服!去掠夺!出海!出海!
在秦剑的官邸里,刚刚试验成功电灯在书房中,被奢侈地点起。秦剑连一身的戎装都没有换,他甚至端端正正地戴着帽子,接待着来访的客人,远方来的客人,一位比瘦小的秦剑显得魁梧英俊,但从气质上可以说一般配无二同样把风纪扣紧紧扣着的客人。
“小何,你负责警戒,擅入者,杀。”秦剑不动声色地对何传文说,他的法令纹愈来愈深了,深得如同刀刻一般,何传文习惯性地一磕脚跟,敬礼,答:“是!保证完成任务!”转身出了书房,他干脆利落地向士兵下达了口令,布置了防务的位置,岗哨路线。一切全部按战时反渗透的目的来进行。
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只要进入官邸的围墙,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座官邸,而是一个战时指挥部。何传文布置完一切,笔直在守卫在书房外面,他的额上和后背全是冷汗,他心中的恐惧远胜于任何一次参战,他知道,他现在再也不是没有派系的人了,自从他登上秦剑的马车开始。
人总是这样,没有派系时,会埋怨因此埋没了自己;但当有了派系时,却又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越是知道得多,越是明白其中的凶险。
这时书房里的秦剑端起茶杯对访客说:“国栋兄,请。”
作品相关 VIP解禁完,写几句吧.
落笔写拙作的时候,我从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但写着写着,渐渐地,我愈来愈投入,写这部小说所耗去的时间,开始慢慢的占用本该去做他事的光阴.
有一位朋友说,没见过网络小说的作者,写了一万字删成六七千放上来的.更有挚友骂我FC,说不自量力的每天就一次更新,然后一次更新就是一章近万字.
据说一次更新一万字/章,是某些传说中的大神才可以这么做的.
我当然不会以为,这么仆的订阅量,会和那些传说中的大神有什么干系.不过我仍坚持这么做.
尽管订阅的人不是太多,收藏的人也不是太大.但我知道我写的本来就是很小众的东西,用一位读者的话说:不是人人愿去和棋王下棋的.
我的读者,不仅仅是读者,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不敢说这拙作写得如何,但起码,这不是本容易写、容易读的书.所以,写这本书,和读这本书的过程,我们已经建立友谊.
也基于我这种可能一厢情愿的思路,所以我从不催促我的读者要给我什么。
后传,只要有空,我就会写下去的。而且很快,会有一本新书开,到时我会在这里写一章导读。应该水准上和本书不会差太远。
好了,先写到这里吧,再下去,会把这里当成博客的。
我的邮箱是:sirjonny@
如果有朋友要给我什么意见,也可以写信给我,或者加入QQ群:2185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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