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抓起门闩,跑出房门,却是小桃帮李妈在嘴里上药。
原来,杏花楼这两天的生意很好,好到李妈笑得牙都痛了。
第二日中午,王启年跑去找了常来看病的张郎中。
张郎中屁颠颠跑来一看,风火牙痛,开了两剂消平的药,又屁颠颠的跑了。
高进纳闷的问王启年:“张郎中哪次来不占点宝莲的便宜,今天怎么跑这么快?”
王启年道:“说是有个叫陈若虚的大夫来了,在四方楼和城里的医生一起喝酒。”
“陈若虚,莫非是他?”高进说:“启年叔,我上街耍下。”
“早回,院子里忙,记得到东记酒铺沽三坛酒来。”
四方楼,在抚顺所中街鼓楼边上,算是抚顺所一等一的酒家。
张郎中摸摸额头的汗,呵呵,没迟到,整了整衣冠,缓步踱了上去。
二楼大厅,几个人站起来。一人拱手笑道:“若谷兄,怎么迟到了。”
“刚才出了个急诊,恕罪恕罪。”张郎中特意挺了挺身上的药匣。
房子正中一五十多岁的老者紧步上前,牢牢握着张郎中的手:“师弟,一别十载,前年听说你在此处,特来邀你回乡,一了师傅遗愿。”
张郎中看了那老者,哽咽道:“师兄莫多语,当年我曾与师傅言,不得医道不返乡,不能食言。今日你我师兄相见,不醉不归。”
高进吊在后脚看了,直接去了东街沽酒去了。
天刚擦黑,门口一阵喧闹,李妈跑去一看,原来是喝的醉醺醺的张郎中张若谷带着同样醉醺醺的陈若虚。
“哎呦,张郎中啊,今个怎么喝这么醉啊,小桃,上壶醒酒汤来。”
正倒水的高进一看,哎呦,正主来了,头一个名人啊!
“小娃,快去叫三娘弹个好曲,师兄,这里姑娘弹的曲子可是抚顺一绝哦!”张郎中唤着高进,一边软倒了过去。
高进看看若虚,瞅瞅若谷,李妈高声唤道:“不用了,都趴着了,杜二郎,把他们扶厢房去吧。”
“包裹,我的包裹。”陈若虚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一阵头痛。”
“你昨天喝多了?包裹在这里。”高进正打着洗脸水进来。陈若虚恍然,看了看面前这个小眼睛,圆滚滚直丁丁用很激|情又带点猥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胖子,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衣服在身上。
“哦,小二,这是哪里?”
“杏花楼。”
“杏花楼?妓院。”陈若虚一个机灵,想起身,一个转身直接掉下了床。
高进想起这位仁兄是讲“五戒十要”医德的好郎中,笑着宽慰道“是我们请你来看病的。”
“不是啊,我是请你来听曲的。”张郎中洗完了脸,正懒懒的走进来。陈若虚刚舒一口气,被这句话一说,跳了起来。
张郎中见势不好,立刻尿遁:“我去方便方便。师兄莫急,先洗把脸。”
高进低头偷摸笑了笑,转身跟着出去,就听张郎中嘀咕,都这多年,还是老古板。
花厅,陈若虚抬头看天,张若谷低头望地,高进看了看这俩师兄弟,一边暗笑一边上菜:“陈老爷子,这个糕点,虽然不比你的八珍糕培养脾胃,壮助元阳,但也是我们店里王二娘的好手艺,请尝尝。”
陈若虚一愣,看了看张若谷,满心疑惑的看着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