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直游走在混沌的黑暗中,周围吹过的风声,像似谁的低语,可惜我听不真切。
想努力挣开双眼,却发觉自己的无力。没有办法看清周围的事物,也没有办法看到我自己。诚然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不过既然我还能思考,算是活着吧。
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在我掉下楼的刹那,我不想死。现在知道我没死,却又不想醒来,想到挣开眼所要面对的人,事。我逃避了,一股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吞噬着我。
这样想着,也就任自己昏死过去。
虽然我自己可以逃避,可是周围似乎有人不容许。
几天来我都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帮我擦拭着脸,喂我一些水和流质。那双手很大,有些粗燥,显然是个男人。但不是我所熟识的人,是谁?静静的躺着我感觉不到身体的其他部分,只有右腿膝盖不断传来的阵痛。
人毕竟还是好奇的,这次那个男人再来的时候,我就挣开了眼睛。
他拿着布的手还停留在我脸上,看到我睁开眼,脸上露出一点点惊喜和欣慰。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对着我微微一笑,淡淡的很好看。我得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看着,我是没有说话的习惯,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
在上个世界,暂且先那么说,我就是个沉着冷静理智的人。所以即使是现在如此怪异的情景,我也没太大的惊讶显示出来。
我还是盯着他,他长得很帅气,视线下移,身上穿着一套藏青色粗布古服。我微微一皱眉,穿越?
移开视线,我看了下周围,天色已暗,自己所处的是一间小竹屋,屋子里一股伤药的味道,家舍都很简陋。说实话就是屋里根本没什么东西。除了床边一排竹书柜,唯一较好的就要算我的竹床了,垫了几层厚厚的棉絮。我尝试动动我的手,我的脚,均是毫无反应。无奈,我只能闭目养神。
他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只是默默的照顾着我。就这样我们无声的相处了几天后,对于这个世界我还是一无了解。当然对于我这个本来身体的主人,除了确定我大概12,13岁左右,身材瘦小扁平,浑身带伤,容貌不详,性别女,其他我也一概不了解。乘着他不在的时候,我曾经带着兴奋得心情,尝试着说话。不过令我遗憾的事,我只能发出类似“呃……呃……”的声音,声音沙哑低沉。
即使再活一次,竟然也还是如此地残缺。前生是个玩偶,这一生居然还是个哑巴,我只能“哑然失笑”。
前生的过往,我没有半点过忘。曾经发生过的一幕一幕,都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中。所有人的虚伪、做作,回想起来,还是让我疼得心里滴血。
我,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大约三日后,我能慢慢坐起了身。今天感觉精神很好,我望了眼自己的右膝,绕着厚厚的绷带,我用手轻轻抚摸它的轮廓。现在应该还肿着,但是我感到了它的扭曲和变形。看来老天你还真待我不薄!
他进来了,看我坐起了身,露出担心的表情。从门口“唰”一下像飞也似的冲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功。
满脸的担忧,他扶着我的肩膀,惊呼道:“师妹。”
我露了个不要担心的微笑,他怔怔看着我,道:“原来你笑起来那么好看。”
这是他这几天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曾经我在学校就被称为“冰山美人”,想不到这个身体的主人比我还冷,从来都不笑嘛?
日子就在我昏睡中流逝,我们也渐渐的熟悉。他,冷然,我的师兄,我非常喜欢在心里称他为师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偷偷地叫。他是第一个真的对我好的人。我们几乎不用说话就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这个就是默契。对他,我真的想信赖,想依靠,我很享受这种日子,这种感觉,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我心甘情愿。虽然我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也许是梦,如果是梦,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
但是有些关于我的事,我还是要问的,我比划着,让他明白我的意思。
“小师妹……”他悦耳的语调响起,“有些事……”
我抬头,有些吃力的抬起我的手,堵住师兄的嘴。拉向他的衣角,让他坐在了我的床沿。看他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唉,算了,来日方长。你是不是想说有些事我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我顺便自然的把头埋进了那个我想了很久的胸膛。好像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地方。师兄有些发愣,不过还是有些宠腻的抱了下我,轻轻的好似我是易碎的玻璃。
我把小师妹,师兄这些称呼都放在肚子里回味了几遍,感觉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