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唯一还尚存理智的江浪赶紧安慰着一把扑入自己怀中,哭得惊天动地的红莲。
片刻喘息后红莲断断续续冒出莫名其妙的话:“左手……左手……哇啊啊……”
江浪把哭得像个泪人,喘息的说不出话的红莲放在椅子上。
跃到床边,执起宝儿轻若无骨的左手。只见整条手臂上缠着满满的布条,轻轻松开几圈,不看还好。一看江浪就觉得气血上涌,一股难闻的混合着草药和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强压下呕吐的感觉。
还在抽泣的红莲解释道:“以毒攻毒本就是最下下乘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长久定伤本体。因为以毒攻毒并不是解毒,只是让毒相互克制,并附以每每隔段时间就要放血方法。如果单纯以毒攻毒的治疗,时间久了,不扩散不滋生,毒就随着放掉的血就淡了。但是看宝儿姐姐的伤口……”
红莲停顿了下,两人双双望向宝儿。
江浪望着的是布满刀痕的手臂,深浅不一的刀疤,蜿蜒扭曲的爬满本该白净的手臂。甚是新的刀伤还没有结痂,起码眼见三条刀伤都淡淡的冒出丝丝血迹,暗红色。
“宝儿姐姐的伤口已经很难愈合了,渗出来的血也不是鲜红色。这个说明宝儿姐姐以毒攻毒,恐怕是有人故意所为。”红莲又像想起什么,道:“对了,我想到夷疆有种蛊术毒人。就是用人这样制作的,从小喂食各种毒物。用来制毒,炼毒。现在宝儿姐姐只是暂时克制,换句话说就是续命。如果血色完全变黑的话,宝儿姐姐会活不过去的……”
早已哭红了眼的红莲被一声巨响,吓了回去。
“哐”,只见齐天一掌把眼前的桌子劈了个粉碎。“住嘴!别说了。”
江浪从来没见过齐天发那么大的火,确切的说是从来没有见过齐天发火。从小到大,都是笑呵呵,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笃定的样子。第一次看见齐天眼中的怒火、恐惧和绝望。
偌大的客房中,静若无声,淡淡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户洒进屋子。薄薄的像层轻纱覆上了床上的人儿,长长的睫羽在几近透明的脸庞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如若不是那惨白的没有一丝颜色的唇,任何人都会以为那是个谪仙的人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床边三人的目光都未曾移开半分。
迷糊中,周围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谈谈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是哪个无良扰人清梦。
师兄!我猛然睁开眼,我所处的地方不再是昨天的竹屋,而是回到了客房。对于我是如何回来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师兄的出现果然是一场梦吗?
“宝儿姐姐。”一见我醒来红莲哭红着双眼飞身扑过来,那重量一时压得我猛抽了口气。红莲个丫头时不时的就想害死我。
红莲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眼见我的左臂被拆开的绷带,就明白了一切。红莲怕是在我昏迷间给我偷偷诊了脉。圣药门的医仙小圣姑可不是白给的名号,连我也见识过她的利害,就是不知道给她看出来多少。
我轻轻把拆散的绷带绕好,昨天走火入魔外加毒素发作耗去了我大半的体力,感觉整个身子异常飘忽,才坐了一会就有些头晕目眩。
“宝儿姐姐。”红莲试着轻呼着我,原来她也看出我的身份了。
我露出苍白的笑,点了下头。
红莲一见我笑,嘴一撇又呜呜哭了起来。江浪无奈的拉过红莲,仿似有许多话说又无从开口的模样。
齐天表情复杂的上前,对我轻唤道:“宝儿,你能说话?”
我一愣,看向红莲,连这个也被她诊断出来了?我昨天才服的解药。
红莲扑在江浪怀里没有注意我。
齐天又柔声重复道:“宝儿,你是不是能说话了?”
我冷冷看着齐天,缓慢沙哑的声音说道:“说什么?”
停止哭泣的红莲,惊讶的江浪,受伤了般的齐天愣愣看着我,仿若不是原来那个我。
看着我冷冷的神情,齐天像是要唤醒我般:“宝儿……”
“我要休息了……”我有些艰难而地吐出这几个绝情的字。
我转向床里,不理睬他们。听着身后有些勉强犹豫的离去声,我轻轻咬了下嘴唇。
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我爱师兄,但决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心里的悲伤,快要将我淹没了。但,即使如此……
我希望他能快乐的生活。完成他的心愿。
我从不强求些什么,如果注定不是我的,那就不是我
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时离开,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师兄想夺得天下,那我帮。
齐天,我只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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