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朱唇轻轻地吻上他的俊容,吮干他的泪珠,“傻孩子,怎么哭了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疼你!你不要害怕,你只是太紧张了,你的身子不过是因为太久没有享受过欢爱而一时不适应罢了。”
他紧紧地偎进她温暖的怀抱中,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云罗好了,若被她知道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这深宫中的,那么,这许多年来的牺牲就全部都白费了,“嗯。”当即嗯了一声,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同,打消她的疑心。
她伸手为两人盖上丝被,初春的长安夜,还是凉得紧。他俊容上的忧伤深深地刺痛了她,俯身在他的薄唇上印上轻柔的一吻,“翘儿!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靠进她怀中,轻声说,“云罗,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说我小时候,说文单国……说什么都行,我不想睡,我不想闭上眼睛,一旦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了,我更不想睡着,将与你相聚的宝贵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我想看着你,听着你的声音,感觉自己真实地在你的怀里。”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如他所愿,陪他说话,“翘儿,你小时候很可爱,不过就是很皮……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地令我头疼。”
他也想起了自己十一岁那年,几乎每日都追问她到底要何时才娶自己一事,当下俊容一红,撒娇地说,“云罗……你就只记得翘儿的皮,不记得翘儿的好了。”
她轻声一笑,“你呀!小时候是真不害臊呢,常常是让我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想狠狠地揍你的小屁屁,偏生又舍不得!”
她所说起那些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令他的心情不禁逐渐放松了起来,也不愿再去想自己的隐疾一事,只想好好地珍惜与她这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光,“云罗,原来你都记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回想。”
她笑道,“你从小到大,哪一件事我不记得?嗯?”说完,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俊挺的鼻梁。
他突然坐起身来,从书柜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卷轴来,递到她手中,却正是十五岁那一年,令月带来的画师所为他作的画,“云罗,这个送给你,你不要忘记我。”
她展开画轴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轻声说道,“傻孩子!就算是没有画像,你的样子,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因为你在这里。”说完,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放置于自己的心脏位置。
他的手猛地颤抖起来,“云罗,你是说……你也……”她的意思是说自己一直在她的心里吗?又想到自己的样子其实与父妃一模一样,既然父妃一直都在云罗的心里,云罗自然也不会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因为,在云罗的心目中自己根本就只是父妃的影子。一想到这里,兴奋的心情顿时又黯然了下来。
她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凉,快躺进来,外面多么凉啊。”
他依言躺进温暖的被窝里,明明应该窃喜的心情,只要一想起父妃就再也欢喜不起来,心中一阵悲凉。
她不解地看着他突然黯然下去的神情,关切地问道,“翘儿,你怎么了?”翘儿这孩子心细如针,他的心思常常令她捉摸不透。
他摇摇头,不语,知道父妃是云罗的痛,宁愿自己痛,也不愿去揭开她的伤疤问她爱的到底是谁而让她再痛一次。
他漂亮的样子,他那粉润的薄唇都在诱惑着她,她俯下头,轻轻地吻住他,他的薄唇竟然于温热中带着丝丝凉意,这种感觉,好奇特。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唇中逸出愉悦的呻吟,情不自禁地热情地回应着她的索吻。只是心中的黯然却再也挥之不去,云罗,在你的心里,此刻亲吻着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我的父妃?
只是他的心情,他不说,云罗便无法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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