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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又见裔帝

想到这里,她心里腾升起一股油然而来的危机感,这个呆子做皇后,打死她她都不相信,以前她总瞧不起她,如今,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她。

带着一脸的妒忌和怀疑,白芯柔在看了眼白芯蕊后,冷地拂袖转身离去,白芯画上次想栽赃白芯蕊,这下当然不敢单独和她说话,她可没忘自己和她当时说的话,以及挨的那一巴掌。

想到这里,白芯画觉得无趣的放开手,一个人转身黯然离去。

看着两个鬼怀鬼胎的女人,白芯蕊忍不住想说,有时候,你越想得到的,会离你越远,有些东西,真的不必太在意。

半个月后

这日,是白府三小姐白芯柔的出嫁之日,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白府众姐妹早早的就起床,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偷偷藏到屋后看新郎官迎娶新娘。

按礼仪,未出阁且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们,都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见客,省得有污门风,不过想起上次自己在青楼弄了场弓虽暴戏,白芯蕊还真有些难堪的吐了吐舌头,幸好这事没泄露出去,不过,她那羽姑娘的名声算是传遍万家。

只是,没人知道,那日的羽姑娘是她。

一大清早的,兄弟姐妹们全都聚在白芯柔的厢房里,看喜娘为她梳妆打扮,白芯画一脸的羡慕,眼里是浓浓的失落感,他娘不是王妃,也不是主母,根本没办法挑自己合心意的人,大夫人肯定不会给她挑好人家的。

想起那日见过的九殿下,白芯画一张俏脸霎间红了,就在她抬眸时,发现姜侧妃正冰冷冷的看向自己,“这虽然是芯柔的大喜日子,一会儿有许多王孙公子都会来,你们姐妹,给我乖乖呆在内院,哪也不许去。姑娘家家的,得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能存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是什么身份就呆在什么位置。”

“是,太太。”白芯画跟着众人拂身回答,心里早已忌恨的把姜侧妃砍了个十八段,她这不是明摆着影­射­自己,让自己别存妄想的心思?

让她不存,她偏要想办法。

白芯莹冷冷立在后边,眼里也泻出几缕别人不易察觉的冰冷和忌妒,她是忌妒貌美的姐姐的,因为姐姐从小就是众人的焦点,连嫁人都嫁得如此风光,再看看自己,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

白芯瞳脸上带着淡笑,一直温和的跟在白芯蕊身边,白芯蕊坐在桌沿看上边那些嫁妆单子,突然,她看到嫁妆单子里有个白玉观音,当即注意起这些单子来。

再细看下去,她发现这嫁妆单子里掺杂着好多娘亲留给她的东西,什么价值千两以上的翡翠玛瑙、玉绣屏风、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每样都神奇的掺杂在一些普通的家装货品里。

而且,在那些成箱的嫁妆就摆在这厢房里,白芯蕊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见这房里有约摸十只大红木箱子,每只箱子都又大又鲜亮,沉甸甸的,她就知道,姜侧妃不会不惦记自己的嫁妆。

果然,这里的十只大箱子,起码有五箱东西是她的,而且件件是珍宝,姜侧妃呀姜侧妃,你想得真的很周到,很­阴­险!

看到这些单子,白芯蕊忙端起茶杯,突然,她“啊”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撒到衣裳上,忙抬眸朝惊讶的众人道:“你们先忙,我不小心弄湿了衣裳,我这就去换。”

说完时,大家果然没怎么注意,都去看白芯柔漂亮的嫁衣去了。

白芯蕊朝雪婵、绛红招手,三人不紧不慢的走出房间,一走出去,白芯蕊就加快步子,把雪婵拉到一个角落,小声严厉的道:“雪婵,我怀疑姜侧妃偷了我的嫁妆,刚才我看那些嫁妆单子里,有好多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你去把吴管家抄给我的那份嫁妆单子拿来,我要亲自去核对一下,要让我发现她偷我的,我一定要她好看!”

雪婵一听,也大惊失­色­的捂住嘴,“怪不得姜侧妃笑得这么开心,怪不得三小姐嫁妆那么多,且个个都是珍宝,原来那是郡主的。我这就去把单子拿来,一定要在三姑爷来之前,把嫁妆截回,不然一会人多了,这样很丢人。”

“好,你先去,我在这等你。”白芯蕊轻轻拍了拍手,双眸睿智冷静的看向前方,既然姜侧妃不怕丢脸,她还怕什么。

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她女儿的大喜日子,她就不信一向爱面子的她真的不怕丢人。

几人商量好一离开,从树荫后边闪出来一张­阴­冷算计的老脸,曲妈妈朝白芯蕊的背影呸了一声,忙迅速朝里间走去。

这时候,姜侧妃正难受的看着开始准备穿嫁衣的女儿,难受得已经抹起泪来,看见曲妈妈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忙将她拉进里间厢房。

一进去,曲妈妈便狗腿的禀报道:“太太,不好了,那小蹄子察觉嫁妆单子有异,正去找她的单子,准备和咱们核对呢!”

“真的?”姜侧妃反­射­­性­的瞪大眼睛,忙拍了拍腿道:“千防万防没防到这个,都怪我一时大意,被喜悦冲昏头脑,一会要是靖王来了,她要闹事,咱们白府的面子都没了。这面子倒不重要,可要传出去我和芯柔贪她嫁妆,芯柔以后在夫家如何立足?”

“那怎么办?”曲妈妈思索完之后,突然抬眸­阴­冷的道:“太太,要不先想办法把她困住,等这嫁妆运走之后,再放她出来,到时候她想闹便闹,不过,嫁妆她是一分都拿不到了。”

姜侧妃思索一下,淡淡点头道:“你去想想办法,看有什么办法能将她困死。”

“母亲,我有办法。”

两人才说完,便听到身后白芯画的声音,吓得姜侧妃猛一拍腿,冷冷瞪向她,“你来­干­什么?”

没想到这秘密竟然让宁贱人的女儿知道了,她从来都知道,这白芯画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如此有城府,要是以后嫁人了,还得了。

白芯画似笑非笑的看向姜侧妃,一字一顿道:“现在我知道太太你的秘密,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睨偷郡主嫁妆的事不出一天便会传得到处都是。不过,我可以帮你稳住郡主,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姜侧妃知道那白芯蕊的能力,她会武功,为人又­精­明厉害,如果没有点手段,还真的拿不下她。

可是这白芯画突然冲进来,真让她极其厌恶,好像自己所有秘密她都知道一般。

白芯画神秘一笑,“你别管就是了,总之,我会帮你拖住她。事成之后,你得答应我,分一半她的嫁妆给我。”

“一半嫁妆?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曲妈妈冷哼一声,果然是宁庶妃生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不要脸。

姜侧妃同样­阴­测测的看向白芯画,眼里是浓浓的不屑,沉声道:“我记得郡主曾经说过一句话,极品总是成对对、成队队、成堆堆的出现。你和你娘亲,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话她虽然听不太懂,可的的确确听白芯蕊说过,目前这话用在白芯画两母女身上最合适。小小年纪就恬不知耻的来算计东西,太无耻了。

白芯画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向姜侧妃,“太太睨现在嘴皮子耍得起劲,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立马将这事告诉父亲,看父亲如何处置你。父亲处置睨倒是小事,父亲要扣下这些嫁妆还给郡主,才是真正的大事。”

“你?你敢威胁我?”姜侧妃气得咬死一口银牙,这小贱人真狠,竟然想现在去告密,如果她真去告了,这批嫁妆一定运不出府,到时候,老爷一定会Сhā手此事,将嫁妆一分不差的还给芯蕊。

想到这里,姜侧妃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精­明冰冷的看向白芯画,思索一下道:“好,你要一半,我给你,你现在就去稳住郡主。”

“签了字据再说。”她白芯画可不是傻的,说完后,她将刚才临时写好的字据摊在桌上,冷傲的看向姜侧妃。

姜侧妃脸上露出抹冷笑,“好,我这就签。”

签就签,到时候,白芯画有没有小命要那些银子,还是个未知数。

刷刷签完自己的大名,姜侧妃觉得从头顶凉到脚底,这白芯画,果然是个角­色­,深得她娘真传。

白芯画将字据揣好之后,迅速出了厢房,这时候隔靖王来迎亲,大约还有四个时辰,她有足够的时间稳住白芯蕊。

她想过,白芯蕊武功太高,她只得用其他方法将她困住,比如用迷散粉。

才走出院子,白芯画就看到白芯蕊正立在那里,当即,她朝白芯蕊招手笑道:“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白芯蕊不经意的回眸,便看到笑意盎然走过来的白芯画,“六妹,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姐姐么,姐姐,三姐就快出嫁,我准备送她一只龙蛇兔,你和我去看看?”白芯画故意装着没事的看向左边院子里,拉着白芯蕊就上前。

白芯蕊在心底轻嘲,这么烂的借口,亏她说的出来,罢了,将计就计,她倒要看看这白芯画在耍什么花样。

才走进院子里,白芯画就朝井边的一只小笼子跑去,在跑到笼子跟前时,她大惊失­色­的道:“姐姐,不好了,兔子不见了,你快帮我找找。”

“好的。”白芯蕊嘴里应着,目光却在打量这里的环境,这是东偏院,与正屋的大院只有一墙之隔,是平常仆­妇­居住的,因为现在仆­妇­们都去正屋­干­活,所以这里冷清孤寂,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水井边的枯草,白芯蕊突然觉得风萧萧兮,心里寒兮!

白芯画已经爬在墙跟前仔细寻找她的小兔,一边找一边着急得直跺脚,白芯蕊扫了她一眼,也转身帮她找起来。

找了一会儿,她也学着白芯画的模样,躬起身子开始在草丛里找,找了一会,她发现没有,便慢慢走到井边,将头探到井前,想看看那只兔子掉到井中去没有。

就在白芯蕊将头靠近井沿时,突然,她眼里闪过一缕浓浓的锋芒,冷瞥了眼身后缓缓靠近的影子。

想­阴­她,回炉再造过再来!

就在白芯画慢慢凑过来猛地伸手,想将白芯蕊推到井下时,只见前方的白衣女子一个凌厉侧身,双眼犀利的睨向身后白芯画的脚踝,右腿猛地一勾,右手此时同时加力,猛地扳过白芯画的身子,将她哗的一声抽向井里。

只听“扑通”一阵水声,白芯画就像一条白绫飞进水井里,溅起阵阵水花,接着,便是她无休止的呼救声。

白芯蕊冷地拍了拍手,眉锋一挑,朝井里大喊道:“想推我下去,你还­嫩­了点,别以为我白芯蕊是这么好欺负的。”

“姐姐,你救我,救救我……你怎么要这样对我?”白芯画一边在水底扑腾,右边一边去抓边上的石壁,左、右腿同时开始蹬着。

她万万没想到,这白芯蕊的机灵超过她的想象,她想趁她不注意时,从后边将她推进井中,然后再盖上井盖,让人一天都发现不了她,这样姜侧妃就能顺利将嫁妆运出去。

可她才出手,自己就先被她踢了下来,她真是得不偿失。

白芯蕊笑眯眯的拿起边上的木井盖,毫不费力的将它搬到井沿上,朝水底的白芯画露出个古灵­精­怪的笑容,“妹妹,和姐姐斗,你的确蠢了点!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想推我下去,但我想告诉你,你现在……上不来了,你就在里边等死吧!”

说到后边,她脸上的笑容早收敛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狠辣,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而是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大灰狼。

该狠则狠,该柔则柔,大概是平时她笑太多了,以致于这些人都没太重视她,丝毫不注意她的实力。看来,她以后得加倍嚣张些。

“姐姐,救我,我错了,呜鸣,我错了……”井底好黑,白芯画好害怕,井水又凉又冻,冻得她牙齿直打颤,这下,她多后悔自己没用迷散粉,那药一洒,说不定就成功了。

白芯蕊慢慢将井盖固定在边缘上,轻轻朝洞口挪去,眼里早嵌起阵阵凉意,冷漠而深沉的道:“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我早警告过你,少与我作对,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去死!”

说完,白芯蕊慢慢将井盖盖到井上,直到密得不透一丝风,里面只传来白芯画阵阵沉闷的呐喊声,白芯蕊刨倒不是真的想闷死她,只想吓吓她,在走的时候,又将井盖挪了一下,使里面能透点空气进去。

办完这一切,白芯蕊攸地将手中的一张纸团抛了抛,这还是刚才推白芯画下去时,在她兜里顺来的。

她慢慢展开纸团,在看到上边姜侧妃和白芯画的落款和红手印时,眼底立带讥诮,嘴角的微笑清冷逼人,没想到,这两人打的是她嫁妆的主意,怪不怪,这两人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太多了。

而这边姜侧妃妃,见婵、绛红都匆匆忙忙的找白芯蕊去了,自以为白芯画计策成功,在仔细检视过一­干­嫁妆后,便命人守在嫁妆前,安心等着靖王上门迎娶女儿。

这时候的白芯柔,已经打扮得十分漂亮,果然是第一美人,各个守在她面前的丫鬟们全都宛若看到天上下凡的仙子,个个惊为天人,果然,出嫁的新娘是最美的。

姜侧妃不放心,又去外面看了又看,在没看到白芯蕊的影子后,安心的坐在厢房数时间,等下午到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姜侧妃迅速起身,还以为靖王的人提前来迎亲了,当即高兴得脸上荡出一朵花儿来。

“姑爷来了?”姜侧妃有些高估了自己女儿在靖王眼中的价值,忙一脸媚笑的迎了出去,当地走出去时,发现前来的只有白芯蕊和雪婵、绛红,而她们身后,跟着拿着几十大布袋的二喜、三喜、四喜。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姜侧妃有些瑟缩的缩了缩瞳孔,那该死的白芯画,她不是…

“怎么?太太,见到我很惊讶?我不是被白芯画关起来或者弄掉了,怎么能活生生的来检视自己的嫁妆?”白芯蕊冷然接过姜侧妃的话,明眸慧黠的看向她。

“你的嫁妆?你什么嫁妆。”姜侧妃看着面前落落大方,沉稳镇定,且十分有气场的女子时,心里突然开始发起毛来,只得勉强撑着气场回应。她可没忘记这小蹄子的手段,之前她那些手段,差点把白己吓趴了。

白芯蕊睨了眼边上怒目而视的曲妈妈、意妈妈,还有姜侧妃一­干­子女、狗腿等人,不紧不慢的走到白芯柔身侧,将手中那张纸条放到她眼前晃了下,待白芯柔看清楚一脸羞红之后,攸地将纸条收回。

一看到这条纸条,姜侧妃当即火了,这不是她和白芯画答的字据,怎么到白芯蕊身上来了。

这个时候,白芯蕊也没忘记栽赃,当即冷仰起头,朝姜侧妃厉声道:“太太,你和白芯画勾结想谋夺我嫁妆的事,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边还有你的手印和签名。还有,这里的十只箱子,里边有一半是我母后留我的嫁妆,你心真黑啊,手笔这么大,瞒着爹,偷偷将我嫁妆取出来给三妹,爹早就说过,没他和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这批嫁妆,你这个蠢货!”

“什么?你说我是蠢货?”姜侧妃拍了拍胸脯,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没人敢说她是蠢货,面前光彩夺目的女子,真像刺瞎她的眼。

“你就是蠢货、蠢货!”白芯蕊冷哼一声,且重复了一句,将字据放好后,淡淡道:“你不知道吧?白芯画可是和我一体的,在你和她了字据后,她转眼就把字据给了我,因为害怕与心狠手辣的太太对质,她现在早躲回芷芸苑了。”

“什么?”姜侧妃惊呼一声,感觉一种冰冷感从脚底凉到头顶,浑身麻麻的,当着几个子女,她差点麻得抬不起头来。

太没脸了,她和白芯画商议夺白芯蕊嫁妆的事,全让儿子女儿们听去,她们会认为她是什么!

白辰逸沉寂的站在一旁,他平素就很少说话,像个小大人似的舞文弄墨,练剑习武,很少掺合到女人们的事来,这一次,他仍旧淡淡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白芯蕊则在了老娘一眼后,一脸剜向白芯蕊,气恨的道:“大姐,你都向靖王要了二十万银子,还在乎这些嫁妆?”

“三妹你弄错了,那二十万两是靖王给我的补偿,这些嫁妆是我娘亲给我的遗物,而且,这里的宝贝,可比二十万值钱多了,光是三妹你颈上带的这条南海镶珠项链,就是无价之宝,要不,我带着这些嫁妆嫁给靖王,你拿二十万银子,咱俩换?”白芯蕊不紧不慢的说完,修长的玉指向前一伸,在那一瞬间,快而狠的将白芯柔脖子上的项链给摘了下来,又是一个反手,将白芯柔头上、耳朵上所有昂贵的饰物全都摘到手里,吓得白芯柔惊叫一声,再看镜中的自己,_没了珍珠美饰的修饰,一下子黯淡好多。

姜侧妃见状,忙呀的一声扑了上去,伸手就想夺白芯蕊手里的东西,女子一个凌厉转身,右膝一顶,一腿顶在姜侧妃肚子上,顶得她当即滚落在地上,疼得叫爹叫妈的,白芯柔等人忙凑上去关注她。

白芯蕊冷笑的看向众人,轻咬嘴角,沉声道:“别挣扎了,就是你们所有人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真不屑用手来打她们,那伤了她的手,所以用脚和腿,是最快也最狠的招。

姜侧妃冷得在地上直叫唤,当即撒泼似的道:“天哪,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打自己母亲,老天爷,你看看,她来夺我们白府的财产来了,她就是个掠夺狂。”

白芯蕊才懒得理这泼­妇­怎么说,往后朝婵蝉、绛红、三喜一招,潇洒绝伦的挥手道:“丫头们,都上去,把嫁妆单子上属于本郡主的东西拿回来。外面的四虎,都进来帮忙。”

“是,郡主。”四虎、三喜一应声,当即冲进来打开箱子,野蛮掠夺式的开始找属于她们家郡主的东西,守着箱子的几名家丁还想还手,白芯蕊早一个飞身过去,几脚朝他们硬|­茓­处踢去,踢得他们四仰八叉,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

“疯了,疯了,今天是芯柔的大喜日子,她疯了!”姜侧妃心疼的看着那些无价之宝被丫鬟们一件件抱了起来,再放进她们的大包袱里,心在滴血,心在滴血啊!

选些可是她专门挑的好东西,准备等芯柔出嫁后,再商议运三分之二进自己的小库房,以后可以给辰逸讨媳­妇­,给芯莹当嫁妆,现在瘟神来了,一切都完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被白芯蕊一件件拿走,白芯柔的心也在滴血,白芯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白辰逸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人家芯蕊的东西,该还她,所以他没打算Сhā手。

在将箱子里的宝贝全取出来之后,白芯蕊这才吩咐三喜们将包袱全运去自己的芯蕊小苑,在这过程中,姜侧妃一直在哭喊,在挣扎,试图夺点什么回来,可惜,空无一物,不属于她的,全部长翅膀飞走了。

看着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回来的情景,白芯蕊只想说,她很有成就感,要不是她厉害点,肯定被这群豺狼欺负成什么了。

临了时,她还讥讽的睨了众人一眼,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时而还笑眯眯的,就是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表情,让姜侧妃们上了当。

姜侧妃一看到白芯蕊笑,就开始低估她的实力,把她当成了小绵羊,可她错了,越是爱笑的,背后的实力越强,心越是冰冷。

“好了,该要的东西我已经要回,太太,有事可以去找白芯画,这次真多亏她了。”白芯蕊话中带话,说得姜侧妃两脸冰绿。

姜侧妃冷冷睨过眼,不去搭理白芯蕊,心里早气得血气上涌,至于那个出卖她的白芯画,她要找到她,一定要打死她。

在白芯蕊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向不吭声的白辰逸走到她面前,将桌子上一枝缎玉朱钗递到她手里,只是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这是你的,还你。”

如果不是看到他有些真诚的眼神,白芯蕊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算了,这支钗就当我送给三妹的大喜礼物。”

说完,头也不回的、略带潇洒的离开了正屋。

这下子,那姜侧妃和白芯画一定能闹得满城风雨,两人都是不吃亏的主,她这真是一石二鸟、将计就计,挑拨她俩的关系,太简单了。

等到她来到花厅时,外面已经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这时候,已经有好多宾客环绕前厅,白府一下子热闹起来。

看了看四处张灯结彩,贴好喜字的花厅,白芯蕊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等她准备嗑瓜子看婚礼时,外面已经传来小厮的声音:“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

没想到这阑烙苏来得挺早的!

这时,骑着高头白马的阑烙苏已经来到白府门口,攸地下马,一袭红­色­喜服艳丽贵气,倒像个新郎的气派。

白芯蕊见阑烙苏在司仪等人的引荐下走进花厅,后边跟着抬了几只箱子的小厮,有些小兴奋了一把,原来古代男人迎亲是这种模样。

只见阑烙苏头顶玉冠,身穿十分合体的新郎喜服,腰上少了个大红花袍,看上去俊美异常,惹得那些成了婚的­妇­人们不禁抬眼相望。

阑烙苏在和白老爹说了几句,行了礼后,便抬眸看向白芯蕊,一双美眸冰冷逼人,白芯蕊这下子也发现了,这厮在看她。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想做什么?

才思忖完,阑熔苏已经不紧不慢的朝自己走来,白芯蕊看了看身侧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而且大多人己经在窃窃私语起来,好像在指点她,说她的不是。

怪不得人家会说自己的不是了,这是阑烙苏的大婚之日,他竟然想和自己纠葛?

想到这里,白芯蕊冷地起身,抓起把瓜子就准备离开,不趟这浑水,谁知,阑烙苏一个箭步上前,高大俊秀的身姿立在她面前,淡然道: “郡主,本王有话与你说,请移驾一步。”

这一说完,果然,男男女女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白芯蕊可不想做白芯柔的“第三者”,更不想与她们有任何牵扯,不过,选蝴蝶效应就是这样,牵连甚广,连白老爹脸­色­都愠怒起来。

在看阑烙苏一直­阴­沉的脸,和那双不知道含了什么算计的眼眸,白芯蕊不屑的道:“有什么话当着大家说就行了,何必私下说,坏我姑娘家的名声?”

阑烙苏嘴角冷带讥诮,这时,整个花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这个新郎身上,他也不恼,只是指着身后小厮们抬的箱子,沉声道:“这是本王赔你的二十万两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抚养费,来人,抬进去!”

赔钱来了 ?

白芯蕊看了眼那些晃晃悠悠的大箱子,被小厮们一只只抬往芯蕊园,她心里有些尴尬,刚才她还以为阑烙苏把她拉到私下说话,是为了坏她名声,再整她一回,没想到人家想履行条款,给她抚养费。

大概阑烙苏怕人家笑话自己,才不想在这说,白芯蕊便轻哼一声,大大咧咧的道:“靖王有心了,多谢靖王,我这就回去清点清点。”

说完,她朝众人娉娉婷婷的行了个拜礼,转身便跟着小厮们进了内院,这时候的花厅时,人们才知道,这靖王来迎亲,顺便把郡主的补偿给了。

这时候,原本背上负心汉骂名的阑烙苏,突然由一个人人唾弃的负心汉,渐渐上升为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因为,他竟然补偿那么多银子给呆郡主,怕她青春有损失,怕她以后养活不了自己,这靖王想得可真周到,也算一个有责任的男人。

这时候,新娘子已经在喜娘的搀扶下伴着歌舞前来,白芯蕊躲在内院数白己的补偿款,哪管那些琐事。

门外响起阵阵鞭炮声,只听白辰逸站在门口,出题考靖王,其他人也端着酒在那为难他,白辰逸甩了甩袍子,老成的道:“姐夫,你是邺城第一才子,小弟可要好好考考你。”

阑烙苏思索一下,眼梢从花厅有格子的窗户看过去,发现里面那­精­灵女予正穿梭在几个箱子间,检查和数那些银子,令他有些哭笑不得,他都答应要赔了,还会少给不成?真是个小财迷。

见姐夫在发愣,白辰逸又叫了声姐夫,白芯柔被众人扶在后方,头上盖着盖头,根本不知道情郎在哪一方,不过,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己经幸福得飞起来了。

阑熔苏听到那声姐夫,这才反应过来,略有些歉意的道:“好,你出。”

白辰逸虽然年纪小,在男子方排行第二,却行事成熟,低调谨慎,深得众人欢心,在思索一下后,他朗声道:“一颗心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静,姐夫,请对下联!”

话音一落,围观的人都笑了,没想列这平时木讷寡言的白辰逸还颇有意思,出了这么好玩的上联。

白芯蕊也听到了,原来这白辰逸不仅是个小大人,而且还挺闷­骚­的。

阑烙苏笑了笑,道:“半页诗千言万语时时不能忘却!”

诗出得怪,这靖王对得也很随意,大家听了就过了,然后便是其他程序。

白芯蕊数好一箱银子,在心底默默记下后,吹起口哨念道:“两个人一浅一深常常无法安宁……或者……两条狗一前一后久久不能停却!”

等她毫不在意的说完之后,准备数第二箱,哪知身边的小厮都不动了,个个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她,她这才微微抬眸,注意到众人的反应。

看到众人一脸古怪、愕然,白芯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无意中对出的那诗,朝众人尴尬一笑,“都搬去芯蕊园,去那再数。”

众人颤抖的应声,然后抬起箱子就飞奔而去,白芯蕊跟在后边,脸早就红到脖子根,她在这可是个大姑娘家,竟然像读书似的开起了荤笑话,糗死人了,吓到这群老兄了。

折腾了一大半天,白芯柔钟于出嫁成功,被靖王的队伍吹吹打打接了过去,这时候,白府就开始其他姐妹们的亲事了。

卷二 风华绽放 第057章 给病殿下冲喜?

在下午的时候,白芯蕊终于听到那惊天动地的争吵声,哭闹声,听说白芯画被人从井里打捞上来,上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身子被泡得白白了,嘴­唇­乌紫,头发凌乱蓬松,发丝上全是水井里的藻叶,看上去落魄又可怜。

姜侧妃也不管这些,冲到芷芜院和宁庶妃大吵一架,准备处置白芯画,宁庶妃哪里肯让步,于是两方就这样火拼起来。

幸好白老爹不在家,否则这两对人都会死得够惨,宁庶妃如今仍旧受宠,虽然没以前那么受宠,但还是常承雨露之恩,所以底气也足,要是有个儿子,估计已经飞上天了。

让两方一直这么吵,白芯蕊才不理会她们,独自在小院开始习武,上次她略会轻功,后边抽空练了练,在潇雨楼那天,她还用轻功从二楼飞到一楼,又从一楼飞到二楼,要有多飘逸就有多飘逸。

今天,她要试试自己的潜力,试试这具身体集合了古代的内力、斗气与现代的古武拳法、跆拳道等,究竟能有多大的爆发。

院子里有块大石头,白芯蕊没想过一掌把石头劈碎,那是电视小说里留条辫子的大块头的绝技,她才不用这招。

她要运用内力,用一根指头将这块大石头腾空悬起来,想到这里,白芯蕊冷地盘腿坐下,平常她要开点玩笑,可真正练功时,她很正经,很严肃!

要对付白芯莹、程瑛这种三、四级的剑术师,实在太简单,她根本不用使自己的真功夫,直接冲上去乱打一阵就能赢。

可以说到了这里,她从来没使过自己两成真功夫,打人都是花力气用巧劲,她还没试过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在现代她就是黑帮里出了名的“不怕死”和“一拳死”,体格稍微差一些的,碰到她只有死路一条,这得益于她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想她小时候,在执行黑帮训练时,是最刻苦,最聪慧的一个。

因为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她的古武拳法学得十分­精­要,教古武拳法的古老师十分神秘,常常是晚上来,白天走,好像电影里那些有祖传功夫的侠客。

的确,古老师的拳法很好,只要领略其中­精­要,再配合一些绝佳招式和聪慧灵敏的反映,要想打败几十个黑帮壮汉,没问题,因为古老师的拳法讲究一招致命,有时候手揪住对方皮下组织的某些神经关节,便能致对方毙命。

表面看她打人是一通乱揍,其实,真正的路子就在这乱揍里,她揍的地方,处处是死|­茓­,是对方的神经元体和末梢,古武拳法只要能靠近对方,已经是最厉害的近战了,现在再配合她凭空得来的内力,两者将相得溢彰,配合完美。

想到这里,白芯蕊右手往上一指,气沉丹田,将身体里的气流一阵紧逼,直到感觉全身发热,逼至指尖时,她攸地伸出手,朝对面的大石头慢慢伸了过去。

只见那大石头开始摇晃起来,白芯蕊一个内力推送过去,攸地,那石头像牵了线的风筝似的,当即慢悠悠的飘上半空,白芯蕊右腿往手一蹬,感觉有些许吃力,这才将手放下。

等放下时,那大石头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细细碎碎的化成石沙,最后,化为粉尘。

太夸张了,这简直太夸张了,她自以为自己只有二级剑气,没想到,竟然只是这么一招,便使这个石头化为粉尘,要是这石头换成|人,那这人不得变成碎屑。

果然,古武拳法结合这深沉的内力,就是厉害,但她没碰到其他高手,仍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看了眼桌上的那本《毒医志》,白芯蕊开始研究起里面使毒、下毒、解毒和医治的方法来,这可是华老先生给她的珍藏,好东西。

师父给她七天期限,这七天之类必须参透这本《毒医志》,他才会继续教东西给她,如果她参不透,那她们师徒缘分就尽了。

今天都到了第五天,白芯蕊才开始想起这书,忙拿到院子里研习起来。

看了眼书中介绍的各种下毒方法,白芯蕊双手托腮,灵机一动,如果在与对方拼杀的时候,何不像铁扇书生那般,一边打一边使毒?

估计那些卫道士们会说她下流、卑鄙、无耻、耍­阴­招。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黑帮老大,除了杀人,就是放火,只要能赢,什么方法她都愿意尝试。

练完功后,白芯蕊准备去九皇子府拜访华老先生,刚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已经把书看完,里边的东西一目十行,却记得十分清楚,仿若开挂了一般。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真的是过目不忘,虽然没真正实验,不过能看懂就行了,反正白府吵得厉害,不如去找师父清静清静。

路过芷芜苑时,两方人马仍在争吵、­干­架,她没什么心思搭理她们,便去林芜苑找白芯瞳,打算看她一眼就离开。

黄昏的林芜苑被一片彩霞渲染得绯红安静,白芯蕊穿过弄堂、垂花门,慢慢朝古­色­古香的林芜苑走去,苑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估计做事或者跟着陈庶妃去为姜侧妃增加人气去了。

不过林芜苑西厢房的门去微微打开着,只有两名小丫鬟守在外边,两人一见郡主来了,忙拂身准备行礼,白芯蕊则朝两人作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们别声张。

果然,两小丫鬟在微微愣神之后,都没声张。

白芯蕊轻轻踏进房间,一踏进去,便看到女子温柔纤细的后背,白芯瞳正伏在案前,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很入迷。

白芯蕊现在已经不用蹑手蹑脚的走了,她现在有内功,只要屏神凝息,走路便悄无声息,不出半点声音。

等她走到白芯瞳面前时,赫然发现岸上是一幅绝美男子的画像,此刻的白芯瞳正温情的看着画像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看得很仔细,很安静,有时候还会傻笑两下。

白芯瞳一看那男子,忍不住想戳瞎她的狗眼,怎么又是阑泫苍,他魅力就这么大?把这些小女生个个弄得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时候,白芯瞳已经拿起桌上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上男子优美的­唇­形,一幅……思春的模样,白芯蕊朝屋顶转了转眼珠,等她垂下眸时,神游太空的白芯瞳正好转过身,一看到站在背后发愣的大姐,白芯瞳吓得“啊”的惊叫一声。

惊叫一声过后,白芯瞳忙害羞的垂下眼睛,慌里慌张的准备去收画,却被白芯蕊一把拦下,白芯蕊邪恶的看向白芯瞳,“五妹,原来你喜欢那个病秧子啊!”

白芯瞳俏脸一红,比之之前多了许多血­色­,便淡笑道:“大姐说笑了,我纵然再喜欢,也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我知道,惠妃绝不可能娶一个庶出的病弱女做媳­妇­。”

“你早知道了?看来你对他还挺了解的。”白芯蕊拿起桌上的一只金橘,随手开始剥了起来。

“嗯,小时候我们里见过,我们姐妹去宫里拜访,王妃是长孙皇后的表妹,所以我们都能跟小皇子们玩玩,当时我心爱的丝帕丢了,就蹲在湖边哭,后边九殿下把他的丝帕送给我,我才没哭了。”白芯瞳说完,从画底下抽出那张纯白绣有一支玉笛的丝巾锦帕,眼里满是柔情。

白芯蕊看了眼这丝帕,上边绣有一个苍字,丝帕质地柔软、冰凉,看上去漂亮贵气,果然是皇室之物。

白芯瞳又开始怀念从前,微微笑着,轻声道:“我还记得他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他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凶,没想到他又说:‘本来就长得丑,再哭,就更丑了’。他这么一说,我当场破涕一笑,等我抬起头时,看见眼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皇子,这小皇子和其他皇子都不一样,他生得很漂亮、妖冶,有一双漂亮的小丹凤眼,小小年纪,看上去却有些老成,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九殿下!”

白芯蕊听完,硬是愣愣的眨巴下眼睛,没想到每一个思春的人小时候,都有件如此狗血的偶遇。

“五妹,你喜欢那个苍,怎么不告诉爹,说不定,有机会嫁给他。咱们家虽然比不上皇家尊贵,爹好歹也是个异姓王,再说你又­精­通药理,也许还能照顾九殿下。”白芯蕊将一瓣粉红的橘瓣放进嘴里,哇好酸啊!

白芯瞳叹了口气,淡淡瞟向远方,摇了摇头,“我身体本就不好,九殿下同样是副病弱身子,惠妃怎么可能同意?再说,她眼光高,九殿下又这么优秀,将来注定是要与别国公主和亲的,如果承蒙惠妃不弃,我或许可以做个如空气般的妾……”

白芯蕊瞪大眼睛,懒懒睨了白芯瞳一眼,“五妹,你的志向是做妾?你不能这么没志向,要做就做正牌夫人,不然就不嫁,没了男人,咱们一样活。”

“说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得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白芯瞳睁大双眸,继续道:“不过,男人心海底针,今天喜欢你,说不定明天就变心了。你看靖王,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面谦逊的把三姐娶了去,却在新婚当夜,歇在了通房的床上,几天没理三姐,把她当空气一般放在府里,三姐天天以泪洗面,他都不去看她一眼。这玉蘅姑娘特别有手段,在三姐出嫁之前,央求姜侧妃要跟过去,说好好伺奉三姐,可一嫁过去,就使手段困住王爷,现在靖王夜夜歇在她房时,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被抬姨娘,做靖王府的侧妃了。新婚当夜和通房滚在一起,靖王根本没把咱们白府放在眼里,而且滚的又是白府的丫鬟,这是三姐自已打自己的脸,咱们也不好说。”

“有这事?你是说,那个官家小姐玉蘅,成了靖王的通房?”听到这消息,白芯蕊起初是有点暗爽的,谁叫白芯柔想夺她的嫁妆,虽然这事是姜侧妃一手主导,她并不知情,但她也是从犯。

不过这通房的本事也忒大了点,第一天就能挽住靖王的心。恐怕,挽住的不是靖王的心,只是人罢了。

男人在被设计欺骗后,没有人不怀恨在心的,靖王估计想不通自己被设计娶了王妃,所以冷落白芯柔,不搭理她,以示对这桩婚姻的不满。

姜侧妃估计这下后悔在挑丫鬟的时候,挑了这只狼,这是真正的引狼入室。还有她当初亲自为老爷挑的蝶衣,也是个心计深的主,到时候,这个家估计会更热闹。

不过,姜侧妃和蝶衣如今的关系可以称为主仆,也可以称为同僚,那蝶衣可是奉姜侧妃的命令去伺侯老爹,抢宁庶妃的风头,保不齐哪天连姜侧妃的风头也给抢去了,成了一家之主也说不定。

白芯瞳一想起这事,自己也觉得有些窝火,当即道:“所以,丫鬟得仔细挑,真得挑相貌一般的,陪嫁过去才不会生事,就算陪嫁过去了,也得日夜防着她们,做人真累。对了大姐,你身边那个幽然可是绝世美人,你可得小心她。”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正经的白芯瞳,白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防她们做什么,若是男人真的爱你,根本不用自己防。你不是喜欢九殿下吗?我现在要去九皇子府,你陪我一道去?”

“真的?”白芯瞳雀跃的站起身,拉着白芯蕊道:“大姐,我也可以去见九殿下?”

白芯蕊忙挣脱她的手,在她脸上调戏的摸了一下,“见不见得到不是我们说了算,我现在是去见我师父华老先生,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能见到你的情郎。”

“姐姐,你又取笑我。”白芯瞳忙害羞的别过脸,小手早已篡紧手中丝帕。

在白芯瞳­精­致装扮一番,将脸上涂了些腮红后,两人才踏着晚霞乘轿出府。

来到九皇子府时,已经渐近天黑,整个皇子府高贵奢华,府前有二十名禁军守在外边,个个手持长戟,虎虎生威,一有人过去,他们便整齐划一的睨过眼来,全都冷冷打量着过来的人。

前边的车夫忙驾车轿上前,上前后,他率先下轿,朝门口一名禁军统领道:“这位将军,我们是翼王府的,我们郡主和五小姐依约前来拜访华老先生,还请将军引荐一二。”

那禁军统领冷冷扫了轿子一眼,冷声道:“就郡主和五小姐可以进去,其他人在外等侯。”

“多谢将军。”车夫在拱手谢礼后,退到一旁,心里却在腹诽,不就是个破统领,拽什么。

白芯蕊打了个呵欠,见身边的白芯瞳早就激动起来,才互相搀扶着下轿,连进个门都如此复杂,想来这惠妃真的是很保护这九殿下。

除了皇宫,她还没在哪看过这么多禁军守着的,这阵仗,挺吓人的。

接着便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领路,白芯蕊这才看清这占地宽广的皇子府,整个皇子府格局大气,美观高贵,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皇子府分成了好几部分,其中最大的阁楼立在东边,阁楼上悬挂着几个金­色­的大灯笼,在西、北、南边分别立有三座同样高耸的阁楼,只是这几个阁楼都围绕东边而建。

话说,东边是九殿下和惠妃所居住,西边、南边和北边便是惠妃哥姐三房的人居住,惠妃那边的亲戚涌进来三房,这皇子府自然热闹不少。

这里光是一房人居住的阁楼,就占地几公倾,好比一个缩小版的阑国皇宫。

大约走了半盏茶时间,几人才到东边阁楼沿台前停下,大约是要见九殿下的缘故,平时走几步都会累的白芯瞳硬是擦着大汗咬牙撑了下来。

终于来到东厢房时,白芯蕊才知道,来见师父可以,但要来见惠妃,那比登天还难,惠妃和九殿下的院落都在最中央,看这高檐翘壁的模样,白芯蕊还以为是宫里的寝殿,而她的师父,就住在寝殿的最外边。

华老先生见徒弟来了,心里陡地一欣喜,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冷静严肃的坐在主位上,朝白芯蕊道:“《毒医志》看得如何了?”

白芯蕊朝华老先生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师父,全看完了。”

“这么快?”华老先生掳了掳胡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和欣喜。

“当然,名师出高徒嘛!”白芯蕊顺顺当当的拍了个马屁,果然,华老先生立马眉开眼笑,由刚才的严肃变得慈眉善目。

“那为师要考考你,四种含消药,是哪四种?”华老先生说完,顿了顿。

白芯蕊微微思索一下,早背下来了,便抬头道:“酥、油、蜜、石蜜。”

华老先生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五分律》里的五种根药是哪五种?”

“舍利、姜、附子、波提毗沙、菖蒲根;五种盐:黑盐、紫盐、赤盐、卤土盐、白

盐;五种树胶药:兴渠、萨嘎薏璧邸⒁沟邸⒁共罗帝、夜⒛牵晃逯痔溃焊汤、茎汤、叶汤、花汤、果汤。”

省得师父问,白芯蕊­干­脆把那连着的一块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在背完之后,身边的白芯瞳已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芯蕊,大姐以前学都没学过药理,怎么出口成章,说得这么好,这些东西她至今还没分清楚,没想到大姐才看了个下午,就全记牢了。

华老先生在激动之余,脸上是一片赞赏,听到白芯瞳接下来的话时,他一根筋当场激动得抽了起来。

白芯瞳痴痴的看着白芯蕊,小声的道:“大姐,我听下人说,这书你下午才开始看,没几个时辰,就记得如此牢,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才看一个下午,就记得如此清楚,华老先生承认,这就是天才,当年他看书飞快,都花了五天才记熟这本毒医志。

白芯蕊朝白芯瞳和善的笑了笑,“以前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看得快。”

“徒弟,来……”华老先生看向白芯蕊,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白芯蕊慢慢走过去,华老先生则一脸古怪的睨了白芯瞳一眼,又悄悄凑向白芯蕊,小声道:“来,师父带你去看我的宝贝,别让其他人知道。”

说完,华老先生防备的看了眼白芯瞳,白芯瞳很识趣的别过脸,不去看她们。

一老一小悄悄钻进里间厢房,白芯蕊已经闻到一股药香,在看那厢房中央,有一顶正微微冒气的药鼎,一名小药童在下方加柴,整个房间飘满淡淡的药香。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朝华老先生看去,“师父,这里面是什么?”

华老先生一脸神秘,掳了掳胡须,深沉的道:“这里面可是师父的宝贝,蛇药。”

“蛇药?”白芯蕊惊讶的瞪大眼睛,难不成用蛇来炼药?

“徒弟你猜对了,这粒蛇药,用了七七四十九条形态各一、毒­性­不同的蛇炼制,已经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如果炼制成功,这粒药便是史上毒­性­最猛的药,只要沾上一点药屑,人必毙命!可惜,还差一点火侯。”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四十九真是个吉数,什么都是它。

师父练这么毒的药要­干­什么?不理会唉声叹气的师父,白芯蕊走到药炉旁,微微一升手,便朝药炉底部施加内力,企图帮药童加把柴。

就在她一伸手时,那药炉竟轻飘飘的荡了起来,吓得华老先生赶紧往后退一步,那药炉底部还冒着火星子呢,这要撞着人了,会出大事的。

白芯蕊忙尴尬的看了华老先生一眼,右手攸地使力,两手混合运掌,那药炉便在半空飘来飘去,好像沙包似的,随时会打中人,药童早已吓得屁滚尿滚,师父也吓得不轻,他跑哪里,药炉就跟哪里去,他一度怀疑徒弟想谋杀他。

“徒弟,你要做什么?”华老先生又是往左一躲,那药炉就­阴­魂不散的跟着飞了过去,白芯蕊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这药炉竟不听她的使唤,估计经过她内力的烹制,药炉里的药粒正飞速转化、炼制,所以才会如此疯狂。

突然,那火红的药炉带着火星子,眼看就要砰的一声撞向华老先生时,白芯蕊激烈的合掌,右掌往后一掌,那正要撞上去的药炉迅速飞了回来,白芯蕊再次使力,药炉便砰的一声回归原位,此时柴火早已被刚才的劲风吹熄灭,药炉也渐渐冷了下来,白芯蕊这才收手。

华老先生吓得不轻,身子还瑟瑟发抖,待白芯蕊一掌劈开药炉顶盖,右手凭空一抓,将药炉里的那粒乌黑药丸拿出来时,一颗心神才定了下来。

看着那粒乌黑­精­亮的药丸,华老先生十分得意,再看目光狡黠的徒弟,他隐隐觉得脚底发麻,有种宝贝快要被掠夺的感觉。

“徒弟,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要不是你帮为师添了把内力,这药恐怕炼不成了,白白浪费为师四十九天时间。这样,你把药给为师,为师用其他宝贝跟你换!”

华老先生声音有些颤抖,一双小眼睛不住的眨巴眨巴,哪像那个平时严肃的人,倒像一个古怪的小老头儿,和周伯通有些神似。

白芯蕊见他这么着急,不仅想逗他一逗,当即拿起药丸道:“师父,一粒药丸罢了,何必这么宝贝,送徒弟得了。”

“不行!”华老先生坚定的出声,焦急的道:“这可是稀世古药,为师光是找这四十九枚蛇,都找了几年,岂能轻易让你拿去。而且,这药毒­性­太强,你得小心,别沾上它的灰屑,不然出事可别怪为师!”

白芯蕊笑眯眯的扔了扔手上的药丸,一扔上天,华老先生就急得往上一仰,一接回手中,华老先生一颗心才暂时定了下来。

等他抬眸时,这可恶的徒弟已经拿着药丸,不,应该是毒丸,风生水起的朝外间跑去,华老先生见状,忙脚不沾地的跟了上去。

“徒弟,这是为师的宝贝,你不能拿走,你要去毒谁啊?”华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毒丸可是他为最大的死对头­精­心准备的。

“毒丸而已,又不是神药,有啥好宝贝的。你想杀人,我可以帮你。”白芯蕊坚信师父这么宝贝的毒丸却不会只是下毒那么简单,它肯定还有其他用处。

“为师怎么会杀人,为师只会救人,乖徒儿,把宝贝给我。”华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

接着,两人你追我赶,朝皇子府的假山处跑去,白芯瞳跟在后边捧腹大笑,白芯蕊时而将药丸抛高,时而抛低,像打高尔夫似的,十足的调皮。

华老先生则卯足了劲的追,就在追到石山前时,他猛然止住脚步,看见一堆人影慢慢朝这边移动,这时的白芯蕊浑然不觉身后来人了,依旧拿起药丸往空中一扔。

就在她闭上眼睛,想将药丸接过来玩时,突然,只听咻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啊”的惊叫,紧急着,有人倒地,再然后,便是女了夸张且冷戾的暴呵声。

“苍儿,你怎么样?苍儿……”惠妃还没回过神来,儿子已经倒在地上,喉咙那里圆滚滚的,好像卡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白芯蕊一听到这声音,当即反­射­­性­的转头,药丸没接到,却看见一身华贵的惠妃正扑在阑泫苍身上,而阑泫苍,早已安静的睡在地上,双眸紧闭,像没了气似的。

华老先生既是气恼,又是心疼的猛拍了一下掌,徒弟玩过了,那枚毒丸好死不死的,一下子飞进九殿下口中,九殿下当即倒地,不知道这下还有没有气。

白芯蕊看见华老先生焦急的目光,顿时也明白了,那粒毒丸没有回来的原因是,被她正好扔进阑泫苍嘴里了,也就是说,这毒丸在打闹过程中,被倒霉的阑泫苍给吃了。

于是,他就倒地,估计快挂了。

看到阑泫苍接下毒丸,白芯瞳急得当场就哭了起来,想冲上去帮忙,又觉得自己没身份,只得站在边上直抹泪。

惠妃颤抖的伸出手,想将儿子脖子卡住的东西用内力运出来,可手一放上去,那东西便滑进胃里,一下子没了。

“哪个天杀的!给我儿子放暗器?”惠妃急得怒地拂袖起身,等他看到愣在一旁,十分心虚的白芯蕊时,当即大步上前,凤眸冷然睨向她,沉声道:“是你!上次遇见你,你正要打苍儿,这次遇到你,你竟害死了他!”

“我……”白芯蕊已经吓得手心冰凉,的确是她,罪魁祸首就是她,她也没想到那毒丸会飞进阑泫苍嘴里,她是无辜的。

想到这,白芯蕊有些难堪的摊开手,焦急的道:“娘娘,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那毒丸怎么会不小心飞进九殿下口中,当时我只是丢着玩,以为它能弹回来,谁知道它弹到殿下嘴里去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芯蕊说完时,额间早已沁起细密的汗,而美艳冷漠的惠妃,此刻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睨向白芯蕊,冷声道:“你的意思是,那是一粒毒丸?”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咬牙切齿,冷地朝身后的侍剑道:“来人,把这杀人凶手拿下。”

说完后,侍剑等人全都青筋暴裂的走了过来,白芯蕊也不反抗,自觉的让侍剑用剑指着脖子,的确是她害的阑泫苍,她没想过逃避责任。

华老先生见状,忙大步上前,睨了眼白芯蕊后,朝惠妃道:“娘娘,那虽是毒丸,却也是补药,我现在就为殿下诊脉。”

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气,这时候的惠妃,已经难受得眼泪直流,两行清冷的泪水至脸颊上滑下,不再是之前刚强大气的皇妃,只是个慈祥凄苦的母亲。

华老先生怀着一颗诚然的心跑到男子面前,看着安静如睡如­精­灵般的男子,他叹了口气,将手往他鼻息处一探,在探过之后,他立即惊讶的道:“奇怪,毒­性­这么强,九殿下怎么还有气?”

惠妃一听,当即冷转凤眸,眼里尽是锋芒,犀利的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苍儿就该没气?”

“老夫不是这意思,娘娘息怒。”华老先生忙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带,迅速为地上的男子施针,他分明在他百会|­茓­、神庭|­茓­等|­茓­位施了针后,又再探了探脉,这才肯定的道:“殿下真是福大命大,还有救!来人,把殿下抬回听雨轩!”

侍画、侍箫等人立即背起阑泫苍,一­干­人等风风火火往听雨轩奔去,在去的路上,惠妃一边担心儿子,一边冷冷瞪向白芯蕊,那眼神似要把她吃了一般。

“要是苍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白府所有人的命!”惠妃冷冷说完后,心急如焚的跟上前边的队伍。

白芯蕊没想过回惠妃,这事本来就她有错在先,虽然是意外,但如果她不调皮捣蛋的抢师父的毒丸,快医好的阑泫苍也不会又病了下去。

听雨轩时,白芯蕊仍旧被侍剑的冷剑指着,她不时瞟向床上安静入睡的男子,师父在为他施针,白芯瞳立在原上安静流泪,惠妃则紧紧拉着阑泫苍的手,坐在床前岿然不动。

所有人皆神情肃目,前来送药的小丫鬟们送完药后,都不约而同的对着白芯蕊呸了一下,个个都恨不得把她当场撕来吃了。

白芯蕊无语望天,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和阑泫苍无怨无仇,怎么会害他,尤其是这种奇特而又古怪的害法,估计是古今第一案。

床上的男子有一头亚麻­色­微卷的长发,长发松散的披于双肩,尾部微微打卷,看上去略显柔美,细碎的长发覆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浓密纤长如刷子般的睫羽上,肌肤白皙如瓷般,清秀的脸上显出一种病弱的苍白,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高贵淡雅的气质。

好一个­唇­红齿白、粉­嫩­诱人的小受。

在替阑泫苍诊断过后,华老先生神情立即严肃起来,慢慢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朝惠妃道:“娘娘,老夫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本来九殿下的病就快治好,可因为那粒毒丸浸入五脏六腑,使得九殿下身体又病弱下去,如果七天之内不能清醒,娘娘……就为殿下准备后事吧……”

华老先生说到这里,早已是言语艰难,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不忍心说出,幸好九殿下本就是病秧子,服下那巨毒,因体内本有毒素,能以毒攻毒,所以他暂时剩口气,要是他本是副好身体,估计早没气了。

“什么……”惠妃一听,当即后退两步,浑身颤抖,眼泪链链,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却依旧美丽动人。

“苍,你醒醒,你醒醒啊!”惠妃顾不得其他,颤抖的走到男子床前,更加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眼里滚出的泪慢慢滴到男子脸颊上,他却没任何反应。

白芯蕊当即吓傻了,她竟然变相的把阑泫苍给害死了,此刻她的心好自责,是她的错,她不该这么调皮的。

侍剑、侍箫等人全都难过得流下泪来,侍剑看了眼同样难受的白芯蕊,攸地收回剑,不再守着她,慢慢围到床边,怔怔然的看着萝帐下地宛若谪仙的男子。

惠妃哭得声音哑然,心痛得抽不过气来,一直强撑住,才没有昏撅下去。

这一夜,所有人都守在阑泫苍床边,下人们立得远远的,惠妃一直拉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乌黑的眼里满是­精­芒,白芯蕊、白芯瞳一直立在床头,白芯瞳眼晴都哭肿了,华老先生则是忙在边上找医书,希望能找到解救之法。

白芯蕊见状,也要跟着去翻医书,惠妃则一把拦住她,冷如利鞘的道:“你呆在一边,有你在,只会害我的泫苍!”

白芯蕊只得放弃去翻医书,她想说,如果她去帮忙,虽然没太大希望,总比傻傻愣在一旁的好。

阑泫苍啊阑泫苍,我们是不是冤家,所以才这么巧,希望你会没事,会好起来。

白芯蕊双手合十,默默为床上的男子祈祷,一个晚上,大家都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想哭的人都跑到外边抽泣去了。

这时候白芯蕊才发现,原来这九皇子府,也挺有人情味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芯蕊已经累得支不起身子,眼皮也抬不起来,惠妃只是温柔的抚摸着阑泫苍的脸庞,这一晚,他没有苏醒。

接下来,只剩六天,惠妃扣住白芯蕊、白芯瞳,还派人去白府传了通知,如果六天后九殿下苏醒不了,白府众人都等着砍头。

皇上听了此事,大发雷霆,派人守住白府大门,纵使白流清是手握大军的翼王,也难逃一死,谁叫他的女儿害死皇室皇子。

这样又过去一天,这期间,惠妃米粒未尽,已经奄奄一息的守在床前,所有人都劝她吃口东西,去休息一下,她全然不听,只想守着自己的儿子,可见她有多疼爱阑泫苍。

白芯蕊很无奈,很无奈,没想到自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就在她想继续呆在这时,皇宫传来圣旨,宣她回白府,白府的警戒一律消除,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惠妃一听,心里顿然明了,皇上是在保这个丫头,因为她有可能是龙珠附身的芯蕊花,想到这里,她一颗心攸地冰冷起来,皇上不是最宠爱她么?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要把杀死儿子的女人公然放了。

果然,皇上是爱美人,更爱江山,在他心中,妻子儿女都不如江山重要。

皇上在下了这道圣旨后,又让惠妃想别的办法,比如给儿子娶妻冲喜,至于娶谁家女儿,由惠妃自己去办。

惠妃冷然抬眸,这世上能配上她儿子的,一个都没有,可是,那是他健康的时候,如今都快没命了,哪家小姐愿意嫁过来?

哪怕只剩一丝机会,她也要试试,想到这,惠妃咬了咬牙,睨了远去的白府两姐妹一眼,白芯蕊,走着瞧,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卷二 第058章 冲喜人选

件随着那件鹅公嗓,众人皆一惊的抬头,见宫里的柳公公正拿着圣旨,领着侍卫踏进门来,领路的小厮在退到后边后,柳公公一脸脂粉,皮肤白白的,嘴­唇­红艳淡俗,一进来就翘着兰花指,拉着飞凤眼,大声道:“靖王接旨!”

下圣旨来,这么快,是为何事?

白流清还没未得及思索,当即跪了下来,后边的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不会吧,这才放回来,又要杀头。

姜侧妃等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到地上,心想,肯定是宫里来下圣旨,要抓白府的人去杀头。

白芯瞳脸­色­这下子突然愈加惨白,在摇摇欲坠的跪到地上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起末,她的九殿下肯定没了,没气了。

白芯画转了转眼球,神情虽然颇为落寞,可却没白芯瞳那么悲伤,只是安静的跪在一旁,时而不住的打量太监,时而打量周围的人。

看着跪成一地,神情悲凉的众人,柳公公疑惑的摇了摇头,宣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白府有女芯画,贤良淑德、品­性­温厚,且八字与病危的九殿下相合,特封白芯画为九皇子妃,即日起与九殿下完婚,为殿下冲喜,钦此!”

“什么”柳公公一宣完旨,白芯画和宁庶妃当场瞪大眼睛,白芯画指着白己,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公公,是不是弄错,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是我啊,惠妃哪瞧得上我。”

宁庶妃也是紧巴巴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好像她要去上刑场似的。

白芯蕊看了眼一脸不情愿的白芯画,想起那日藏画之事,心中赫然有了底,原来这白芯画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阑泫苍,只是喜欢他那副皮相和家世罢了,现在人家落难,她或许可以救人家,她就临场退却,舍不得过孤寡的日子,翻脸不认人了。

白流清看了眼柳公公,忙推了推白芯画,示意她别夸张这么,自己好接旨。

柳公公不屑的睨了眼白芯画,又发话了,“还有一道,因九殿下病弱,皇上特封他为苍流王,苍、青也;流、水也!皇子妃嫁过去,便是苍流王妃。”

“王妃……”白芯画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她现在是梦寐以求的王妃,可是,却是个没福气的王妃。

她不要,她不嫁个病秧子,之前喜欢九殿下,是因为华老先生快治好他的病,如今,她可不这么想了,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病弱不得势的男人?

而且,他五天后就要没了。

柳公公看了眼这变幻万千的女人,大声道:“怎么,还不接旨?”

“公公,这八字是如何配的,怎么芯画会与九殿下配上?”宁庶妃忙讨好的看向柳公公,企图朝他使点美­色­。

谁知柳公公大怒,冷声道:“大胆,这是皇上旨意,容得你们违抗质问?冀王,还不快接旨?”白流清咬了咬­唇­,俯身行了个礼,朗声道:“老臣接旨!”

待白柳清起身,柳公公将圣旨交到他手上,便斜着眼道:“慧妃已经找人测算过了,与九殿下八字最相合的有两人,一是你府芯蕊郡主,二是你府六女白芯画,最终得出结论,白芯画雨九殿下最相合,芯蕊郡主与九殿下命里有些犯冲,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六小姐了。”

“啊?还有我?”白芯蕊怎么也没想列,邺城这么多千金小姐,怎么与九殿下八字相合的都在白府,而她也在其中,且是第二人选。

“郡主,如果六小姐没用,你也逃不了,你得乖乖呆在府里,当王妃第二人选!”柳公公毫不留情斜起眼,同样不屑的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也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惠妃动作挺快的,才半天时间,就定下人选了。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本公公带了宫里的喜娘、嬷嬷来,赶紧将白府打理一下,要弄出喜庆的样子,越热闹越好,这样才能冲喜。苍流王府已经开始着手难备,翼王,忙行动吧,全家老小一起行动,否则赶不上时间,可别怪本公公没提醒你们。”柳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又与翼王不是一派,所以对他不是那么的客气。

白流清冷冷睨了他一眼,朝门口道:“本王接旨,公公如果没事,还是请回吧。”

“咱家自会告辞,不过,是明日成婚之后,咱家还得不客气的留在翼王府,起个监督的作用。”

就这样,一脸猥琐且高傲的柳公公在府里住了下来,他带来的婆子丫鬟们全都开始动作,准备将白府一天就布置成个大喜堂。

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丫鬟们,白芯蕊瞥了白芯画一眼,见她沉着冷静中带着一缕慌张,在众人紧张的氛围中,她提前悄悄离了场。

白芯瞳这下更加难受,她耸着微弱的肩,一边抽泣一边难过的看向陈庶妃,“娘亲……”

怎么会是芯蕊和芯画,都已经有两十八字相合,还轮不到她,哪怕是嫁给九殿下做妾,哪怕九殿下五天后就要死,她也在所不惜。

芷芜院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宁庶妃一冲进去,便看到正抱着观音佛像乱砸的白芯画,“你这是做什么”

宁庶妃冷冷看向女儿,鸟黑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

白芯画冷地转眸,不屑的嗤笑一声,“娘,难道你愿意我嫁那个病秧子?我不嫁!”

“嫁他有什么不好?万一他醒了,你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苍流王妃;万一他没醒,你仍然是高高地位的王妃,以后府里谁敢歧视你,谁都得看你脸­色­形事,你可懂?”

宁庶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难道女儿忘记白己的身份?一个庶出的,还想嫁皇家?

这可是­干­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招棋要是赌对了,她们以后的日子那就风声水起,要是赌错了,她们也不损失什么。

不就一个男人吗,没有就没有,她现在在这府里,当别人的妾,天天被正房打压,看姜侧妃也跟没男人似的,不过她可活得比自己体面多了。

而且,这抓在手心里的男人不一定是自己的,看看他现在,早就成新欢的男人了,早把她忘了。

所以,还是银子、地位更实在,其他都是虚的。

白芯画有些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娘,冷声道:“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巴不得我嫁给苍流王,以后你就是王爷的岳母,连姜侧妃都得对你礼让三分,从此你就水涨船高,对不对?可你这样,根本是把女儿住火坑推,凭我这等姿­色­,想嫁个王孙公子不是问题,你照样有好日子过,为什么逼我嫁给那个该死的病秧子!”

“你!你小声点,让柳公公听见你想死是不是?”宁庶妃猛地抬起指头,朝白芯画额头一指,双手Сhā腰道:“病秧子?之前你不是那么喜欢九殿下,天天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

“那是之前,我怎么知道他就快死了?”白芯画同样不甘示弱。

宁庶妃冷冷咬­唇­,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失望的道:“这么俊一个皇子,要我年轻二十年,我都抢着嫁他,哪怕他立马没命,怎么到了你这里,人情味就没了?你就这么无情?”

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还无情,她真不敢想象,以后她会孝敬自己,谁叫她肚皮不争气,生不了儿子。

白芯画在思索一下后,也叹气道:“娘,我不是无情,只是……上次还看到好好的人,这么快就要死了。要是他能洞房还好些,说不定我能怀上皇家子嗣,以后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可能,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哪里能播种?

“小声点,你还嫌我不够闹心?”女儿说出如此逆不道的话,真快把宁庶妃的脸气绿了,顿了顿,她无力的道:“一会儿来喝喜酒的人都会提前来 ,你给找好好呆在家里,等喜娘来为你穿衣化妆,我还得出去招呼招呼那些王孙公子,真要命。”

宁庶妃说完,挥了挥手帕,瞪了眼白芯画,走了出去。

白芯画难受的蹲在地上,她就不明白了,凭什么是她?

从来就是这样,好的从来轮不着她,什么坏事都由她来承担。

想到这里,白芯画突然抬眸,转了转眼球,不是还有个白芯蕊吗?如果她能想办法让白芯蕊嫁过去,自己不就没后顾之忧了?

白芯画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想想自己,现在连白芯柔都不如,虽然靖王不待见三姐,至少他还话着,三姐有个男人可看。

如果换成她,以后做倒是做王妃了,却是个让人瞧不起的王妃,她又没子嗣,这样长此以往,她这门就没落了,哪比得过有希望嫁七殿下的白芯蕊和白芯柔。

娘亲也真是的,这时候不向着她,不为她出主意,跑出去招待什么王孙公子?

王孙公子?

想起这个,白芯画突然心跳加速,比平常快了几拍,如果……如果她是某个公子的人,这不顺理成章不嫁过去,新娘由自己换成白芯蕊?

这时候的白芯画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的换上一件艳丽的粉­色­绸衣,臂上挽着一袭紫­色­轻纱,描眉画黛、略施薄粉,偷偷走到后门旁。

卷二 第059章 好男人啊好男人

这个后门是她以前常常溜出去玩的门,柳公公派来的侍卫守在前门,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道小门,等她走到门前时,透过门缝,见门外有几个丫鬟走去。

侍那些丫鬟走过去后,白芯画这才悄悄打开后门,慢慢朝假山方向跑去。

明天是大喜日子,许多与白府有近亲的亲戚今天就来了,况且这是皇室联姻,许多官员都会提早前来恭贺。

跑到假山后边时,白芯画已经怕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去,刚才做这个决定,她想都没怎么想,现在人都到了火山口,她却有些后悔了。

这做样,究竟值不值得,万一到时候人家说她婚前不贞,要将她浸猪笼怎么办?

如果学三姐一样,伪装成靖王弓虽暴自己,这样的话,说不定老爹会把这公子给砍了,皇上也会怪罪下来。

这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她究竟该怎么办。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拼,拼对了,说不定有好运。

这时候已经有公子哥们三三两两结伴前来,白芯画偷偷朝那群公子哥瞄去,发现走在中间身穿一袭紫衫的年轻公子长得比较俊俏,这时,只听他身边的一名蓝衫公子道:“傅畴兄,听说那六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品­性­敦厚,这下嫁给那病秧子,可真浪费了。”

另一青衫公子也Сhā话道:“就是,嫁过去就成寡­妇­,真不划算。”

“说不定人家是贪图寻苍流王妃的地位,你们知道什么。”

又有位公子Сhā话,言谈间满是对新娘子的不屑,这时,那中间名叫傅畴的紫衫公子有些不悦的瞪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怎么能在白府说人家姑娘的闲话?她嫁过去已经够不幸的,这是皇上下的旨,她不从也得从,怎么能说她贪图王妃位置?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谁不想找个良人,谁愿意守寡,都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让王爷听见不合适。”

紫衫公子一脸正义的说完,不理会几人,大步踏上前,而此刻,站在假山后边的白芯画早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能替她说话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没想到这叫傅畴竟然如此为自己着想,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看他那穿着打算,家世应该不错,能与翼王府结交的,家世都不会差,而且他长得很俊俏,人品更是正直不阿,这样的男人,比那怪怪的九殿下强不知道多少倍。同样都俊俏,只是没那么俊俏,家世也不差,人品也正直。

打定主意,白芯画悄悄尾随客人追了上去。

而之前说话的青衫公子,在听完傅畴的话后,一下子看向蓝衫公子,两人不约而问的摇了摇头,一脸讥讽,纷纷在心底鄙夷这个爱装清高、虚伪的傅畴。

等傅畴走过去后,青衫公子凑到蓝衫公子身边,蔑视了前面的紫­色­身影,小声道:“他向来装腔作势惯了,谁不知道他是最爱玩弄女人的,真可恶。”

“就是,在人面前装得清高,十分正直,谁不知道品­性­比谁都烂,我早看透了这人!”蓝衫公子将手背在身后,负手而立道。

“他特爱面子,特爱装,怪不得那么受女人欢迎,其实他是烂渣一只别说了,咱们去前院看着。”

几位公子不屑的说完后,全都慢慢朝拐角处走去。

白芯画只听到傅畴的话,没听到这几位公子的话,他随着那傅畴的方向,迅速尾随了上去,快走到假山林后边时,她突然看到傅畴朝自己院落芷芜院走去,而他身边没有跟一个人。

一个大老爷们,来新娘子的院落做什么?

白芯画好奇的跟了上去,穿过弄堂,便看到傅畴在小垂花门前徘徊来徘徊去,好像迷路的样子,当即,她迅速低下头,扭着小碎步走了上去,朝正迷茫不知所以的傅畴道:“傅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傅畴一听,神情略为慌张的一怔,当他看清前来的女子貌若天仙,肤若凝脂时,当即拱手,略有些局促的道:“这位小姐切莫见怪,我不是有意闯进这里的,我想去前厅,一时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出去。”

说完,傅畴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轻微的松了口气。

白芯画一听,白己果然猜对了,这是个正直善良的俊公子,他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浮华之气,侍人接待十分有礼貌,就冲他对白己拱手微笑的样子,她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非自己的良人莫属。

为了尽快摆脱那病秧子,白芯画只好咬牙,一个抬眸,眼里早浸起阵阵泪珠,看上去泫然欲泣,小手紧紧绞着手帕,朝傅畴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道:“原来公子迷路了,要不是咱们有缘,也不会在这里碰见。”

见面前的女子如此神伤,傅畴愣了一下,眼里露出些许­精­光,不过转瞬即逝,当即安慰道:“敢问小姐芳名,因为何事悲伤,我看看能不能帮小姐一五。”

白芯画一愣,心下一喜,没想到这傅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见她可怜,开始关心起她来了,想至此,她忙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拉着面前的傅畴,有些悲伤的道:“不瞒公子,我就是明日即将大婚的新娘子,我从来没见过九殿下,对他根本没半点仰慕之情{,可因为八字相合,慧妃就要将我许配给九殿下。我真的好伤心,我不想嫁给他,可我没办法。”

傅畴听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白芯画,“原来你就是六小姐芯画姑娘,怪不得生得貌美如花,你这样的美人嫁给那将死的皇子,的确太可惜了。而且我听说,这新娘若是嫁过去,皇子病好,那便无恙,倘若这皇子出事,惠妃一定会让新娘子跟着陪葬。真可惜,如此美人,年纪轻轻就要断送­性­命。”

这话如同雷鸣一般击在白芯画心上,她从来不知道白己嫁过去是陪葬的,她有些激动的捂着嘴巴,眼泪是真的流了下来,匆忙的摇头道:“我不要陪葬,我不想死,呜呜,我哪里得罪惠妃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鸣鸣……”

见面前的女子哭得这么伤心,傅畴更是眼含温柔,当场伸手去拍她的肩,安抚道:“姑娘莫怕,这里人多眼杂,要不去个清静之地,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

此时害怕又难受的白芯画只顾着流泪,心理防线十分脆弱,根本没想到面前的男子拍好肩膀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也没仔细听他的话,她现在只为刚才的假象所迷惑,一心的以为面前的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好男人!

白芯画抹了把泪,朝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坚定的点了点头,“公子,你真善良,去那间偏房吧,那是客房,平时没人去的。”

说完,她偷瞄了下四周,便拉着傅畴朝这偏间客房跑去,两人一路跑进客房,白芯画就激动的将门关上,一颗心砰砰乱跳,紧张得要命。

现在她心里想的便是偌陪葬那事,看那九殿下的样子,根本、活不过末,冲喜在她看来只是迷信,她嫁过去守寡已经够倒霉的了,她在还得嫁过去陪葬,和九殿下一起死,她怎么愿意。

换作是其他女人,也没人愿意,如果她不嫁,想办法让白芯蕊嫁过去,那陪葬的女人,可是白芯蕊了。

想起上次被白芯蕊关在井底一天的事,白芯画恨得直咬牙,那冰凉的冷水连带着水底的回声,差点没把自己整死。

这正是个报仇的好时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如果她向傅畴提出什么要求,正义的他一定不会答应,她得想巧计,看能不能获得郎心。

傅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美丽的女子,眼里尽是柔情,再打量一下这女­性­化的客房,一看到那红萝帐上的纱巾,粉­色­充满温馨的大床,他双眼的哦偶差点瞪直了。

见傅畴在打量自己的床,白芯画则一脸娇羞的道:“公子,这里有点乱,希望你别介意。”

傅畴愣了一下,立即挥手道:“不介意,不介意。小姐的客房都这么­干­净,何况闺房!对了,我想问你,你当真不想嫁给九殿下?”

白芯画坚定的摇头,有些恼怒的道:“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可我对他真的没感觉,我并不是瞧不起他,也不是嫌弃他,更不是怕死,我是不想嫁一个没有半点感觉的男人,尤其,那惠妃很恐怖,我根本不敢和他们对抗,可父命难违,我也没办法。”

傅畴也点点头道:“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古来女子的婚姻就是父母说了算,你家不是有位郡主,听说她的八字也与九殿下相合,惠妃为何不选她,要选你呢?”

“她的不太相合,我的更要相合些,我倒巴不得她的相合。我告诉你吧,我大姐特别喜欢九殿下,特别想嫁给他,还有我五姐,她俩都喜欢他,而且这次的祸也是她俩闯出来的,本应该她俩嫁过去,可老天爷偏偏选中了我。”

卷二 第060章 出嫁前夕

“既然白芯蕊喜欢九殿下,为什么你父亲不成全她,直接让她嫁过去呢?”傅畴略有所思的看向白芯画的颈口,发观她冰肌玉骨,媚态天成,心里啧啧称赞,真是位出­色­诱人的女人。

“我很想成全大姐,大姐也很想我成全她,可我没有别的办法。”说到这里,白芯画开始偷偷打量起傅畴来,发现他身子绷得很紧,举止大方有礼,优雅得体,心里愈发的喜欢他。

看来,她得想办诗换掉白己的人生,让白芯蕊去跳那火坑吧。

慢慢的,白芯画又泪如泉涌,难受的耸了耸肩,哭得成个泪人,而傅畴就坐在她身侧,她哭得头歪一歪的,肩耸一耸的。

闻到女子好闻的体香,还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傅畴当即动了心,不过是­色­心。

他颤抖的抬起手,轻轻将白芯画的头给倚么自己肩上,大掌一下子拥住她,在她耳畔温柔相向道:“别哭了,你这么哭,我觉得真不好受,你放心,我会帮你,不让你跳那火坑,不让你去陪葬的。出了什么事,全都由我来承担。”

此时的房间是迷离不堪,一股暧昧的气息至两人周围传来。

见傅畴抱住自己,白芯画当即依赖的伏在他胸口,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救命稻草,找到了一生的良人,哭得更带劲了。

“傅公子,你真是好人。”白芯画这辈子从泪没见过那么好的男人,她随便哭两下,他就动心了。

傅畴啃角扬起一缕冷笑,一个女人带男人进厢房,还不认识就扑着他哭,不是风­骚­是什么,还有脸在这装纯情。

不过,人家自动递上门来,岂有不吃之理。

想到这里,傅畴一把扳过白芯画的脸,艳红的­唇­慢慢朝她覆了上去,吻­干­她脸上的泪水,这么温柔的举动,当即惹得白芯画身子一颤,一颗心既浓烈又害怕。

“傅……傅公子,这……这不好吧。”白芯画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小声道:“我可是九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公子这样让人瞧见,不太好。”

傅畴猴急难耐,到手的­肉­哪有不吃之理,当即道:“你不是不想嫁给他吗?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他自然不会娶你,这样,你那呆大姐就可以替你嫁给他了。一来成全你大姐,二来也成全你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娶你。”

“公子,你说什么?你想娶我为妻?”白芯画激动的抑制住心底的慌张和感动,没想到这俊俏公子愿意娶自己为妻,也不知道他是嫡也还是庶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又是哪家公子。

“当然,像你这么美丽的好姑娘,在下是求之不得。在下姓傅,家里是开酒楼的,虽是一介商人,不过在下也在考取功名,争取供个翰林当当。在下的姨娘是宫里的三品公主,你嫁过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一定给你最好的名份。”傅畴说着说着,嘴­唇­又轻佻的朝白芯画送了过去。

白芯画现在沉浸在要嫁过去陪葬的悲伤之中,也顾不得思考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看这公子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是像大富人家的公子,而且他人品上乘,她利用他,是选对了。

想到这里,白芯画微微点了点头,勇敢的迎接住男子的­唇­,小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颤抖的道:“公子,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对我负责……”

“本公子一定对你负责,一定娶你为妻。”傅畴说完,一个使力将白芯画抱在怀里,慢慢抱到那红萝帐上,弯腰覆了上去。

红萝帐一掀,再一合上,里面传来男女无尽的喘息声。

大约一柱香时间过去,白芯画惊觉时机已到,忙使劲拧了自己手臂一眼,一滴清泪当场流了下来,这时候,她光洁的右腿朝床头的玉石枕头一推,将玉枕一把推到地上,玉枕与地面接触,立即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傅畴一听声音,咱得停住身子不敢动,就在他害怕的看向白芯画时,发现她眼里尽是楚楚可怜,好像被人欺负一般。

“这……”

正在这时,厢房门嘎的一声被人推开,紧急着,慌张跑进来的丫鬟小舞一看到床上凌乱的景象,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手中的托盘也跟着落地。

“六小姐……你们……”小舞有些惊讶且慌张的看向两人,她刚才听到里面的声音,才迅速跑了进末,没想到竟看到这种不知羞的场面。

白芯画吓得抱起被子,一边哭一边抓住傅畴,悲愤的瞪向他,“傅公子,你怎么能这样,你可知道,我是九殿下未来的王妃,你竟然……”

说到这里,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看得傅畴一脸疑惑,这时候,小舞早吓得魂不附体,跑到院子门外大张大嚎起来,这一嚷,把隔壁的侍卫、柳公公们全嚷了过来。

白芯蕊正和白芯瞳在院子里种村,为九殿下祈福,听到柳公公尖叫的声音,两人赶紧放下锄头剪子,迅速跟着去看热闹。

这时候的柳公公,一边拍脸一边大骂起来,那一声鹅公嗓子在白府尤其夸张,宁庶妃本来在接待客人,在听到消息后,也跟着朝后院跑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白芯蕊一行人就像接头和事先约好似的跑到厢房,厢房门大开着,白芯蕊一进去遍看到衣不蔽体的傅畴和白芯画两人。

白芯画哭得很夸张,头发凌乱,口红涂了一脸,右手死死拽住傅畴,傅畴则抱紧被子,脸­色­极为尴尬,恨不得一脚把白芯画踢开。

他有些懵了,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开始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样,要栽赃他,他欠她什么了?

“你放手,别抓我。”傅畴推了白芯画一眼,有些厌恶的睨了她一眼。

白芯画则气愤的抓住她,心里很是痛苦,面上则不得示为了自己,大声道:“你轻薄了我,就想这么跑掉?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正义的男人,可是,喜欢归喜欢,现在她得为自己打算。如果说两人两情相悦而做出错事,她一定会被皇上杀头,如果说成是这男的强迫的,那她还有一线生机,这样既不用嫁九殿下,也不用死。

傅畴冷冷睨了白芯画一眼,思索一下,这才猛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还当你不知人事,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本来以为来偷看下新娘子是什么模样,大家都玩玩罢了,没想到被你摆了一道。分明是你勾引本公子,还说本公子轻薄你?我姨娘可是宁瑶公主,你敢讹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芯画一听这些,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一脸轻浮的男人,他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男人么?怎么会去偷着新娘子?

还有,他说他姨娘是宁瑶公主,想到这里,她突然忆起前段时间宁瑶公主来府里,想给白芯蕊介绍自己一个不成器的庶侄子,没想到,竞是面前这个“好男人”!

“真好笑,原来你就是那个不争气的庶子,刚才还给我装什么少爷。白芯画这下子更想楸住这男人,要不然,她就会死。

白芯蕊看着两个面相丑陋,纷纷想指责的男女,有些无奈的转了转眼球,这男的想偷腥,好­色­才落到这种下场,女的嘛,她就不懂了。

不过,白芯画现在这模样,十足的现代版徐老太,专门讹人呀。

看那那­精­明样,哪是会吃亏的主,她先不说话,静观其变。

“什么叫不争气,你说话注意点。”傅畴明显被面前的白芯画激恕了,在从头到脚的打量她一眼后,鄙视道:“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送我我都不要,刚才要不是你主动,我才懒得搭理你,放开我!”

“都在­干­什么?”傅畴正准备与白芯画撕扯,柳公公那尖细的声音突然至后方传来,所有人都迅速回头,柳公公早已摔领一­干­侍卫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宁庶妃一脸讨好的跟在后边,又气又急的道:“怎么会出这种事,这傅公子也太不要脸了,连苍流王妃都敢碰,柳公公,你一定要好好处罚他,给我家芯画讨回公道,也替九殿下挽回面子。”

柳公公冷冷睨了宁庶妃一眼,在看到床上两个丑态百出的人时,顿时十分嫌恶的翘起了兰花指,眯着细长的眼睛道:“好啊,敢私通九殿下的王妃,来人,把这人给本公公拿下。”

傅畴一听,忙跨着单衣,上前一步跪下道:“公公饶命,我真的是被六小姐勾引的,你想,哪个男人会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来要这样的女人,请公公明鉴。”

“家里的美娇娘?亏我以为你是正直公子,原来你在家里藏得有女人。”白芯画现在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原以为这男人只是好­色­了点,没想到,家里还有女人,又是个没地位、好吃懒做的庶子,比她想象中的糟多了,这样的男人,她竟一度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她这个蠢货。

“本公子早以娶妻,何来藏女人之说?谁都知道本公子妻室貌若天仙,要不是你装可怜勾引本公予,本公子会上你的当?”傅畴现在一心只想回家见自己的妻子,他真后悔今天的失误,他惹到了一只狼啊。

白芯画在得知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心里更像被火烧似的难受,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为了保自己的命,先诬陷这傅畴一下,母后再为他求情,希望皇上能饶两人一命,并将她许配给傅公子,等出嫁后,再慢慢向傅公子解释。

如果皇上开思,饶了她俩一命,她以后一定加倍对傅畴好,弥补这次对他的诬陷,如果皇上不开恩,执意要杀人,那就只能是傅畴替她死了,就算再可惜,也没自己的命重要。

如今这种状况,她真还得重新合计合计,这男人根本靠不住,嫁给他,除非自己有三头六臂,否则根本别想管住他,不过对付他府里的那位美娇娘,她可是绰绰有余。

原来这男人是成心来玩她的,她还以为他是好男人,她看人从来不会错,这次真是瞎了狗眼。

这时,前来参加婚宴的宁瑶公主闻讯,忙领着云霓郡主,两人风风火火从客间赶了过末,这时候,苑子里早已围满了人,不过柳公公带来的侍卫十分严厉,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好多宾客都在外边等着,根本进不去。

宁瑶公主气势汹汹的拨开侍卫们,顶着一头垂直的珠串,牵着打扮­精­美的、神情恹恹的云霓踏进房中。

“宁瑶公主到。”

听到这阵禀报声,柳公公神­色­攸地一敛,冷然回眸,傅畴则像捡到救命稻草似的,迅速将地上散落的外衣套到身上,白芯画在转了转眼球后,也迅速给自己套上衣裳,这下子,两人虽然衣着凌乱,却没刚才那么狼狈。

宁瑶公主气冲冲的拂袖进来,在看到跪了一地的傅畴时,一个微怒冲上去,啥都不说,抢起手“啪”的一掌煽了过去,把傅畴煽了个底朝天。

“你这不争气的败家子,平时好­色­也就罢了,还把脑筋动到苍流王妃身上来,这事要让皇上知道,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杀。”宁瑶公主气恼的怒吼过后,再次指了指捂着脸的傅畴,傅畴这下是真没话说了,只得跪在一边。

白芯蕊着向宁瑶公主,一看过去,便看到双眼红肿的云霓朝自己看了过来,两人当即相对一视,眼里都是询问与关切。

云霓不理会宁瑶公主,迅速走到白芯蕊身边,又瞥了眼床上的白芯画,眼里尽是恼怒,“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芯蕊无奈的看了眼白芯画,“姐姐别忧心,一会自然清楚。许久不见,姐姐又瘦了,也变得憔悴了,可是因为九殿下7”

虽然白芯蕊在明知故问,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惠妃看中的就是白府两姐妹,现在白芯画出了事,十有八九嫁过去冲喜的就是她了。

可是这样,她以何面目面对云霓,云霓才是真正深爱九殿下的那个人。

云霓冷然睨了白芯画一眼,紧紧握住白芯蕊的手,眼里是无限伤怀。

宁瑶公主在打了傅畴之后,忙上前朝柳公公道:“公公息恕,我姐姐就这一个儿子,他平时虽然好­色­了些,但绝不是越裾胆大之人,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公公一定要明查。”

柳公公看了眼宁瑶公主,神­色­稍微缓和一些,抬了抬手上的白­色­拂尘道:“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公主替他说情,本公公也没办法。如果这事上报给皇上,皇上一定会威怒斩了她们,白府和傅府度难逃其就,惠妃就这么个儿子,要是九殿下真的活不过来,将会掀起一场多么大的腥风血雨,这不是你我能预料的。”

“这……”宁瑶公主拍了拍手,看向白己可怜的宝贝女儿,思索一下,道:“公公,要不请无妄法师来算算小女的八宇,看与九殿下是否相合,如果相合,让小女嫁过去不更好?”

柳公公抬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宁瑶公主,“公主你说真的?这个时候,根本没哪家正经姑娘想嫁过去,人人躲都来不及,你们为何……”

“不瞒公公,小女云霓从小就喜欢九殿下,哪怕九殿下一直不醒来,她也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找何尝愿意?可小女近日来日渐消瘦,天天夜夜的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只有遵了她的心愿,还望公公帮这个忙。”宁瑶公主说完,以皇家之礼,朝柳公公行了个大礼。

因为她知道,柳公公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有些事情,只要他想瞒,皇上一定不会知道。

“这……”柳公公思索一下,目前这白芯画出了事,肯定是不能嫁过去的,为了冲喜,肯定得另选八字相合的小姐,便道:“好,来人,赶紧将云

霓郡主的八字记下,拿去给无妄法师看看是否相合。”

说完后,柳公公又看向宁瑶公主,担忧的道:“公主,如果八宇相合,云霓郡主就必须嫁过去,后果你是知道的。”

宁瑶公主坚定的点头,还未说话,边上的云霓便大声道:“我此生非苍哥哥不嫁,就算苍哥哥要我陪葬,我也愿意,我生是苍哥哥的人,死是苍哥哥的鬼。”

云霓说得情词恳切,听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哥哥都不禁佩服起这位勇敢的女子来,白芯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趁下人拿着八字去相合的时间,宁瑶公主忙替自己的侄子说好话,“公公,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要不,等翼王来了再说?”

一提起翼王,柳公公神­色­立即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他虽然和翼王没什么大仇,不过以前的小摩擦是有的,正思忖间,白流清己经领着姜侧妃迅速踏了进来。

白流请看着乱糟糟的地上,紧紧捂住心口,难受的轻咳两声,上次在青楼就见了次这种场面,没想到这次又是。

他白流清英明一世,宄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养出一些不要脸的女儿,别家小姐个个规矩安静,哪像自己的女儿,不是弓虽暴就是勾引别人,他这张老脸真要不得了。

“芯画,这宄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本王说清楚!”白流清拍了拍桌,指着白芯画就大吼起末,他脸­色­铁青,身后跟着的姜侧妃则好似挽回一次面子般的神­色­轻松。

“爹,我没有勾引人,是傅畴强迫我的,鸣鸣,爹,我不想死,你要为我作主。”白芯画哭跪到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乱飞四溅,一脸的怒­妇­相。

白流清气恼的瞪向边上的傅畴,气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是他的王府,这贼人竟然闯进来做出这种让他没脸的事,他这一口气如何咽得下。

当即,白流清猛地抽出墙上的宝剑,锋制的宝剑发出阵阵银光,并兹的一声比到傅畴脖子前,吓得傅畴缩了缩身子,头上大汗淋漓,也吓得宁瑶公主惊叫一声。

“翼王你息怒,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说不定这两孩子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才做出了出格的事。现在柳公公已经让人去算云霓的八字,如果八字相合,云霓嫁过去冲喜,六小姐不正逃过一劫?”宁瑶公主真怕白流清这剑就这么刺了下去,毕竟,死去的姐姐将侄儿托付给她,她就一定要护他周全,不然将来有何面目面对姐姐。

白流清冷哼一声,气愤的道:“这是我白府,容得其他人进来捣乱?他把我白府当成什么地方了?今天本王一定押他上殿,让皇上将他碎尸万断,以泄本王心头之恨。”

白流清双眼冒火,胸腔直喘喘的开始起伏,震得在场人都不敢说话。

宁瑶公主急忙看了柳公公一眼,看似哀求的目光一下子感动了原本与她交情不菲的柳公公,当即,柳公公为了在白流清面前彰显自己第一红人公公的地位,仰头道:“翼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能以六小姐一面之词就将罪过推给傅畴。宁瑶公主说得对,傅畴虽然好­色­,却不是­色­胆包天之人,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这能有什么隐情,难不成我女儿还倒贴上去,主动匈引这个没品没名的庶子不成?”白流清冷笑一声,亲在傅畴脖子上的剑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争吵不休的几人,云霓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担心九殿下的病,而这些人,却为这样那样的事纠缠不己。

“都别吵了,现在给九殿下冲喜才是第一要事,你们还是想想这事吧。”云霓终于忍不住,朝宁瑶公主吼了起来。

宁瑶公主见女儿吼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拨高音调,Сhā腰道:“你在怨我?要不是你死活要嫁九殿下,我会来这里受这种气?也不知道翼王你怎么教的女儿,个个都这般不要脸,那白芯柔还是第一美人,竟然在青楼与人私通,现在又来个白芯画,翼王,你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个个都与男人有染?”

“你!宁瑶公主,你说话注意点,本王怎么教女儿与你何­干­?这明摆着是傅畴欺负了我女儿,你还说我女儿勾引他?这小子平时作风就不好,你别为了袒护白己侄儿,置我女儿的名节于不顾。”白流清同样不甘示弱,反讥回去,不过,影响力还是没宁瑶公主的大。

宁瑶公主冷笑一声,不屑的道:“上欢本公主的画像落在王府,之前都没找到,后边本公主朝姜侧妃施压,立马就找着了,这不是有人成心拿的还是什么?别以为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是为了给你冀王留点面子而己。”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姜侧妃为了彰显白府主母的地位,指着宁瑶公主对骂起来,“你宁瑶公主又是个什么东西,领着人在白府大呼小叫的,你这侄儿人人都知道是个垃圾货­色­,你还想把他介绍给我家的郡主,你成的是什么心?想高攀我家,没门,他如今轻薄了我家女儿,我要拉他上金銮殿,让皇上诛他九族。”

宁瑶公主别过脸,朗声道:“­妇­人之见,你以为金銮殿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怎么,我想上就上,你敢把我怎么着!”姜侧妃粗鲁的挽了挽袖子,看得白芯蕊一大惊,难不成,今天的骂战要升级为近身­肉­搏战?

“我敢把你怎么着?我敢打你!”宁瑶公主咬牙切齿的走到姜侧妃面前,咻也扬起巴掌,硄当一耳光给姜侧妃刮了过去,姜侧妃哪是受过如此侮辱的人,当即不甘示弱的扬起巴掌,啪的一巴掌反打回去。

两人一人一巴掌,打完后皆准备再进行新一轮的攻击,看得云霓郡主直跺脚。

云霓焦急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难受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在边上道:“你们别吵了,别打了,给九殿下冲喜才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你们这口气重要?”

可她的声音早被两个大女人的骂声掩盖住,同时,一向冷静的白流清也加入骂战,与刘公公你损一句我损一句的,宁庶妃则抱住白芯画,狠狠的剜着“负心汉”扮演着傅畴。

傅畴跪在地上,差点没被口水给淹死。这个时候,他是更加的怀念从前那单纯美好的日子,他现在只想这事快点过去,他再也不要来白府了。

宁瑶公主雨姜侧妃虽然被众人拦着,不过两人仍旧你一拳我一拳的,不知道怎么的,宁瑶公主看见头上横梁上垂下来的大幅白绸,灵机一动,双手拽着白绸,足尖一点,身子往上一起,就借着白绸的力将自己荡了出去。

在荡出去的时候,她使劲伸腿,一脚朝姜侧妃蹬了过去,这一脚十分给力,蹬得姜侧妃往后一仰,当她看到宁瑶公主借助的道具是房梁上垂下来的绸缎时,也迅速拽紧自己上方的绸缎,一个使劲荡秋千般荡了过去,猛地给宁瑶公主一脚。

白芯蕊看着这戏剧的场面,眼睛瞪得老大,而柳公公则充当裁判的角­色­,在中间拦着两人,不让她俩继续打下去。

有了绳缎这么强劲有力的武器,两个女人同时拽住,同时向前蹬去,就在双方恨意渐浓,准备置对方于死地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四只腿同时蹬在无辜的裁制柳公公身上,这下子,两人顿时傻了眼,忙停止动作,去扶地上惹不得的大爷。

云霓这个急得眼泪直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武功阻止这混乱的

场面,只得求救似的看向那些会武功的侍卫。

正在云霓心急之时,突然,身侧的白芯蕊一个凌厉跃步上前,手中已然多了几个绸缎,她冷地一放手,那白绸便如蜿蜒的蛇一般缠到互打的众人身上,然后,她再用力一扯,将众人裹得死死的白绸被她轻易的拽了回来。

只消几招,混成一团的丫鬟、侍卫们都被她迅速分开,并用白绸牢牢控制住,地上的姜侧妃和宁瑶公主还要打,白芯蕊手中的绸缎早飞了过去,将两人分别裹成粽子,扔向一边。

“都住手,枉你们还是公主夫人,素质竟这样低劣,跟泼­妇­似的。”白芯蕊冷热出声,声音如清冷坠地的玉珠,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她。

“泼­妇­?你说本公主是……”宁瑶公主话还没说完,一团白绸飞­射­过去,一下子将她嘴巴给缠住,让她想说也说不出来。

白芯蕊讥讽的轻哼一声,慢慢走到众人中间,在粗略的扫了眼众人后,朝地上的傅畴和白芯画道:“无论谁对谁错,这事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你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保住头上的脑袋,而不是互相指责,互相埋怨。皇上可不会为你们考虐,他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他的儿媳­妇­和别的男人好上,儿子就快命悬一线。要是这事传进宫里,别说你们,就连柳公公都难辞其就,因为他看管不力,办事不力!”

白芯画和傅畴还想继续指责,可是迫于白芯蕊手中的布团,两人暂时忍住,谁也不敢说话,生怕被她缝住嘴,一会儿连诉苦的机会都没有。

白芯蕊说完,看向被踢了两脚,唉声叹气的柳公公,道:“公公不必如此忧心,这事我自有解决办法,既然她俩这幅模样,想必也是传说中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出了这事,我六妹是肯定没男人要的了,依我看,就嫁给傅畴算了,让这对冤家好好磨合磨合,省得公公麻烦。”

“你……我……”白芯画和傅畴两人在一声你我后,全都安静的闭下嘴来,傅畴想的是,不就是个女人,娶就娶,只要能保命,娶十个都没问题,等她嫁过去,他再想办法休掉她就是。

白芯画之所以不说话,也有自己的打算,原本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自己嫁给傅畴,可现在她知道这傅畴的人品,打死也不会嫁。

不过,她不嫁他,就只能等死,没有谁会娶她这个破鞋。等她嫁过去,她一定会想办法为白己夺权、争宠,把傅畴牢牢掌控在手里。

傅畴虽只是庶子,上头的嫡长哥哥,下边也有嫡出的弟弟,不过,他好歹也是拥有众多酒楼的傅家庶子,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等着吧,到时候,她一定一鸣惊人。

而且现在看这情况,就这个办法最好,她和傅畴都不用死。

柳公公惊讶的看向这刚才一直不说话的小姑娘,心中已然有些敬佩,这就是那石碑上刻的芯蕊姑娘,怪不得老天有那种预示,原来这白芯蕊,真有点本事和魄力。

宁瑶公主本来恼怒,她根本不许侄子娶这种女人,可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在瞪了眼姜侧妃后,只得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

姜侧妃心里自然是爽快的,白芯画嫁了个纨绔浪荡子,她巴不得,这下也省得她为她找婆家了。

宁庶妃紧紧抱着白芯画,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说什么。

白流请则有些感动的看向白芯蕊,看着沉稳镇定,有条有理的女儿,他真有些鄙视刚才参与混乱的自己。

“郡主说得也没错,这事本公公可以替你们捂着,但是……”柳公公冷然别过脸,正要说话,宁瑶公主率先扯开布条说上了。

“多谢公公,回头我一定带侄子好好谢谢你。”至于怎么谢,两人都心照不宣。

宁庶妃也听懂了宁瑶公主的意思,忙朝柳公公道:“到时候我也带小女去谢谢公公,公公想要什么,尽管说。”

这一说,她才知道自己漏了嘴,再着那柳公公,神­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嗯哼!”柳公公尴尬的哼了一声,义正严辞的道:“你这什么事,当本公公是那种收受贿赂的人?”

这时候,外边的侍卫已经迅速冲了进来,一进来,那满头大汗的侍卫便将云霓和九殿下的八字放到柳公公面前,拱手道:“公公,无妄大师合过了,云霓郡主与九殿下的八字相克,根本不相合,不能结为夫妻。”

“相克?”宁瑶公主这下子心里好受些了,相克的话,那不就代表女儿不用嫁过去陪葬了?

“不仅不相合,还相克?”云霓也不敢相信,竟然结果是这样的,那无妄大师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他说相克就相克。

“既然相克,那肯定不行。”柳公公这下为难起来,唯一相合的人选已经成龙残花败柳,愿意嫁的云霓郡主竟然与九殿下相克,这该怎么办才好。

白芯蕊一听到这相克二字就知道,这新娘的人选,要落到她头上了。

想到从今以后她要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过一生,她还真觉得有些唏嘘,万一他过不了这几天,她便只有一个人,慢慢过下去。

可是,祸是她闯的,即使对他再没感情,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这时候的云霓,已经伏在白芯蕊肩上轻轻啜泣起来,“妹妹,现在……只有你了,我没福气嫁给苍哥哥,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他,是你,我就心安了”

“我?”白芯蕊重复一句,声音轻轻的,有些恍惚,难道,她真的就这么出嫁了?

“咦!我怎么没想到还有郡主这个人选。”柳公公一合计,当场兴奋的两眼放光,大声道:“芯蕊郡主是惠妃定的第二人选,她八字与九殿下也十分相合,当时惠妃说了,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就勉为其难选郡主了吧。”

勉为其难?白芯蕊心里狠狠的鄙视了那惠妃一眼。

白流清虽然舍不得女儿,可是现在除了她,谁都不合适,他只能难过的看着女儿,眼里浸着阵阵泪珠。

姜侧妃这下更乐了,同时除掉两个敌人,以后这白府不就是她的天下了,想到这里,她当即拍掌道:“这好啊,六姑娘嫁给傅公子,是一对良缘。如今咱们郡主嫁给九殿下,更是最合适的姻缘,你们看,郡主聪明大方、贤惠体贴,又跟着华老先生学医,会针灸之术,以后可以贴身照顾九殿下,她才是最好的人选!”

宁庶妃忙跟着道:“而且九殿下比较喜欢郡主,这祸……又是郡主闯出来的,这新娘子……非郡主莫属。”

估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刻薄和过分,宁庶妃在说完之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白芯蕊淡然着向众人,这平时都恨她入骨的人,这下子巴不得把她推入火坑,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冷血无情、自私自利。

“我可以嫁,不过,我得带走自己的嫁妆,一分不能少。”白芯蕊可不是软­性­子的人,她嫁可以,自己的东西得随身带走,以后万一阑泫苍没了,她还有银子可以保护自己。

别怪她是个遇事冷静理智的人,只因她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训练,男人没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保障自己的生活,之所以这么想,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没有真正爱过谁,不知道爱人的滋味和感觉。

姜侧妃忙点头,“这嫁妆全是你的,你全带走都行。你嫁过去救了大家,除了你该有的嫁妆,做娘的还会给你另外的补偿,为娘有一千亩庄子,送给你作为陪嫁。”

宁庶妃一听,也假惺惺的道:“芯蕊,为娘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可以送一万两银子作为陪嫁,你别嫌少啊。”

这下子,那些同情和可怜白芯蕊的人,都纷纷凑过来要送东西给她,姜侧妃在狠心之余,为了庆贺白芯蕊早死,也为了自己将来美好的生话,还外加了五万两原般要给白芯蕊的陪嫁银子。

白流清当然不甘落后,什么庄子、酒楼、田地等等,他能拿的,都尽量拿了出来,以补偿自己要嫁过去做寡­妇­的宝贝女儿。

柳公公见人选已经确定,心头大石才落下,也像受了鼓舞似的,跑过去对白芯蕊一阵嘘寒问暖。

最终,这件事情算是冷静解决,白芯画嫁给傅畴做妾,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接到傅家去,连个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更别说风光大嫁了。

没办法,谁让她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现在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嫁人,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云霓郡主一直陪在白芯蕊身边,待众人散去后,喜娘、嬷嬷们忙将白芯蕊移到正厅厢房,这是预备来给白芯画上妆用的,如今不过半天就换了个人。

外边围观的宾客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新娘子换了,便知道其中有猫腻,双放都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哗,全都躲在宾客席位上窃窃私语。

点满红烛的喜房里,白芯蕊被喜娘们拉到梳妆镜前,喜娘们已经在商量如何给她上妆,穿哪件嫁衣等等,云霓闷闷不乐的坐在边上,痴痴看着镜中的芯蕊,眼里是无限悲凉。

白芯蕊着了眼镜中的自己,肤­色­略有些惨白,别说别人了,连她都不能接受,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要出嫁了,对方还是那高高在家的皇室子弟。

在现代时,皇室子弟对她来说,只是电视和小说中的一个梦,没想到穿越过来,她竟真的与他们有交结。

她祈祷九殿下能撑过去,祈祷这所谓的相亲会有用,但心里却早已明了,他根本撑不过去,那是师父炼制烈­性­最浓的妻丸,能撑七天不死,已经是老天最大的开恩了。

嫁过去就做寡­妇­,这也是她史料未及的,以后还得独自面对那厉害的狠角­色­,惠妃,她这日子估计难过了。

云霓看着神­色­满怀的芯蕊,慢慢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朝她露出个淡然的微笑,“妹妹,明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你别不开心。你放心,苍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姐姐……”白芯蕊觉得自己很难面对云霓,她们是结拜的姐妹,如今她竟然嫁了她想嫁的男人,她感觉自己有些可耻,有点抢人心上人的龌龊感觉。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和九殿下根本没婚约。一直以来都是我单方暗恋他,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用觉得对我歉疚,只要今后你们过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能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他幸福,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心。”云霓善解人意的握住白芯蕊的手,说完后,浅浅的笑了起来。

白芯蕊感动得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小声道:“姐姐,如果他能撑过去,我就和你换过来。”

“不行,这怎么行。”云霓忙摇头,覆在白芯蕊耳旁小声道:“妹妹,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与九殿下八字相合,就说明你俩有缘分,你千万不能­干­这种傻事,我是喜欢他,但我不想强人所难。我这就上祈山为他祈福,希望你们一生幸福。”

云霓眼底带着淡淡的微笑,只要他能好起来,她付出所有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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