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说,我永远不想再说了。
他对我是真心的。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感到他对我的这份没有半点虚假。
我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包括对南京那段假戏的解释。
我抱着他哭了足足一个时辰。我觉得,这次长哭,我流完了一生的复杂绪。他也哭得泪人一般,一边哭还一边把我的泪水吻吮到他的嘴里。
他说:从今以后,你与我,无论遇到什么险,什么灾,都不再流泪。
我说:我能做到。但请求再保留一次流泪的权利,如果你死在我前面的话。
他说:好!只留一次哭对方亡灵的眼泪。他在我脸上连拍三下,我则在他胸膛上连擂三拳。
在东北黑山白水间的安乐窝里,我们彼此相爱着,誓一生都将在这里厮守幸福。
这种自心底和骨子里的爱迸,一直持续到张副校长突然出现。这是我们到老熊嘴村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那一天,我们夫妻正在田间劳作。快到中午时,我有些饿了。他说,回吧,中午小鸡炖蘑菇。
他把我的铁锹一起扛在他肩上,正要回去,有三个人出现在地头。有人向我们招手喊:刘贞,巩军,开饭了。来人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瓦罐和干粮袋。
我俩吃惊不小。不是吃惊从来没人给我们把饭送到田间地头,而是吃惊有人叫刘贞,巩军。因为进入东北后,我已经改名叫李英,他改名叫张华了。我俩弄的介绍信和证明信之类都是假的。这里没人知道我俩的真名。
巩军感到大事不妙,说:他们终于找到这里来了。你说,他们得动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找到我们呀。可见你的这个案子该有多大了。咱们往山里跑吧。说着,扯了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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