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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雄救美

那少女笑吟吟蹲下,道:“我是该谢谢你救我。不过我这人有个怪脾气,别人对我好,我不大记得住,要是别人对我不好,我就要十倍还他。”

鹰刀讪讪道:“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我只不过好心抱你上床,又怕你着凉,给你盖盖被子而已。”

那少女气道:“你点我|­茓­道是好心吗?你还用你的脏手抱我上,上……上那什么,你根本是意图非礼!”

她说到“上床”时,不由一阵害羞,那“床”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鹰刀不怀好意地瞄了瞄那少女的胸部,贼兮兮地笑了笑。

那少女见他如此神­色­,反手就是一掌,怒道:“你看什么?”

鹰刀笑道:“你都还没有完全长大,我会非礼你?”

他故意将“长大”两个字眼咬得很重。

那少女一阵气结,也懒得再和他说话,只是给他一阵没头没脑的痛打解气。

坐在门旁的雪儿见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由地惊呆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姐气成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有点可怜地望着鹰刀暗想:“其实,这男人总算是对我们有恩,小姐又何必这样对他呢?”

鹰刀仗着自己体壮结实,那少女又不懂武功,浑不在意她的踢打,只当是给自己松骨捶背,虽然这背捶得自己鼻青脸肿,浑身酸痛,可他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他觉得,只要能气得这心高气傲的丫头暴跳如雷,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鹰刀的“强颜欢笑”落在那少女的眼中却像是一种讥讽和嘲笑,使得她恼怒异常,下手也不由地重了几分。眼见鹰刀在自己如雨一般的痛打之下,依然顽强地保持着笑容,挺拔浓密的双眉也仍然坦然地舒展着,好像自己的拳头是落在他人的身上一般,不期然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那少女的心头掠过。

“这个外表肮脏褴褛的青年,在这种局势之下仍然能够保持着不屈的笑容,只怕他的神经当真是铁做的。”当那少女迎上鹰刀逼视过来,如阳光般灿烂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些慌乱起来。

那少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她出身世家,由于母亲早亡,先天又患有怪疾无法修练武功,所以她父亲对她宠爱有加,下人也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谁知,今天这人先是莫名其妙地点了自己的|­茓­道,后来又死丫头、臭丫头地骂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也算救过自己,轻轻教训他一下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讥讽自己没有“长大”,使她莫名地感到很恼怒。

其实仔细想来,这句话也并非很过分,只是自己那时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点愤怒,又有一点慌张,只觉被他看作一个小孩是件很讨厌的事。也许,自己讨厌的只是他这个人罢了,因为,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使自己气成这样。

鹰刀觉得老这样挨打实在不是件好事,转眼间瞥见吕东成躺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偷笑,便叫道:“喂,你这样很不公平!”

那少女打到后来见他血流满面,鼻青脸肿,心下早已软了便停手道:“为什么不公平?”

鹰刀道:“我是救你的人,那死胖子是害你的人,你不打死胖子反而打我,你说这公不公平?”

吕东成听了这话,把鹰刀恨得牙痒痒,自己在江湖上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出去见人?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满心里希望那少女不要把矛头指向自己,口中却早已骂开:“臭小子,你拖我下水­干­什么?”

又转头对那少女说道:“公主,我只是奉命行事,对你并无不敬之处,你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但你若是羞辱于我,我……”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一脚,这一脚着实不轻,踢得他登时鼻血长流,眼冒金星。

那少女恨道:“你,你怎么样,还能吃了我?荆流花那小子自从上月见过我之后就死缠着我,我没理他。没想到他胆子倒不小,这一次居然想硬抢。你回去告诉他,别以为你们花溪剑派可以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我爹爹要是发起怒来,恐怕他担当不起。”

鹰刀正洋洋得意自己诡计得逞,可一听那吕东成竟是花溪剑派的人,不禁傻眼了。

江南武林黑道以天魔宫为首,白道却以花溪剑派为首。近几十年来,江南武林饱受天魔宫蹂躏之苦,黑道帮派附庸其下,暗中受其节制,无双府便是其中之一,而花溪剑派却能中流砥柱,联合江南白道对抗天魔宫。

经过这么多年,它不但未被消灭,反而更加蓬勃发展,近年来似乎有凌驾天魔宫之势。至少,这几年不见天魔宫有什么对付花溪剑派的动作,如此一来,江南白道纷纷归心,庇荫于花溪剑派之下。

鹰刀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流年不利,原本就因为杀了晁无心而成了无双府叛徒,如今又无缘无故地得罪了花溪剑派,这样一来等于把江南的黑白两道都开罪了,江南再大也无自己容身之处。看来,这江南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细想之下,隐隐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理说,花溪剑派身为名门大派,江南白道之首,居然会为了贪恋那少女美貌而动手抢人,这种行为别说为白道所不齿,就是黑道中人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明着蛮­干­,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那荆流花是花溪剑派掌门荆悲情的二公子,在武林中颇具侠名,和他大哥荆流云并称为花溪剑派的“花云双剑”,隐为江南白道年轻一辈的楷模,这种人物又怎么会是贪花好­色­之徒呢?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存在!

吕东成道:“我等原本不敢冒犯公主,只是三番五次想请公主到小花溪一游均不答应,一时情急,行事便有些卤莽了。今日我等所做之事,我家少主并不知情,还请公主恕罪。”

那少女又是一脚踢去,笑道:“行事卤莽?我这一脚也是行事卤莽,还请你恕罪。”

鹰刀当然知道事情并非像吕东成所说的那么简单,却也想不出其中关键,便也不再去想。

正在此时,门外冲进一男一女。两人一见雪儿、鹰刀和吕东成均软倒在地,知道他们是中了安息香之毒,便不敢进来。

那中年男人叫道:“小姐,你没事吧?”鹰刀一听声音,正是首先出声预警的那位高手。

那少女回头见了他们,先灭了安息香,答道:“没事。你们进来吧!”

两人等了一会儿,待香味散了后再进入舱房之内,先出手点了吕东成的|­茓­道,待要点鹰刀|­茓­道时,那少女微一迟疑道:“不用了,他是来帮我们的。”

她又问道:“曲大叔,外面情况如何?”

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鹰刀一眼,答道:“有四个人缠住了我们,不过现在都摆平了,还好小姐没事,若是你有什么不测,叫我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那少女点了点头,转头对吕东成说:“这次暂且饶过了你们,若还有下次的话,你就叫荆流花小心他的狗命。”

接着回身对那中年男人道:“曲大叔,麻烦你把这人和他的同伙都丢下船去。”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将吕东成后领一拿,看似毫不费劲地提了起来,往外走了。

和那中年人一起进来的­妇­人道:“小姐,这小子怎么办?”

那少女望了委顿在地的鹰刀一眼,想了想道:“先把他弄到外面去,等他安息香毒解之后,再叫他来见我,我有话问他。”

鹰刀一听,立时急道:“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提来提去的,那成什么样子?你把解药给我,我自己走。”

那少女见他说得有趣,不禁笑道:“安息香无药可解,只要不闻到香味,半个时辰之后,其毒自解。”

鹰刀见雪儿还坐在那儿,知道她说的不假,只得道:“那好,我就躺在这里,等毒解了我再走。”

那少女羞红着脸怒道:“这是我的卧房,你老是躺在这里像什么样子?”鹰刀还待再说,那­妇­人早已将他一把提起,向外就走。

当门外兀自传来鹰刀的声音:“喂,最起码也要换个男的来吧!刚才那位就行了,拜托!”时,那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春花灿烂,美艳不可方物,只觉心情畅美,烦恼尽去。

那­妇­人提着鹰刀走到下一层船舱,找了一间看来像是下人住的舱房,随手将他往床上一丢便出房去了。

过了许久,鹰刀只觉丹田一震,内息渐渐流转,身子也慢慢能动了,他知道安息香毒已解,便翻身起来。

他运气一周天,不但体力尽复,似乎比上船之前更是­精­神,这安息香的药力实在令人称奇。

门被人轻轻推开,只见雪儿捧着一堆衣物走了进来道:“小姐请你梳洗沐浴之后,去大厅用膳。”

站在门口的雪儿婷婷玉立,嘴角边却含着一丝娇俏可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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