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彬自从跟着校医进了医务室,心里就不踏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护士前脚给他扎上液体,他后脚便把针拔了,悄悄溜了回来。他看常青在门口没话找话,猜出屋里肯定有事,顾不得搭理常青,急匆匆朝屋里走。常青拦阻不住,张彬破门而入,看到宋惊尘在掀他的褥子,生怕黄碟暴露,急忙扑上去捍卫隐私,几个人推推搡搡,拳来脚往,扭打在一起。正在这个时候,林子瑜大吼一声,震住诸位好汉,才避免了在寝室内上演三英战吕布的好戏。
林子瑜先训岳超飞:“怎么,搞相扑比赛呢?要比赛也分个时间场合,这又没有观众,整什么整。”随即林子瑜又把目光转向张彬:“你怎么回事,医务室刚刚打来电话,说病人失踪了,你到底有病没病?”
“我……”张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是不是刚才有病,现在好了。”林子瑜给张彬递了个台阶。
“对,对,是刚才有病,现在好了。”张彬从心里感激林子瑜善解人意。“既然好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教室上自习去。”林子瑜说完,又扫了岳超飞、常青和宋惊尘一眼:“还有你们,都一块回去上自习去。”
岳超飞见林子瑜如此处理问题,不免有点失望,他想给老林提个醒,故意把林子瑜叫住。林子瑜佯装不知,当着众人的面,反问岳超飞:“你还有事吗?”把岳超飞问的有口难言,此事便不了了之。
第二天。语文课。林子瑜在台上讲杂文。“杂文的特点就是犀利、辛辣,一针见血,比如鲁迅先生在讽刺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时,曾这样写道:有些人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臂膀,立刻想到祼体,立刻想到生植器,立刻想到性茭,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惟有这一层能如此跃进……”
张彬听着听着,脑子不由得开了小差,在作业本上信手涂鸦,画出一个丰|乳肥臂的祼女。张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林子瑜已从讲台上走下来,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直到那只手冷不丁伸出来,把他的“杰作”拿走,他才灵魂出窍地惊出一身冷汗。然而,出乎张彬的意料,林子瑜只是看了一眼,又把作业本重新放在他的桌上:“笔记记得不错,请你把课文朗读一下。”
张彬面红耳赤地站起来,却找不着林子瑜所说的课文是哪一篇,愣怔了一会儿,惹得满堂哄笑。
“好了,坐下吧。以后上课要注意听讲。”
张彬觉得林子瑜主动为他遮羞,心生感激,特地找老林去道谢。可林子瑜似乎早已淡忘了此事,拉着张彬来到篮球馆,非要张彬陪他一块练球。无奈张彬心不在焉,屡屡出错。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张彬,来,拿出一点朝气来,咱们比赛三步上篮,谁输了谁请客。”
张彬索性一ρi股坐在篮球上:“林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流氓。”
林子瑜故作惊讶,问他何以会有这种想法。
“你别骗我了!那画你也看了,要不是流氓,谁会……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没脸见人的。”
“噢,你是说那画,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心理反应,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怎么能算流氓呢?!”
林子瑜一边拍着球一边侃侃而谈:“其实,欣赏人体艺术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我倒觉得,这是一种高雅的享受。审美者在赞叹造物神奇的同时,可以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并产生积极向上的情趣。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淫秽粗俗的东西,那使人产生的将不是审美愉悦,而是阴暗卑下的心理,会破坏人的心灵健康。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
张彬正听得入神,冷不丁被问住,不知如何回答。
林子瑜旁敲侧击:“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不是很喜欢电脑吗?电脑假如被病毒感染了,你说该怎么办?”
“杀毒呗。”张彬本能地作出反应。
“如果这个病毒很厉害,不但破坏了可执行文件,还破坏了一些系统文件呢?”
“重装系统,更新杀毒软件的版本,彻底清除病毒!”
“ok!看来你什么都明白,不需要我再提什么建议了。”林子瑜一语点破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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