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人一身官服,身形颇有些富态,沈楚婧记得,此人正是易县县令,也便是高律之父。
四周鸦雀无声,人们都在想着高县令这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到底是为何。而一边的沈喜和沈喜娘早就激动了起来,沈喜的胸口似乎也不痛了,满脸喜色的等待着高县令到来。
“沈楚婧,你殴打婶娘和堂妹,高县令这是抓你来了。”沈喜笑得一脸灿烂,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已经笃定了高县令前来的原因。
“放心,怎么着我都是你婶娘,到时候我会问你求求情的。”沈喜娘也得意洋洋地开口,一句话将沈楚婧定了罪。
一边的几位夫人也觉得恐怕就是这个状况,不然人家堂堂县令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必定是有人将状子告到了县衙了。
几人想着,看着沈楚婧的眼中同情取代了刚才的畏缩之色。
沈楚婧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千回百转,她不否认沈喜的猜测,也不否认这高县令是来找她麻烦的,毕竟高律被杨清继抓住的事情和她脱不了什么干系,
十有八九,这高县令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心思翻转间,一行人已经到了跟前,高县令被人扶着下了马,朝着几人大步走来。
“大人,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不等高县令走上前来,沈喜娘就哭喊着跪倒在前,挡住了高县令的路。
沈喜随之跪下,紧紧抿着唇,泪光盈盈地看着高县令,颇有些楚楚的神色。
高县令唇上两撇小胡子几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一副官腔开口:“你二人这是作何?是何冤屈?”
“有人要将民妇家里的东西都拿走,还打了我和我闺女,希望大人为我二人做主!”沈喜娘的头咳得砰砰作响,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这高县令是远在京城的那位呢nAd1(
高县令环视了在场之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被赵氏挡在身后的那个女子身上。
女子一脸平淡,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在一场敬畏与膜拜的神情中极为扎眼,高县令的眸光动了动。
“你可是她们口中之人?”
“大人,就是她!”沈喜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但是看到围观之人意味深长的神色,又吞了吞口水不甘地道,“但是她也是我堂姐,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高县令抬步走到沈楚婧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她们所言可是属实?”
沈楚婧点头。
“那你可知你便是不孝大罪!”高县令板着脸厉声说道,显然一副勤政为民的好官形象。
沈楚婧疑惑地看着高县令,想着这人来这里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不是为了高律,还有别的事情?
“本官在问你话!”看着神游天外的沈楚婧,高县令又吼了一嗓子以刷新存在感。
“大人,这不是我家婧儿的错。”一旁一直以一种保护姿态护着沈楚婧的赵氏开了口,急声说道,“我家丫头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坏心。”
“嫂子,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也不能妨碍大人办案吧?”沈喜娘跪在地上扭过了身子,双层的下巴一抖一抖地说道。
她现在确信这高县令就是刘里正请来为她出气的,忽然间,她对于刘威和沈喜的事儿似乎没那么反感了。
“况且刚才堂姐对我和娘动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再说什么也掩盖不住事实nAd2(”沈喜也跟着开口,火上浇油道。
高县令转过头看了一眼沈喜,又转骨头看着沈楚婧,内心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