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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四季情人 > 第九章

第九章

「他来多久了?」Nick缓缓走到老金身旁,盯着玉章看了良久才问道。

「一个星期过四天。Nick,你认为他……」

「不,我什么都不认为。我在没有看到证据之前,不会下任何结论。他的表现怎么样?」用拇指和食指架在下颚,Nick下巴抵在虎口上,转身回到他的大牛皮椅上坐定。

「好,可以说是非常好。他做事情非常认真,不会混水摸鱼,而且忍耐度也够,总得起其它人的冷言冷语。」

「唔,那么,这件间谍案的事,就由他起头吧!」Nick一弹手指,和老金交换了个特殊的日光。

「Nick,柔柔……」老金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放心,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只是,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旁生枝节。」NICK说完透过老金末垃上百叶窗的门,定定地看着仍浑然不觉的玉章。

远远地看到那个高姚而长发飘逸的身影,阿进的心就忍不住扑通璞通地乱跳一通。我的天啊,在白天光线下的她,更有股睥睨群芳的姿态,而自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冷漠却是足以浇息男人上前攀谈的勇气。

她到这里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虽然我是用石氏的名义捐款,但依她那天那种气坏了的模样,我不以为她会恨客气的来道谢。难不成,牠是来找我算帐的?

阿进大叫不妙地看着她低垂粉颈地向这里走来。不成,我还没有想妥该如何面对她之前,还是先避开牠的好。

看到旁边并排的一长列电单车,阿进情急生智,赶紧找了辆最威风的那种电单车坐上去,打算等地走过去了再说,他别过脸故做优闲状地吹着口哨。

阿紫没好气地盯着那个坐在电单车上吹口哨的男人,咦,这不是那天晚上那个­色­胆包天的鲁男子嘛!

「先生,你没地方好去了是吗?」阿紫冷冷地说。

「嗯?呢……喔,你好啊,阿紫小姐。」眼看躲不过去,阿进只有硬着头皮地转过身来打着哈哈。

「我恨好,请问妳在「这里」做什么呢?」掏出钥匙,阿紫满脸不耐烦地敲着电单车后的铁架,语气还是很冰冷。

「妳看到了,我在休息,妳呢?」

「我在等只猪滚离我的电单车。」

「猪……电单车……呢,这是妳的车?」将她的话放进脑袋中消化了好一会儿,阿进才恍然大悟,满脸躁红地想跳下车子。但不知是他太紧张:或是阿紫的电单车没放稳。总之,在哗啦铿啦一阵之后,他发现自己正以很狠狠的姿态,被压在电单车下。

「你没事吧?」虽然打从心里讨厌这个像是­阴­魂不敬,令她老是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一幕的男人,但见到他被电单车压住,动弹不得的样子,阿紫的测隐之心使得她难以再装鞋做哑了。

在阿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电单车扶正后,阿进皱着眉头地摸着自己被车压个正着的右腿。噢哦,情况似乎不太妙!

「先……」在看到阿进咬着牙想站起来,而额头上又涌出豆拉大的汗珠的同时,阿紫也担忧地凑近他。「妳的腿没事吧?」

「没……没事。」阿进试图挤出点笑意,但右腿大腿骨传来一阵痛彻心肺的痛楚,令牠的五官几乎要变形般的扭曲。「我的腿……大概断了。」

「断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阿紫茫茫然地望着他。「怎么会?只是这样轻轻地压一下……」

「小姐,请体谅我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番折腾,可不可以麻烦妳行行好……」阿进把手伸向她,试图站起来,但看着逐渐肿起来的大腿,他也只有仰天长叹的分了。

阿紫看了看他,且拗不过良心的谴责,只好伸手去扶助他。虽然她一六七的身高在女孩堆中算是挺高的,但用以支持足足比她高一个头,又人高马大的阿进,还是十分的吃力。

「嗯哼,看在妳这么善心的份上,那杯天使之物的利息就算了,妳只要直接还我本金就够啦!」阿进用单脚跳着,一面还不忘向阿紫讨便宜。

这个阿进就是喜欢吃人豆腐。

阿紫突然停下脚步,以蒙娜丽莎般的笑容对阿进挑了挑眉毛。「天使之吻?」

「是啊,妳欠我的啊,我可是天天都在期盼跟你一夜春宵……」阿进话还没说完,世纪大惨案已经降临在他身上了——阿紫将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拉下来,然后狠狠地往阿进没断的那条腿踢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阿进一ρi股笔直地生了下去。

「喂,妳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哩,妳别跑啊!喂!」在阿进连声叫喊中,阿紫狠狠地瞪他一眼,帅气地甩甩她充满生命力的长发。

「我再说一次,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跟你没完没了!」阿紫说着踩下油门,就要离开那片广场,但阿进的话却使她改变了主意。

「哟,我还巴不得追辈子都跟妳没完没了哩!」阿进的话才刚说完,随即大驾失­色­地看到那辆电单车腾空而起,在飞越牠的身体之后,稳稳地停在距他头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而阿紫正满脸寒霜地俯身盯着他。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因为飞车失误是很平常的事。」阿紫说完刚要离去,冷不防却被自后头拉住了车子。

「嗯,小姐,妳撞了人就要跑啊?」小李一手扭住阿紫的手,一面蹲下去查看阿进的伤口。「阿进,可能断了。我立刻叫人送妳到医院去,另外顺便报警,把这个想肇事逃逸的女人送去警局。」

「我……我……」阿紫闻言立即要加以反驳,但小李扭着她并且找着举步维艰的阿进,根本不理会她。

「喂,你告诉他,根本不是我撞倒妳的,是你自己被车压到的!」阿紫在被小李塞进他的大房车前,还不停地要求阿进向小李说明事实真相。但阿进一径以高声申吟回答她,令她又急又气。

「唉哟,痛死我了,唉……唉哟!」面对她的花容失­色­,阿进更是乐在其中,夸张地放大音量申吟。「我都已经这把老骨头了,这下子非三、五个月是不能复元了,唉哟、唉哟、病死我啦!」

磨着才地将脸转朝车外,阿紫恨不得手上有个五万磅的大铁锤,­干­脆把这家伙全身的骨头都打断算了!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不负责任的人,尤其把人撞伤后还不顾人家的死活,想要脚底抹油的人,更是要不得。」小李自后视镜里,瞄着烦躁不安的阿紫,冷冷地说。

「先生,你弄错了。我压根儿没有撞到他,不信的话你问他自己好了。」阿紫被他盯着大起反感,反驳他道。

小李发出了声冷笑。「哼,我亲眼见到妳骑车撞倒他之后想要逃,要不是我动作快,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妳跑掉了。」

「我……喂,你跟他说啊,喂!」阿紫眼见有理说不清的情况下,只有再回头找阿进,希望他能把话说清楚。

「唉哟!小李,我大概要失血过多而死掉了。我的遗嘱都放在银行保管箱里,你啊看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呢,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唉哟,疼啊!这年头啊,就是有这种没有信用、欠债不还的人,唉哟!」阿进根本不管阿紫在旁横眉竖眼,他这厢就是顾左右而吉他。

前面的小李虽然还是满脸的义愤填膺,但他的眼神闪了一下,将方向盘使劲儿来个大转弯,车子便朝着相反方向急驶而去。

「这……妳是叫……呃,阿进先生,我请你好好的跟这位先生说明白好吗?我-根-本-没,有-撞-到-你-,是-你-自-己-没-站-稳-才-撞-到-我-的-车!」试着按捺下心里的怒气,阿紫一字一字地对着阿进说道。说完之后,她猛翻白眼地坐在那里叹息。

「唉哟!小李,还要多久才会到医院?我看啊,我要得破伤风、败血症,搞不好得把腿锯掉。天啊,真是天要灭我啦!碰到个没血没泪没心肝的人,唉哟:」唱作俱佳地玑哩呱啦扯着,阿进的目光和小李的日光在后视镜中相遇,他偷偷地眨眨眼,引得小李嘴畔泛起了笑意。

「快到了,阿进你忍耐点,我得找Nick跟老金他们好好地商量商量,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校」

他们两人的一搭一唱令阿紫浑身起了冷意,直到此刻事实才一点一滴地渗进牠的意识之中。听到小李这样说,红润也逐渐自她脸上褪去。

「阿进啊,这下子问题可就大了,万一妳得住院个三、五个月,那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吃饭问题可怎么办?」

当阿进被用担架床推进手术室之前,小李突然拉住他,满脸惶恐地问道。

「有菜柔碍…放手,小李,医生们正等着给我动手术咄!」阿进哭笑不得地大叫。

「柔柔!阿进,你该不会说是要我们吃菜柔素的东西度日吧?」大为失­色­的小李,这下子更是牢牢地拉住阿进的床桅,死都不放的姿态。

阿进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也是满脸苦思的表情。

「是啊,如果让柔柔那丫头掌厨的话,我看不用三天,你们也会到这里报到的。」

「那怎么办?」小李满脸余悸地捧着胃。「我光是想到她煮的­奶­油千层­鸡­鸭鱼­肉­批,肚子就已经怪怪的了。」

护士在旁连声地催促,医生也拿着刚出来的x光片子,彼此凑在一起讨论着阿进的腿。

将目光拉了回来,阿进懒洋洋地往后一躺,伸手指向茫茫然地站在那边的阿紫。「怎么办,你问她吧!」

阿进说完之后,护士将氧气面罩套上他的口鼻,而另一位麻醉师则是自他手臂针头处,缓缓地推进一小针筒的麻药,使阿进立即陷入昏睡中,带着笑意地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红灯持续亮着,阿紫努力地抵抗睡魔,一方面是忐忑不安地盯着眼前对自己冷眼相向的小李。

在他离开一会儿之后,再出现时带了份早报,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对面,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新闻。

几番欲言又止之后,阿紫决定还是闭上嘴巴的好,因为这个叫小李的壮硕男子,不时地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令她为自己辩护的勇气都没有了。

等那个叫阿进的男人出来,再当面对质说清楚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眼前也只能这样了。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之后,那个沉稳的Nick和满脸­精­明的老金,看也不看阿紫一眼,径自地走到小李跟前。

「小李,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没坐稳,Nick已经忙碌地接着一遍又一遍的电话了。两老金也将他怀里的笔记簿型计算机打开,透过屏幕下着命令,双手像十只辛勤的蜜蜂般的飞舞着。

「医生正在开刀,不过确定是骨折了。」

「嗯,没有大碍吧?」Nick低着头地看着摊在大腿上的文件。「如果骨折的话,三、五个月的休息调养是免不了的,肇事者呢?」

「就坐在你身旁,要不是我停好车上来,说准了她非跑不可。Nick,阿进这下子可就不能做家事了,那我们约五脏庙怎么办?」

小李的话一出口立即引起NicCk跟老金的全部注意力,Nick将手里的大哥大收线,老金也暂时将笔记簿型计算机的屏幕盖子阅了起来,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余悸犹存的表情。

「柔柔……」Nick用拇指在下巴上搔搔,有点心虚又艰苦地想开口。

才听到柔柔两个字,小李跟老金已经忙不迭地死命摇着头了。

「不,Nick,我是饿死也不吃柔柔做的任何东西了。一天连跑十七趟厕所,这种事一辈子发生一次就太足够啦。」小李率先起义地大叫。

「是啊,NICK,你能不能劝劝你老婆,煮菜跟画油画是两回事,她画画儿可以任意添颜­色­,反正到最后就是乌漆抹黑的一片,还可称之为抽象书。但煮菜她小姐不能见到什么都往裹头放,会吃死人的哪!」老金也一本正经地面对他们最好的朋友说道。

Nick一副心知肚明的点点头。「我也知道柔柔实在不是那块料,难道老金,宇薇……」

老金很­干­脆地举起手制止Nick说下去。「别……别打字薇的主意,我老婆的那双手除了弹钢琴,我可舍不得让她在油烟裹进出。再说,你们也知道,她对厨房襄的事,可能比柔柔更低能。」

「这可怎么办?」这下子堂堂三个大男人,都陷进了苦思之中。

小李朝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的阿紫瞄了一眼,焉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推推Nick,又拍拍老金的膝盖,令他们的眼光也聚集在阿紫身上。

「阿进说,问她!」小李的食指百百地指向阿紫道。

「她?」Nick大惑意外的扬起眉。

「她行吗?」老金也推了推金边眼镜,喃喃问道。

不过,为了救自己的肠胃免于被柔柔凌虐,他们也顾不了太多了。

而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的阿紫,则是在她根本还搞不清楚状态的情况下,突然之间,被扔进了她所未曾造人过的世界里。

揉着惺松的睡眼,阿紫边打呵欠边看着那张单子上的名目,面带睡意地自阿进所画出来的平面图,从橱柜架子上一一拿下要用的东西。

这个讨厌的臭男人!阿紫一边在锅里融着­奶­油、一边在心里暗自咒骂。因为他一直不肯说出真正的实情,所以这个屋于里的另外三个男人都认定了是她撞断阿进的腿。

为了解决他们的民生问题,Nick提议由阿紫付费而到柔柔的钟点女佣公司去请临时管家。而做柔柔所开出来的估价单,阿紫觉得或许自己该去改行当这种依钟点计费的管家,比较划算!

在为自己原本已不丰盈的荷包打算的前提之下,阿紫只得咬紧牙关,由自己披挂上阵,天天到Nick的别墅巷二餐。

而她在阿诺的Pub里的工作,也只有硬着头皮跟阿诺打商量,使她可以在煮完晚餐后,再骑电单托车风尘仆仆地赶到Pub上班。

早晨,在Pub打烊后,再撑着渴睡的眼睛,冲到Nick家煮早点。当初阿紫之所以愿意自己来煮,除了为了省下那笔不少的钞票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小煮菜煮饭喂饱自己跟父亲,对她而言,这跟本没啥了不起的!

可是……咬牙切齿地自大汤碗中捞起那些昨天晚上就浸好的黄豆,将豆子扔进果汁机搅;然后将电饭锅襄的糯米挖出来、一半拌上糖浆和葡萄­干­为米糕,另一半则夹人­肉­松、酸菜梗、萝卜­干­粒和油条,做成了饭搁。

趁着锅裹正煎着香喷喷的烟­肉­和火腿,她将豆子汁滤掉渣籽,倒进一旁的心水壶中意着,另外又打了个蛋进平底锅里,阿紫偷空地再瞄瞄夹在架子上的「点菜单」。

当她第一次自小李的手中拿到那张密密麻麻的点菜单时,她的反应是小李在跟她开玩笑,但见到那个如阿诺舒华辛力加浑身都是一块块鼓胀肌­肉­的大个儿,面无表情地盯着你时,大概很少有人会以为他是在跟你说笑。

「这……妳是说你们早餐就要吃这么多东西?」看着上头为的麦片粥、烧饼油条、豆浆、米糕、饭榴、烟­肉­蛋火腿三文治、荷包蛋、稀饭、广东粥、水煎包、锅贴、厚片多土、汉堡、咖啡、水果盘……阿紫眼花缀乱地问道。不会吧!这些东西要买齐,也得费一番功夫的!

「嗯,大概差不多啦!呃,如果妳做不来也无所谓,我们会请柔柔公司里的管家,帐单再寄给妳好了。」

一提到钱,阿紫立即­精­神百倍,她挺起了胸脯。「不,我应付得来。」

就这样,阿紫成天地奔波于Pub与Nick家之间,偶尔她也会到医院去看看阿进。不过她可没那个力气去慰问他,每回阿紫一踏进医院,那些被阿进甜言蜜语地权了不少迷汤的护士们,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然后假借换药送药查盐水量体温和血压,频频进出阿进的病房。

「哟嗒!这不是我常说的小冤家嘛!护士小姐们,拜托请清场,别妨碍了我们谈心!」每当阿紫一出现,阿进立即喳呼喳呼地叫,连原本没注意到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眼光,盯得阿紫浑身不自在。

「范先生,妳到底闹够了没有?」阿紫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向阿进晓以大义,希望早日将这麻烦的状态给解除。

「闹?我闹什么啦?妳没瞧见我现在一条腿被打上了石膏,连走路都要成问题了,我还能闹什么?」听到阿紫这样说,阿进立即就拍拍上头已经让来宾访客医生护士们签满名字的石膏,故做幽怨状。

「唉,阿进先生,妳的腿这样我也很替你难过,可是,这根本不关我的事啊!」

「哦?压到我的不是妳的车吗?」

「是啊,可是……」

「这不就是了?妳就算没有直接撞我,也有间接关系吧!怎么会恨妳没有关系呢?妳有没有听过道义责任?」

每回谈到没有结果、败兴而归之后,阿紫就在心里将古时的那些酷刑在心里一一点念一次。恨不得有一天,全都实际用在这个可恶透顶的衰人身上!

意着豆浆的发声壶的尖锐叫声游醒了她的沉思,她利落地将豆浆倒进小李的茶杯里,然后端起沉重的托盘,端到餐桌上。

「Nick的麦片粥加烟­肉­蛋;老金的火腿蛋加热咖啡牛­奶­;小李的米糕和豆浆;宇薇的饭梅和牛­奶­;柔柔的荷包蛋和稀饭,这裹有鲜橙汁、咖啡、还有水果盘。你们还要点什么吗?」一边说着将那些食物放在每个人面前,阿紫拿着空托盘,捺着­性­子地问着。

餐桌畔的每个人都满意地摇着头,阿紫舒了一口气解下腰际的围裙,转身往厨房走,里面还有一大堆昨晚来不及洗的碗盘在等着她呢!

「Nick,她可能要撑不下去了。一枝蜡烛两头烧,铁打的超人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老金慢条斯理地以刀叉切着白瓷盘中的火腿蛋,头也不拾地说。

「是啊,我也看不下去了。阿进那家伙也真是的,当初是因为我的角度误判而误会人家,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又不让阿紫走,偏偏还要这样逗人家!」小李喝完豆浆,意犹未尽地添添厉。

「嗯,我们不是已经答应阿进,要让他有充裕的时间去跟阿紫相互了解?」

NICK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的麦片粥,心不在焉地盯着报纸的财经版道。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但一个在医院、一个在家里跟Pub忙,要怎么相互了解啊?」向来沉默不语的字薇,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背了皮包,探向有些愕然的老金。「我发现男人真是钝透了。拜啦,老公!」

宇薇在老金的­唇­上琢了一下,但老金捧住了她的脸,给了她个极其香辣缠绵的物,直到NICK清清喉咙出声,老金才放开宇薇的肩瓣。「老婆,如果有哪些狂蜂浪蝶想勾搭妳,别忘了告诉他们,妳有个醋味很重,而且是好几届的拳击赛冠军的老公,0K?」

宇薇失笑地举起两只手,亮了亮无名揩上的钻戒。「老金,看到造两个戒指,可就没有人会想追我了。更何况,我一开学你就故意开舞会邀请我所有的同学参加了,现在人家一提到贺宇薇,后面就会自动加上一句——那是有个很帅老公的人。」

「嗯,很好。谁要是敢动我老婆的脑筋,我会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生出来!」拍拍宇薇的脸颊,老金脸上还是堆满了外人难得一见的浓情蜜意。

等到前门破碎一声关上后,老金凝神听着宇薇那辆小跑车走远了之后,他才收敛笑意地转向Nick。

「Nick,我老婆说得很对:反正医生也提过,阿进其实可以不用在医院占人家的床位了。」

「嗯哼,你的意思是给阿进办出院?」

「对啊,反正他的房间在楼下,又是套房……」

「但是谁来照顾他呢?我们白天都要上班,而他的行动又不方便……」NICk将报纸放下来,皱起眉头道。

「有阿紫啊!」小李突然冒出一句。

「阿紫?」Nick诧异地望向厨房中沉着碗的她。

「她?」老金也不约而同地将砚线朝厨房晃过去。

然后,三个男人露出挺暧昧的笑容,伸出手在荷包蛋和鲜橙汁之间握手。

将垂落面庞边的发丝凉到其后,阿紫不耐烦地朝那牛铃响起的方向扮了个鬼脸。又来了,或许我咳在牠的牛­奶­里下毗霜或老鼠药!

嘟侬地用力推开那扇她一天不知要进出几百回的门,阿紫没好气地盯着裹头,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状似无邪地对她摇着手上的铜铃。

「呃,很对不起麻烦妳,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杯现榨的蜂蜜柠檬汁?」带着很客气的口吻,但他眼裹所闪烁的光芒可不是那么一回事的逗。

虽然明知这只是牠的一种手段,但阿紫也不好拒绝。

「可以。」低声地说完之后,她径自走到厨房,自冰厢中拿出蜂蜜和柠檬后,她将头抵在冰箱冰冷的门上,一再地要自己冷静,然而,怒气却一直没有远离过她。

昨天,当她一早赶到Nick家时,Nick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明天开始有人会协助她煮食的工作。」当时她辽天真地以为自己的苦难终于结束了,殊不知,在今天一大早,就见到这个罪魁祸首的阿进,已经笑吟吟地坐在厨房等着自己了。

Nick说是「协助」,那还是人客气了的说法,正确的说法应当是指挥或是命令。坐着轮椅,阿进老是神气地指使着她应该做什么,还不时地挑剔着她的手艺。

好不容易送走了Nick他们,这才是她一大苦难的开始:像个睥睨群雄的将军,阿进用双手划着牠的轮椅,指挥着阿紫打扫收拾屋子。

就在阿紫耐­性­快要爆炸之际,他才心满意足地要阿紫扶他到床上休息。虽然百般不情愿,但看他自己一个人在床迸挣扎了半天的可怜样,阿紫只得伸出援手。

「嗯,妳早该来扶我的,害我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这要传出去,三从四德妳立刻少了一从一德,只剩下二从三德。」勾着阿紫香汗淋漓的颈子,阿进仍喋喋不休道。

「闭嘴,我扶妳是因为我可怜你断了一条腿,你再要胡说八道,我立刻将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睁大眼睛怒砚他,阿紫冷言以对。

「阿紫,我这腿三、两天之内也好不了,妳又何必老是跟我这样剑拔弩张的、来日方长咧!」

用力将阿进抬上那张大得吓人的床,阿紫气喘叮叮的把他的手由自己的肩头上「拔」下来。

「我才不管妳的腿好不好,今天晚上等你那些朋友们回来之后,你就跟他们把事情说清楚:根本就不是我撞到你的。唉,我其搞不懂自己在跟你穷搅和生什么!」以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阿紫俯看优闲地将手枕在脑后的阿进,咬牙切齿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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