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冀秘书，很久不见了。”司辙两臂撑在桌子上，摆出鼓惑人心的笑容。但很显然对方已经免疫了，没有被他的帅气勾引到，依旧一板一眼，十二分恭敬。

“司先生，你来了。总裁在里面，他说你可以直接进去。”冀秘书站起来，恭敬地伸手引路。虽然明知道对方早已经把这里当自己的办公室了，但客人该有的招待还是得奉上。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如果不想自己也变成扑克脸就赶紧辞职，到我那报到去。”长得那么好看，都爱像冷浩一样摆一张扑克脸，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造物主的美意。

“谢谢司先生，鄙人目前还没有换工作环境的打算。”到他那报道？那不等于送羊入虎口？而且是自己送的。

司辙推开门，不期然又看到那个最常看到的画面。这家伙没事­干­嘛老爱往窗边一站，而且动也不动的，跟铜像一样。心里明白他又遇到烦心的事情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必然动作。人家不爽就砸东西揍人，他不爽就跟窗子作伴去，怪胎一个。

冷浩就那样站在窗前，颇有古代君王的气势。一样的傲视天下，一样的高处不胜寒。身边簇拥着争宠谄媚的臣子妃嫔婢仆，实则孤家寡人一个。

“咳——你找我过来，不是就让我看你在那里站军姿吧？”反正他的安慰一向不管用，人家也不需要，他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站在窗前的人微微转过身，瞥了他一眼。“有人告诉我，他在T市看到含儿了。你怎么看？”

司辙暗暗吃惊，那个人会是谁？不但认识深居简出的谢含烟，而且敢到冷面阎罗跟前“邀功领赏”。

得到谢含烟的消息，他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反而烦躁不安？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小小？

“你相信吗？”话出口才发现自己这问题问得够白痴。人家都开始烦恼怎么处理“新欢旧爱”的问题了，当然是相信了。

“你觉得我该相信吗？”猛地弹了一下手中的雪茄，烟灰随着风飘散，很快就消失了踪影。只有困扰的视线，依旧追寻着虚无的踪迹。

相信吗？原来他还可以选择。他若选择了不相信，那便是选择了放弃，他可以吗？抬头看着天空，白云上幻化出那张娴静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很多年前，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选择的权利就已经被剥夺了。

司辙仿佛看懂了他的想法，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谢含烟，只是苦了小小那孩子。仔细想来，他们夫­妇­真的对不起小小。谢含烟既然想要将冷浩交给小小，那就应该走得一­干­二净，不留下任何踪迹。冷浩既然不会放弃谢含烟，就不应该给那个爱得不易的孩子希望。如果希望从来就不存在过，时间久了也就死心。一旦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爱情记忆，想要忘记就痛苦多了。

“那个人没有骗你，因为我也在T市见到过含烟。”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隐瞒了，也省得自己在说与不说之间艰难选择。

冷浩猛地转过来，犀利的鹰眸有着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说？”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含儿的下落，却没有告诉他？

司辙并没有在意他语气里的质问，换了是他可能也会生气。“就是小小出事那天。我本来要告诉你这件事的，刚好当时医院打电话来说小小受伤了。你当时也挺紧张的，我就没有说。”他特意强调冷浩当时对小小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