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我不小心在嘴角露出了笑容?我看看身边一脸狐疑的黄中齐,我们正坐在车子后座,在从墓地回笪宅的路上,“不,您看错了。我是太累了,这两天我必须强压下心里的悲痛,支撑着操办颂贤的后事。对我一个弱女子来说,真的好难……”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疲惫不堪的微笑。这对我一点也不难,反正我也被一连串烦琐的事弄得快累瘫了。“真想有个人为我分担,让我依靠……”我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颈项无力地一偏,头靠在意大利真皮坐椅的靠背上,轻轻挨着黄中齐的肩。
“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黄中齐悄悄挪动身体,好用肩膀承住我的头的重量,“剩下的事交给我。也许离开一阵,去度个假什么的会比较好。我在加拿大北部有一处度假别墅,临近湖滨和森林,是个度假放松的好地方。”
“也许吧,也许。”我轻轻拍拍他放在膝上的手,“我也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加拿大北部,真是个好地方,可以看看枫叶,玩玩雪,真令人向往。可是眼前的事没理出个头绪,我也没有心情度假。”就不知他懂不懂,所谓要理出头绪的事,就是关于遗嘱的问题了。
黄中齐的欣喜那么明显,可以预见,这个男人一定会等在加拿大的别墅。
汽车驶进了笪宅的雕花大门。
“中齐,陪我喝一杯好吗?”我把手交给绅士地站在车门前的黄中齐,优雅地从车中走出来,“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吧。”他早就在等着这个邀请,欣然地挽着我的手走进大宅。
几口酒下肚,黄中齐的两眼闪闪发亮,不再含蓄地回避我柔媚的眼波,反而牢牢地盯着我。我吞下含在口里的酒液,伸出舌尖缓缓地舔去嘴角的一滴红酒,得意地看见黄中齐傻傻地张着嘴,口水几乎流了下来。
“中齐,”我把高脚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慢慢交叉起两条腿,他的眼光也像被强力胶粘住了,随着我的腿移动,“没有把一切处理完,我实在无法离开。”
黄中齐毕竟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加暗示。“只剩下宣读遗嘱了。”他一定已经在心里想着加拿大的美丽假期了。
“我对法律是外行,您是大律师,这里面的程序一定很复杂……”
“是有点复杂。”黄中齐立刻端起了行家的架子,“不过,那些程序由我为您办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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