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报到、缴费、领钥匙、领生活用品等烦琐的程序之后,报名这才算结束。报名结束后,他这才朝宿舍走来。
他被分在了一栋。当他拿着钥匙,扛着棉被等物品来到寝室时,发现寝室门洞大开,已经有两个兄弟抢先一步在里面了。两位兄弟见他到来,都热情的打招呼,其中一个还热情的帮他拿东西。
他把东西一股脑儿的放下,然后环视了一下室内环境,拍了拍手,说:“我叫赵布柱,来自魏庄!”
“我叫高压波!”其中一个长的不高不矮的,脸有些像胖头鱼似的家伙说。
“什么?高压锅?”赵布柱一下没听清楚,重问了一遍。他的一问把大家都逗乐了,也不知道高压波后来的诨名‘高压锅’是不是和他的这一问有关。也许本来高压锅名字就与高压锅谐音,故而大家都给他取了这一诨名。高压锅这家伙挺逗的,很有一套逗乐子的本事,一天到晚的黄|色段子荤段子不绝于口,反正什么事到了他的嘴里吐出来就变了个味儿。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那么回事”,似乎他什么都看得很透彻似的。每天早出晚归,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一种。
“我叫文润华。”另一个说。三人自我介绍完之后,脸上都洋溢着几分的兴奋,很快地便交谈起来。
正当他们聊时,寝室的其余几位也陆续到来了,其中一个叫林伟,后来被大伙简称之为“伟哥”。还有个叫甄南生,说是来自广东某地。甄南生一来便抱怨说其实他到这个学校纯属偶然事件:由于这座城市的名字带个州字,填志愿时,他无意中看到了这座城市,便以为这个城市也和那广州啊杭州啊苏州啊福州啊一样发达,故而义不容辞的填了这所学校,哪知道过来后一看,让他大失所望。一旁的他的父母也不停的抱怨。所以说人生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性,如那雪天飞过时的鸿雁留下的爪印,终要被雪覆盖。当甄南生自我介绍说他叫这一名字时,赵布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因为他联想到甄南生可能是个早产儿,要不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大概是由于他妈妈生他时难产,故而叫南(难)生;而偏偏他又具有那样一个姓,甄和真同音,这无法不让他做出这一联想。赵布柱仔细地打量起甄南生来,他听人说早产儿一般会发育不良。但当他看到的甄南生却生得膀大腰圆,只怕像自己这样的两个人的体重才能抵得上他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早产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发育不良的预兆时,这又不得不让赵布柱为自己的那一联想感到荒缪而毫无根据。尽管赵布柱的这一联想是毫无依据的,但却丝毫不能阻挠别人有和他一样的想法。几天后,高压锅就悄悄的对赵布柱说他怀疑甄南生是个早产儿,否则为何会这样的名字,还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大概是为了纪念他妈的生他不易吧。赵布柱听了后,大叫一声英雄所见略同,真是是英雄惜英雄,就仅此而已他就感到自己和高压锅亲近了许多。
大家各自占领了自己的床位,赵布柱睡的是靠里的下铺,对面是文润华,与他头靠头的却是高压锅。甄南生睡在赵布柱的上铺,所以每一次甄南生上床时都使他有地动山摇之感。每一次,赵布柱都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了下来,摔到了他甄南生可没关系,他就怕秧及池鱼的自己,万一甄南生一个不小心摔下来,那自己岂不要床毁人亡了。他这一想,后怕了起来,主动提出和甄南生换床位。他此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甄南生的十万个肯定,甄南生一个劲儿的冲他笑,满是感激之情。为此,甄南生的家人还特意请他去撮了顿,搞的连他都感到自己是何等的伟大,简直就有了点 雷锋叔叔的感觉。
“还是这小子会享受,早知道这样,我也晚来几天,可苦了我们这帮受苦受难的同志。”高压锅指着最外面靠门的那一张床骂道。
赵布柱看了那空床位,感觉到那张床就像一张因饥饿而张开的大嘴,随时等着人送入它的嘴里。
“最后来的室友会是个什么样子?’林伟好奇的问。
高压锅显得漫不经心而又毫不在乎的说:“什么样子?至少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