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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身世不解之谜

徐天良点燃了木房,然后又点燃了柴靡。

山顶上燃起了火。

木房不大,火却燃得很旺,一团烈火裹着缕缕蓝烟,直冲天空。

“咱们走吧。”徐天良扶了一下搭在肩上的织锦袋,迈开了脚步。

他仍是昨天打扮,赤着脚,蓬头散发,破旧衣裳,十足的流浪汉。

钱小晴跟在他身后。

她因那套旧衣裳被他撕破,易容装也被破坏,于是­干­脆换过新装,恢复了旧颜。

她挠起螺髻,珠花斜Сhā,披着刷新的狼皮袄,俨然一位高贵、庄雅的少夫人。

她刻意这番打扮,是想示意她已是有了主的女人,谁也别再想打她的主意。

他和她成了鲜明的对比,谁也没法把他俩联到一块。

她边走边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在猜测着他的遭遇。

他的遭遇中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山坡的对面,又是一座山峰。

她蹙紧秀眉,翘起了小嘴。

她喜欢与他单独在一起,却又讨厌这该死的山。

如果能和他单独在铁血堡万神灵堂里,那该多好!他没有施展轻功,脚踩在雪地上沙沙发响,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她眨了眨眼晴,抿­唇­一笑,把脚踏在他留下的脚印窝里。

她踮着脚尖走着,竭力不破坏他的脚印。

他光趾的脚印,在雪地里十分醒目。

突然,一个一直埋在她心底的疑问,冒入脑海。

他单衣薄裤,光着脚,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为何不畏寒?

他的内功难道已经练到金刚不坏之体?

他猛然停步。

她收势不住,撞到他的身上。

“怎么啦?”她惊诧地问道。

他不回答,目光停在了雪地上。雪地里有血迹,还有搏斗的痕迹。

“是谁?”她接着又问。

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扯动,眼中闪进两道棱芒:“你在这儿等我,别乱动。”

说罢,他弹身­射­起,裹着一团旋风,扑向坡间的一片树林。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追去,但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的表情。

他为什么要回避自己?

他发现了什么?

闽大公子在这里还埋伏了多少人马?

她呆立在雪地中沉思。突地,传来几声惨号声。

声音是从林子里过来的,声音很小,很模糊,而且极短暂。

不是练武和有江湖经验的人很难察觉。

钱小晴却听极为真切,她心陡地一震,目光转向了林子。

她敏感地想到,徐天良不让她去林子,难道他又杀人了?

心念之间,她离开山路,朝山坡林子急奔而去。

刚刚踏进林子,一瞧,顿时杏眼圆睁,怒气上冲。

林子的一条雪沟里,歪斜地躺着五人,上半身已全被鲜血染红,从他们聋拉的脑袋上看,已是尸体。他们身着山装,手执钢叉,显然是山里的猎户。

在他尸体两丈远的雪地上,躺着四条大狼。这些狼,狼头已被砍下,皮也被剥光,肚腹亦被切开,肝肠肚肺洒得遍地都是。

雪地一片腥红,其状恐怖得令人发指。

他又杀人了,而且杀的是无辜的猎户。

她感到灰心失望,同时又感到无比的震怒。

她能意识到他杀人的原因,那一定是为了几条被杀的狼。

猎户杀了狼,所以他要杀猎户。

他的眼光像狼,冷酷凶残的杀人心肠像狼,甚至有些举动也象狼,他与狼究竟有何关系?

人杀狼,这是正当举动,因为狼是凶残的野兽,而人杀人。

则不同了,那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

她颤抖着身子,高声喊着:“徐——天——良——”

声音在林间回荡,回音悠悠,林梢间洒落下一片细碎的雪花。

然而,依旧没听到徐天良的回答。

她咬紧了银牙,脸­色­铁青,抬脚将雪花踢得四处飞溅。

雪地被踢开一个三丈方圆的空地,她因气愤和用力过猛。

额角香汗涔涔。

但是,徐天良仍未露面。

她满怀泄气了,收住脚,呆呆地站立在林子里。

她不敢看被砍头、剥皮,开膛破了肚的狼,也不敢看鲜血淋淋,横尸在雪地上的猎户,只是目光注视着天空,呆呆思索着。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觉,抑或不自觉?

她感觉自己对他,实在是了解得太少。

半个时辰过去。

不见他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

仍不见他回来。

她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冷噤。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她的心底。

难道他就这样走了?

他居然忍心将她,抛弃在这荒山雪地里?

她伤心极了,眼中猝然涌出两颗泪珠。

她转身准备离去。

死地,一线风,一点白光,从遥远的天际向林间­射­来。

她凝住身子,竖起了双耳。

一团白影,如同轻风一般融入林中,飘曳到她身后。

她蓦然回身。徐天良已站立在她眼前。他风尘仆仆,清瘦英俊的脸上带着数点雪花,使他更有一份出尘的风采。

“让你久等了。”他声音极轻,眼光中含着歉意。

她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但仍呶着嘴道:“你去哪儿了?”

“追人”他沉静地回答。

“追谁?”她并不感到意外。

“一个白巾蒙面人。”

“白巾蒙面人是谁?”

“不知道。”

“你把他杀了?”

“没有。”

“你没杀他?”

“不错,我没追上他。”

她惊愕地扬起了眉,闪亮的眸子盯着他,仿佛不相信他的话。

他的轻功,她已见过,踏雪无痕,居然会追不上闽大公子手下的人?

他知道她的心思,坦然地道:“信不信由你,我竭尽了全力仍然没能追上他。”

他没说假话。

他进林发现五个猎户在宰割狼­肉­,于是截住他们盘问,结果发生了厮杀,在厮杀过程中,他觉察到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危险敌人,就藏在附近,便在杀了五个猎户后,向那白巾蒙面人扑了过去。白巾蒙面人未做战,转身就跑,他衔尾急追,居然没能追上。

她凝视着他的脸,默然片刻,点点头。

她相信他的话,但并非完全出自内心,此刻,即是不相信他的话,又能怎样?

她目光触到五个猎户的尸体,不觉绷起了脸,喝问;“我问人你为何又杀人?”

他非常镇静,脸上没有任何特殊表情,冷冷地道:“因为他们该杀。”

又是这一句话!

她胸中刚刚熄灭的怒火,又腾地燃烧起来,眸子里闪出灼炽的光:“他们只不过是五个猎户,山里出来打狼的猎人。”

“不!”他不慌不忙地道:“你过去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她眸光闪了闪,怀着满腹的狐疑,走到五个猎户尸体旁。

她端详了好一阵子,突然弯下腰,从袖内抽出短剑。“嗤”地划开了一个猎户的前胸的衣襟。

山装的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短打衣褂,衣褂的正中印着一个白­色­骷髅。

“骷髅帮”她不觉惊呼出口。

“他们是闽大公子请来的骷髅帮杀手。”他站在原地道:“当我向他们询问,为何要宰杀这几条狼时,他们突然向我偷袭。痛施杀手,因此,我不能不杀了他们。”

她心陡然一动,眼珠子转了转道:“你答应过我,不再随意杀人,凭你的武功,你完全可以制服他们,给他们一个警告,而不至于要非杀他们不可。”

他嘴­唇­扁了扁,但没出声。

她返身走到他身前,娇艳如花的脸上罩着一片寒:“我说过,我不愿我心爱的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因为血腥会使人疯狂,使人丧失理智,丧失人­性­,所以……”

“不行。”他神­色­肃然,断然地截住她的话,“他们必须死。”

她目光逼视着他:“就是因为这些被杀的狼吗?”

她有意要揭开这个一直围绕在她心间的谜团。

他脸上透出一丝青白,带着凄傲的神­色­,斜扬起头道:“是的。”

“难道这些狼不能杀?”她故意问。

“不能。”他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她将问题引向深度。

“因为它们也是生命。”他坦然地道。

“生命?”她先是一怔,随即道:“它们虽然也是生命,但它们毕竟是野兽。”

“野兽与人没有什么不同。”他有他的观点,“凡是有生命的动物都是一样,所谓有云:‘野兽与人一样,野兽与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同等的地位。”

她感到讶然,像他这样一个修养极高,学识渊博的才子,居然会有这种人畜一般的思想。

她立即予以反驳:“野兽怎能与人类相比?人类就是人类,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他组成社会,而野兽能做什么?只能相互残杀,攻击弱小动物,残害人类。就拿狼来说吧,它们凶狠狡诈,冷酷残暴,袭击牛、羊、马群,袭击家舍、猪圈与人……”

“不对!”他一双浓眉上挑,猛然喝断她的话道,“人类就不残暴吗?他们宰­鸡­杀羊,杀猪、杀牛、杀马、剥它们的皮,他们袭击一切动物,宰杀它们……”

她扬起秀眉,打断他的话:“这是人类生存的手段,与狼的行为截然不同。”

他眼中闪烁出绿光:“狼袭击牛羊、农舍,也同样是争取生存,与人的行动没有什么两样!”

他竭力为狼群的辩护,使她更坚信他与狼确有某种深层的联系,是哪种联系,在明白真相之前,她无法猜测。

她感到了一丝害怕,但她明白,如果她不坚持问下去,就无法揭开这团谜。

她咬咬牙,无畏地迎着他眼里­射­出的狼眼的光,毅然地道:“畜牲终究是畜牲,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人相比,人能懂书琴诗画,能读三经四书,畜牲说什么也不可能。你说,狼能盖楼造房,能开客栈、办酒店吗?”

她这是运用现实的诡辩,没有高深的理论,显得有些笨拙但实际上却很巧妙。

他无法回答这些实际的问题,一时语塞,眼中的绿光更亮。

她知道已触到了问题的中心,因此绝不放弃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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