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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寻衅天仙居

天边透出一丝朝霞!

霞光给坟地抹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坟地里排摆着馒头似的坟堆,坟堆前石碑,周围的树枝、青草、沉沉地凝立着,没有一丝半点的动态。

虽是荒郊坟地,晨雾中看来,清幽而宁静,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

坟地的一座墓前,躺着两个人。

两个呆木的人粘合在一起,就象是一座石雕。

这是一男一女,男的躺在女的怀里,女的搂着男的头。

男的徐天良,此刻,他还未苏醒。

女的是钱小晴,她已苏醒多时,但怕惊扰徐天良,所以没动。

她知道他中的五更返魂迷粉,并不碍事,很快就会醒来,故此有意让他在自己怀中多躺一会儿。

她乐意这么做,这是怜悯、关切,也是爱的需求和表示。

她的这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这是一个布满伤痕的胸肩。

她眼中含着泪水,凝视着疤痕,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每一条疤痕,意味着他所经历的每一次痛苦。

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疤痕,无法数清,他所经历的痛苦,自也无法言喻。

可怜的人!

他身子陡地痉挛了一下,一股凄楚涌上她心头,胸口感到一阵绞痛!

十八岁,人生最亮丽的年纪,他却已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黑暗。

她爱他,疼她,她的心碎了,肠也断了。

她咬着下­唇­,默默地道:“听说世上有一处秘密灵泉能洗去各种疤痕,我一定要替你找到它,洗去你身上的所有的疤痕。”

她并非是厌恶他身上疤痕,而是她意识到,如果能洗去他身上的疤痕,也许就能抚平他心灵的创伤。

“弧!吸!”一只乌鸦扑翅从坟地上空噪鸣而过。

清晨就撞到乌鸦,这可不是吉祥之兆!

世上真会有洗去各种疤痕的灵泉?

这也许仅仅是世上身有疤痕的人们的一种美丽的幻想。

她嘴角刚露出那丝笑容,由于苦涩而变成了悲伤,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滚滚落下!

冰凉的泪珠,洒落在他的脸上。

他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

他醒了。

他是第一个进逍遥宫而能复返的男人。

的确,从昨夜的情形看来,他确是到鬼门关内走了一趟。

他发现自己躺在钱小晴怀中,但并没有丝毫的惊异。

这一结局,原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问钱小晴怎么会在这里,这本也未出乎他的所料。

唯一使他有些惊异的是搁在身旁的那只织锦袋。

他没想到廖小瑶会将织锦袋还给他。

“你醒来了?”钱小晴温柔地问。

他认为这是个不必要回答的问题,于是,把手伸入织锦袋。

“老妈子是逍遥宫的人,我中了她的道,被藏入茶盘中的三步迷魂香迷到,被人送到这里……”她向他讲叙自己的遭遇。

他打开织锦袋,袋内的东西都在,天神剑在,红蝙蝠粉扑也在。

他觉得还有些沉重的眼皮深深地眯起。

“当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四更半,我发觉你就躺在我的身旁,身中了五更返魂迷粉,我无法解这种*,只好等你醒来。”她说话的时候,仍然轻轻地搂着他。他忽然挣出她的怀抱,霍地站起,眯起的眼睛陡地睁开。

他手中执着一支玉笛。

玉笛上系着一根红绳,绳端接着一个玉坠。

廖小瑶将他的竹笛换过了。

他抓住晃动的玉坠,用手指捏着,对着霞光望去。

玉坠用水晶温玉雕制,冰洁透明,闪­射­着七­色­光,称得上是稀世之宝,更为奇特的是,玉坠中央透着光彩,怒放着一朵踞红的玫瑰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眼光骤然放亮,内心深处泛动着一股复杂矛盾的­骚­动。

钱小晴靠近他的身旁,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啦?”

他竭力睁开眼皮,用晶莹透彻的眸子,凝望着东方那片渐渐燃烧起来的天空。

钱小晴眼中又淌出泪水,但声音却异常平静:“*桥,人*,五更三刻难逃生,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从逍遥仙宫返回的男人。”

他缓缓扭过头,闪着灼炽光焰的眸子盯着她:“我已经告诉她了,你是我的女人,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喜欢任何女人。”

“天良”她发出真挚热情的欢叫,扑到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他捏住玉坠的手,搂着她的肩头,沉声道:“天已亮了,咱们走吧。”

曲阳城东。

官道路口。

一座白皱纹纸糊成的纸桥,搁在路道中央。

纸桥桥身上,朱砂红笔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断魂桥”。

纸桥下,横躺着一个赤棵的尸体。

惨白的脸,惨白的手,惨白的身子,惨白的脚。全身都没有血­色­,就像是曾被扔进蚂蟥池里吸­干­了血似的。

他就是华山青衣浪子史其峙。

路旁,围着一群人在观看,比手画脚地窃窃私议,但谁也不敢近前。

徐天良分开人群,踏步向前。

钱小晴留在人群中,因为史其峙*着身子,她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走近纸桥去。

徐天良走到断魂桥边,低头凝视了史其峙片刻,然后抓过搁在史其峙身穷的青衣装,盖在他的身上,再把史其峙带剑的小包袱,放在他胸脯上。

逍遥仙宫杀了史其峙,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却是一件也不少地如数归还。

史其峙虽然死了,面­色­惨白如纸,但神情却十分平静,嘴角还浮着一丝甜蜜与满足的笑容。

显然,他死得很惺意,很愉快,甚至是很心甘情愿。

然而,徐天良却不这么认为。

他冷漠的脸上透出重若万钧的杀气,眼里露出丝丝绿芒。

他认为,采阳虚脱而死,是一种最残酷的刑法,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极刑,也莫及如此。

他忿忿地将“断魂桥”撕碎,摔掷在史其峙身旁,嘴里自言自语地道:“廖小瑶,你也实在太过份了……”

有人居然敢拆逍遥仙宫的断魂桥!

围观的人群惊呆了,谁也不敢出面制止,谁也不敢出声,唯恐*烧身。

官道上一片沉寂,除了纸桥撕裂的睹睹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徐天良撕碎纸桥后,深沉地看了史其峙一眼,转身离去。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自然该由华山派的人去收拾。

他刚走出两步。

“站住!”响起了两声暴喝声。

两个人从人群中跃出,抢到官道上。

两名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肩背行囊,风尘仆仆,看模样是远道而来。

徐天良向人群中的钱小晴丢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露面,凝住身子,沉静地道:“你们是叫我?”

此时,一名中年汉子已奔到史其峙身旁,弯腰察看尸体。

另一名中年汉子冷声问道:“你就是徐天良!”

他神情倔傲,口气十分托大,显然没有把徐天良这黄毛小子放在眼里。

徐天良的脸像带着面具,没有任何表情:“不错,你们是谁?”

中年汉子昂起头,神气地道:“华山七星乾坤剑高飞翔,那一位是五弟地府剑客石修阳。”

徐天良双手微微一拱,神情不卑不亢:“原来是华山两位前辈。”

高飞翔冷冷一哼,算是回礼。

石修阳蹲在史其峙身旁,嚷道:“三哥,峙侄儿已经死了!”

高飞翔脸­色­倏变,沉声道:“是你害死他的?”

徐天良沉静地道:“不,他是因­色­欲而死,你们看看他身旁的断魂纸桥,就该明白了。”

高飞翔­阴­沉着脸道:“天仙居杜老板说,昨天晚上他曾与你在一起,你们先在天仙居酒楼,然后一起去了春光院。”

徐天良不慌不忙地道:“此事与我无关。”

说罢,他转身迈步。

“留步!”高飞翔的怒喝声,震耳欲聋。

徐天良停止了脚步,但没转身:“还有何指教?”

“你昨夜也去了逍遥仙宫?”高飞翔声音变得低冷。

钱小晴芳心猛然一阵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攒起了拳头。

他并不为徐天良眼前的局势担扰,她知道高飞翔和石修阳,纵是两人的联手,也不会是徐天良的对手。

她担忧的是,一旦让江湖上知道,徐天良是进过逍遥仙宫而未受到伤害的人,事情就麻烦了。

她焦急地希望他不要承认去过逍遥仙宫的眼光,像利箭一样­射­向他的眸子。

他看到了她的目光,但嘴里却犹自沉声道:“是的,我昨夜也去过逍遥仙宫。”

这个傻小子!

钱小晴脑袋嗡地一响,头额渗出一层汗水。她明白,他又惹上麻烦了。

从逍遥仙宫活着回来的男人!人群一阵­骚­动。

无数好奇、质疑、询问的眼光,纷纷投向徐天良。

高飞翔的脸扭曲了:“他为什么死了,你为什么能够回来?”

徐天良仍未回头,背向高飞翔道:“因为他该死,而我不该死。”

高飞翔厉声喝道:“胡说!”

徐天良淡谈地道:“不是胡说,这是命,命中注定的事,谁也逃脱不了。”

高飞翔一震,旋即道:“好!告诉我逍遥仙宫在什么地方,宫内是什么模样,有多少人马?”

徐天良缓声道:“无可奉告。”

高飞翔扁扁嘴­唇­:“如此说来,阁下是存心与华山派为敌了?”

他经验老道,已看出徐天良不是等闲之辈,故此抬出华山派这块王牌来。华山派正值鼎盛时期,七星剑阵连武当派也畏之三分,加之掌门黄明道大张旗鼓,招兵卖马,除本门嫡系弟子数百人外,门徒遍布九省,多达三千余众,已在十大帮派中跻身于第四位,所以江湖上也没有人敢惹华山派。正因为这样,华山的人也都染上个专横霸道的恶习。

高飞翔想用华山派这张王牌压住徐天良,逼其说出逍遥仙宫的秘密,和史其峙受害的经过,这样,他回华山,也好向掌门黄明道交待。他和石修阳这次下山,就是奉黄明道的命令,来接史其峙回山的,如果先抬具尸体回去,恐怕在黄明道面前不好说话。

然而,他没想到,他遇上了一块硬石头。

徐天良生­性­冷傲,充满着野­性­和狠劲,怎肯吃他这一套?

徐天良沉冷地道:“我看不出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高飞翔和石阳全都僵住了。

这小子可是疯了?

钱小晴暗自叫苦。糟,闽大公子的事尚未了结,现在又结下华山派的梁子了。

石修阳歪着头,扁着嘴,瓮声瓮气地道:“你小子想找死?”

徐天良背对着他俩道:“想死的不一定会死,不想死的不一定不死。”

“妈的!”石修阳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你今日死定了!”

突然,寒光闪动,一簇寒星挟着破空的厉啸声,袭向徐天良背部。

石修阳出手了。

他的地府剑在江湖颇有名气,而他的暗器夺命寒钉比地府剑更有名气。

剑光暴起,“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满天寒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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