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离寺的时候,天然方丈交待了此行的重任,后又在启程,之闪受到天佛大师的再三嘱咐,要千万保护好徐天良。
方丈与主持如此重视,他们自不参有辱使命。
关世杰巴不得能早点与廖天奎见面,解开心中的疙瘩,能省数天路程的方案,他自然高举双手。
廖小瑶似乎有种感觉,这看似安全的路,实际上可能并不安全。
但她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安全,凭这些绝顶高手结伴而行,纵然再来古渡口十倍的沧海圣宫杀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只是觉得不安,但提出理由,只得听从大家的意见。
白素娟倒是无所谓,走大道也好,走山路也罢,有霍长青一路开心消遣就行了。
唯一反对的只有霍长青,但他却说不出口,走近路就要缩短几天路程,少与白素娟呆几天,他当然不愿意,但又无可奈何。
队伍折上山路。
山路虽然崎岖,但因人是精兵,马是良驹,倒也并不觉得吃力。
当夜,人马在山路旁的树林中歇息。
前面便是仙人谷。
只要穿过仙人谷,便可到南下的西山道,如此直穿足足省了数百里路。
逍遥仙宫、魏公府、青城派各自为营,架起简单行床,点起了篝火。
这些高手与弟子都是浪荡江湖的老手,经验丰富,风餐露宿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十八金刚罗汉更是非同寻常,他们居然在营地之外围成一个圈,就地跌坐合十,即是休息,也是放哨。
月色极好,林间滤下丝丝月光。
徐天良从吊床上跃下,缓步走到林边。
前面不过处的一棵大树下,缓步走到林边。
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端坐着少林寺大罗汉。
他不愿打扰他,便停住脚步。
透过小路望去,前面耸立着两堵对峙如屏的山峰。
山峰上丛林覆盖,树枝晃动,双峰像在相互招手。
峰间峡谷月光照不到谷中,谷口隐约飘浮着一层疯雾,使仙人谷凭添几分仙人神秘的气息。
徐天良默然凝立,像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他此时脑子中已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有去思想,整个身心已融到了大自然之中。
在这种时候,他能有这种心态实是天下少有。
这就是他天生的悟性,这忘我的悟性,使他成为日后唯一能修练“佛魔同道”最高武学的人。
微风轻拂,白素娟飘落到了身后。
他全然不觉。
“喂,你睡不着么?”白素娟柔声问。
他没有反应。
“我也是一样。”白素娟低下了头。
他仍然没有反应。
“你不愿理睬我,不愿与我说话?”她生气了,小嘴噘得老高。
他不是不愿与她说话,他已进入了忘我境界,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说话。
她攒起了小拳头,气忿忿地道:“你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把你变成了美男儿,你还必须无条件地替本姑娘做一件事呢。”
此时,山谷远处传来一声狼嗥。
听到狼嗥声,徐天良身子一抖,眼睛陡地放亮。
他又回到了现实中。
接着,山谷隐隐响起一片狼嗥声。
白素娟脸色变得凝重,神情肃穆起来。
良久,狼嗥渐止。
徐天良扭转头,向她道:“你在想什么?”
白素娟凝视着山谷道:“我在想狼崽深山涧里的干爹。”
徐天良深沉地道:“我也是。”
她突然感到心脏在急剧地跳动。
似乎感应到了,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她喃喃地道:“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念他,还有那……
个神台像中的女人。”
徐天良亦颤抖地道:“我也一样……但不知他的獒……育成了没有?”
她亮亮的眸子盯着他:“但愿……”
刚说出两个字,但断了音,她不知他是愿意干爹育出獒,还是育不出獒。
他扁了扁嘴,没出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愿意怎样。
此刻,端坐在大树下的大罗汉开口了:“时辰不早,你们该歇息了。”
徐天良与白素娟回到各自的“床”上,悄然入睡。
廖小瑶躺在“床”上,全然无有睡意。
她了解徐天良,并不计较他与白素娟刚才“幽会”的事。
她之所以不能入睡,是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总觉得人发生什么事,可是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夜,更深更沉。
突然,远处峡谷峰顶上惊起飞鸟。
这里的人全都是高手,霍地一齐跃起,许多人已执剑在手。
飞鸟在峡谷峰顶盘旋。
仙人谷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天,终于亮了。
徐天良一行人向仙人谷进发。
如果顺利,两个时辰但能穿过峡谷。
十八金刚罗汉仍走在前面。
徐天良与逍遥仙宫的人紧随其后。
关世杰与霍长青率人随后。
朝阳在谷顶的云层中露出了头。
一抹猩红的霞光舔着峰峦,贪婪地吞食着一片片翠绿。
谷口,一条溪流,不宽,约二丈多,但水流十分湍急,是从左测的山壁下面激射出来的。
水溅琼珠,在霞光下一颗颗闪着彩光的宝石。
溪流旁的草丛中,有野兔在窜跳。
林间,松鼠在树枝间嬉耍,鸟儿高枝上争相瞅鸣。
两蝴蝶盘旋飞舞,在阳光中展现出它们五彩缤纷的双翅。
谷内充满着蓬勃生机,使人望之心胸畅然。
众人兴致勃勃地进了仙人谷。
艺高人胆大,他们早已把昨夜峡谷蜂顶惊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边走边观赏风景,宛若是一次轻愉快的旋行。
霍长青曾经到过仙人谷,向白素娟道:“白姑娘,再往前走五里左右,路就不好走。”
白素娟抿唇浅笑道:“你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霍铁青脸面一红:“没什么,已经痊愈了。”
他从昨天下午起已不再拉肚子了,不过,这几天的腹泻与忙碌,已使他元气大损。
“真的?”她翘唇问。
“当然。”他是个爱面子的人。
“来吧,咱俩比试一下,看谁先到谷底,赌五百两银子。”
未等霍长青回话,她已拍马向前冲去。
霍长青咬咬牙,挥手示意青城弟子不要迫来,随即策马街尾急追。
十八金刚罗汉本想阻拦。
白素娟虚扬右手:“夺命神砂!”
十八金刚罗汉急忙散开。
白素娟与霍长青两骑冲过。
十八金刚罗汉摇着头。
徐天良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廖小珠沉下了脸,秀眉深深蹙起。
霍长青没有说错,两骑奔出五里路,便不得不放慢速度。
山谷愈来愈窄,谷道凸凹不平,地势渐变险陡。
山路上布满了锐利如刺的奇形怪石。
在这样的道路上,马匹已无法载人行走。
白素娟眺下马背,一手执着组强,一手叉着腰,转身对霍长青道:“你输了。”
霍长青面色苍白,气喘吁呼地从马背上爬下来:“我输……了,白姑娘好……骑术,好使的身手!”
白素娟笑着道:“赌金是五百两银子。”
霍长青喘了几口大气道:“愿赌服输,银票即刻奉上。”
白素娟抚摸着马背道:“霍少主,原来真是个守信用的人。”
霍长青傲然地昂起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失信?”
“好,有气魄!”白素娟拍掌道:“如果你真有胆量,敢不敢与本姑娘正色八经的赌一场?”
霍长青在白素娟面前丢失了面子?
他毅然地道:“本少主有什么不敢,请问白姑娘赌什么?”
白素娟眨眨眼道:“咱们赌最简单的,掷骰子看点,点大为赢,点小为输。”
霍长青浅笑道:“若赌运气,白姑娘或许还有获胜的机会,若是赌骰,白姑娘可输定了。”
白素娟莞尔一笑道:“若真输在霍少主手下,本姑娘可是心甘情愿的。”
霍长青只觉心房猛跳,脸上火辣辣的地发烧。
白素娟仍笑着道:“若是霍少主输了呢?”
霍长青抿抿嘴道:“好,赌就赌,谁会怕谁?”
众人牵马而行。
“呔——”骏马嘶叫,已踌躇不前,徐天良抓住猩红的宝马笼头,扭头对众人道:“大抓紧马笼头,把马拉上去!”
霍长青挥袖揩着头上的汗水道:“大家加把劲!过了这陡坡拐角,就出谷底了。”
忽然,徐天良拉的猩红宝马发出不安的的骚动,怎么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山势虽然险陡,但也不至于到了连这匹神驹,也不肯迈步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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