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琐被红柳拧着耳朵押进鸨母的房间,那里还站着三个比她稍大的女孩子。
肥胖的鸨母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里倒握着鸡毛掸子,阴鹜的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三个女孩的一举一动。
地上铺着一行宣纸,三个身着长裙的女孩排成队,踮着脚步小心翼翼地依次从纸上走过。
“脚步要轻,”鸨母厉声命令道,“裙子不能带起纸来!”突然跳起来,冲过去,手中的鸡毛掸子准确而凶狠地分别打在她们的脚上。
青琐是在后院长大的,过去的日子没有人真正管束过她,她总是赤祼着一双天足野猫般在无人的角落里钻来钻去,弄得灰头秽面。除了红柳时而会厌恶地揍她一顿,其实她还是很自由自在的。
三个女孩头顶一碗满盈盈的水从纸上走过,偶尔溅起一星半点水珠,伴随而来的是鸨母的痛击声和嘤嘤的哭泣声。五岁的青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眼里盈满了哀伤和悲痛,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以后所受的苦难将遥遥无期。
青琐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倚在门槛上,回过身去。这时,她蓦然看见红柳一动不动地站在红楼的长廊上,郁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紫桐的房间。
“青琐,”鸨母在叫着她的名字,她急忙跑了进去,“不许开小差,你给我看好了,以后你也是这样子做!”
就在此时,从楼上传来一串尖嚎声,鸨母肥胖的身体腾的弹起,青琐的小身影已闪出了门外。
楼梯口,紫桐和红柳扭打在一起,紫桐竭尽全力挣开红柳的阻拦,迅速地窜溜下了楼梯。亮如白昼的烛光下,青琐清晰地看到那湖青色的衣衫上满目血迹斑驳,一时惊愣住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