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殷——”瞧着月光下那道沉沉的阴霾,青琐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傻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太子?”青琐张口结舌,后退着。
天濂冷冷的看着她,其实他震惊的心情同青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提醒自己是个太子,他要学会控制,可是他怎样都控制不了,就像料峭的寒冬里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弥漫到全身,连骨头也在发抖。
在他阴冷的眼光逼视下,青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一步,转身就想逃。天濂早已识破,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
“你这丫头,竟然冒充新娘子混进宫来,你逃不了。”他阴沉着脸,手劲加大,“柳家小姐不愿嫁到宫里来,你们就来了个假包换,你帮她逃跑了是不是?”
青琐脑子里已经浑浑沌沌的了。完了完了,老天,她闯了多大的祸!她以前究竟做了些什么?本以为帮小姐逃出了虎|茓,这不是稀里糊涂的又将她往虎口里送吗?还有,她被他当场抓获,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他是太子,他竟然是太子…
她挣扎了一下,天濂将她反手扭住,她感到疼,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的那位所谓的姐姐呢?”天濂问这话的时候有点激动,嗓门不由得大了起来,“你逗我就那么好玩吗,你敢耍我?”
“我…”青琐实在说不出话来,她感到沮丧极了。
天濂冷笑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年少时的梦,他苦等了十年啊,他以为老天眷顾他,可以在他身上实现,就在弹指一挥间支离破碎,连丝余灰也不存。他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那个梦里的人爱的是别人,为了表示自己不愿嫁到太子宮,甚至还以死抗争,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他的梦就这样醒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青琐的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冒名顶替进来,还跟他拜了堂,一想起这个他的头就发晕。她在他面前撒着谎,他竟然还被她骗得团团转!假如几天后他去阑池,天知道还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庭院里一阵清风拂过,凝脂般的月亮在头顶上沉着。
少顷,青琐的肘部疼得已经失去了知觉,趁着太子还在迷离失神,一挫身挣脱出来,直对着他的脸。天濂松了手,冷漠的眼神。
青琐大义凛然:“你想怎样处置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天濂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他的心情糟透了,这一切都是被这个丫头破坏的。他必须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再做打算。
他开始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