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琐一听,将茶杯水具放在托盘上,端起就想走。
“慢着。”天濂唤住了她,看亭内只有抚琴的宫女垂立在一角,便招了她过来,“你替她将这些端过去。”那宫女恭声接了,湘帘掀过,偌大的亭内就剩下他们俩人。
“看来我上次没猜错,你真的跑到我清弟这里来了。”他开口挖苦道。
“这里有活干。”青琐低声回答。
“我的宫里照样有活干,你为何不去?”天濂冷笑道,“你我是定了君子协定的,我放了你家小姐,你在我宫里干活。没想到我还没宽恕你的所作所为,你倒趁机跑了。”
青琐朝着他扑通一声跪下了,嘴里低喃道:“青琐冒名顶替已是犯了天大的罪,如今奴婢跟小姐受殿下太重的恩惠,殿下的大恩大德,青琐永世不忘。”
天濂吃惊不轻,后退了一步。他刚才的话语只是想吓唬她的,这么多日子不见,这丫头连个消息也没有,他自然生气,特别是在天清宫里看到她,更是让他浑身冒火。他已习惯她的顶撞,习惯她带刺的话茬,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话他是头一遭遇见,顿然有点茫茫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青琐跪了半天,也不见天濂唤她起来,只有静静的垂着眼帘。太子宮她是不想再去的,没想到在二皇子宮里还是见到了他,如果他们从今往后不再见面,不用到了明年,他会忘记她这个小丫头的,是不是?
“你真的希望在我清弟宫里?”他问道。
“是的,奴婢恳请殿下恩准。”
“原来你是真的喜欢这里了。”天濂冷眼看她,“为此你还跪下求我。如果我不允许呢?”
“青琐只是个丫头,任凭殿下处置。”青琐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天濂的脸色稍染酡红,他弯下腰,打量了她一番,哼道:“你以为我清弟老实就可以打他的主意,那你就错了。你不用这种悲悯的样子糊弄人,我是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也会提醒清弟不要上你这种女人的当!”
青琐的唇色刹那变白,两眼的光彩黯淡了下来。她想抬起头,冲着他来一通猛烈的还击。可是内心在竭力阻止着自己,终于她低下头去。
岂料天濂并未因为她的忍让就此放手,他猛得抬了她的下巴,使了劲,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声音粗鲁:“假如有一日让我看见你在勾引清弟,我是不会饶过你的!”说完,抬下巴的手指往回一勾,青琐受力差点歪倒,下意识的用双手托在地面上。
一股清冷的风从她的面前掠过,天濂高大的身影一眨眼消失在湘帘处。
亭内死一般的静谧,一泓清泉从她的眼中滚滚而出。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