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依旧,小巷深处一片芳香,飞燕掠过,榆钱飘舞片片纷落。暖风徐徐袭来,朱红大门被柳树掩映着,隐隐约约有琴声隔墙传来。
院门大开,明雨偕芳菲走了出来,朝了青琐倒地便拜,慌得青琐双手不知该扶哪个,情急之下竟跟着跪了下去,明雨和芳菲又跪着去搀她,也不知道到底谁扶谁,三个人还在地面上僵持着,惹得大家通笑起来。
“这公主啊,真的是与众不同了。”芳菲拉着青琐的手进了厅堂,就打趣道。
“小姐千万别笑青琐了,”青琐羞红了脸,“在青琐眼里,小姐永远是青琐的小姐。”
一句话把芳菲感动得珠泪频流,一手抚摸着青琐光滑无瑕的脸,关切地问道:“在宫里过得可好?”
青琐默然无语,头不自然地低垂着,好半晌抬眼道:“记得小姐以前不愿意进宫,青琐想,做了皇帝的女儿或许不一样。”
“宫里自然冷清了,你会慢慢适应的。”芳菲安慰她。
青琐怅然地说道:“我倒是耐得住冷清,像这样冷冷清清的,却让人不舒服。”
又自言自语着:“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芳菲跟明雨对视了一下,芳菲犹豫着朝青琐想说什么,又咽下了。
青琐并未觉察到夫妻俩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又笑着说:“咱们也别老说些丧气的话,青琐想听听小姐和明雨少爷在南方的趣事。”
场面又活跃起来,青琐津津有味地聆听着南方的山容水态,民生风貌,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厅堂里飘荡出来。
青琐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夫妻俩依依送青琐至巷口。
芳菲突然发现青琐转过去的背影有点落寞,她下意识地叫了声:“青琐!”
青琐回头,浅浅地笑。芳菲不知如何说话,想了想,充满担忧地说一句:“你要自己顾着自己啊。”
青琐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帘轿。等轿子快出巷口了,她突然从里面伸出丝帕来,朝着芳菲挥舞着,又听得她在喊:“小姐,青琐会顾着自己的!”
芳菲久久地扶树凝望,只见西边淡淡的夕阳,缓缓地落下京城,青琐远去的轿子很快地在一抹橘红中消失了,不禁轻轻地摇头叹息。
“是在为他们可惜吗?”明雨含笑扶住她的手。
“是啊,看她这般苦恼,真想把殿下的事告诉她。”
“他们在一起了,岂不闯祸?”明雨也敛眉摇头,“确实不能啊!殿下将心事告诉我,是将我当做知心看待。若让青琐知道,他这太子的位置反而坐不住。你想,一个太子,一个公主,皇上会让他们在一起吗?”
芳菲不语,耳听得明雨也轻叹道:“他这个太子也是当得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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