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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阴魂不散

“你说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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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要贩售的房子,所以屋里只剩下简单的几件老旧家俱,样式单调的沙发、空无一物的电视柜,还有盖了一层灰尘的茶几。

刘雅婷无奈的看着屋内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她原本是带着两位殷先生来参观环境,哪知道最后居然演变成这样,这间空屋莫名其妙的成了何弼学录制节目的临时指挥所。

“你好,你是学长的朋友吗?”仍然不太能进入状况的温宗仪,礼貌的和刘雅婷打着招呼,在这群男人当中,就她们两个是女生,很自然的结成一个小团体。

“学长?喔……你是说何先生吗?不不不,我是房屋仲介,我跟殷先生比较熟悉,他们两人才是朋友。”

连忙的摇着手,刘雅婷尴尬的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何弼学是电视台制作人,可是没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出个外景阵仗如此夸张,完全让他那张圆圆脸、稍嫌稚气的外貌欺骗了。

“殷先生啊……”

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温宗仪害羞的打量着两位殷先生。穿着白唐装,坐在客厅中翻看着电视台准备资料的那位殷先生,斯文、和善的让温宗仪每每与他说话,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而站在阳台上,跟她的制作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事情的那位殷先生,则是冷俊、酷劲十足,她只敢远远望着,目光若不小心与对方接触,立即觉得面红耳赤,两位殷先生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气质天差地别,不管是哪一位,都是现代女孩梦想能偶然邂逅的对象,而温宗仪觉得自己万分幸运,因为她一次遇上两个。

“屋子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侵占’了,真的不要紧?你如果觉得不妥当的话,请直说,殷坚跟何弼学都不是会占人便宜的人。”微笑的提醒着刘雅婷,殷衞总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既温柔又善解人意,反而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果不其然,刘雅婷下意识的立即摇手说没关系,也许殷衞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不过在其他人眼中,‘以退为进’确实是高明的狠招。

另一头,殷坚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责怪何弼学,虽然这样有点倒因果,可是买房子的事情会进展的这么不顺利,都不知道是谁的八字比较刑剋,哪有这样一次、两次的撞进有问题的房子、社区里?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没跟一起来看房子呀!我是来出外景的!”

佯怒的戳了戳殷坚胸膛,何弼学啧啧有声的抱怨着,他也知道自己衰运啊!所以像看房子这种大事,他一点意见都不敢出,这样殷坚还能走进这个社区,可见得那个自以为无辜的家伙,其实也很霉运。

“我又没说什么!”想也不想的反驳,殷坚像是被摸清底细般的恼羞成怒。

何弼学眨了眨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得意的笑了起来,自从殷坚愈来愈有人­性­之后,两人的战力彼消我长,他看好自己未来能完全制住对方。

“你嘴上没说,可是心里一定是这样想。”

“是吗?你要不要再认真猜一次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很肯定自己没料错答案,何弼学不服气的盯住殷坚,看着他似笑非笑略带点邪气的笑脸,前者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有时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多话题该转移时就不要太坚持了。

“呵呵呵呵呵……坚哥你觉得这一次又是什么事件呀?”夸张的­干­笑数声,反正何弼学的思维一向很跳跃,转换话题永远不需要前因后果。

“现在还说不上来,不过绝不会是什么好事。”盯着中庭里的那团怨念,殷坚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天地间的恶念早该被清除的一­干­二净,短时间之内不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存在,如果连殷衞都认为事态严重而刻意留下,殷坚还是犹疑着,该不该将这群闲杂人等赶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雅婷终于意识到情况很不妙,何弼学跟殷坚他们短时间内似乎不打算离开,如果这是她私人的房子,她可以豪气的随便他们使用,可这只是她仲介的房子,她担心拖久了会有麻烦。

“殷先生,这房子……”尴尬的笑了笑,刘雅婷为难的打断殷坚及何弼学,那两人一旦聊开了,就形成旁若无人的小天地,若不强硬一点Сhā口,只怕得站在他们身旁等待到地老天荒。

“房子?喔……很好!”正跟何弼学讨论得很起劲的殷坚随口敷衍着。

对女孩子特别友善、容易升起保护欲的何弼学,展露了大哥哥般的温和笑意,像殷坚待人处事实在太我行我素,这样的个­性­容易为自己树敌,应该好好的调教、改善一下。

“买下来恐怕有问题,可是租就简单许多,这样OK吗?”眨了眨大眼睛怂恿着,何弼学鬼主意打得极快,如果要拍摄长系列的专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租下这里再回电视台报账,真是一举两得。

“租?”没想到这个可行­性­,不过确实是一个解决方法,刘雅婷点了点头,立刻打电话回公司请示,卖房子不容易,如果能先租出,或许原屋主也会同意。

“等等,你能顺便查一查,原屋主为什么要卖房子吗?”虽然摸不清楚头绪,中庭的怨气跟这个屋主低价抛售有没有直接关系,殷坚仍然顺口问了一句。

“咦?这有关系吗?”等待电话接通,刘雅婷有些不解,她可以确定这里绝对没有死过人,至于原屋主为什么卖房子,她实在不好意思多打听。

“不一定有关,只是想问一声。”摇了摇头,殷坚只是顺着自己灵光一闪的思维提出要求,跟何弼学相处久了,开始相信‘直觉’这种东西十分有用。

点了点头,刘雅婷捂着话筒走到角落去,开始叽叽喳喳的回报及询问着。

殷坚翻了翻电视台准备的资料,微微拧起俊眉,虽然每个事件看起来并不相关,但是在短短三个月当中,接连发生了无数起意外。

咋看之下没什么特别,有时人倒霉起来,确实会发生解释不了的意外,比如说跌倒滚下楼梯,才短短几阶也能摔死人之类,并不能说绝对不可能发生,摔错部位肯定置人於死,凡人就是如此脆弱到无法想像,只是集中在三个月内发生这样离奇的事件,殷衞无法视作‘巧合’。

“怎么?看出什么头绪?”注意到殷衞的神情不对劲,殷坚大大方方的拉着何弼学走回他身旁。

这样亲昵的举动看得温宗仪瞪大美目,至于其他的工作人员则是见怪不怪,他们这位制作人行事作风本来就很高调、公开,电视台里混久了的人都知道他的情史是怎样的多姿多彩。

“你是来报道这些意外事件的?”殷衞一旦脱去了温和的外衣,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殷坚,甚至比那位道术还不够高深的半调子天师更有威严。

“是啊!这个社区的环境品质评价很高,可是最近却接二连三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故,所以才想来好好报道一番,看是公共安全的问题,还是老人、小孩的照顾问题……”

何弼学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其实骨子里只是想制作点煽动­性­、话题­性­强烈的节目,吸引、吸引观众目光冲高收视率,电视台就是这么无良。

“这些意外看起来真的很让人‘意外’啊!”听不出算不算是嘲讽语气,殷衞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就算毒舌起来,仍是那么温柔。

接过殷衞手中的资料,殷坚跟何弼学翻了一遍,俊眉同样也纠结起来。

被关在电梯里,结果因为幽闭恐惧导致心脏病发死亡,事实上大楼设有发电机,该部电梯停顿时间并不会超过几分钟。

怀疑水塔漏水,想上天台察看却失足摔下楼,结果像拍电影般夸张的一路滚到地下室,事实上各楼层间的楼梯口都摆放了许多杂物,死者却避过这些东西跌得自己全身骨头俱碎。

其余各式各类、千奇百怪的意外层出不穷,看得殷坚不知该如何反应,如果是电影他肯定会一笑置之,然后跟何弼学愉快的等待着还有哪个笨蛋死得更离奇、更不可思议,结果这偏偏是现实。

“我很难说服我自己……”摇了摇头,殷坚迟疑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如果真是中庭那股怨气造成住户接连丧命,那么这股怨气的源头有多么可恶,不收伏不行。

“再观察吧!”

“观察?已经死这么多人了耶!”

个­性­与何弼学相比,自然被归为冷静,但是与更加温吞的殷衞相比,殷坚就显得冲动了。

他嘴上虽然老是嚷嚷着不喜欢白做工,没钱收的事情别找他,可是实际上他为整个阳间一次又一次付出,从来也没得到任何回报。这一回也同样热血起来,如果真是有厉鬼作祟,害死这里无辜的住户,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忘了殷家的家规吗?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干­预,还有……小琳从不纠正你贪财的个­性­是为了什么?主要是希望你不要太过冲动,天师并不是善恶的执法者,你不能单从你的角度看这个世界、判定好坏。”

平静的劝说着,殷衞知道自己儿子很聪明,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殷家的道术非常强悍,尤其殷坚更是难得一见天资、灵力奇高的继承人,他出手绝对没有半分后悔的余地,所以才更要谨慎、战战兢兢。

“你们在说什么啊?联手瞒着我什么……是不是这里闹鬼?肯定是闹鬼对吧?这些意外根本是厉鬼在搞怪!”反应极快的何弼学听出不对劲,连忙质问着这对父子,愈说愈亢奋,那双大眼睛意外的亮了起来。

“何同学,你在兴奋什么?你已经不再制作灵异节目了啊!”用力的勒紧何弼学的颈子,顺手又敲了他脑袋几记,殷坚对他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这家伙哪天不撞鬼才是真的有鬼。

这头殷坚跟何弼学又在那里例行­性­的打打闹闹,那头刘雅婷面­色­铁青的走近,太过惊恐的表情惹得屋内的所有人不由自主静了下来,不寻常的气氛开始蔓延……

“原屋主……死掉了……。”

“他们一家四口开车出游,结果意外翻落山谷。”

“意外?又是意外?”

“是的,就是路况正常、车况正常、天候正常,结果他们还是翻了下去。”

听完刘雅婷的回答,屋内众人突然觉得室温变得凉了些,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对这方面事件总是特别敏感的何弼学,想也不想的拨打电话联系,同时让工作人员去调查,他想知道这个社区里是不是还有其他搬走的住户,一样逃不过这个命运发生‘意外’。

“你想­干­嘛?”多少有些察觉到对方意图,殷坚抄走何弼学的手机质问着。

如果这个社区真的有问题,那么这票工作人员包括何弼学,应该要第一时间内离开,而不是留下来淌浑水 ,谁知道是住过这里的人会倒霉,还是衰运更强的只要进入社区中的人都会中招?

“这已经不是制作节目的问题了,难道你不想把事情弄明白?万一还有人继续发生‘意外’呢?既然知道了,不做什么补救一下,你不会良心不安?”

“要良心不安也是我的事,关你屁事?谁准你在这里逞英雄?有我跟衞官在,什么时候轮到你发言?你唯一能帮的,就是带着你那票工作人员乖乖回电视台!”

“哇!你怎么这么说话?哪次不是我帮着解决?你没自己想像中那么厉害!”

“你们两个别吵了,这里的人都不会有事!”

不怒而威的低喝一声,殷衞果然是父执辈的身份地位,当场让殷坚及何弼学乖乖闭嘴。

向何弼学要了些零钱铜板,殷衞握在手中念念有词,跟着再发给屋内的每个人,他的护身铜钱虽然不够华丽,但是保命的功效远胜过市面上看得到的任何护身物品。

认真的指示着其他人将铜板收好,何弼学当然明白这是殷衞替他们施法护身,他说他们不会有事,何弼学就相信不会有事,殷衞说话就是这么够份量。一方面代他的工作人员向殷衞道谢,另一方面侧瞄着那个俊脸写着不满不以为然的男人,什么时候他的宝贝殷坚也能这么铿锵有力的令人信服啊?

“不必这么差别待遇,保护你我也很在行啊!”有点不服气,殷坚绷紧俊脸。

“可是保护其他人就有点为难了是吧?你那种讨厌陌生人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要不是长得帅,你得罪的人更多!”

没好气的教训着,何弼学当然相信殷坚一定会拼死保护他,换个角度,他也会为了殷坚去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之间的感情完全不需要怀疑。

但是要做到殷衞那样,无私、无畏的舍身奉献,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办到,何弼学其实私心里不想勉强殷坚这样牺牲,但是小小的改善人际关系还是必要的。

“我到中庭去看一看,你们待在这里别乱跑。”温柔的交待着,殷衞觉得关键还是在中庭里的那股怨气,若是弄清楚了事情缘由,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我陪你下去。”想也不想的便跟着走,殷坚已经习惯了冲锋陷阵,从以前就是如此,有任何危险总是他闯第一,即使不再是活死人的体质,即使发生致命危险时,他一样也会送掉小命,殷坚还是改掉这个走在所有人前方,扛下所有责任的习惯。

“你看过哪个当父亲的让自己儿子去冒险?留在这里,我不会有事。”毫不吝惜的展露出慈爱,殷衞微微笑的拍了拍殷坚背脊。

并不是因为他复活后超脱了三界五行,不死不活的身份让殷衞不可能遇上任何危险,即使他今日还是普通凡人,他还是会要求殷坚留下。

当初他为了救回儿子而施展了禁咒返魂咒,就算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他仍是一个强烈呵护孩子的父亲。

看着殷衞下楼的背影,殷坚绷紧俊脸说不出一言半语。从小他就一直幻想着,让自己父母疼爱是怎样的滋味,原来……不用多说什么,就能如此温暖……

“坚哥。”

“嗯?”

“没事,很替你高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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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何弼学的威胁利诱、苦苦哀求的交叉攻势,一向对可爱动物很没辙的殷坚,终于还是将中庭里怨气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不需要他说明,八字轻得很的何弼学,在进入这个社区时,已经本能的快速通过那个绿意盎然的中庭了。

“我不懂耶,阳间的恶念不是被清空了吗?还有这么强烈能够一再置人于死的怨气?”

站在阳台上往下望,不知道是因为畏高还是什么特殊理由,何弼学只觉得自己一阵反胃,倒不像遇上鬼魂将要附身前的难受,不过那种打从心底发毛的感觉,让他万分肯定,如果中庭里有鬼,肯定是怨气冲天那一型的。

“所以衞官才会下楼去了解,如果像我们先前遇到,因为自杀而留在屋内无法离开的鬼魂,那确实没理由去收拾。”

冷静了一些,殷坚有将殷衞的教诲记牢在心底,只不过这样也无法解释社区里为何会不断发生死亡意外,最后真的是巧合?还挺说不过去。

“学长,来一下!”

执行里极有效率的工作人员,拨打了几通电话、实际询问了这里的住户后,整理出几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结论。

得意的朝殷坚眨了眨眼,何弼学对于他那班工作人员真是骄傲得不能再骄傲,虽然不能像殷坚他们一家子那么神神怪怪,但是平凡人也是很了不起的,分工合作一样能利落的完成事情,甚至更加出­色­。

不以为然的哼了几声,殷坚从来都不敢小看何弼学的工作人员,明知道这位大制作命格诡异、八字比纸还轻,仍然陪着他上山下海的东奔西闯,光是不顾­性­命、勇往直前的过人胆­色­,就该给他们颁个奖,像张正杰那样跟了多年不仅没死还升官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基本上可以称做奇葩了。

“情况超过我们的预期,透过刘雅婷小姐的帮忙,我们发现不只这里的住户发生致命意外,就连搬出去的都不例外,而且……不管你是早搬还是晚搬,在这三个月当中,接连发生离奇意外死亡。”

外貌写着老实,但是口才却好得嘴甜舌滑的阿咪,三两下就跟社区里的警卫混熟,很多该说、不该说的八卦全让他打听出来。

“ 已经搬走四、五年了,这样还发生意外?太没道理了吧?”看着阿咪抄回来的笔记,何弼学抓了抓原本就够乱的头发。

从他个人累积的经验来看,鬼虽然都很讨厌、不是吓人就是害人,但是不可能全然没道理,就算要像日本鬼片那样无差别格杀,那也得是只够凶恶、够变态,像殷司那种级数的才行,又不是在逛超级市场大拍卖,随便捞都有一大把。

“是警卫说的,他印象很深啊!吃个饭都能被竹筷Сhā死,很难不记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阿咪的表情扭曲得厉害。

像这类吃着饭摔到,被筷子Сhā进喉咙、Сhā进眼睛的意外不是没听说,新闻也报过,但发生在自己周遭,是挺难反应的。

“这是个十二年的建筑物,一直都是同一家保全公司担任警卫,所以他对这里的住户还算熟悉,一些搬离开的住户偶尔还会跟他联络,所以当发生意外身亡时,那几名警卫都有去捻香。”

陪着调查事件的刘雅婷,也开始觉得不大对劲,这个社区并不是没有新住户搬入,不过那些人全都平安无事,有问题的是在这里住了许多年的老住户,即使搬离开了,也躲不过发生意外的命运。

“这样啊……阿咪你继续套话,看看还有哪些住户出事,宗仪,你列表记录一下,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条列的愈详细愈好,时间范围愈大愈好。”

悠闲的站在一旁看着何弼学发号施令,殷坚还满喜欢看他充老大时神采飞扬的模样,这位知名制作真的不是因为长相关系才混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何弼学很有办法也很有头脑,遇到这类打死结般的事件,他很有耐心跟毅力去收集资料,然后慢慢抽丝剥茧的还原真相。

殷坚表面上虽然不说,不过他是打从心底因为何弼学的种种表现而感到自豪,他的眼光真他妈的好!

“宗仪,我来帮你忙。”

刘雅婷大方的提供协助,女孩子手挽手的打算去买些纸、笔来绘制图表,而其余工作人员也有长期抗战的觉悟,已经开始记录着谁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安排轮值表去负责采买。

正当一切准备就绪,就要执行的同时,门铃突然急促的响着,一个面­色­不善的中年女子,敌意十足、戒备的瞪着众人,殷坚及何弼学互看一眼,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的人,不能说完全没关系吧?也许他们不断打听的动作,惊动了某些人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面­色­铁青的问着,不太友善的递了名片,那名中年女子是这个社区的住户委员会的一员,阿咪向警卫、住户打听事情的行为,在她眼中看来是­骚­扰,她有必要制止,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这里的居住品质。

“李可菱女士?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问题?”热情的伸出手,何弼学本能的展露阳光笑容。

不过那位中年女子仅仅哼了一声,完全无视他伸出的手,头一次有人对何弼学的必杀技丝毫不买账。

“我知道你们是电视台的人,你们想怎样?来报道那些意外吗?然后怪罪是我们社区的公共安全出问题?实在太过份、太无礼了!那些明明就是意外,你们这样一报道,我们社区的风评一定会降低奇_-_書*-*网-QISuu.cOm,你们知道我们有多用心,才将社区维护成这样吗?有哪个社区能像我们一样,有这么优秀的居住品质?”

不留情的责问着,李可菱指着绿意盎然的中庭,确实猛然一看很吸引人,尤其在这个水泥丛林的城市里,不知如此,整个社区设计得非常人­性­化,若不是‘意外’事件频傅,殷坚跟何弼学得承认,他们会想搬进来。

“你误会了……”想要解释几句,何弼学出外景一向严守与人为善的规则,如果与民众发生纠纷,会衍生出一大堆麻烦。

“不,我没误会!这里不欢迎你们,请赶快离开!”李可菱怒斥一声,原本在一旁不发言的殷坚面­色­一沉,倒不是心疼他的何弼学,而是这女人太不可理喻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离开,请不要生气,我们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没上来会合,等他们到齐了,我们一定立刻离开。”

陪着笑脸,何弼学略使了几个颜­色­让殷坚稍安勿躁,他们经常出外景,遇到过各式各样不友善的对待,李可菱这个算是小Case,他能应付得了。

显然也知道自己过份了些,李可菱点了点头,再三提醒要何弼学他们立即离开后转身下楼。

等那个女人一走,工作人员全都抱怨连连,他们已经安排好这个专题,临时抽换他们上哪去找题材?况且一开始已经联系好了,一些住户也愿意接受采访,那个女人是在发什么疯?

“奇怪了……就像她自己说的,社区里发生的那些全是‘意外’,这有什么好隐瞒不让人采访?翻脸翻成这样,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小声的嘀咕,其余人同意的拼命点头。

感觉上,李可菱很以这个社区自豪,担心他们将评价弄低了,只是这种心态让人觉得诡异,这里环境再怎么优良,也不过是住家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这里是她丈夫跟几个老住户一同建立起来的,算是心血吧?”耸立耸肩,阿咪记得警卫不经意的提起过,这个社区是由第一任委员会的成员设计建造的,对李可菱而言,这里算她用心经营的资产。

“嗯,这里还有个特­色­,想搬进来,还得经过委员会同意,他们为了维持住户的水准,很严格的筛选着。”刘雅婷点了点头后补充。

“咦?你没有提过这点。”虽然不认为自己没资格,殷坚还是很好奇,一开始刘雅婷提都没提过这点。

那名年轻仲介连忙解释,这些条件毕竟是多年前定下来的,随着社区愈来愈老旧,买房子的事件愈来愈不受委员会控制,这大概也是李可菱不开心的原因之一,她努力维持的社区,开始充斥一些不合她条件的住户了。

“真的……要回电视台吗?”第一次出外景就遇上这种事,温宗仪有些茫然的望着何弼学。

“哪可能啊!標哥都鼎力支持了,别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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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庭,殷卫闭上眼安静的聆听着,万物皆有灵­性­,即使是不能言语的花草,它们在这里的一日,就能清楚的记录着发生在它们身前的事实,平凡人不懂得跟自然沟通,殷卫却能很轻松的跟它们交流。

将意识完全放空,殷卫能感觉到自己与微微吹抚的清风合而为一,随着清风他飘荡至树梢上,透过树梢上的枝芽,殷卫一点一滴的融入整个中庭里,一幕又一幕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无所遁形的全都映入他双眼之中。

经过了长辈们一代又一代的打拼,子孙们的日子过得愈来愈富庶,有人认真教养着,也有人过分溺爱的显得有些放纵,这个社区里的后生小辈们显然是后者。

透过中庭花草有灵­性­的记忆着,某个夜晚,几个看似不良中学生的男孩们,带了一名打扮同样也不大正经的女孩回来,从原本的打打闹闹,到最后的擦枪走火,几个男孩子联手弓虽暴了那个女孩,同时在她抵抗的过程中,失手掐死她。

不忍心的叹了口气,殷卫闭上眼,人­性­的卑劣在此展露无疑,那些男孩们的家长知道后,非但不领他们去自首,反而替他们毁尸灭迹。

看着他们争吵,殷卫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最后会指责那个女孩子,错在她身上,因为她不正经,一味护短的结果,便是让那个女孩子不明不白的冤死,可悲的是,竟然没有人想过要来寻找失踪的她。

殷卫明白了萦绕在中庭里的怨气来自那个不甘心的女孩,花草生得有多茂盛,她的怨恨就有多强烈。

这件事除了凶手及他们的父母知道外,社区里的不少住户也明白,可是他们全都选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冷眼旁观。没人去报警、没人去寻找那名女孩的尸体被仍在哪,这件命案就跟她的下落一样,永远成谜,只余一股怨气盘聚在这里。

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了殷卫的冥想,平静的睁开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温和的瞧着断肢残­干­缓慢的自花草丛里艰难的爬出,最后那颗七孔流血的头颅在殷卫脚旁隆起的土堆中浮出,勉强、挣扎的拼凑出一具破碎、腐烂的人形。

“你不能阻挡我!”

才刚张开口,那个女孩的下巴便松脱开来,分辨不出她是哀伤还是怨恨,她高举一枚黑­色­的令旗叫嚣着。

“我知道,你求到可以回阳间报仇的黑旗令……­阴­间现在已经人满为患到流行起现世报了吗?”殷卫无奈的苦笑,像这样怨气冲天的冤案,只要亡灵求得到黑旗令,她便能在阳间为自己伸张公理、正义,直到她的冤情被平反。

“你也该知道,你不能错伤无辜,否则你的黑旗令会立刻消失,到时,即使我们殷家不出手,仍有其他的天师会收伏你。”

好心的提醒着,殷卫见过太多一开始只是为了报仇,可是到最后却滥杀成­性­的厉鬼,他们的下场自然不会太好,只是因为仇恨,而赔掉了往后的生生世世,这样并不值得。

停了半响后,那名女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感受得到殷卫的温柔,明白那个男人完全是出于好意,她惨死在这里整整七年,这是头一次有人待她那么好。

“如果你报完仇,或是不想再报仇了,你知道怎么找到我,让我送你一程。”和煦的笑了笑,殷卫可以想像殷琳或殷坚接到这份意外的‘工作’时,会是什么暴跳如雷的模样了,不过他希望他们能好好训练,尤其是殷坚,未来殷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交由他做主,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感激的点了点头,女孩化成一股青烟,嗖的一声钻入中庭的花草当中,这里依靠着她的怨念滋养,当沉冤得雪的那日,怨念将不再聚集,花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自然的过份葱绿、茂盛,殷卫只希望这一日能快点到来。

“唉……你在这里做什么?”上了年纪的警卫,有些尴尬的询问着,他注视了殷卫老半天,就看见这名年轻人呆站在中庭里自言自语,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关心才不显得无礼。

安静的望着老警卫,一幕幕夜里偷偷的烧着纸钱的景象瞬间跳入殷卫的脑海中,他知情,他替那个女孩难过,可是老警卫也和其他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烧再多的纸钱,那个女孩还是无法平息怨气,如果你知道真相,帮她一把吧!这也是帮你自己,不要再让‘意外’继续发生了。”

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殷卫头也不回的上楼,这件事他们殷家都不便Сhā手,希望何弼学能够明白,他们的报道的方向需要调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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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事情怎么收场?”

几日后,吴进个殷琳又窝到这里来纠缠着殷卫,好奇的打探着前一回购屋的始末,为此殷琳还发了顿脾气,总觉得自己让那两父子联手排挤在外。

“何同学以制作专题为理由,调查了七年前的命案,那个女孩子是中辍生,父母离婚后又各自组了家庭,她就这样无人闻问,失踪了都没有人去找,多亏了何同学的节目,才揭露这个命案。”

神情依旧平静,可是言谈间流露了同情,殷卫觉得凡人最可悲的地方便是这里,害人的往往不是鬼灵,而是和你我相同的人。

“那房子呢?买还是不买?”

忍不住追问,吴进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他很想按照殷坚提供的办法,直接向殷琳求婚就一了百了,问题是每回望着他宝贝女友,,准备半天的求婚台词一句都想不起来。

“你去问在厨房里忙着的那两人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他们自己做主就好,严格说起来,我是个该入土为安的人,该关心的是­阴­宅。”

开起玩笑来竟然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殷卫天真的微笑着,一点也不在意因他一句话而当场石化的吴进及殷琳。

“谁要看­阴­宅风水?八折!”端出炖了大半天的牛­肉­,殷坚开心的拉着生意。

他当然回绝掉那户还没入住就预备着官司不断的房子,从现在开始,他只考虑全新的屋子,再也不想理会有人住过的二手货了,天知道还会遇上什么麻烦。

“卫官,不会是你要的吧?那真的要好好推算啊!一种下去就影响三代,殷坚能不能发大财就全靠你了!”

神经绝对接错线的何弼学,不晓得哪来的胆子开这种玩笑,最恐怖的是殷卫竟然还微笑点头兼附和,气得殷琳又是一顿破口大骂,这餐晚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气氛融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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