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温婉地笑着,对太子妃说:“你这孩子,知道你是喜欢沈家的妹妹,但东宫何其重要,也 ... [,]
(不是随便就可以添人进去总得让你皇祖母好好看过,确认人品妥当才好点头”
皇后这么一说,那便是许了这事,如果太后不应,那便是沈家姐妹人品不妥当,没有入东宫的资格
入东宫为妾的资格也没有,又如何能被选去为三皇子妻室?
沈家姐妹中,是必要有一人送去东宫才行了皇后凤目微微眯起来,眼睛在芳如和蕙如脸上看来看去
芳如是嫡女,但太后话里话外已露出口风属意于她,是不大可能的蕙如虽是庶女,但深得沈老夫人宠爱,又得荣王太妃青眼,若是能让她嫁入东宫,不止沈氏一脉,便连荣王府,与太子的联系也会多出一层
皇后唇角微微翘起,怎么算都是太子这方得利
太后脸色微沉,若是直接开口拒绝,那便是连皇后的面子也一并要驳了她知道皇上的意思,不想让沈家牵扯进两宫之争中,皇后这么做,无非是想拉买家……
蕙如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臣女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许臣女出宫回家”
她这么一来,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长公主坐在一旁,未等皇后开口,抢先问了一声:“蕙丫头这是怎么了?”
蕙如低着头说:“臣女惶恐,臣女有罪”
大长公主眉头微蹙,抬眼看了看在坐的皇后与太子妃,和声对蕙如说:“好好说话,你说你有罪,到底是什么罪?”
“臣女有蔑视皇家之罪”
这罪名却是大了,昌平郡主吓得连忙跪在她一旁:“这孩子什么也不懂,嘴里胡说,是昌平管带不力”
“不关婶婶的事”
“闭嘴!”昌平郡主带着怒气小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胡乱说话!”
太后摆摆手道:“昌平你起来,让这丫头说话”
蕙如对着太后磕了个头,抬起头来时面上却没有什么惊惶失措的地方,声音清楚,不高不低:“前些日子臣女在荣亲王府为嘉陵县主贺寿时,在花园中偶遇了一位云家七小姐”
一提云家,太子妃面上色变,连皇后也有些神动太后看了她们一眼,对蕙如说:“你继续说”
“是!臣女的婢女无意间冲撞到了云七小姐,七小姐身边的丫头便教训了她这本也理所应当只是那丫头见我过去,便指着臣女的鼻子,叫臣女给七小姐下跪,并磕三个响头认罪”
这话一说出来,在座的众人都惊了沈蕙如是沈侍郎家的小姐,跪天跪地跪长辈跪夫婿都可以,怎么要受个丫头的指派去跪另一家小姐?
“臣女便问云七小姐是何人,七小姐说,她父亲乃是奉节道行军司马,姑祖母乃是卢国公太夫人七小姐说,若臣女跪下磕头认不敬之罪,她便可放过我臣女于是又问,她可有品级可有封号可有诰命……”蕙如口齿清楚,声音清越,这一番话说下来让太子妃和皇后连Сhā嘴的空儿都寻不到
“臣女想,七小姐在家有父母教导,又跟着卢国公太夫人一起进京,约是不知道京中境况,被身边的丫头撺掇鼓动才会在荣王府里骄横起来于是臣女斗胆,教训了七小姐的贴身侍婢今日见了太子妃娘娘,才知道云七小姐是娘娘的妹妹,蕙如冲撞皇亲,实在惶恐”
说完,蕙如将头深深埋下去,额头触地再不肯起来
郡主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已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她只想着太子妃是想将沈家拉到太子那边,没想到这中间还有故事,这哪里是拉拢,分明就是要将蕙如拖入东宫挟怨报复好细细折磨
郡主立刻拉着芳如又跪了下去,昂首道:“昌平未尝闻京中贵女可以随意让官家女儿下跪磕头的,想来这位云家七小姐是仗着皇后和太子妃娘娘是她娘家人,便可恣意行事了蕙如年纪鞋不懂事,只知道女儿膝下亦有黄金,为了沈家声名也不能任意受人折辱若是云七小姐不甘心,我昌平身为她的婶母,自当代侄女儿受罚,亲自去与七小姐赔罪如何?”
太子妃汗也下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沈家六小姐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后面前将这事给揭出来经她这么一说,太后必定以为自己存了什么腌拍钔芬对沈蕙如不利偷眼一瞧,果然见皇后面带怒气,正在狠狠地瞪着她
吓得太子妃立刻跪了下来连声喊冤:“这事臣妾一点也不知道啊七妹妹只不过是个远房的堂亲,这种事她怎么会与臣妾来说?”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蕙丫头,你所说的都属实吗?身旁可有人看见?”
蕙如磕了个头说:“当时有荣王爷家小公子在,他亲眼得见因为义愤,连七小姐叫他表弟他也不肯应,七小姐为此啼哭不已”
“什么表弟!她是荣王家里哪门子表亲!”太后一拍桌子,连皇后也赶紧跪了下来
“云氏你回东宫好好约束管教你那些不着调的妹妹们,没事就少出宫,出了宫也不许借着宫里的名头胡来!跑去荣王家里认亲戚……哼”太后冷笑了一声道,“别把一些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都当成亲戚,免得坏了太子的声誉”
太子妃汗出如浆,跪在地上连连告罪
“沈家的女儿你就不用再惦记了,哀家自会帮她们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太后一句话,完全断了皇后和太子妃的念想
紧绷的神经这时才能放松下来
皇后和太子妃刚刚站起身,就听大长公主坐在一旁轻声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胆子可真大,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告御状了”福宁大长公主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太子妃和皇后的脸,悠然地说:“本宫倒很是喜欢我膝下一直没有个孙女儿,沈蕙如,你可愿意再认个祖母?”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