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就和机器设定的声音一般平板,好似这只是一个在不经意间下无所谓的决定,却有着事实一般不可逆的坚定,让任何人都兴不起反对的念头,他也一样。所以,他不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树干之上享受夏日酷热之下微微的阴凉。
不远处,眯着小细眼看了一眼树下无比和谐的两人,朱停懒洋洋的叹出了一口气,当然,说叹气那是朱停自认为的,在陆小凤看来那所谓的叹气和打哈欠无异。
“你说他是西门吹雪?”
“自然。”陆小凤双手环抱于胸前,斜靠在墙壁之上看天看云,态度悠哉无比。
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椅子,朱停舒舒服服的坐着,还一摇一晃的比陆小凤更加悠哉,“可我觉得不像。”
“哪里不像?”
“西门吹雪从不说那么好说话的人。”他朱停就是什么都没兴致去管但西门吹雪这个大名总是听过的,西门吹雪的冷漠孤僻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可看看今朝,与人同骑不说,竟还如此好说话,岂不怪哉?
“你也知道他不好说话。”看他在冷气中顽强的屹立不动坚持坐马车还以为他无知者无畏呢。
靠在椅子上摇啊摇,朱停闭着眼进入假寐状态,出口的声音就更加懒洋洋的没精神了,“有些坚持是不能改的。”
“坚持?”陆小凤一双眼因为笑意而黑亮起来,“我以为你这纯粹是因为懒。”
“懒本身也是一种坚持。”朱停倒也没有否认,他也不觉得承认自己懒有什么可羞耻的。
低笑一声,陆小凤不再说什么,朱停也似乎真的就在大太阳底下睡着了一般闭着眼不再动弹,直到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陆小凤远目望去,就见一辆白色马车逐渐靠近,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收到西门吹雪刚刚焰火信号之后赶来的了。
四个人两辆马车,却不是两两分配,朱停独霸自己那辆,剩下三人则在另一辆里面。没办法,乔晨楠想去朱停那边但被西门吹雪独裁主义了,陆小凤在一开始就毫不客气的上了万梅山庄的马车,带着他不知道何时摸上的酒。
拉出矮桌摆上酒杯,陆小凤满了一杯后推到了乔晨楠的面前,酒气醇香,但乔晨楠却没兴趣,“不喝。”
“你不会喝?”他似乎一直都没看见乔晨楠喝过酒。
虽然没试过这个时代的酒,但怎么说他以前也喝过不少,“酒量不好,但也非滴酒不沾。”
“那是为何?你看,漫漫长路不甚无趣,何不畅饮几杯廖作安慰?”他一直都认为杜康是最值得交的朋友了。
嗤笑一声,乔晨楠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车壁之上,双腿随意伸展,“陆小凤,你瞧,上次你请我喝的还是花酒这次却只有水酒,等级降低了,所以我不喝。”
“咳咳、咳咳咳……”一口酒刚入喉就听见了乔晨楠的话,陆小凤一口气卡在喉咙口被酒水呛到了,咳的是面红耳赤喘不过气,但更大的威胁却还是无声盯着他的西门吹雪。
“这个、啊哈哈,上次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我岂是那种会带小楠去那种地方的人?”上次不是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心思嘛,如今明了,他怎么可能再干那种蠢事?
“原来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吗?亏我还如此信你。”话语一顿话锋一转,乔晨楠挑眉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陆小凤,你要解释的对象是我,为何要对庄主……吹雪说?”
说到这里乔晨楠就觉得悲催,已过三日,可他脱口而出叫的还是庄主,每一次总是叫一次庄主受一次凉,受一次凉就改一次口,下一次叫出口却还是庄主,形成了一个杯具的循环。
乔晨楠觉得自己悲催陆小凤更是如此认为。记得三天前初次听见这个称呼被抬上台面确定成为事实之时,他整个人都随着乔晨楠的声调颤抖,以后听一次就寒颤个一次,连一向醇香醉人的美酒都入不了口,对于嗜酒如命的他来说容易么他?
尤记当年他还由衷期盼有人能够融了这座冰山可以让他春暖花开,可是现在?陆小凤明媚而尤桑的四十五度抬头——他可不可以收回这个愿望?有了温度的冰山真的不是他等凡夫俗子可以承受的住的。
“小楠。”陆小凤那文艺小青年的表情让乔晨楠看了蛋疼,尔后说出的话让乔晨楠更是蛋疼乘以二了,“你曾说西门吹雪救你一命,既如此,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都是他的人了,对你对他解释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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