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2女。
食堂没有饭,开始的时候不是出去买就是自己弄。我的饭盒是老爹的,铝面上刻着很多他老爷子闲及无聊时的励志壮语,一天天盼着可以重新开始往昔的生活,但是,当他等到*昭雪的那天才发现自己已经麻木了,那些曾经的伟大志向已经和饭盒盖子上的字迹一样,不甚清晰了……
我没有吃开学第一天的午饭,自己走在美院后面的长廊粗糙的地砖上,9月的阳光很温暖,我可以看到我的影子不停的晃动……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的饭盒里只有一个馍和一个咸菜噶头,实在他妈的没法吃。
我谢绝了那位系主任提出让我到搬到他家住的好意,我决定住学生宿舍,妥协了一下才答应会经常去吃晚饭。实在是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记得当初在农村下放时,什么村帮会说看在我老爹身体不好,老婆死了,儿子缺心眼(对我的评价)的情况下,摊派几个壮劳力给我们帮点忙,这不要紧,从此之后我们不仅要好好伺候给我们帮忙来的村民好同志还要把仅有的几个鸡蛋奉献出来,而且那几个村民的小崽子也从此知道了个中的某些道理,开始让我没事给他们写作业呀,给他们当驴骑呀等无理要求,我一反抗,大家就开始拿腔拿调的告诉我村委会怎么申明大义,没有阶级歧视给你们无产阶级的关怀,你们还不思感激,有些小意见这样的话。然后就开始给我改造……
所以,经常出现的头上的闷枣和脸上的抓痕总是让我很是恐怖。
于是,我就从那位系主任的关怀中开始了我的发散思维,就像巴谱洛夫的狗一样回忆起往昔的事情。没答应他也就很自然了。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记得那回第一次去他家,发现了门帘后的他家的老姑娘,一个另人会有性幻想的女孩,那时候的的确良那种东西简直就是一种神奇织物,直到今天我看到领口半畅的那些穿的确良衬衣(现在基本都是丝的)女士就有些恍惚。那时侯我正直青春期,躁动的很。看到的那一刻,我就傻了。心里想:完了,说好不住他家的,反悔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人家一问你这是为什么呀,你能说想上你们家老姑娘吗?那不就成流氓了吗!所以唾沫含在嘴里,打了几个转,然后咽了肚。
后来明白,这就是我的初恋(初次暗恋)。
美院的四年是躁动不安的,也是平静柔和的。班里的同学我不知道如何赘述,包括课程、包括发生的一切、一切,仅仅是记忆中的符号了,即便我此刻动笔也和什么都不说没什么两样,所有的条框或者规则和我当时到现在对社会中任何一个的元素一样没有分别——比如一个公司而且属于国有企业,一个行政长官、一个书记、几个中层干部和数量众多的工人、合同工,而且甚至连上行下效、上传下达也没有两样。
我的素描很差劲,简直达到无以附加差的程度。始终就腻歪老大爷们(各位教授)说的“直线起型”四个字,所以,老大爷一走,我就找没人地抽烟去了,即便被看到也没关系,好象当时大家的心态都比较正,谁都不容易,老头子还是比较理解这帮孩子,或者这帮朋友,实在是因为有几个同学的年龄已经与老师差不多接近了。10年的精英全凑一块了,简直搞笑。
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对自己失望之极,因为俄罗斯大师们的经典人体素描我看了就想吐,不是他们恶心,而是我实在是看的时间太长了,比演《发条橙》的马克劳伦条件反射得还要严重。
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放学后就去图书馆弄些当时还不是很装订美观的《江苏画刊》瞅,觉得那里面的一些东西还比较有趣。
唯一另我高兴的可能就是结束素描基础课了,我喜欢颜料。
换句话说,是喜欢颜色。
在我的生命里,曾一直给我冲动的莫过这些铅皮中的颜色,他们手感滑腻,矿物质和化合质的都是那么的温和,像女孩脸蛋上的皮肤。所以,我也经常闭上眼感受一下颜料的质感,然后就是被同学叫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