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9-17 14:10:05 字数:9754
“你们听说了吗?刚才二班有个女生给送进医院了。”小葛一回宿舍就开始八卦着。
“据说是那个班花哦!”见宿舍无人理会,他又赶紧添油加醋。
“哦?哪个班花啊?”阿博随口问着,脚下踩着一桶衣服,洗着没停。
“好象是那个叫黄雅娟的!”
“什么?”我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你刚才说谁进医院了?”我有些失控。
“你干吗?”小葛对我的反应非常意外,“二班的班花黄雅娟啊,你不会不认识吧?”
“那你知道她伤的怎么样了?不,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家医院吗?”下意识地加重着手上的力道。
“我哪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小葛的脸涨红着,明显生气了。
“不好意思啊!回头跟你道歉!”我随手拉过床头的衣服,冲出了门口,直接奔向二班的宿舍。在得知娟已经给送去了市人民医院后,我连忙拦下辆的士赶了过去。阿博见我神色不对,也跟着上了的士。一路上,彼此都沉默着,心急如焚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他那疑惑的眼神了。
四十分钟后,我们出现在娟的病房里,她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有些憔悴,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旁边忙活着是两个女生,是小敏和雨燕,打过招呼以后,雨燕简单地说了一下娟的情况——体育课上跳鞍马时不慎摔下,右手骨折。
看着娟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心里像锥子扎着一样,抽痛着。可能是我们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她,娟慢慢地睁开双眼,看见我的存在,有些惊讶,然后又略带歉意地笑着。
“很难看,是吗?”娟的声音轻轻的,在空灵的病房里却格外的清晰,“哎,真没用,跳个鞍马弄成这样。”娟把头别向一边。
“不,没事的,你很快就会痊愈的!”心里好压抑,我走到她的床边,伸手拉住她的左手。
“这下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她环顾着周围,皱了皱眉,“真不喜欢这里。”
“我陪你,我会陪你的!”我说,语气很坚定。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不知何时,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了。
“那样可不行。你还要上课呢。你下午还有课吧?”娟的神色有些着急。
“没事,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课,上不上都一样。”看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连忙扶着她。
“不行,你可是问题学生,再给点名可要记大过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记得在她面前我一直是个模范学生。“我不想你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病房。”
“一会我爸妈就会过来了,你别担心我。”提到父母,娟的神情有些沉重,“赶紧回去吧,我没事的!”
“那……等你爸妈来了我再走,好吗?”我让步了。
“恩,不过……”娟突然停住了,表情有些奇怪。
“不过什么?”
“在我爸妈来之前你最好把你的衬衣扣子给系好。”她突然忍俊不禁。
“哇!”我带着疑惑低头看了一下,衬衣扣子全系错了,差不多是坦胸露|乳,忙不迭转身,手忙脚乱地整理着。
“看得出你出门的时候很急。”她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
“当时一听你……我不就急了嘛!”下意识地挠着头。
“这样啊……”娟的笑容更灿烂了。
……
不久,病房里逐渐热闹了起来,又进来几个陌生人,介绍完才得知他们就是娟的父母和弟弟。这次轮到我向他们说明着娟的情况,尽量使用轻松的语气,因为从娟的脸上我看得出,她很担心父母的情绪。
“你是雅娟的同学吧?”娟的母亲坐在床头,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我们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不麻烦。”眼前这对朴实的中年夫妇就是娟的父母,念及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我紧张得心跳加速许多,“我是雅娟的同学,阿姨,你叫我小风就可以了。”
“小风,那你姓什么呢?”娟的父亲也开口了,带着致谢的神情。
“伯父,我姓肖,肖风。”
“小风?难道你姓‘小’?“娟的弟弟一下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呃……不是那个‘小’,是‘肖‘,没有口的’哨‘字!”天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傻话,窘迫的神色弄的满屋的人都笑了,气愤顿时愉快许多。
“好拉!别难为他了,看把人弄的多不好意思!”还是娟替我解了围,“风,你先回去学校吧,这里有我爸妈看着呢,还有雨燕、小敏和阿博,也谢谢你们了。”她向其他三人递去致谢的笑容。
看来我这非家庭成员是时候退场了,我还想叮嘱几句,却被阿博一把拉走。
“哨子,你的名字挺有意思嘛!”雨燕一上车就逮着机会刺激我。“你说我是叫你哨子好还是疯子?”
我连忙把头转向窗外,作凝望状。
“我觉得哨子好听点,疯子多难听呀!”一边的小敏也不甘寂寞,加入了讨论。
“我就喜欢疯子,多有个性啊,是吧?”连阿博都瞎掺和,还用手肘捅着我的胸口,哎,交友不慎哪!
“去去去,别烦我……”
……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娟,问着她的情况,说着周遭的趣事,不知不觉,我突然发现彼此之间的距离荡然无存,她总是不让我去医院陪她,说那样太麻烦了,而且有她母亲陪着,一切都好。
经过这次的意外,我的种种表现使我对娟的感情逐渐透明,更是众所周知了,对于我之前没有主动向宿舍的几个坦白,我被那帮土匪逼上莲香几次,席间更是少不了对我的思想教育和恋爱技巧的传授,不耻下问他们是做不到,但不耻下教倒是乐此不疲,经过我事后的思想总结,阿博强调了“浪漫”二十一次,小葛则突出“请她吃饭”十五次,不过配合他放光的双眼,这听起来更像是“请我吃饭”,浩哥就沉默了许多,只是在散席时拍拍我的肩膀说,无论是真爱还是错爱,都坚持下去,别让自己后悔就行。我想,他道出的正是他自己的原则。
三天之后,娟可以出院了,这次我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去医院接她。她的脸色已经好看许多,精神状态也不错,协助娟的母亲处理完烦琐的出院手续,在她的赞许眼神中,我陪娟回到了学校。
“你知道吗?我妈很喜欢你哦!”上车以后,娟在我的耳畔轻轻地说。
“呵呵,真是荣幸!但是,不知道当事人是不是也这样想呢?”我壮着胆,试探性地问道,心跳瞬间提速。
“恩?”娟突然顿了一下,几秒的沉默犹如一个世纪。“基本满意,尚待考核!”
“呃……这话怎么听着像某些领导的台词。”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是还是足以让我欣喜若狂。
“对啊,本来就是领导台词。”她对我晃着手中的报纸……
到了学校,娟的母亲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向我道了几声谢,就独自搭车回去了。而我则理所当然地陪着娟回到宿舍,第二次到这里,我的待遇可比上次幸福多了,众“佳丽”居然封我个“护花使者”的雅号。恩,当是时,再观众女容貌,还是不太“恐龙”的嘛!询问完娟的伤势,表诉完关切之情,逐渐地,众人的话题开始向我和娟之间的关系转移……招架不住各大美女的生理和心理攻势,我的窘迫和娟的抱怨让整个气氛渲染成了粉红色——暧昧的颜色,最终,我以“宿舍着火”为理由落荒而逃,落下一杯还没喝过的凉“开水”和满屋的笑声。
……
邻班有一男,持纵横游戏多年,技艺高超,未尝败绩,自栩拳皇狂人,骄横跋邑,甚为嚣张,更于近日与其府上设下擂台,扬言能挫其威风者,赠佳肴一顿,游戏光碟若干。一连数日,挑战者前赴后继,络绎不绝,耐何乡野莽夫。不足言勇,皆败下阵来,则狂人更狂,又对失意之人言辞多加讥讽,闻者莫不动颜,甩袖而去,群情激愤。
这几日,阿博闲来无事,多穿梭于班际之间,突闻有此狂人,知其品性,便约下战书,欲灭其威风,振我班威。待回到宿舍,将此一说,言罢,吾等莫不暴跳如雷,皆挽袖亮肘,直杀将过去,惟有浩哥浓眉一皱,略有所思,默默尾随而至。
及至其府,围观者已甚众,我方先遣阿博为先锋,探其虚实。阿博先点一将,此人很高八尺,虎背熊腰,擅使一根排云棍,棍法多走偏锋,着实刁钻,臂大力沉,中棍者无不苦不堪言,含恨九泉,江湖人称“Billy”,只见狂人冷笑一声,亦点其将,该将黑衣裹身,红绸护腿,须发皆红,不威自怒,背对敌将,甚为自大,人送其号“八神”。平地一声怒吼,Billy已抢身攻上,手中长棍虎虎生威,另人目不暇接,竟化作一匹红练,袭向目标,但见八神不慌不忙,一记“懒驴打滚”,退开数尺,避其锋芒,待到棍影稍滞,知其力竭,方化守为攻,散拳成爪,脚下生风,忽拔地而起,幻化出漫天脚影,声势浩大,Billy招架不住,硬吃几脚,未待喘回气来,八神得势不饶人,接连攻上,杀招连连,不多时,血花四溅,Billy单手抚胸,败下阵来。一时间,全场哗然,阿博愤然离席,虎目含泪,口中念念有词,想必皆是“战汝娘亲”之类不雅之言。吾自知技不如人,便让小葛代为掠阵,殊不知,未及半拄香时间,小葛亦灰头灰脸,铩羽而归。狂人一阵狂笑,昂首挺胸道:“尔等甚菜,不足与战,何不速降!”这时,众人身后闪出一人,怒吼一声,“无名小儿,莫要猖狂,待俺来战汝!”视之,乃浩哥是也,只见他于狂人身侧坐定,信步闲庭般点了一将,拉开阵势。场上跃出一将,厚臀蜂腰,唇红齿白,艳丽袭人,竟是一员女将。其手持一把八股扇,腰系盘龙锦绳,脚踏彩凤短靴,举手投足间,妩媚顿生,引无数痴男竞相追逐,人唤“不知火舞”,自其上场之后,吞咽口水声此起彼伏,由此可见,其杀伤力可见一斑,不容小觑。
但见狂人不为所动,得意神色更甚,似乎胜负自在其掌握之中。一记飞扇打出,不知火舞率先发起攻击,要知这飞扇破绽极大,一个不慎,战机顿失,果不其然,只见狂人嘴角闪过一丝狞笑,两手翻飞,八神随即移动身形,躲过飞扇,趁对方收手不及,欺身攻上,来势汹汹,全场俱静,皆为不知火舞捏出一把冷汗,浩哥神情自若,胸有成竹,但见场中佳人一个翻身躲过对方重脚,娇叱一声,拳脚齐上,待八神守势全无,更是杀招迭起,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待尘埃落定,拳影尽消,场上惟剩一人欢呼雀跃,媚色撩人。浩哥缓缓离席,转身竖其中指,目光斜视狂人,而对方此时呈痴呆状,对浩哥的行为殊若无睹,半晌才回过神来,直视浩哥,秋波暗送,“兄台技艺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真神人也!曾某自愧不如!”言之切切,其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众人无不一阵恶寒,避其三尺。这时,浩哥浓眉再皱,回过头来,暗地问道,“曾某为何许人也?”众人一阵沉思,皆奋力摇头,无人识之。再视狂人,正苦觅地缝钻之。
当夜,应狂人之所诺,设宴赔礼,又将游戏光碟奉上,并在浩哥耳侧低声细语云云,其言方罢,但见浩哥两目放光,情难自抑,与众光碟中抽出一张,纳入怀中,众人不解,问其原由,狂人含笑不语,浩哥亦金口难开,待其酣醉之际,竟紧握狂人双手,虎目含泪:“知我者,莫若曾某也!”狂人挣脱不开,甚窘。
……
红色玫瑰:代表热情可嘉,也代表热恋。
……
从前几周开始,阿博的行为就有些异常了,每天早出晚归,然后总是莫名其妙地快乐着,甚至连他平时必看的湖人队比赛都无视了,这段时间,社会上非法传销正发展的如火如荼,目睹着阿博的反常行为,越看越像陷入传销了!弄得宿舍人心惶惶,正当我们三个研究是不是对他进行反洗脑式教育思想教育时,那小子终于道出了原委,他说他参加了一项比赛,最近天天都忙着彩排,但又不肯透露具体是什么比赛。
“啥比赛需要彩排?”集三人智慧,我们决定摸索出答案。
“学校最近有搞这类比赛吗?”我也开始回忆,不过,像我们这样经常把电脑当女朋友的宅男们来说,学校的活动信息的匮乏不亚于外星文明。
“啊!我想起来了!”小葛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尖声呼出:“超级女声!”
“超你个头!”浩哥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
“电视上不都是宣传那个嘛……”小葛一脸委屈的说。
讨论无果,我们不会傻到花时间在迟早会知道的事情上,继续回归伟大的游戏事业中。直到昨天:
“明天晚上穿得漂亮一点,有好戏看哦!”阿博推开宿舍大门就开始嚷嚷着。
“漂亮一点?有连谊晚会?跟哪里的女生?”小葛从床上跳下来,身手甚为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