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何云亲启:
承恩南宫何云的厚爱,湘云从一个丫鬟,成为将军府的少奶奶,可是湘云无才无德,不配得到这样的恩赐。湘云既然是待嫁丫鬟,自然明白“待嫁”这个词的意思。身份卑微的自己,怎敢期待什么?
曾经痴心妄想,想能够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才明白丫鬟就是丫鬟,无论怎么变,骨子里还是卑劣的,湘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贝勒爷失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呢?
湘云是一个不祥之人,不配得到任何的头衔,深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要离开的道理。怎料贝勒爷宽宏大量,因为不舍腹中的胎儿,想给湘云一个福晋的身份,可是那怎么是湘云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得到的呢?
特意写下休书,夫君犯了天下男子都会犯的错误,就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湘云虽说是一个出生卑微的人,可是无法忍受这些,早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不想贝勒爷,为了腹中的孩子,舍去自己的幸福,更不想湘云从此过得没有任何的尊严,也为了能够给自己一个骄傲的态度,特意写下此休书。
从此南宫何云与王湘云再无任何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恩断义绝。希望贝勒爷忘记湘云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伤害。
湘云亲笔”
何云颤抖着看着手中的书信,湘云,你这是在说何云无法给你幸福吗?你是在指责何云给你带来的伤害吗?你是在说,何云给你的爱不够吗?你是在说,在将军府你过得没有任何的自尊吗?为何你要这样?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的心吗?这些日子以来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你都无法看见吗?还是已经心死的你,早就想要放弃,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瓜葛。这次的离开,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只是在寻找时机而已。
“好一个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这些都是你说的算吗?这封休书,真的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变没吗?你休想,除非我不要,你否不许离开我。已经是去过一次真爱的机会,别想让我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哪怕你去了天涯海角,都无法逃出我的掌心。何况你腹中还有着我们南宫家的孩子,你想带着球跑,休想。王湘云,你等着,看我找到你之后,如何的惩罚你,让你无法下床。”何云把那封休书,撕成碎片,扬手在屋内撒落,口中振振有词,眼中充满着愤怒。
湘云欲被劫财暗算?
仔细看他的眼神,就懂得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担心,担忧,还有心疼。自己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心怎么不疼?他不是一个无心之人,从那封休书中,何云更懂得,湘云的心结所在。
当初自己只是认为湘云因为自己伤害她,所以她无法原谅自己。可是自己错了,湘云的心受了太多的负担。当初自己让她作为紫苑的替身嫁给自己,就犯了一个错误,湘云一直介意当初自己是个替代丫鬟。
也怪自己当初在新婚之夜对她说的话,假如自己不说这些,那么她就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出生,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份。从小呼风唤雨,忘记了湘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根本不想自己的夫君,心里想的是别人。
脑海里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湘云,到如今,她真的变化好多,身材变瘦弱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单纯的心情没了。她受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苦难,假如自己当初能够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喜欢的是她,那么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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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丽的宫廷中,浑然不知道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在热闹着庆贺着当今皇上的诞辰。小喝几杯的明珠,脸微微红着,依靠在南宫平的肩膀上,脸上散发着幸福的笑容,让一旁的承岩不忍嘲弄几句,“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恩爱,真的受不了。”可是自己的手却紧紧地牵着寒雪的手。
“皇哥哥,你也多大年纪了,还不是一样,说着明珠,自己呢?还是一刻不舍分开寒雪的手,作为阿哥,可以娶三妻四妾,可是你呢?为了寒雪,甘心休了以前的侧福晋,只愿寒雪开心点。”明珠依靠在南宫平的肩膀上,言语咄咄逼人地说着,不愿有任何的吃亏。皇宫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毛病,就是痴情,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甘心放弃一切,只为了夺得自己最爱的人一个微笑。
“妹夫,你看看你的娘子,真的是被你宠坏了。”承岩没有再回嘴,只是把这个麻烦扔给了她的夫君。看见自己的皇妹,能够如此的幸福,他怎么会不开心呢?他们夫妻多年还是如此的恩爱,相濡以沫。
“呵呵。”南宫平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这样的场面,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兄妹之间,早就习惯这样的培养感情方式。
一场欢快的宴席,只有一个人在角落独自喝着闷酒,脸上都是悲伤,一旁有人在那喋喋不休地议论着,“你们看,这个不是我们的承云阿哥吗?在将军府呆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变成这样了,真的没有任何的出息,妄为皇上如此的器重他。”
“你不知道吗?他好像喜欢上一个人,被皇上叫出来的,以他的皇额娘作为要挟,真的是难过美人关啊。”一旁人小声地议论着,在那暗自高兴着。
寒雪在自己夫君的怀中,脸上充满着担心,看着角落那个人在喝着闷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宫外回来变成这样,心中自然不舍得。因为她最爱的儿子,就是她的期望。
坐在上座的玄承看着那个喝着闷酒的人,原本开心的笑着,看见他的样子,眼中充满着愤怒,原以为回到宫中,他就可以忘记那个女子,可是他却还是如此,真的是不像样。两个自己最疼爱的小辈,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能够好好地庆祝。一个早早地离席,一个喝着闷酒,无一个人对自己说声祝福的话语。
“承云,你这是在做什么?”玄承呵斥着那个喝酒闷酒的人,脸上都是忧愁,一个“情”字就让一个堂堂三尺男儿,变成如此。
“皇爷爷,你没发现承云因为开心,所以在畅饮吗?祝皇爷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朝。”承云起身,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走得摇摇晃晃的站在玄承面前。
面对着这样的祝福,玄承皱着眉头,好大的酒味,“你下去,好好地洗洗脑子,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将来继承大业的接班人,看着他如此的落魄,自己怎会不心疼呢?
他也知道,宫中很多人都看着承云的一举一动,就想要抓住把柄,以后就可以铲除一个竞争人。可是他无法隐藏自己对他的喜爱,经常有意无意给他暗示。
“皇爷爷,你难道看不得承云开心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好霸道。”承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故意惹恼他。此时的他心已经很痛了,为何皇爷爷还要管自己做什么,为何不能够让自己放肆一回?
“来了,拖下去,满口的胡言乱语。”玄承大怒,虽说自己疼爱他,可是也不许他在大庭广众如此的放肆。给了寒雪一个眼神,让她去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否则自己难免会给他一个罪名。
“皇爷爷,你。。。。。。”想要继续说话的承云,却被寒雪堵住嘴巴,面对着自己最爱的皇额娘,也罢就不再说话。安静地闭着嘴。
“好了承云,今天是你皇爷爷的生日,别放肆,下去好好地睡一觉,别缭乱了他的兴致。额娘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别在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你。”寒雪一手堵住承云的嘴巴,细声地提醒着承云。刚才看到皇阿玛的眼神,知道他再这样下去,连他都无法保证安危,有时候作为帝王,无法自己做主。
“皇爷爷,承云告退,今天多有放肆,请皇爷爷忘记。”承云下跪,然后起身离开这场欢乐的宴会。现在他真的无法融入这里,心碎了,无法做到不在乎。原本以为自己放弃这场感情,自己可以很快的恢复。
回到宫中的他,每天在思念中度过,对湘云的思念,一天一天的加深。当初自己放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心很痛,会很难受。可是他忘记了自己会伤心地时间如此的久,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爱着湘云。
在宫中的日子,经常坐着一个梦,梦中曾经是湘云的夫君,而何云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们之间有着一场纠纷,最后湘云自刎而死,而何云也追随而去。亲眼看着两个自己最爱的人,躺在地上,当初发疯地怒吼着,安葬好他们的身后事情,最后自刎在他们的墓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而且梦中的自己,心也很痛,很难受,梦中的何云抢了湘云,当自己看见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发了疯的报复着湘云,将她绑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强夺她的身子,听着她求饶。而何云也跪着求自己,让自己成全他们。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在乎湘云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吗?如今这个梦继续在做着,每天梦中的情景一天一天地换着,陆陆续续地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事情。让承云不敢相信这些,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皇额娘,你离开吧,皇阿玛还在等着你。”承云久久开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额娘。陪着自己一起回来,还未离开。不想让她担心,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承云,你真的没事吗?到底在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变成这样?”寒雪轻轻抚着承云的脸,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却是如此的伤心。
“皇额娘,没事的,快回去吧,皇阿玛那么长时间看不见你会着急的,以为承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难受呢。”承云笑着说着,希望皇额娘赶快离开,然后自己可以继续用酒精麻痹自己。
听着承云的话语,寒雪脸变得红红地,“好了,你好好地休息吧。”寒雪无法说,你皇阿玛才不会这样,因为自己的夫君,真的会这样认为。曾经就是因为这样理由把承云臭骂一顿,说自己的儿子霸占自己的娘子太多的时间。
“走吧,走吧,皇额娘,别让皇阿玛担心了。”承云把寒雪推在门口,希望她赶快离开,自己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什么事情了。只想安静地喝着酒,现在才发现,原来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喝醉了,就可以不用想什么了。
望了眼屋内的人,明珠无奈地选择离开,看来她真的得了解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时候好好地找自己的儿子好好地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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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回来的明珠,走到沁雪阁想知道湘云今天的身体怎么样了,经过书房的时候发现灯不亮,知道何云还留在那,满怀着期望,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有点好转了,否则何以不会到现在还未被赶出来。
“湘云,今天怎样?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啊?”人未到,声音先到的明珠踏进沁雪阁,因为看见里面亮着灯光,明珠借着酒意说着。可是走进屋内,看着安静得有点让人窒息的屋内,何云两眼绝望地看着地方洒落一地的纸屑。明珠疑惑地看着何云,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们两个人为何要如此的僵持?
“湘云人呢?”明珠没有理会自己儿子的表情,只是安静地走进屋内,想要寻找湘云的人,可是发现里屋没有湘云的人影,紧张地问着何云,想要知道结果。
两眼无神的何云,久久未开口,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却让明珠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何云,认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湘云离家出走了,给我留了封休书。”
“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明珠很想知道她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一向贤惠的湘云,怎么会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难道爱一个人变成无能的时候,会变得性格大变吗?或许只有她的离开,才能够让自己的儿子,能够理解湘云在他心中的意义。
“不知道,我不知道,额娘,为何会变成这样?何云真的尽力了,可是还是不懂得湘云的心。所以无论做任何时期,她都会以误会我而告终。额娘,难道何云真的是一个不值得让人信任的吗?
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当她以期待的心来到我这儿,想要得到答案的时候,可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她。让她无地自容,然后让她遍地鳞伤,身心同时得到煎熬。原先圆乎乎的身材,变得消瘦,原本开朗的性格,却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
她是如此在意自己是个待嫁丫鬟的身份,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发现,一直以为她只是无法原谅自己而已。额娘,何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重新得到湘云的心?何云很明白,此生假如没有湘云,那么自己该怎么办?”何云抱着明珠显示出他最软弱的一面,不要再隐藏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终于放开自己,不再给他任何的枷锁。
看着依靠在自己怀中的何云,明珠倍感欣慰,因为自己的儿子恢复了原来的本性,不再埋藏自己。前段时间在努力地夺回湘云的心,可是他总是在隐藏着什么,根本不让人真正的看到他内心的深处。
“既然那么在意湘云,就去找她吧,然后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慢慢地打开她的心结,憋在顾忌着什么,别让自己的爱再飞走了。你得记住,别让过去牵绊住你的现在。湘云值得你守护一辈子的女子。”明珠笑嘻嘻地说着,爱情是什么?总是能够让人欢喜让人忧,让人彻底失去正常的理智。
“额娘,找人哪有这么方便?说找就可以找到的吗?说来惭愧,何云真的不知道湘云喜欢什么?平日最常去的是什么地方。如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头绪。不知道离家出走的她,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柔弱的身子,经得起路途上的劳碌吗?”何云忧伤地看着窗外,曾经自己很多次都看见湘云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可是如今,景已经凋谢,人也不在。
“你的嘴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你是否忘记了,你的岳父,湘云的父亲,将军府的管家这个人的存在了吗?去问问他吧,或许有点头绪。管家这一辈子,对将军府的付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对湘云的疼爱,大家也落入眼中。你认为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任何事情的管家,会不知道湘云离家出走去的地方吗?”明珠若有所思地说着,其实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管家假如知情,是否会告知湘云的去处。
“额娘,他会告诉何云吗?”表情中带着惊喜,又有些担忧,假如管家知情,湘云的离开或许都是他的安排,看着自己的女儿遭受的一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怎会让好不容易出走的女儿,告诉这个伤害他的宝贝的人呢?
明珠无奈地拍了拍何云的肩膀,“一切到时候再说吧,用你的真诚去感动吧。”唯一能够做的,明珠就只能说这些了,现在就期望管家能够知晓湘云的下落。否则不保证何云发疯,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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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和何云走到管家住的地方,看着屋内的人,正在悲伤地看着墙上的画,眼中的泪水一直转着,只是这个泪水的含义,何云根本无法懂得。管家是个忧伤的男子,对于爱情的执着,让他一辈子再无娶她人,医生就用一张画,寄托他的感情。
“夫人?贝勒爷?”管家尴尬地擦去眼中的泪水,看着夜深了,来到这里的两个人,深知他们肯定已经发现湘云离开,是过来指责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人吗?
何云不说话,只是双膝着地跪在管家的面前,这个也是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从未开口叫过他,一声岳父。愧疚地扣着响头,希望这样可以得到管家的原谅。
“贝勒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让我如何担得起?”管家对于何云这样的举动,真的很意外,不知所措希望他可以起来,否则会折煞自己。
“管家,随便他吧,跪拜自己的岳父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你受得起。更何况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湘云的事情,是该受点惩罚。”明珠阻止了管家要扶起何云的手,希望他能够感受得到何云的诚意。
管家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是为了打听湘云的去向吗?
“岳父大人,何云深知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湘云的事情,可是何云已经在改了,因为知道自己爱得人是湘云,此生无法离开湘云。假如今生失去了湘云,何云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在湘云默默地为自己付出的时候,自己候知候觉,活在过去,认为湘云也是同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贪得无厌。可是何云错了,湘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当自己误伤了湘云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早已经爱上了她。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老天对何云是宠爱的,这个时候湘云怀孕了。天真地以为孩子的存在,湘云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却让湘云又误会了。认为自己可以用一生去感动湘云的时候,她却离开了。
看着湘云留下的休书,何云无法接受,看着她对着自己的无情,可是字字句句,都是湘云痛诉着自己的不是。更让何云明白,自己曾经做的混蛋事情。假如不找到湘云,怎么可以弥补自己曾经犯的错?
岳父大人,你能够告诉何云湘云的去处?以后会好好地照顾她,给她温暖,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此生,愿与湘云一辈子终老。”何云眼中带着泪水,字字句句都是发在内心,希望自己的话,可以感动眼前的人,一个爱自己的女儿胜之爱自己的人,此时的他,或许很恨自己,可是因为身份在克制着怒气。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湘云又不在这里。”管家冷冷地说着,表面上很安静。其实内心真的很感动,要不是因为想起自己的湘云消瘦的模样,他肯定早就告诉他湘云回到老家了,然后让他马上去找到湘云,让她少受点苦。
可是自己答应过湘云,不会告知任何人她的去处,而是自己也不知道何云刚才说得话语一切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只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听着管家的话语,何云知道他肯定知道湘云去了哪里,否则怎会那么安定,一点也不着急呢?何云继续说着,希望能让他说出湘云的去向。“岳父,你认为湘云现在的身子经得起折腾吗?怀着身孕,身子又是那么弱。倘若生孩子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怎么办?”希望这些话,能够让管家松口。
管家害怕地退后了两步,因为这些话说中了管家心中的弱点,他的担忧,从湘云离开的时候,自己就有这些疑问,只是湘云一再地和自己保证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所以才帮着她离开将军府。
“湘云不是小孩子了,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的。承蒙贝勒爷你的厚爱,湘云恐怕无福得到贝勒爷的厚爱。”管家想起湘云以前所承受的事情,真的无法原谅眼前的人,或许他现在的话语是发在内心的,可是他曾经所做的事情,都摆在眼前了,否则自己的湘云不会放弃,想要离开。
明珠看着管家的表情,知道为人父母的苦心,更何况从小没了娘亲的疼爱,管家是付出了双倍的爱,去抚养湘云长大,也不怪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因为换成是自己,说不定自己会拿起棒头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何云,别为难管家了,额娘想,他也有自己的担忧。他无法相信你,会给湘云一个美好的将来,谁让你以前做了那么多混蛋事情,如此伤害湘云这样好的一个女子。”明珠走到何云的身旁,嘴中说出来管家为何不被打动的原因。
管家感激地看了眼明珠,因为这个的确是自己最在意的,所以没有被打动,仅凭何云现在的行为,自己无法信任,不会再次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无尽的黑暗。
更何况,本身就是丫鬟出生,本就不该期望麻雀变凤凰的事情发生。当初自己就不赞成湘云嫁给贝勒爷的,可是那个傻孩子,从小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以为自己的美梦可以成真,可是这一切真的不会和她想的那样。
何云疑惑地看着明珠,不知道她为何说这样的话,现在湘云的去处都不知道,为何额娘刚才的担忧,现在都变没了。难道额娘也认为自己不配湘云吗?不配再次得到湘云的心吗?无法让她原谅自己吗?
“何云,起来吧,起码你现在知道一点,湘云现在很平安,不是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明珠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何云,让他明白自己为何这样说的原因,欲擒故纵的做法,现在才是上策。
可惜跪在地上的何云,根本不懂得明珠的意思,不愿意起来,今天的他,非得知道湘云的去处,否则就是长跪不起,希望自己的岳父,能够看见自己的真心。
“贝勒爷,你离开吧,天色已晚,管家已经是个老人了,需要得到安静。”管家下了逐客令,不愿再看见何云的存在。自己改说的都说了,自己给的提示也够多了,再无法确定他能够给湘云幸福之前,是不会告诉他湘云的去处的。
无奈地起身,但是何云并没有和明珠一起离开,而是跪在屋外,祈求管家能够松开,说出湘云的去向。看着何云的行为,明珠有点心疼,可是也不能够多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假如一开始好好地对湘云,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明珠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离开,孩子长大了,就让他自己处理吧。为人父母,能够做的,都已经为他做了。现在一切都看管家了,是否能够打动他的心呢?
跪在地上的何云,没有感到任何的委屈,反而觉得这样自己有着很大的希望,湘云马上就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得知湘云不见的时候,一直觉得毫无头绪,现在的他至少知道有谁知道谁知道湘云的去向,就没那么担心了。
知道明珠的无奈,至少笑了笑,“额娘,这一切都是何云自找的,所以现在这样,自己反而觉得很安心。夜深了,额娘会去就寝吧,阿玛喝高了,需要你的照顾。”何云跪在地方,想要自己的额娘放心,自己没事,不觉得这样自己很委屈。
“随你,自作孽,不可活。希望你的行为可以感动管家。”明珠轻轻地抱紧跪在地上的人,自他长大之后,就没有这样好好地抱紧他。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无论自己做多么混的事情,他都会欣然接受。曾经自己试过做同样的事情,在雷和华二个孩子身上,可是他们都不配合自己,就没有任何的意思。
“好了,额娘,被下人看见可不好,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抱着何云,丢不丢人。”何云恢复原来的态度,嘲弄着自己的额娘,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放心,安心地离开,去照顾阿玛。
“你个死孩子,随你,懒得搭理你。”明珠皱着眉头,一个手指指在何云的太阳|茓,狠狠地戳了下。看着他,一点也不好玩,和小时候一个模样,难道被自己抱,让他那么讨厌吗?生着闷气,然后离开。
“岳父,不管你是怎样想的,何云都不会离开,直到你告诉何云,湘云的去向。何云想让你知道,真的爱湘云,让你能够感受到何云的真心。假如湘云没有孩子,何云也是同样的对待。因为爱得是湘云的人,而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假如两者选其一的话,何云依然选择湘云。因为孩子以后还会有,湘云只有一个。”何云对着那扇被关紧的门,痛苦地说着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爱意。
入秋的天气喜怒无常,天空开始下起了秋雨,刚才的秋风凉爽,变得格外的闷热,雨滴打落在何云的身上,可是他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愿,两眼紧紧地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希望能够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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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房间的明珠看着天空中,莫名下起的雨,皱着眉头,看着正在滴落的雨滴,不知道现在的何云怎样了?是不是还是跪着,希望能够得到管家的体谅吗?衣着淡薄的她,任凭闷热的风吹在她的身上。
南宫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悄悄地站在明珠的背后,紧紧地抱紧明珠,宠溺地问着明珠,“夫人,怎么不多穿点?不怕身染风寒吗?你可知道,为夫会心疼的吗?”轻轻地在明珠的耳朵说着。
“明珠没事的,不是有你帮着取暖吗?可是咱们的儿子,此时还跪在雨中,明珠心疼,病了,怎么办?”明珠紧紧地皱着眉头,懒懒地依偎在南宫平的怀中,像个小孩那样,希望南宫平可以帮她拿主意,解决她心中的困惑。
“夫人,你我都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切都是人生必经的,你该做的都做了。何云这个小子太混了,做了太多的错事,应该为他所做的得到报应。相信管家也不会刻意的刁难,因为他更希望湘云幸福,不是吗?”南宫平,把明珠转身来,面对着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明珠,希望她别太劳神了。
“可是,可是屋外还下着雨。”明珠还是有点担心地说着,可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狠狠地吻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没有任何的动弹。明珠眼色朦胧地看着南宫平,任凭他的摆布。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想别的事情。”南宫平一把抱起明珠,往床的方向走去,不让她再说话。而在南宫平怀中的明珠,脸上泛着红晕,躲在自己的夫君的怀中,不再为何云担心。
床边的粉色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放下来,房内的春色开始慢慢地席卷到屋内。这一对年纪快半百的人儿,更懂得彼此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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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熄灯的管家并没有入睡,天空下起雨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口,偷偷地看着跪在的那个人,看着雨滴打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脸上露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管家犹豫了,难道真的是湘云误会太深了吗?
雨越下越大,跪在地上的何云,明显有点吃不消,身子开始颤抖,可是他还是没有想要离开,继续坚持着。
屋内的管家一直看着他的举动,耳朵想起湘云,曾经在成亲之时,对自己说的话,“父亲,不滚贝勒爷把湘云当作什么,只要能够呆在她的身边,自己就很幸福,因为可以完成湘云的梦想。知道父亲担心湘云会得不到幸福,可是湘云坚定,无论经历多少挫折,受了多大的苦难,湘云还是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
因为那个人是贝勒爷,湘云爱了20几年的人,自来到将军府的与贝勒爷的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湘云此生非贝勒爷不嫁。可是因为湘云的身份卑微,能够有这个机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些话在管家的耳朵回荡着,这个孩子在成亲前,早就知道自己会经历很多的苦难。
她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忘却贝勒爷,因为对这段婚姻失望,认为她得不到自己理想的爱情,或许贝勒爷去找回湘云,那么她真的会幸福开心,而不是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活在自己的痛苦中。
贝勒爷的所作所为,让他也明白了,湘云的幸福所在,必然只有他能够给,也看得出来,何云的确爱着湘云,否则不会做这样的行为,他的身份本来就可以直接命令自己说出,而不是用这样的行为,让自己湘云,他爱的是湘云。
拿起一旁的伞,走到屋外长跪不起的何云身旁,“起来吧,知道你的诚意,一切都到屋内再说。”管家的声音梗塞地说着,自己真的被感动,一个大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做出如此卑微的事情,更何况他是一个贝勒爷呢?
“岳父,你愿意告诉何云了吗?”声音有点发抖的何云,眼中带着惊喜,有点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手握在管家的手臂上,想要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是的,都告诉你,起来吧,再跪下去,你是折煞老夫。”管家无奈地说着,手臂上传来冰冷的寒意,知道此时的何云,很冷需要保暖,否则真的会生病。
可是何云还是没有起来,尴尬地看着管家,缓缓地开口,“岳父,可否拉何云起来,腿麻了,不能够站起来。”雨中跪了太多的时间,真的没有任何的知觉,起身,需要别人的帮助,才可以。
“好好好。”何云在管家的搀扶下,困难地走进了屋内,身子在发抖,打着寒战,眼珠一直跟着管家走着,希望他不要骗自己。
“先喝口热茶吧,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换上干净的衣物。”管家在屋内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给何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热茶。
“不急,岳父,你还是先告诉何云吧,现在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衣服湿了就湿了吧,就当作刚才洗澡了。”何云拒绝管家的提议,一心只想知道结果,不让管家有任何的借口,继续地回避问题。
“你知道湘云的娘是怎么了吗?为何她如此的恐惧单独的空间吗?别急,你听完这些,就明白你该去哪里找湘云了。也希望,你能够听完这些,能够对湘云好点,因为这些湘云根本不知道,还活在她的梦中。”管家看着焦急的何云,作势让他稍安勿乱,他会有他的安排,也希望他能够多了解湘云一点。
“岳父,你说吧。”何云不再紧紧地要求管家告诉他湘云的去处,因为他明白,他后面要说的话,必将和自己有关系。对于湘云口中的小精灵,自己也真的很疑惑,为何她会如此的恐慌。此时的他,拿起一旁热呼呼的热茶,开始慢慢地品着,记忆中湘云泡的茶,真的很好喝,可是自己却没有好好地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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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屋内的两个人,还是未入睡,继续地说着湘云的故事。而何云的反应,更是复杂多变,“岳父,湘云到现在还不知道岳母已经过世的消息吗?”不敢相信那个无忧无虑的湘云,儿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不知道,她的娘亲去世之后,她大病一场,那段记忆也随着那场大病变没了。或许不知道对她更好,那样她还有梦可以做,还有期盼,不是吗?知道得太多,她要承担的也会越多。”管家无奈地说着,这段往事,是他不愿提起的伤心事。
何云终于也明白了,湘云乐观的心情,是如何练就的,真的很怀念她那个无忧无虑的笑容,自从和自己成亲之后,看见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一双雾蒙蒙的眼角,转着眼泪,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岳父,以后何云会好好地待湘云的,请你相信何云。”何云久久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懂得以后要加倍的爱湘云,才能够让她幸福,因为她遭受得太多太多,更需要一个爱她的人,让她忘却任何的烦恼。
“去我们的老家吧,湖南长沙,那里是她儿时长大的地方。可是的孩子,她还以为回到那里,她的娘亲会回来看见她。”管家眼中带着泪珠,他何尝不想念他的娘子呢?可是不想自己的谎话,让湘云承担了太多的梦想。
“谢谢岳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人是往前看的,而不是活在彼此的记忆中,不是吗?何云以后会好好地对孝顺你的,也要相信何云,会给湘云幸福的,好吗?以前都是何云的不是。”何云真诚地说着自己的心事,此时的管家,不仅仅是自己的岳父,更可以说,是一个知心的朋友。
管家的脸上带着笑容,欣慰地说着,“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老夫知道你的真心。去找湘云吧,但是你也得好好地照顾自己。”希望自己的湘云,可以幸福美满,过得开心点,不要那么痛苦。
“谢谢岳父大人,你等着何云带回湘云吧,她会很快乐的,不会觉得自己嫁错郎的。”何云再次跪在地上,给管家扣了个响头,然后转身离开,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找湘云更为重要。
“好,记得别告诉湘云,她娘亲的事情,害怕她承受不了。”对着即将远去的背影,喊着,希望这个秘密能够永远都成为谜,而湘云也能够一直快乐地成长,没有任何的烦恼和忧愁。能够和她心爱的男人一起终老,是她最大的幸福,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看见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感到来到。
何云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挥挥表示他知道了,不要担心。此时的他,只想整理行装,马上启程,去和湘云说清楚,希望她能够看见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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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颠簸,让本来就虚弱的湘云,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昏昏欲睡靠在马车上,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手不自觉地摸在自己的肚子上,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滴在了那双芊芊玉手上。
假如说离开是自己的选择,不由得自己后悔,可是思念是情不自禁的选择。放弃一个自己深深爱着20几年的男人,谈何容易?腹中的孩子,是自己唯一的期望,也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忘情、忘爱、忘伤、忘痛,冰冷的心,早就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唯一的期望,就是回到老家,可以看见自己的娘亲。或许此时的娘亲,已经在家里了,遥首盼望着自己和父亲的回来。
昏昏欲睡的湘云,在马车突然停止的那刻清醒,她以为已经到了,可是时间的短暂,让她觉得事有蹊跷,不由自主地想要起身去问问马夫,怎么了的时候,却被眼前的刀,彻底吓着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你要做什么?”湘云努力地镇住气,不想被对方看见她软弱的一面,偷偷地深吸一口气。
“你说呢?大半夜地拉你赶路,给那么点路费怎么够?别以为你换了身衣服,就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将军府的少奶奶,贝勒爷的福晋,何等的高贵,却如此的吝啬给那么点钱?你不知道现在的人情世故的吗?”原本和蔼可亲的马夫,变得阴森,口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可是目的很明显,为了钱。
听着他的话语,湘云知道自己上了贼车,他是要抢钱,看着他挥舞着的刀子,在她眼前威胁着,“大哥,好好地说话,你不就是为了钱吗?湘云给你就是了,和气生财,何必动刀呢?”陪着笑脸,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人,那个虚伪的笑容,让马夫更生气,心中想的是,你们官宦人家,就知道用这些假惺惺的骗人,别以为老子会上当。“把钱都交出来,还有你的首饰,都给我脱下来,快点,否则别怪我在你的漂亮的脸上,划上两刀。看以后你的贝勒爷还会要你不?吃饱饭没事做,不就为了点小事情,就离家出走,有病,好好的日子不会享福,出去瞎折腾。真的是天天温饱,不懂得穷人的苦。”
他的话语是说自己无理取闹吗?倘若贝勒爷能够给自己看见一点点爱的希望,那么自己就不会悬着离家出走。从包裹中拿出钱袋,褪下了玉镯,还有耳环放在一旁,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拿到钱之后离开。可是湘云不懂得,人的心是贪婪的,不会那么地满足,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等待着她。
“算你识相。”马夫垫了垫银子的份量,却不满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拿着这点就想打发老子,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