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掀开帘子,在应急灯下对我说:“刚才有一个男生不停的给我们宿舍打电话,说对不起。怎么回事呀?”
我微笑地说:“没事,不要紧。”
正在这个时间,电话铃,又响起来,桃子对我说:“大约还是他吧。”
我迟疑了一下,依旧拿起了电话。
“你出什么事了?我好朋友刚才在图书馆,他给我打了电话,我,我就赶紧打你的手机,却说已经关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一端,急急的,是秦杲。
我拿起mobile看,现,大概是没电了,已经自动关了机。我很平静的回答他:“没事的。真的。”
“请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在黑色中,秦杲的声音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严峻,我不曾看到他,但是,他的怜惜是那样迅速得穿越跌宕的时空,带给我宁静。
“林逸昕,清华的。”我用着尽量轻描淡写的语气,跟他说。
“什么院系?”他在那边依然是那样严厉的口吻。
“我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只是,我不想提起,我怕秦杲会做什么,我怕秦杲会受到伤害,和他争斗,凭了什么呢?这般横行的背后,必然有着无尽的骄纵,那么,我们用什么和人家比呢?我叹一口气,我只想让此事就此宁静,愿将这沙砾用肌肤轻轻包裹,用鲜血给它滋润的色泽,只愿一切风平浪静。
“好的,我记下了。我会记得的。”秦杲在那一端平静,而庄重。
“秦杲,算了吧。我真的没事。”我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我说,“听到你的声音我真开心……”
依然是委屈,委屈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可是,我轻咬着下唇,不能的,我要平静,我对秦杲说:“他的爷爷在军委。”
“靠!军委,军委又怎么样!”秦杲在那边大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这小子是谁了!妈的,老子就是跟他打过架,上次打星际的时候打出过过节,我叫他来单挑,他居然带勤务员!妈的,不是个男人!”
“大四?”我问道,大约只有大四的颓人才可能像秦杲一样在计算机前孜孜不倦地游戏。
“是的。”
“那就是了。秦杲,真的,他也要毕业了,我希望,这件事,就此了结。”我轻声的说。
“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秦杲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放低了,是很温柔的安慰,他对我说,“annie,何况我现在是在上海呢。annie,我想在上海工作,你以后,要注意一些。遇到事,要多想想,知道吗?多想想。”
我有些承担不起那样的温,那种兄长般的倚重,让我对他要离开的事实难以接受。我的心隐隐的开始痛,我在电话这端,又是止不住的泪流。
从此,没有了秦杲。
那么,戴卫呢?我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张浮雕般鲜明的脸,只是我依然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取代秦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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