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痛恨她是男朋友的“老同学”、“好朋友”,甚至是“多年知交”,咬牙切齿着她暧昧不明的定位与存在。
可是她们害怕失去项康,在项康面前只会适度表现拈酸吃醋的撒娇样,却在背地里警告她——离我男人远一点!
陈兰齐疲累地闭上眼睛,头无力地靠在捷运车窗上。
其实,她们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过是项康的一个影子,就像跟在彼得潘背后团团转的小铃铛,是个连痴心女配角都捞不到手的清水角色,永远只能看着她的王子为别的公主献上微笑,根本对任何人造成不了威胁。
刚带领实习医师巡房回来,项康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官香华气愤地扬高手,状似要砸他的手机——
“嘿!”他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握住她的手。“慢点,怎么了?”
“你回来得正好!”官香华美丽的脸庞盛满怒气,狠狠甩开他的手。
“我问你,你的女朋友到底是我还是陈兰齐?”
他一怔。“为什么无缘无故这么问,还把陈兰齐也扯进来了?”
“什么扯进来?是她一直挤在我们之间,赶也赶不走。”官香华抬头望着他,旋即委屈的哭了,“我真的好害怕她会抢走你……”
项康叹了口气,将女友拥进怀里,安慰道:“傻瓜,她是我的老同学,好朋友,我们两个从来就不是那种关系。”
“但我是女人,我感觉得到她对你别有用心,她每次都是故意介入我们——”
“陈兰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一个……”项康停顿了下,胸口没来由的一紧,像被什么揪住了。“是一个……”
“好朋友?”官香华语带讽刺。
“她当然是。”他坦白承认。
“什么好朋友?我看她是你的红粉知己吧,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官香华瞬间火大,一把推开他。
“我不管一不一样,她的存在就是让我不舒服。”官香华环抱双臂,姿态傲然地瞪着他,“我要你跟她绝交,让她从此都不能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不可能。”项康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 你——”官香华怒气沸腾,美丽脸庞微微扭曲,“好呀,既然你不愿放弃这个一天到晚老是跟你搞暧昧的好朋友,那我成全你们好了,干脆一点,我们不如分——”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也许很难接受我的解释。”他的语气放软了些,温言道,“但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分手”二字霎时卡在官香华的喉咙,再也挤不出可口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优秀,拥有出色的谈吐和高贵的社会地位,学历高,家世又好,人又体贴温柔,她真的舍得放弃吗?她甘心把他拱手让给那个幼稚可笑、浑身上下不足她一根寒毛的陈兰齐吗?
官香华心念迅速一转,立刻冷静了下来,眨眨长得像扇子般动人的睫毛,幽怨地喃喃:“你明明知道我心软……可恶,你就是吃定我心软……”
项康笑着上前将她抱入怀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谁教我是男人?有人对我说过,我们男人天生就是睾固酮中毒——”
“哼!”官香华柔顺地倚在他强壮胸膛前,微嗔道,“谁呀?说什么睾固酮不睾固酮的,难听死了。”
项康的眼神却因回想,而显得温柔了起来。
还记得当时陈兰齐说“没关系啦,反正男人天生睾固酮中毒,有时太粗心太自大也不能怪你”时的情景——
那时他跟交往了两个月的女朋友闹别扭,虽然寒流来袭,还是三更半夜跑去把陈兰齐从暖呼呼的窝里拖出来,硬赖着要她陪他去海边喝啤酒,隔天他只是宿醉头痛,陈兰齐却重感冒了两个礼拜才好。
他愧疚地连续买了两个礼拜的热姜茶去看她,自责地对她说第一千零一遍的“对不起”,发烧得满脸通红、鼻音浓重的陈兰齐只是笑笑地对他说那句话,还不忘拍了拍他的头。
话说回来,陈兰齐……刚刚打了电话来吗?
他微微怔忡,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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